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珣渊皱了皱眉，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周岚斐心里的形象可能十分猥琐。
这就显得分辨几句格外的重要。
“我没有把你当成at机的意思。”他想起了老无常给他的这个形容，的确是满满的铜臭味儿：“我是觉得你我有缘。”
“这二者又不矛盾。”周岚斐轻笑道。
卫珣渊：“”
“世上没人不爱钱的，卫兄。”周岚斐笑眯眯的说：“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这也不算‘无道’，没什么可遮掩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卫珣渊更觉得不对味儿了，搞得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描述的py关系似的。他沉吟了片刻，低声道：“你可曾试过在这个世界上努力的寻找过什么人？”
“找人？没有吧。”周岚斐捧着茶杯望呆：“我这儿来来去去的人可多呢，送都送不完，怎么？你在找人？”
卫珣渊不置可否，“嗯。”
他在阳间晃荡了没有千年也有百年，众人对他畏而远之，日子过得孤独伶仃，他忍耐着这样的枯燥乏味，只因为打从一开始就有一个念头根深蒂固的扎在他的脑子里——要找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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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那人长什么样子，他不记得，有什么别的特征或是信物，他也不记得。他只知道那个人于他而言很重要，兴许是他未曾了断的尘缘，兴许是他存在的意义，是救赎与归根。
“那个人是我么？”周岚斐抬手指了指自己。
“啊？”卫珣渊愣了一愣。
“开玩笑的。”周岚斐笑道：“是什么人？男的女的？”
“我不确定”卫珣渊低语：“但他如果站在我跟前，我一定认得出来。”
“那看来不是我了。”周岚斐往后一倒，倚在沙发上，笑容在茶杯里升起的白雾后方变得模糊，“找人最起码得有线索，不然就是大海捞针啊！”
卫珣渊想，你就是我的线索。
他无根漂泊已久，突然有人与自己产生了纠葛，肯定是有缘由的，而他找的那个人，势必与他纠缠最深，甚至到了骨肉难离的地步，没准儿就在周岚斐的身边与之接触过也不一定？
所以他必须得保住周岚斐。
“不过好在我见识过的人也不少，你在我这儿守株待兔也好过一个人在外面没头苍蝇似的找。”周岚斐又道：“这么想来你同我做朋友的确是个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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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珣渊唇瓣翕动。
他接近周岚斐固然有自己不为人知的目的，却也不想让自己的目的性表现的那么明显，或者说，他不想让周岚斐讨厌他。
“我才没有那么想。”他总觉得话是越说越错，越描越黑，干脆不说了，“算了，随便你。”
男人嘴角抿的平直，郁闷的情绪是一点儿都藏不住，周岚斐扬了扬眉梢，奇道：“被当成工具人的是我哎，我都没生气，你气什么？”
“我没生气。”卫珣渊把头扭到一边：“也没把你当工具人。”
“少来啦。”周岚斐伸手指他：“看看你这嘴角，薄的跟刀子一样，还说不是生气。”
卫珣渊怔怔的瞧了他两眼。
小少爷就生了一副即便是咄咄逼人也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好模样，此时不容分说的就在他心口开了个阀门，将那些蓄积起来兀自发酵的负面情绪强行疏通了，卫珣渊无奈的推开他的手，有些哭笑不得。
“我不生气了行了吧？满意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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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周岚斐笑盈盈道，他没骨头似的歪了歪头，轻叹道：“真羡慕你有个想找的人，牵着念着应该是种不错的体验吧。”
届时楼上传来什不准石破天惊的一声大叫，“媛媛她回我消息了！迟助！！你真是当代情圣啊！”
“？？？”
周岚斐和卫珣渊双双抬起头。
“迟助，是你那个黑皮大高个儿的徒弟吗？”卫珣渊道。
“是啊。”周岚斐干笑。
“情圣这两个字跟他有什么关系吗？”卫珣渊道。
“不好说呀。”周岚斐的佛系口头禅又来了：“好赖帮什不准把女朋友追回来了，这就是本事。”
卫珣渊不屑一顾的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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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什不准欣喜若狂的冲下楼来，挥舞着手机道：“媛媛肯见我一面了！她听我解释了，周岚斐，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你叫他什么？”卫珣渊当即黑了脸色，长眉绞绕。
什不准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周岚斐啊，难道这三个字只能你叫得？别人叫不得？”
路核桃和迟助隔了老远都能感觉到卫珣渊的拳头硬了。
说起来也奇怪，这小独眼龙仿佛天生缺心眼儿，毫无眼力见，一天到晚往卫珣渊的雷点上冲，路迟二人一边儿啧啧称奇，一边儿又替他捏把汗，生怕他哪天激怒了卫珣渊被一掌拍死。
“无妨无妨，左右他也不是我的徒弟，随便怎么叫吧。”周岚斐伸手扯了一下黑衣男人的衣角，眉眼含笑，“小什，我可以答应你现在就出发，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尽管说。”什不准满口答应。
周岚斐变戏法似的从沙发垫底下掏出了一条，彩绳编制，下头吊了个精致的红色小铃铛。
“戴给我看看。”他递到什不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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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不准：“哈？我带这玩意儿干嘛？”
周岚斐耸肩：“我想看你戴！你就说你戴不戴吧。”
什不准满头黑线：“我不想戴！我一个大男人戴这小萌玩意儿，忒恶心！”
周岚斐直接撂挑子：“那我不去了。”
什不准：“”
五分钟后，什不准掐着脖子立在那儿，那只亮晶晶的红色小铃铛跟他屈辱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蛮适合你的。”卫珣渊环着手臂，虚情假意的点评道。
“适合个鬼啊！”什不准炸毛，冲卫珣渊凶狠地龇牙：“你当我傻是不是！”
“我也觉得蛮好的。”周岚斐满意地走过去拍了拍什不准的脑袋：“带上我的就是我的小宠物啦！出门在外周师父罩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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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不准：“啊”
周岚斐又笑眯眯道：“当然如果你一言不合就乱来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哦。”
什不准：“”
小少爷笑得人畜无害，光风霁月，他却突然狠狠地打了个寒战，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咆哮。
上当啦！！快跑呀！！眯眯眼都是怪物！！
迟助在旁跟着缩了缩脖子，用手肘拱了一下路核桃，小声比比：“你有没有觉得小周师父身上散发着一种气质”
“什么气质？”路核桃茫然道。
“抖s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