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哥哥，大白天你点油灯干嘛呀？”肖渔歪着头，好奇地看着我摆弄着那盏古旧的青铜油灯。
我擦了擦手上的灯油，耐心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要制作的灵器需要聚集日精月华，再注入器皿之中。”我指着油灯中跳动的火苗，“你看，这炽热的火焰属阳，而液态的灯油属阴，阴阳相济，就能够吸引日月精华。”
肖渔眨了眨眼睛，一脸似懂非懂的样子，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安静地坐在一旁看我布置阵法。
我在天台上用黑曜石和白水晶精心摆出了一个直径约两米的阴阳太极图。黑曜石属阴，白水晶属阳，两者相生相克，正好形成一个完美的能量循环。太极图正中央摆放着那盏青铜油灯，灯芯已经点燃，橘红色的火苗轻轻摇曳。太极图前放置了一个古朴的青铜香炉，旁边是一块温润的白玉吊坠。
“要开始了吗？”肖渔小声问道，生怕打扰到我。
“嗯。”我点点头，翻开《灵术》又确认了一遍流程。书上明确记载，以日月精华制作灵气的最佳时间是阴日阳时和阳日阴时，其他时间制作的灵气品质会稍逊一筹。今天虽然不是最佳时机，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店铺开起来，产品可以分几个档次——高品质的卖高价，普通品质的走量。
“今天先做些基础款。”我一边准备材料一边对肖渔说，“等过几天遇到合适的日子，再做些精品。”
肖渔乖巧地点点头，眼睛却始终没离开我手上的动作。
我转过头问道：“可能会有点枯燥，你要不要先回去？”
“才不要！”她立刻摇头，搬着小板凳又往我这边凑了凑，“我要看靖哥哥变魔术！”
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我无奈地笑笑：“要不我教你个呼吸吐纳的法子？趁着聚灵阵把灵气聚集过来，你也跟着练一练，能强身健体。”
肖渔听了眼睛一亮，“好啊好啊！我早就想学了！”
我将爷爷教我的呼吸吐纳之法细细讲给她听。还没等我启动聚灵阵，肖渔就已经闭着眼睛，有模有样地在一旁打起坐来。她认真的样子让我忍俊不禁。
点燃三柱清香，青烟袅袅升起。我手捏指诀，沉声道：“天精地魄，万炁归真，阵启——！”
咒语刚落，阵法周边的空气突然流动起来，青铜油灯的火苗猛地蹿高了一截。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四周的天地精气正在油灯上方汇聚。这个过程需要持续一炷香的时间，我便也在肖渔身旁坐下，开始打坐调息。
玉镜璃从扇中现身，安静地站在一旁为我们护法。随着体内真气的流转，她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一炷香燃尽，我徐徐吐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肖渔已经醒来，正不可思议地翻看着自己的手掌：“靖哥哥，这感觉……好奇怪，又特别舒服！身体轻得像是要飘起来，脑袋也特别清醒。”
“这是灵气涤荡经脉的效果。”我笑着指向油灯上方那团凝而不散的灵光，“天地精气已经聚集好了，现在要把它封入玉坠中。”
重新点燃三柱清香，我朗声诵念：“日月为炉，天地为工，灵台一点，造化自生！”
油灯上的灵光应声而动，与我体内真气相互呼应。在我的引导下，灵光如流水般注入白玉吊坠。玉坠渐渐泛起温润的光华，质地也变得越发通透
“成了。”当最后一缕灵气没入，玉坠表面闪过一丝月华般的光晕。我小心地托起吊坠，只见其中似有云霞流动，美不胜收。
肖渔凑过来：“好神奇……明明样子没变，但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这就是灵器的玄妙之处。里面封存的是最纯净的天地精华，虽无灵智，却能助人修炼。若经年累月佩戴温养，说不定能孕育出器灵。”
“靖哥哥你懂得真多。”肖渔双手托腮，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我被她直白的夸奖弄得有些窘迫，不自觉地挠了挠头：“都是书上写的，我就是照本宣科而已。”
“那也厉害！在我心里，靖哥哥就是最厉害的！”
玉镜璃在一旁轻笑出声：“主人确实异于常人。方才主人运气之时，我发现主人体内有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
“哦？”我惊讶地看向她，“你也发现了？我从小就感觉体内还有另外一股不同的真气。爷爷说是我体质特殊，我就没太在意。”
“我倒是见过类似的情况……那些人被称为‘灵胄’。不过具体有何特殊，我就不知道了……”
“灵胄？”这个熟悉的词让我心头一震，突然想起谢必安也曾这样说过。看来下次见到他，必须得问个清楚。
又陆续制作了几个灵器后，肖渔开始坐不住了。她扯了扯我的衣袖：“靖哥哥，咱们出去玩吧，有点无聊了……”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无奈地笑笑：“好吧，想去哪？”
“去西华湖划船吧！”她立刻雀跃起来。
……
六月的西华湖波光粼粼，岸边的垂柳轻拂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湖面上凉风习习，带着荷花的清香。不少游人正在湖边垂钓，安静地等待着鱼儿上钩。
我懒洋洋地靠在船尾，任由小船在湖面上轻轻摇晃。六月的阳光洒在脸上，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肖渔坐在船头，赤着脚丫轻轻拍打水面，嘴里哼着一支轻快的民谣。她的歌声伴着桨声水响，在湖面上悠悠飘荡。我眯起眼睛，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靖哥哥，你看那边有鱼跳起来了！”
我笑着顺着肖渔手指的方向望去，余光却瞥见岸边一个熟悉的身影。陈钧二正站在垂钓者后方，一身黑衣与周围休闲的游客格格不入。他双手插兜，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湖面，像是在搜寻什么。
“靖哥哥？”肖渔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怎么了？”
我迅速收回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什么，看到一条大鱼跳出来了。”不知为何，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再次抬眼望向岸边时，陈钧二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湖边的垂钓区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戴草帽的老者激动地站起身，手中的鱼竿弯成了夸张的弧度。“上钩了！上钩了！”他兴奋地大喊着，周围的钓友纷纷围拢过来。
下一秒，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那根鱼竿猛地一沉，老者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力拖入了水中。“扑通”一声巨响，湖面溅起巨大的水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