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雪走至秦肆的身前，她目光如炬。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肆下意识的想要解释，可对上她那坚定又执着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到嘴边的话最后又全都咽了回去。
他心想：她难道是想要让自己给她名分？
但脑海中出现这个想法之后，很快被他给否定。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沈沁雪为什么又同她的小丫鬟说要离开的事情？
秦肆面上不动声色，依旧表现的凉薄平静，可心里却炸开了花。
索性，“你若是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想许配的人家，大可以跟本王说，本王帮你操办。”他记得那天夏宴的时候，沈沁雪专门精心打扮了一番出现在了那些世家子弟面前。
不出意外的话，她执意要走，是心有所属？
不知为何，秦肆心底竟突然浮现一丝醋意，可很快他将这种情愫压了下来。
“王爷对沁雪还真是情深义重。”沈沁雪听到他这话之后，忍不住想要发火，可瞧着面上越发凝重的秦肆，她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实力悬殊，一旦将眼前的人给惹毛了的话，她也就玩完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沁雪如今被秦王收入房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已经被世子和世子妃传出去了，就算是沁雪想要嫁给其他人做妻，那些人家也是不敢要的。”
“本王亲自做媒，谁敢说半分？”
“王爷想的倒是周全，可成亲之后呢？沁雪还会有半分好日子吗？”沈沁雪一字一句道：“就算是有，想必王爷比沁雪更清楚，如今沁雪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圆房之时，沁雪又该怎么办？”
此话一出，秦肆又沉默了。
他当时确实没有想那么多，但是事后他也想要找出来进行补偿。
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是沈沁雪。
过了一会，他问：“你所属之人是谁？你只管告诉本王，本王会帮你成功嫁给他，并且不会让人妄议你，毕竟这是本王欠你的。”
“既然王爷口口声声说是欠沁雪的，那为何不让沁雪留在王爷的身边？”沈沁雪问。
秦肆怔了一下，“你想留在本王身边？”她心中不是所属有人？秦肆不敢把这句话问出来，他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沁雪如今的身份和情况，想要做别人的妻已经是不敢想的事情了，可若是为妾，何不成权势滔天的秦王唯一的妾呢？”沈沁雪直接摊了牌。
“你倒是坦诚的。”秦肆望向沈沁雪目光灼灼，“你可知本王为何不纳妾？”
“沁雪不想知道。”
“也罢，你若是想，那便如了你的意吧。”秦肆叹了叹，“你名字中有一‘雪’字，日后唤你雪夫人……如何？”
“妾谢王爷恩典。”沈沁雪盈盈一拜，“不过妾有一事相求。”
“你说。”
“妾虽说身份低微，但还希望王爷能够给妾一些薄面，在府上给妾小摆几桌，可以不用知会文武百官，府内的下人随便来吃酒就好。”沈沁雪想法很简单，她已经办不到要答应娘亲的事情了，但还是想要最后的体面。
一般被抬为妾的，是不会办宴席的。
即便是秦王府。
可秦肆还是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下来，“既如此，本王会差府内的管事选个吉日，然后给各个府上递帖子，让他们来吃酒席。”
“至于三媒六聘，本王虽说不能抬你为王妃，但你若是想要，本王也能允你。”这是秦肆的第一个女人，既然她打定了主意要跟自己，只要在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之前，他是愿意帮她做一些事情的。
“妾能够得到王爷这般爱护已足以，不瞒王爷，妾之所以不愿意离开秦王府，想来王爷应该也能够猜出是什么原因……”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妾的娘亲至今还未被沈家肯定，沈家又怎么会愿意继续收留妾？将妾送入秦王府小住也不过是打发妾离开的理由罢了。”
秦肆没接话，安静听着沈沁雪往下说：“即便天子脚下，也是男尊女卑，沁雪一介女流，若是流落在外一定是会被人欺负的，这也是沁雪会死皮赖脸留在秦王府的原因之一。”
“至于三媒六聘，沁雪不需要。”她也不想让沈家再次沾了光。
“那依你的，但该给你聘礼，本王不会少了你。”秦肆不知道为何，瞧着眼前的小女人，竟多了几分心疼。
沈沁雪跪在了地上，给秦肆磕了头，“秦王的大恩大德，沁雪这辈子都没齿难忘，只是沁雪没有嫁妆……”
“你便是你娘亲给本王最好的礼物。”秦肆鲜少这么会说话，只不过他末了又道：“不过本王还是要提醒你，你若是成了本王的妾，日后要面对的，可不只是本王。”
此刻的沈沁雪还听不懂秦肆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方才她说娘亲的事情，秦肆没有过问，她知道这会提娘亲的事情会适得其反，所以只认真道：“沁雪从不做后悔的事情。”
至于娘亲的事情……等日后他们两人的关系好了她再提。
又或者她在秦府站稳了脚跟，她就不信沈玉还敢对她不敬。
不管怎么样，她现在是秦肆的女人，虽然只是妾，可也算是沈玉半个小娘！
“起来吧。”秦肆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你想要的本王已经应允你了，现在可以去休息了吧？”
“那王爷您……”
“本王还有些事情晚点需要处理，你不用管本王，先去睡吧。”秦肆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直到离开书房，沈沁雪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说的那么明显了，秦肆还是这么‘顽固’，就像是听不懂她说的话一样……
难道她还不够主动吗？
想到秦肆不碰自己，她虽然有些疑惑，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莫名松了一口气。
她穿过长廊，直接回到了住处。
这一夜，沈沁雪彻夜未眠，睁着眼睛到天亮。
她原以为能和秦肆一块吃个早膳，谁知道他一早直接从书房离开，去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