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柠若睁眼之后，也缓了一会儿才清醒。
她能想起来的有很多，但记忆最深刻的还是邱漾的喘/息。
克制且隐忍。
也让她更加地上头。
就连睡着了做的梦里面，都是跟邱漾在床上的画面。
阳光灿烂，已经跳到了沙发上，沙发平整没有褶皱，什么痕迹都没有。
沈柠若盯了会儿，去洗了个澡。
沈柠若洗澡的时候看了眼自己的身体，跟沙发一样，什么痕迹都没有。
昨夜的一切像是被格式化了，沈柠若抬起头来，由着水淋着自己。
她们的关系到了现在这一步，她占最主要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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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她之前说些令人怀疑的话，邱漾兴许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大家都是成年人，睡的这一觉倒也不至于看得非常宝贵，但沈柠若难免有些胸闷——
邱漾都没叫自己，就走了。
来的时候打了招呼，走的时候怎么就不打了呢？
沈柠若越想越气，给姚瑶拨了电话过去，对方很快接听：“若若，你这个电话打得很及时，再晚来几分钟我就要去开会了。”
“我知道。”
“我掐着时间的。”
姚瑶笑了声：“什么事？说吧。”
“我……”饶是沈柠若见过了不少的大风大浪，但在向发小倾诉这件事的时候，还是有一些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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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怎么说。
她一个直女，跟人家女孩睡了。
姚瑶轻咳了一下：“这么犹豫啊？”
“那我猜一下。”
“你猜吧。”沈柠若垂了垂眼，看向茶几上的拨浪鼓，脑海里冒出来了邱漾的乖巧的模样。
“你跟这个妹妹是不是发生什么了？”姚瑶迟疑地说了下半句，“比如关系什么的。”
连起来就是发生-关系了。
沈柠若沉沉地应了声：“是。”
“真牛哇。”姚瑶叹息了一声，“我也想跟可爱的小姐姐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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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柠若：“滚。”
“凶我做什么？你现在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这年头啊，男的都不太靠谱，不是阳痿就是技术不行，我那前男友你见过的，表面看起来那叫一个猛，几秒钟就软了。”
沈柠若扶额：“你说过千百回了。”
“还不够。”姚瑶的话锋一转，“不过你个性/冷淡你行吗？”
“你才性冷淡。”沈柠若觉得这发小更不靠谱。
姚瑶立马为自己辟谣：“我不是，别人一亲我，我就软了。”
“特此声明，我的软不是男人的软，不是一个意义的软。”
沈柠若听着她一口一个“软”，仿佛被洗脑了，眼前浮现出了邱漾的柔软的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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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她昨晚什么也没看见。
“就这样吧。”沈柠若懒得跟姚瑶扯下去了，“你去开会。”
“不急。”
“那你接下来这六天咋办啊？”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那你岂不是还要跟人家做六天的爱。”姚瑶哀嚎，“我好酸，我已经一个月没有性/生活了。”
姚瑶说话一直都这样，沈柠若习惯了：“你能不能收敛点？”
“跟你我收敛什么。”姚瑶下一秒又说，“若若，你之前那么抗拒跟人亲密，现在却跟小邱妹妹睡了……”
“你他妈的，不会本来是个弯的吧。”姚瑶惊讶地说了下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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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柠若没回答，并且挂了这通电话：“开你的会吧。”
而挂断电话之后，沈柠若就陷入了思考。
姚瑶的话在她脑海里回响。
还要做六天的爱吗？
沈柠若整个人都有些迷茫。
为什么不抗拒跟邱漾亲密呢？
沈柠若也有些懵。
她跟着邱漾来西城，不是为了拥有这么一段艳遇，但现在的情况就是她在自愿的情况下，硬是把两人的关系搞成了艳遇的床伴。
她还在思考着，也是在这时候，门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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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柠若调整了心态，走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邱漾。
邱漾一脸的平静，见着她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只是把粥递给了她。
沈柠若下意识地开口喊了自己给邱漾的新称呼：“小羊。”
“我还以为你睡了就跑呢。”
坦白来说，如果真的能跟邱漾继续睡六天觉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坦白来讲，昨晚的体验很不错。
一夜怎么够。
于是这句话也像是试探，如果邱漾表现出不乐意的话，那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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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沈柠若向来不喜欢强迫别人。
邱漾抬了抬眼，跟沈柠若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对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弯起了一点弧度，脸上没有化妆，但是素着的一张脸却依旧很好看。
“不会。”邱漾抿了下唇，“还有六天。”
跟沈柠若一个旅行团的，再怎么样之后也会见面，而且既然要放纵的话，那就彻底一点。
沈柠若的眼睛的弧度弯得更明显了，她“嗯”了一声，语气透出一股愉悦：“你说的有道理。”
“你吃饭吧。”邱漾面不改色，但她被藏在头发里的耳朵已经泛起了粉色，只是她一点都不能表现出来。
沈柠若挑了挑眉：“行。”
邱漾转身就要走，沈柠若却“诶”了一声：“等下。”
下一秒，邱漾就被沈柠若拉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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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粥的袋子被放在了一边的柜子上，邱漾被沈柠若压在了关着的门上。
门很凉，这边天气好，邱漾穿得很单薄，背部贴着门，邱漾被冷得更加清醒了。
沈柠若的右手放在她的后脑上，以免她的后脑磕着了。
“你还没有跟我说新称呼怎么样。”沈柠若的眼神充满了暧昧的味道，她一边说着一边给邱漾撩着头发，直到对方晶莹可爱的耳朵全部露了出来。
上面已经有了一层绯色。
更可爱了。
沈柠若又弹了下耳垂。
有的人表面镇定，实际上耳朵很诚实，沈柠若心里发笑。
“不怎么样。”邱漾回答完，身体就因为沈柠若的动作颤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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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叫你名字，显得太陌生。”
“叫小邱呢，我又不是长辈，叫小漾呢，你不觉得这个音和‘小样’一模一样吗？有点瞧不起人的感觉。”
“那当然就是小羊最合适了。”
邱漾的眼睫扇了扇：“随你。”
沈柠若细细地品了一遍这个新称呼：“小羊……”
邱漾听在耳里，心跳越发地没了频率。
昨晚没什么光线，她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天光大亮，阳光直直地跳了进来，能将对方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沈柠若的目光落在了邱漾的眼底，上面有淡淡的乌青，她又抬起手来抚了抚：“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邱漾没回答，她拧起眉头：“我要回房间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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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就是该放开她了。
沈柠若嘴上答应着：“行。”
指尖却揉了下邱漾的耳垂，并且脑袋往前凑，在邱漾的唇角印了下，随后就问：“要不要在我这睡觉？”
“……不用。”邱漾刚一张嘴，就被沈柠若给吻了上来，摸着她耳垂的那只手也换了地方，放在了她的腰间。
走廊外有人的脚步声路过，同时还伴随着聊天的欢声笑语。
没人知道就在这扇门的后面，是两个女人在接吻。
经过了昨晚的练习，两个人的吻技都得到了提升。
邱漾本来贴在门上的掌心，也慢慢地贴在了沈柠若的后背，并且随着亲吻的深入和沉迷，掌心也没有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
沈柠若突然间就理解了为什么当初在撞见初恋男友和那个女生接吻的时候，会是那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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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可是最重要的还是看跟谁发生，到目前为止，沈柠若只觉得跟邱漾做这样的事情会很不错。
邱漾的嘴唇和舌头都很软，还带了一点清甜，她能上瘾真的一点也不关她的事。
都是邱漾的问题。
“小沈。”门在这时候被敲响了，一听就能知道是吴晓琼的声音。
两人如梦初醒，立马睁开了眼睛，但是离太近了，又看不真切眼前的一切。
邱漾哼唧了一声，沈柠若却还是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并且还拖住了她的脸，让这个吻更深入。
门外的吴晓琼又敲了一下门：“小沈，你在吗？”
邱漾的掌心已经抵在了沈柠若的肩上，她把人往前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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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柠若见她有些慌张的模样，低声笑了下。
邱漾的喉咙动了动，她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只是沈柠若的视线依旧有些灼热，她抿了抿自己湿润的嘴唇，才压低了音量：“开门吧。”
沈柠若的嘴唇也是同款的粉润，她的眉梢扬了扬：“你确定我现在的状态能见人吗？”
邱漾正要回答，门外又是一声：“小沈，在不在？”
沈柠若这才把邱漾往门后拉了拉，就拧开了门把锁，露出一个缝：“琼姨，怎么了？”
“我和明芬想要拍个抖音视频。”吴晓琼笑着说，“但是其他人的拍摄技术我们不相信，小邱她今天身体好像不舒服，给我们发了微信来着，我们也不好打扰她。”
“啊？她怎么了？”沈柠若有些惊讶的神情。
吴晓琼摇头：“没说，但是想想人家小邱失恋了，可能就是没心情吧，能理解。”
“年轻的时候喜欢一个人都是轰轰烈烈的。”吴晓琼又是过来人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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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柠若应了下来：“琼姨，那我先吃个早饭，就来帮你们拍。”
“好嘞。”
“那你快吃。”
“要出门吗？”
“不用。”沈柠若顿了下，笑眼弯弯，“有好心人帮我带了粥回来。”
吴晓琼连连点头：“喝粥好。”
又闲聊了两句，吴晓琼就走了。
沈柠若把门再次关上。
邱漾在旁边站着，把沈柠若和吴晓琼的聊天全听到了耳里，但是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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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沈柠若演技还不错。
明明她就在旁边，却还要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沈柠若扬眉看着她，但是没有说话。
邱漾站得很直：“我回去了。”
“导游说十点半出发去景点，你是不是也不去？”
“不去。”
“行。”沈柠若清了下嗓子，“我也不去。”
“昨天在我的房间，今天该去你的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