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你指的是谁？”
如果真是舒然，那这些天姜念昔如此反常，倒说得过去了。
“当然是苏棠，你以为我说的是谁，林舒然？”姜念昔故作疑惑，“怎么，难道你跟我那个好妹妹有一腿？”
原来是苏棠……
季宴修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么说的话，她还不知道他和舒然之间的关系，那计划还是可以继续进行下去的。
“姜同学，你别乱说！”他一脸严肃的表情，像是不容污蔑，“至今为止，让我动心的女生，就只有你一个。”
“这样啊，我是不是该认为，这是我的荣幸？”
“不，遇见你才是我的荣幸。之前是我不知道最美好的就在我身边，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追悔莫及。但是，好在还有弥补机会。”
季宴修深情缓缓地看着她，这样的眼神，换做别的女孩儿，恐怕难以招架。
“姜同学，之前是你追我。现在，换我来追你。”
姜念昔差点笑出声。
说得跟谁稀罕似的。
“说完了吗？”她神色漠然，“说完的话，请你麻溜地从我面前消失。”
“……”季宴修下颌紧绷。
她这副对他时冷时热，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样子，真的该死。可是……竟然让他的征服欲更强烈了，更加坚定了想要把她拿下的念头！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狠狠占据、折磨了，看她还能不能骄傲得起来！
然而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把自己吓了一跳。
他居然……对林舒然之外的另一个女人，产生了欲望？
季宴修难以置信着，觉得有些对不起林舒然。但转念一想，这不过是为了达成他和她的计划罢了。林舒然要是懂事，就不应该介意。
等成功之后，他会给她全部的爱，从此独宠她一个！
季宴修总算走了，姜念昔只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她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姜远山的电话。
姜念昔摁了接通，就听到他说：“喂？念昔，你今晚有空吗？你王叔叔要跟我谈个项目，他说希望我带上你。”或许是发现她的用处了，姜远山的语气都比平时好些。
“哦？好啊。”姜念昔爽快地答应下来。
看来上次自己夸王叔叔夸到位了，在他那儿建立了好感。有跟姜氏集团重要合作伙伴拉近关系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她这么听话，姜远山挺满意，“那行。晚上七点，你跟我一起过去。”
傍晚，姜念昔回家换了身衣服。
藕粉色长袖的连衣裙，低饱和度的颜色不会显得夸张显眼。领口是衬衫式设计，袖口是荷叶边，正式却又不失优雅，见长辈还是很合适的。
姜念昔走出房间，一眼就看见林舒然挽着姜远山的胳膊下楼。
不出所料，姜远山果然不忘带上林舒然。
林舒然也换了件红色连衣裙，脖子上戴着钻石项链，有点儿隆重，像是要去参加宴会似的，正跟姜远山有说有笑着。
姜念昔内心没有多少波动，却在这时看见姜柏从房里出来。
她赶紧走过去搀扶，“爷爷，您怎么出来了？医生说让你多躺着休息的。”
“都躺了一天了，是要走动走动的。”姜柏上下打量着她，慈爱一笑，“不错，我孙女就是好看。”
说着，他又放低声音，“今晚多找机会跟你王叔叔说说话，给他留个好印象。说不定，以后他能帮你一把。”
“嗯，爷爷，我会的。您注意身体，早点休息。”
“好好好……”
看着她下楼的背影，姜柏会心一笑。
两家谈项目的地点约在了市中心商务区一家高档而雅致的茶馆内。
茶馆古色古香，古典琴声悠扬。檀木案上的紫砂壶里泡着热茶，散发着缕缕清香，让人的心不自觉变得平和下来。
王叔叔本名王润林，是个儒雅的中年男人，端起紫砂壶给姜远山倒了一杯茶，举手投足间都很有风度。
“姜总好福气，有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儿。不像我，只有两个儿子。当年想再追生个女儿，可惜老婆生了小儿子之后，身体就不如从前了，说什么也不让她生了，所以女儿梦破碎。”
姜远山摆摆手，“我还羡慕你呢，还是要有儿子的，不然就绝后了。好在，我也马上要有个儿子了。”
王润林看了一眼姜念昔，尴尬地岔开话题，不让姜远山继续说下去，“哈哈，不说这个了，喝茶，这可是上好的明前龙井。”
姜远山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真不错。”
王润林正要给姜念昔倒茶，她连忙站起身，接过茶壶，“谢谢王叔叔，我是小辈，您帮我倒茶就太失礼了，我自己来。”
王润林笑道：“好，你自己来。”
之前他听到一些传闻说姜家这个大女儿没有规矩教养，也没什么脑筋，但他怎么看都不像啊。
林舒然在一旁看着姜念昔倒茶，唇微微抿紧。
姜念昔这个贱人，装起乖乖女来，居然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是死老头教她的吧？
毕竟出门前她可是看见了，她跟姜柏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了什么。
不行，不能让她一个人出风头。
林舒然想着，终于等到王润林喝完一杯茶，她也连忙起身，伸手捧起茶壶，柔声道：“王叔叔，我给您添茶。”
王润林看向她，笑了笑，“好，谢了。”
他对姜远山的这个继女不了解，看起来温柔斯文。只是……她眼睛转来转去的，刚才似乎一直在观察姜念昔？
林舒然一心想着表现自己，然而她平时不喝茶也几乎没倒过茶，不会把控力度和速度，一不小心就倒多了！
滚烫的茶水溅出来不少，洒在王润林的手上，他被烫得拧了拧眉。
林舒然面色一变，慌乱道：“王叔叔！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王润林摆了摆手。
姜远山不悦地瞪了林舒然一眼，“你怎么搞的，毛手毛脚！”
“对不起……”林舒然眼眶泛红，好像要哭了。
“没事，孩子不小心而已，不用大惊小怪。”王润林打着圆场。
这时，一张湿巾递到他面前，“王叔叔，您先擦擦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