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宋雪朝趴在苍芙背上到达俱乐部检票口。
“靠，你体力怎么这么好！”宋雪朝大为震惊。
“靠，这样就能算体力好？”苍芙同样大为震惊。
检票员看着两人浑身湿漉漉的，一看就是那种临时兴起跑来凑热闹的小姑娘，便大发慈悲给她们换了个更好的座位。
“这样不会抢了别人的座位吗？”苍芙装乖是一把好手。
天真烂漫的模样看得宋雪朝都要信了。
“不会不会，天气不好，有些人这个点没来应该就不会来了。”
“那就谢谢小哥了。”苍芙笑容甜美。
小哥很是受用，送了两人一人一瓶矿泉水。
“你平时在生哥面前也装成这样？”
“生哥火眼金睛。”
苍芙用手指把两只眼睛撑大，对着宋雪朝做了个鬼脸。
“笑死，还得是生哥治你。”
两人打打闹闹去了新换的座位，顶上还有挡雨的棚子，正前方有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比赛情况由无人机和固定机位追踪着实时播报。
四辆赛车疾驰在山路上，车身刷成不同的荧光色，贴着赛博朋克的车标。
轰鸣的引擎声回荡在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绕回来一圈。
“这样看有点无聊。”
宋雪朝盯着屏幕猜了一会儿输赢，打了个哈欠。
苍芙下了两级台阶，去问前面疯狂挥舞赛车旗帜的两名眼镜男，“有能猜输赢下注的地方吗？”
“哟，妹妹，一个人来看赛车啊？”
“还有一个朋友在后面。”
“要下注？一起去啊。”
“行啊，那你带路。”苍芙舔了舔嘴角。
宋雪朝见到这副场景，睡意噌得没了，连忙跑过来把苍芙往身后拽，警告道：“你一个人别到处乱跑。”
“这位妹妹就是你说的朋友啊，看着年纪也挺小的，一起？”
“一起呗。”
眼镜男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倒没什么恶意，纯粹看俩小姑娘大晚上跑来看赛车挺带劲的。
下注台前。
眼镜男盯着屏幕，搓着手指仔细盘算。
这会儿荧光绿一骑绝尘冲在最前面，还有两圈就要结束了。
“要下快下，马上结束了。”工作人员提醒他们。
“那咱俩下荧光绿？”
“行。”
眼镜男掏出手机飞速扫码付钱。
“你们赌哪辆车赢？”偏瘦的眼镜男回头看向宋雪朝。
“我不懂，就是陪她来的。”宋雪朝耸肩。
“我赌荧光紫。”苍芙道。
“今晚荧光紫吊了三轮车尾，这会儿也还是排在倒数第一，你赌它干嘛。”
“我乐意。”
“妹妹，你得听劝，你自己瞧一眼屏幕，今晚一个赌荧光紫赢的人都没有，买它你钱多烧的啊。”
下注台的工作人员不乐意了。
“人家小姑娘爱买什么买什么，还有一圈，下不下吧。”
“下的。”
苍芙爽快地掏出手机。
付完钱，苍芙发现手机提示只剩下1的电量了。
“我手机没电了，要是赢了影响收钱吗？”她问工作人员。
“不会，系统自动操作，赢了的钱会转到你刚才付款的银行卡里。”
工作人员又冷又困，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只有他们这些内部人员才知道，今晚这场赛车纯粹是俱乐部特意攒的局。
受秦老爷子所托，目的就是将刚从国外回来的秦肆捧进燕城圈子里。
为了把事情搞得逼真些，俱乐部还做了宣发，对外象征性收了两百块钱一张门票，里面欢呼的粉丝全是秦肆的狐朋狗友。
四辆车里，秦肆开荧光绿，剩下三辆都是特意找的托。
果不其然，最后一圈结束，荧光绿率先压线。
人群里又爆发出一阵欢呼。
秦肆从车里钻出来，脱了头盔，回头兴奋地对着陆续压线的三辆车比出一个中指。
他知道另外三辆车都是托，所以懒得回头与他们寒暄。
愉快接受了狐朋狗友送上的鲜花后，秦肆一手搂过一个辣妹，在众人簇拥下朝停在场外的保姆车走去。
他在山顶的别墅搞了个party，说是庆祝今晚胜利，其实是为了庆祝回国。
“肆哥，可以啊。”
朱明聪对着秦肆的肩膀擂了一拳。
秦肆出国前他俩就是好到穿一条裤子的朋友，这么多年过去，当初一起作恶的交情只增不减。
“轻轻松松。”
秦肆伸手，嚣张地在脖子上划拉两下。
“别墅里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这把必须得嗨到天亮。”
“肆哥，这次回来真不走了？”
“秦氏老宅是我家，我是我爷爷亲孙子，走个屁啊走。”
“有空搞一把你哥？看他一本正经上财经频道接受采访给我看吐了。”
“急什么，有的是时间。”
……
回国的感觉就是好。
秦肆扬起脖子，任由飘落的雨丝落在脸上，享受着旁人的簇拥。
路过下注台前的屏幕时，脚步忽得一顿。
按照约定，荧光橙和荧光蓝在前三圈随机占据第二名和第三名，荧光紫是固定的吊车尾，在观众一边倒押他赢的情况下，荧光紫标牌下的数字居然罕见地出现了个“1”。
这种小事原本秦肆不会在意。
但赛车激发的肾上腺素还没下降，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
他下意识将这个数字“1”理解成了对他的挑衅。
“我靠，谁啊，这么没眼光？故意的吧？”
夏旭尧成功拱了一把火。
秦肆用舌尖顶了顶口腔内壁，抬起下巴，“这t谁下的注？”
工作人员埋头清理台面，想用没听清糊弄过去，抬头就看见秦肆一脸的恶意满满，顿时觉得在劫难逃。
他想到苍芙的脸，有些为难。
好好一小姑娘，他不想她摊上事。
“不说？不说我现在就给你老板打电话，让他调监控，你明天就滚蛋。”
工作人员不想砸掉饭碗，只好回答：“二少，就是一个小姑娘，最后一圈开跑才过来下的注，应该也不知道前面几圈的情况。”
“就你废话多，老子t问你是哪个人。”
秦肆用力踹了一脚下注台。
泡沫纸板做的宣传标语当场被踹出一个洞。
工作人员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
苍芙和宋雪朝居然还在。
方才一胖一瘦两名眼镜男正将她们夹在中间，胖一些的更喜欢苍芙，一个劲邀请她一起下山吃夜宵。
“我们不去。”
宋雪朝替苍芙拒绝。
“别啊，都这个点了，一起呗。”
瘦子和胖子的喜好刚好互补，比起有个性的苍芙，瘦子显然更倾向于温柔的宋雪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