“什么?那不是畜生吗?这是乱伦,你还这么小,八岁有吗?孩子,话可不能乱说。”
“我怎么乱说了,我是许家村的,这事我们村的里正,他们村的里正当时都在场,他自己亲口承认了的。”
赵不凡慌了,他没想到秀儿敢当众说这个事,这年头女子的名节多重要,谁遇到这个事不是藏着掖着,她还拿出来大庭广众的说。
不要命了?
“我娘,我亲娘,他的亲姐姐,知道后不仅没有阻止,反而还骂我不识好歹,说这是我的福气,想把我送给我舅舅玩过以后,再拿出去卖了。”
“我的天,这是亲娘能干出来的事吗?虎毒还不食子呢。”
“孩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看她那样子,一看就是个老实人,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这只是她说出来的一件事,我们都觉得可怕了,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对待呢。”
“该不会是后娘吧?要是后娘就说的过去了。”
“她刚说是她亲娘,亲娘这样狠心的,真是少见了。”
“是我亲娘,她生了我和妹妹,想要一个儿子,我亲眼看见她生了三妹后把她给掐死了,从小我娘对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要不是宝乐姐,”
说着她朝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没有一个人眼里有嫌弃,而是坚定的看着她。
“我应该早就成了黄土一堆了,所以这个人,他就是个畜生。”
旁边的几个妇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秀儿可怜的样子让她们深感同情,说出来的遭遇更是令人发指。
“我真的是年纪大了,脾气好了很多,要是年轻那会,这种人渣我能揍上十个。”
“我也手痒的很,这畜生贼眉鼠眼的,看着就来气。”
几个人越说越气,然后直接忍不住上手,把赵不凡给揍了一顿。
其他围观的人一旁直叫好,瞅着空档也跟着踹了几脚。
李茂才恨铁不成钢,好不容易把赵不凡给从人群里扒拉出来。
“许老板,就算赵不凡人品行不端,但他吃你的东西中毒总是真的,证据就在胖子手上,这个你总抵赖不掉。”
许宝乐上前,牵住秀儿的手,说:“秀儿,你做的很好,不要怕,有我们在,你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秀儿含着泪点了点头,刚才凭着一股气说完了心里话,现在看着围观的许多人,她好像又变回了那个胆小畏缩的秀儿,她不断地回忆着刚才说的话,有没有不妥的地方,有没有给宝乐姐丢脸。
这句肯定重新给了她莫大的勇气,秀儿一把抱住许宝乐,贴了一会马上就松开了手。
“宝乐姐,我没事,你去忙你的。”
她眼里含着泪,嘴角挂着笑朝后面走去,好像打了胜仗的小兵。
杨青未看着这一幕,心里酸酸胀胀的,许宝乐,人真好。
“那个鬼头,是我昨天特地去山上挖的,然后泡在我家屋后的水潭里。我说我丢了五两银子,你还不承认,肯定是你昨晚从我家后面的水潭爬到我家的院子,无意中踩到了鬼头,然后中了毒,现在竟然想倒打一耙,污蔑我,贼喊捉贼。”
“我没有,就是你干的。”
李茂才看了看赵不凡的表情,眼睛肿的只剩一条缝,就算这样,心虚就差写脸上了,没用的东西。
“既然这样,那就报官,正好县衙的杨捕头在,杨捕头,请问像他这样的情况,官府会怎样处置?”
杨青未看还有他的戏份,冷酷的眉眼扫了赵不凡一眼,口吐冰冷文字:“打三十大板,归还赃物,做苦役一年。”
赵不凡急了,他就是个没经过什么事的乡下小混混,只杨捕头往那一站他心里就打怵了,还三十板子,不得要了他的小命。
“许宝乐,这事我说过,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我不想闹大,你意思意思赔我几两银子得了,我也不想计较。”
“做梦呢你,你偷了我5两银子,还想我赔你钱,你脑子有病还是我脑子有病。”
“就是,捕头都来了,还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真闹到衙门去,谁都跑不了。”
赵不凡慌乱中看到李茂才递过来的眼神,这个眼神为什么这么熟悉,但他现在没空思考这些。
“许老板,你不要这么咄咄逼人,你也无法证明赵不凡他身上的毒不是因为吃了你的东西,不是吗?”
这话给赵不凡提了个醒,对啊,只要他一口咬死许宝乐,她还能怎么样,自己差点被她给唬住了,谁都没有证人不是吗?
“对,我从来没见过谁家村子会挖这个东西,小孩子都知道不能吃,你好好挖这个干嘛?还偷偷摸摸的泡在水潭里,谁知道你用来干嘛的。”
“我高兴,我想挖就挖,怎么,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你去我家偷东西,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还想倒打一耙?我在四方镇卖卤味这么久,谁家因为吃我的东西不舒服了?我自己、我家里人也都天天吃,怎么,我们是想把自己也毒死吗?”
“这么说也是,我好几次来买卤味,都看到那个胖子在那里啃鸡脚啥的。”
胖子闻言老脸一红,喂,你可别瞎说啊,那是宝乐姐让他吃的,头天没卖完的宝乐姐说就不卖了,让他们自己吃了。
但这样的时候很少,也就那么一两回,哪天不是光盘,怎么就好几次了?
“是的,你看他们铺子的人,个个养的红光满面的,自己都吃,我看这个人品性又不好,十有八九就是个泼皮无赖,讹人呢。”
“赶紧走吧,人捕头在这里呢,把我们耍的团团转,真是服了。”
赵不凡抬头看李茂才,希望他能再帮自己说话。
李茂才看了看四周,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人,他只想踩许宝乐一脚,可不想因为帮赵不凡给自己惹一身骚。
于是趁着大家都在指责赵不凡,李茂才低着头钻进了人群,溜了。
“喂喂喂,兄弟,李秀才,别走啊,别走啊。”赵不凡急了,要去拉人。
被围观的人误以为要逃,赶紧给围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