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有人接话，夏希曦不说是沈白楼的哥哥吗？
“这东西还能有假，这谁家有儿子还能一藏几十年不成？这藏得再严实，也总归是要上学的不是？”之前说话的老头急红了脸。
他站直了腰板，轻咳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才继续道：“沈家你们应该都听说过的，大集团。这有钱人，不就兴收藏个古董玩物什么的？”
“我因为这，早些年曾经和他家有过来往，虽然来往得并不算密切，但前后也是去过他家许多次的。他那儿子我见过，说不上熟，但也算是看着长大的。”
“至于什么李曲殷，我就从没听说过。”
见那老头说得万分肯定，其余人都纷纷转头看向夏希曦。
一时间，众人都不知道是应该先惊讶夏希曦居然找了个男朋友，还是应该惊讶李曲殷这事。
“不可能。”夏希曦看看自己手机里的照片，李曲殷明明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李曲殷这个人，那他照片里的人是谁？
“那你们谁听说过沈家有两个儿子？”说话的那老头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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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是大集团，时不时就会上个新闻报纸什么的，众人对他家的情况都不算陌生。
但这么多年下来，他们确实从没听说过他家还有一个儿子。
众人回忆着，有些相信那老头的话。可看看夏希曦那一脸笃定的表情，又有些犹豫。
“行了，这还不简单，你什么时候把他带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廖老头出来打圆场。
平心而论，廖老头也对那个李曲殷挺好奇，他倒想看看能让夏希曦动心的会是什么人。
他们这一群老家伙，年纪虽然大了，但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
断袖之癖同性之事自古就有之，他们做鉴宝的对历史都不陌生，对这些事情自然也不是没听闻。
夏希曦突然多了个男朋友，确实让他们惊讶，但也仅止于此。
“也是。”看热闹的众人附和。
“下次带过来看看不就行了。”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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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八卦起来，这群有名有姓的老头一点不输给三姑八婆。
嘈杂中，夏希曦看着手机上李曲殷站在山顶的照片，一时间有些失神。
他突然有一个荒唐的想法，那就是李曲殷就是沈白楼，沈白楼就是李曲殷。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否认，因为李曲殷不可能是沈白楼。
这两个人性格上相差十万八千里。而且沈白楼这个人不是好人，李曲殷却不一样。
他们肯定只是长得像而已。
坚定自己的想法，夏希曦关掉手机，问道：“我刚刚去医院找游海，他已经提前出院了，你们谁有他家地址？”
“游海？”
“那花瓶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你真觉得是他？”有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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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花瓶的事，刚刚还八卦着的众人都安静下来。
这在他们会里算是头等大事，自他们会成立以来到现在为止，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
“目前还不确定，不过东西确实经过了他的手。”夏希曦没把话说太死。
屋子中，有片刻的沉默。
廖老头喝完杯里的茶，抬头在人群中找了一圈。
片刻后，廖老头揪中其中一人，指着他道：“我记得游海是你带进来的？你和他熟，你说说情况。”
被点名的是一个看着挺瘦小的老者，见被廖老头点出来，又被众人注视，他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好半晌后，他才开口，“游海我确实认识，也挺熟，和他是朋友……”
那人大概说了一下游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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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海是半路转行到他们这一行的，他原本是自己开厂子做生意的。
他前几十年混的还不错，有些钱，收藏了些宝贝，再加上他自己的一点兴趣爱好，所以就半入了行。
他天赋不错，再加上经常自己研究一些文物资料，这么十几二十年下来，也算是摸出些门道。
后来年纪大些了，他就把厂子交给了他儿子，自己专心搞爱好。
引荐他进会的那人就是在那时候认识他的，两人你来我往聊得挺投机，慢慢的就成了好朋友。
“……我也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了，看人的本事还是有些的，游海这人真的很喜欢文物这一块，所以我觉得这事不是他做的，他不是这种人。”那人道。
“做咱们这一行的，哪个不是把名誉看得比命重？”他说得激动。
他们这一行，确实每个人都把名誉看得比命重。
因为这一句，屋子里的众人都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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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不想看见出这种事，但现在事情已经出了，而且这事和他们会里的人跑不了关系。
“我也想相信这是和他无关，所以我才要查。”夏希曦起身，“不是他，就要尽快还他清白，总不能这么一直猜忌下去。”
“是这么个道理。”廖老头赞同。
他也是被牵连的人之一，所以更加知道那种感觉。
如果可以，他也想尽快洗清嫌疑。
“你能把他家的住址发一份给我吗？”夏希曦看向游海那朋友。
“……我知道了。”
夏希曦点头示谢。
“对了，你家里怎么说？”廖老头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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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希曦家里祖辈都是做这一行的，在他们这一行非常有威信，如今夏希曦出了这种事，夏家不可能不管不问。
夏希曦一听到廖老头提起这事，就忍不住露出苦笑，“之前我爷爷打电话跟我说，他要派人过来查，我拒绝了。”
说起他爷爷，夏希曦嘴巴就不受控制地撅了起来。
夏家祖祖辈辈都是做这一行的，经常性的和文物以及历史接触，大概是这种文化的熏陶过了头，导致夏家的人对这一行都有某种程度的痴迷。
夏希曦的爷爷一共有三个子女，结果三个人只有两个结了婚，剩下那个完全投身研究，在他脑子里就不存在成家这个选项。
剩下结婚的两个，其中一个那也是带着老公一起长年累月的到处考察，一年到头都回不了一次家。
唯独夏希曦他父母争气，搞科研闲暇之余，还不小心搞出条人命来，解决了夏家传代的问题……
但出生在夏家，那就没有正常人。
夏希曦打小就没见过自己父母几次，每次见面对方都行色匆匆，不是忙着从这个古墓到下个古墓，就是忙着写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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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夏希曦完全是被他爷爷一手带大的。
也是因为这，夏希曦从小就开始见识各种场面和各种文物古董，让他小小年纪就有了非一般的见识，成了业内传奇般的存在。
夏老爷子对自己这个孙子自然宝贝得紧，从小到大那是捧在手里，含在嘴里。
可孩子长大了总归是要离家的，夏希曦长大之后，花了好几年才说服他，自己搬了出来。
就这，也是夏希曦和他定了一大堆约定做条件才换来的。
现在听说夏希曦出了事，夏老爷子立刻就黑了脸，恨不得立刻把夏希曦打包带回去保护起来。
夏希曦当然不同意。
为这，两人在电话里还吵了嘴。
想起这事，夏希曦有些气鼓鼓，“这事得尽快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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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他爷爷肯定要插手的，一旦他爷爷插手，那这事就麻烦了。
以他爷爷的身份地位，逮不定要闹出什么大动静来。到时候事情闹大，恐怕就再也收不住。
打定主意，夏希曦又叮嘱了一句和游海是朋友那人，让他尽快把地址发过来。
叮嘱完，夏希曦出门。
他又去了一趟警局，了解最新的进展，警局出来后，这才回了家。
警局那边没调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一个是因为现在都还不确定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掉的，另一个也是因为时间还太短。
夏希曦到家后，把从警局那边知道的消息和自己知道的消息整合了一下，越发觉得游海不对劲。
但琢磨来琢磨去，夏希曦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想不通这，夏希曦便又想起了李曲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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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手机，看里面李曲殷的照片。
李曲殷和沈白楼长得是真的很像。
夏希曦打开通讯，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旁敲侧击问问李曲殷。
“我今天遇见一个人，他说他和沈家很熟，经常有来往。我跟他说起你，可他却说他从来没在沈家见过你。”夏希曦。
信息发过去，过了十来分钟，李曲殷才回复。
李曲殷问：“谁？”
夏希曦报了那老者的名字。
“没听说过，不太熟悉。对了，你生日准备怎么过？”
夏希曦蹙眉，李曲殷在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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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夏希曦再回复，李曲殷那边又道：“我给你过怎么样？”
“我生日那天可能要回家一趟。”夏希曦道。
他要是不回去，他爷爷肯定会生气，到时候又要像个小孩子似的跟他闹别扭。
“你小时候在什么地方读书？我突然发现我对你都不是很了解，我想多了解你一点。”夏希曦又问。
“这样啊，那等你回来我再给你过，过两个怎么样？”李曲殷提议。
夏希曦不语，李曲殷从刚刚开始就很明显的一直在努力岔开话题。
李曲殷在心虚？
可他心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