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新的热巧。”
“谢了。”
“不客气。”
苍芙接过来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冲着宝蓝色的轿车抬起下巴，问道：“怎么回事，不做混混改做小少爷了？”
“说来话长。”傅悬挠了挠头。
“不赶时间的话坐下来聊一会儿？”苍芙拍了拍身旁的台阶。
“呃……现在不行，我得去秋山学院参加入学测试。”
“秋山学院？”叶薇皱眉。
“对，怎么了吗？”傅悬毕竟被叶薇揍得很惨，生理上的畏惧让他不自觉放轻了声音。
“你明天不是也要去秋山学院吗？”叶薇对着苍芙来了一句。
“？”苍芙一愣。
“？”傅悬也跟着一愣。
“你连自己要去的学校名字还不知道？”叶薇眉头皱得更紧。
“生哥也没和我说啊。”
听见陆惟生的名字，傅悬抖得更厉害了。
“加个联系方式，晚点你做完测试和我说一声，我找你问点事情。”苍芙拿出手机递给傅悬，让他自己输入联系方式。
傅悬点开通讯录，上面明晃晃的一片“陆惟生”。
输完号码后，他又点开了聊天软件，排在第一个的依然是“陆惟生”，对话框里显示一个小时前陆惟生给苍芙发来的消息：
【想要什么刷我的卡。】
好一个霸总。
傅悬止不住抖抖抖，把手机还给苍芙，小声道：“加好了。”
苍芙凑近傅悬，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我和gale的关系，你要是说出去，就死定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绝对不会说的。”
傅悬恨不得把鞋袜脱了把脚趾头也拿来发誓。
“别怕嘛，相信你。”
苍芙拍拍傅悬的胳膊，对着不远处站着等的司机招了招手。
司机不明就里，笑着对苍芙半鞠躬。
“去吧，晚点我找你。”
“好。”
傅悬乖巧地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朝着司机走去。
苍芙原本打算喝完热巧就回基地。
结果半路上遇到一家新开的潮流饰品集合店，便让叶薇停车，拖着张欣然下去逛街。
这家店主打五彩缤纷的多巴胺风格，张欣然理解不了。
叶薇更理解不了，于是她摆摆手，表示自己守在门口就行。
苍芙挑了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转头看见店里一台拍四宫格的机器在排队，于是捅了捅张欣然，“你去排队，我把叶薇姐喊过来一起拍。”
“叶薇？哈哈哈她必不可能……”
张欣然还没笑完，苍芙已经奔向门口。
“叶薇姐，走啊，一起去拍大头贴。”
“不用了。”
“走嘛。”
苍芙上手去拖叶薇，叶薇想要反抗，但发现在手劲这件事上，她根本不是苍芙的对手。
比自己小了快一轮的小姑娘一使劲，叶薇只觉得自己瞬间腾空而起，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机器面前。
“嚯。”张欣然吃了一惊。
“……”叶薇抿着嘴唇，看了苍芙一眼，欲言又止。
“轮到我们了，走走走。”
苍芙推着叶薇进了机器内，硕大的屏幕下方摆满了五颜六色的头饰。
张欣然抄起一顶彩虹卷发套在自己头上。
叶薇转身想走。
脑门上登时被苍芙按了一个兔子耳朵。
“！”
叶薇恼羞成怒，刚想发飙，苍芙已经给自己戴上了猫咪耳朵，一边搂住叶薇，一边搂住张欣然，张欣然按下拍摄键，屏幕上开始倒计时。
十秒钟内，叶薇内心崩溃又重建了好几次，最后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喀嚓”，留下一张表情扭曲的照片。
“gale成员不允许留下照片。”叶薇压低嗓音。
“知道，这就删了。”苍芙顺手按了删除键。
叶薇松了一口气，躬着背准备钻出去。
“骗你的，呔！哪里走！”
苍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交换了叶薇和自己的发箍，三个人在屏幕前乱成一团，也不知是谁不小心按下拍摄键，最后打印出来的四宫格混乱不堪。
叶薇和张欣然晃成各种虚影。
唯有苍芙能在最后一秒精准抓住镜头，露出各种鬼马俏皮的笑脸。
叶薇看着照片，陷入沉默。
“这样总没问题吧。”苍芙坏笑。
“……”
“那我拿走珍藏了哦。”
苍芙举起照片，对着光线，拍了一张发给陆惟生，让他猜猜照片里另外两个人是谁。
这几天，梁跃斌调取了以厉氏大楼为中心，辐射出去几十公里的监控，调查组拿走了这些监控，押着陆惟生和他们一起没日没夜分析。
“有结果了吗？”
被抓住的雇佣兵一口咬定他们的雇主是南洲尹家。
出身南洲的程泓越作为调查组一员，对陆惟生逼迫得尤其紧。
“……”
程泓越一天问八百遍。
陆惟生已经烦了，用眼神勒令他闭嘴。
“陆队长，我没别的想法，就是纯纯着急。”
“我说老程，我们生哥也没有三头六臂，这都好几天没休息了，有结果还能不和你说吗？”
梁跃斌看不下去了，替陆惟生说话。
“我知道，我知道。”
程泓越是有些过意不去，赶紧去一旁撕了一袋速溶咖啡，用开水冲了端给陆惟生。
“陆队长，再喝点咖啡。”
“唉哟，我们陆队长再喝下去连尿都要变成咖啡了……”
梁跃斌是粗人，说话文雅不了一点。
陆惟生抄起一沓资料扔他脸上，“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梁跃斌嘿嘿一笑，又想继续说荤话，就见陆惟生忽然站起来往门外去。
“生哥是去放水吗？我也去！”
“回去坐着，我打个电话。”
“好吧。”梁跃斌剔着短短的寸头，人又长得胖胖的，看起来像一只圆咕隆咚的刺猬。
陆惟生去了没有监控的过道角落。
洲际联盟大楼老式的装修这么多年都没有装修过，除了大厅，楼里常年亮着昏暗的灯光。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聊天界面。
苍芙发来的照片颜色鲜艳到看了眼眶发酸。
陆惟生取下金丝框眼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然后按下了语音通话键。
“生哥？”
少女清亮的嗓音传过来，陆惟生长舒了一口气，抬手解了两粒扣子，又将领口稍稍扯得松了一点，后背靠上墙壁，淡淡开口：“和叶薇张欣然出去玩了？”
“哇靠，你居然认出来了。”
“嗯，毕竟是我的成员。”
“你声音听起来很累，调查是不是没有进展？”
“是有点难。”
“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
“你明天乖乖去学院就是帮我大忙了。”
“……”
“啧，我就不该问。”
“今晚早点睡，明天虞衡一早就会送你过去，水平测试上午十点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