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前最黑暗的时刻，冷峻坐在全地形车驾驶位，食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
——
那是用摩尔斯电码敲着
“倒计时三分钟”。后排队员正在检查装备，战术手套包裹的手掌将
95-1
式步枪弹匣拍进卡槽，金属撞击声在密闭车厢里格外清晰。
“坐标确认。”
副驾驶位的老刀将夜视仪推上额角，指尖划过平板地图，“w
市指挥所地下三层，通风管道直径
50
厘米，符合预案
c
入口条件。”
冷峻的目光扫过后视镜，唐轩正靠在车厢角落闭目养神，衣服拉链开着，露出里面崭新的保暖内衣，冷峻牙齿一凉，嘶-----这人居然把狙击枪弹匣当打火机垫在屁股底下。李雪则坐在他斜对面，正在轻拭怀里的l115a3，枪管在战术灯冷光下泛着幽蓝，她指尖掠过膛线时，唇角有极浅的弧度，像在抚摸老友的脉搏。
“两分钟后弃车。”
冷峻的声音像冻硬的钢条，“老刀带一组走通风管道，二组跟我从下水道接近。”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唐轩身上，“
civilian（平民）留在车上。”
“别啊冷队长，”
唐轩突然睁眼，从口袋里摸出半块冻硬的巧克力，“这汉奸是我发现的，而且和他约好了剥皮啊”
话没说完，李雪已经用枪托敲了敲他膝盖：“闭嘴，听指挥。”
她说话时，目光却扫向冷峻腰间的狼首格斗刀，刀柄红布条在颠簸中轻轻摇晃，像雪原上永不熄灭的火星。
冷峻强压住怒火：“他毕竟是官方的二把手，而且涉嫌间谍罪，我要把他带回京都，你要是想剥皮，到了京都自己和首长说。”
李雪也开了口：“唐轩，听话，刚才那伙私人武装让你参与也没错，但现在是官方行动，你好好的待在车上看好宝儿就是。”
唐轩明白李雪的意思，这些高层之间的事情，自己一个被免职的义警还是不参与为好。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哈，把宝儿拉到自己怀中：“那就预祝冷队长抓捕成功，不过有一点必须提前说好，我和我老婆的功劳一分都不能少”
冷峻的眼神都要杀人了，唐轩却又懒懒的补了一句：“给你个诀窍，我那天发现，来追杀我的黑警们的警徽边缘镶着一圈暗红。”
冷峻的脚步停了一下，没有回头。
唐轩叹了口气，刚想找补点什么，就听见那冻死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谢谢。”
唐轩突然觉得世界美好起来，这个冰块竟然说了谢谢。
全地形车在废弃加油站停下时，雪正下得紧。老刀带着三名队员消失在风雪中，雪地靴踩出的脚印刻意凌乱，符合
“狼奔豕突”
战术轨迹。冷峻蹲下身，用战术匕首撬起下水道井盖，腐臭味混着雪粒扑面而来，他转头对二组队员比出
“扇形搜索”
手势，喉结滚动时，锁骨下的
“不死”
刺青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清晨七点，w
市治安副指挥刘爱国的办公室里，卫星电话接收到一条信息。他盯着
“私人避难所遇袭”
的字样，手不自觉摸向抽屉里的新南部57手枪——
这是他批准山下野史建立私人避难所时，对方偷偷送他的礼物，不再官方备案的序列之中。
“王副指挥，”
秘书敲门进来，“城南有人目击可疑武装车辆，车牌号”
话没说完，刘爱国不耐烦的挥挥手：“知道了，你去安排一下，整个指挥所进入一级戒备，如遇可疑份子，就地格杀。”
“可这得经过陈总指挥和俞副总指挥共同下令啊。”秘书有些迟疑。
“你去传令，他们两个我去说。”刘爱国瞬间暴躁起来，一个警察，一个律师，不仅把他派去的精英全部消灭，还能悄无声息的灭掉四大私人基地，天哪，他到底是惹了哪路神仙？
堂堂的刘副总指挥根本不知道獠牙特战队的存在，更不知道有这样一支神仙都不敢轻易招惹的队伍现在成了唐轩、李雪的“保镖”。
秘书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退了下去。
地下通风管道里，老刀的战术手电筒扫过锈蚀的铁皮，突然定格在三米外的红外感应灯上。他伸手按住身后队员的肩膀，另一只手从战术腰带摸出磁性干扰器
——
这是獠牙特战队自制的装备，能在十秒内让半径五米的电子设备瘫痪。
“准备爆破。”
他低声命令，队员迅速贴上
c4
塑胶炸药。当干扰器启动的瞬间，炸药同时引爆，锈蚀的管道轰然炸开，混凝土碎块砸在地上，发出闷响。老刀的反光贴纸，她看见指挥所正门的岗哨正在换班，六个黑警聚在一起抽烟，防寒服下露出的枪支型号混杂，有国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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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也有走私的格洛克17——
典型的黑恶势力装备。
“冷队，”
她压低声音对着耳麦，“门口突然换了警卫，应该是刘的人。”
狙击镜里，那男人正用靴跟碾灭烟头，火星溅在雪地上，像落在冰层的血滴。李雪的狙击枪早已架好，瞄准镜里的十字线正套住他的眉心：“稳住呼吸，数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