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维持了几秒，根本来不及反应，男人带着外卖小哥送来的东西，转身上二楼。
椅脚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音，舒轶兀自起身，紧跟上去，穿梭过三两人群，男人貌似没发现她，径直拐进卫生间。
男卫生间向来人烟稀少，舒轶徘徊在门口，惹得路过行人纷纷注目。
这人到底什么意思？
她向里张望，覆在瓷砖上的莹白五指来回轻敲。
管不了那么多。
舒轶一把扯掉整洁的高马尾，阔步进入，里头半个人影也没，再向里，脚下传来异样，她拾起一只被踩烂的纸盒，正对着灯光细细打量，某个隔间传来半声压抑申吟，接着是身体被迫撞击门板的吱吖声，节奏分明，夹杂着男人的喘息。
啧，搞那么神秘，舒轶微微仰头掩盖笑，随手扔了安全套包装盒，施施然将手机调整到录像模式，镜头对准事发隔间。
不一会儿，门开了。
堪堪提好裤子的男人迎面撞上舒轶，她慵懒的靠在墙边，举着手机肆无忌惮拉近景，男人的脸就在屏幕里被放大再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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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是没料到舒轶这么办事，男人咂了下嘴，反手关上隔间门，啪一声。
舒轶笑靥如花威胁，“祁先生，和我谈谈吗？”
两人在二楼拐角一个犄角旮旯的位置落座。
舒轶在群里发消息说临时有事，随后便关机了，她不紧不慢取出sd卡，“祁先生，我想你大概也听说过我，前不久被架空权利的s集团千金，舒轶。”
“没听说过。”男人看着sd卡，吊儿郎当挠了下后颈，“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既然他讲没听过，她也不深究，舒轶放下sd卡，“配合我演一场戏。”
男人表示不解。
舒轶拨了拨桌上还没收拾的垃圾，百无聊赖靠着椅背，“意思是你可以继续约你的炮，把你的妞。但官方女友必须是我，所有关于你家族和你个人的活动必须有我的名额，你要顶的住媒体镜头、大众舆论，以及我四叔舒城的秘密调查。”
既搞不清这女人的动机，也阻止不了她行凶，男人两手撑着桌沿，正要开口，旁边响起一道低低的声音。
“打扰一下，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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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眉眼低垂，安静且熟练的收拾桌子，夕阳洒在他发间，映他肌肤上细细碎碎光点，刹一看有种意味不明的温顺暧昧。
舒轶轻咳一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偏过头，回到正题：“怎么样，处不处，痛快点。”
男人从头开始打量舒轶，杏眼，樱桃唇，皮肤莹白，眉眼间一脉钟灵毓秀、楚楚动人，分明是极秀气的江南女子模样，但她的审美却与长相格格不入，梳利落高马尾，颈上层叠的巴洛克式项链，唇上是极暗极红的颜色，全身上下都在用力，在叫嚣。
他收回视线，解开缎面花衬衫的在最高建筑物顶端，密集的金色灯光点缀，光辉直逼天边皓月。
手机响了两声，群里萧煦通知，大家最终决定服从新安排。
舒轶坐在长椅边抽烟，她仰头看着即将构建完成的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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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米高的舞台，如果能站在上面跳舞，镁光灯投射在舞者脸颊脚尖，十米外的人们都能被吸引回头，他们眼中会有流光纷飞，会惊艳于汉服裙摆飞扬的瞬间。
但是她上不去。
从爸爸那辆阿斯马丁坠下高速起，从醒来后得知只有她一人幸存起，她就开始恐高。
不敢上全透明电梯，脱离地面两米就能惊悸到站不稳。
再也上不去了。
舒轶将头扬得更高，轻轻吐出烟圈，她决不能哭，谁也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舒城的摄像头。
一根烟罢，她摁灭烟头重新翻看关于祁行舟的文件。
忽的，微信弹出一个窗口——同意您的好友请求
舒轶怔讼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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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谁？
哦，白天她斗志昂扬的从于槿手里抢来的帅哥微信。
那人叫怀特，就是这个。
舒轶打了一辆网约车，冷风里等了十分钟，临上车，她倏地僵在原地，司机师傅催促着，她视若无睹，接着果断合上车门，往麦当劳去。
晚间的麦当劳人不多。
舒轶很快找到白天告知她怀特下落的服务生，气喘吁吁问：“怀特呢？”
服务生见又是她，瘪瘪嘴，耐心道：“他早下班啦。”
舒轶急了，“麦当劳不是到12点嘛？他早退你们不管？”
“怀特打的零工，今天又是最后一天，明天他就不来了。”说完便不再理她，去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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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怀特。
&就是祁行舟在法国留学时用的名字。
她连发十几条消息，最后干脆去了一通微信电话。
舒轶讨厌永无止境的忙音，她等的抓狂，正要挂断，那边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