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邋遢的家伙，口水做剑，如此肮脏。本宫不和你斗，好自为之---”麻衣女子一招手，万千黑潮化作云朵。
她脚踩黑云，飘然而去----
“哈哈，得了这么多酒，我的灵力又可增长！”中年男子拍着肚子，心满意足。
良久，他才转身盯着凌尘问；“小友，你来自何处？”
“石火宗！”
凌尘答话的同时，将神念扩散到最大，试图探寻更多信息。
然而，除了感知对方是器灵外，一无所获。
不过，这男子嗜好喝酒，凌尘取出一坛二十年的老酒，自斟自饮。
咕噜！
男子喉结动了下，笑着靠近：“小友，这酒可否再给我些？”
“不给！”凌尘笑道：“除非，你告诉我一些事。”
“何事？”中年男子眼巴巴的盯着酒坛问。
浓郁酒香钻入鼻孔，把他浑身的馋虫都勾起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成为风月宝鉴的器灵？”这是凌尘最关心的问题。
风月宝鉴号称石火宗上品法器，但到现在凌尘还没有从中得到任何收获，入宝山空手回的感觉很不爽。
“我是谁？我---我是——谁？”男子呢喃自语，仔细回忆，双眼尽是迷惘之色。
突然，他死死抱住脑袋，痛苦大叫：“我是谁？”
“可恶！”
“为什么我想不起自己究竟是谁？”
“为什么我会困在这里，成为器灵？”
艹！
看着男子疯狂的样子，凌尘觉得白问了。
他叹了口气，把酒瓶递过去。
男子见到美酒，双眼放光，一把夺过咕噜的喝起来。
很快，一瓶酒就进了肚子。
二十年的老酒醇香浓郁，男子喝得太急，连打了几个酒嗝，酒香浸润喉咙、唇舌，男子一脸沉醉，大叫妙不可言。
“你真的想不起自己是谁？”凌尘又问。
“不知道！”
男子舔了舔酒壶，道：“我也不想知道！”
“一个人总要知道自己的来历，不是吗？”凌尘不甘心的追问。
“哦！”
中年男子扔掉酒壶，认真道：“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再说，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器灵，知道又有何用？”
这话也对！
一个人忘记了自己的来历，成为了器灵。
就算有回忆又如何？
“那女子呢，与你有仇？”凌尘又问。
“我也不知道她的来历，只知道我们两个看不顺眼，或许上辈子是死敌！”男子答道。
这话依旧让凌尘困惑！
哪怕是成为敌人，也多少知道对方。
“再想想？我这儿，还有一坛三十年陈酿！”
“三十年？”
中年男子似乎只对酒感兴趣，他拍着脑袋想了许久，笑道：“那婆娘每次打架打不过我，就会说一句本宫以往执掌天下时－－－”
“或许，她做过修仙王朝的娘娘什么的－－－”
虽然没说清楚，但多少打探到点消息。
眼下，凌尘更关心一件事，风月宝鉴到底有何益处？
若是无用，不如扔掉。
何必每次耗费灵力，来此间受虐？
“小友，难道你未发觉自身灵力有所增长？”男子翻着怪眼问。
他额头凸出，眼睛大且圆，醉醺醺翻白眼的样子，极具喜感。
凌尘神念内视，发现灵脉不知何时拓宽了一寸。
“为何如此？”凌尘惊喜的问。
“那黑潮本是风月宝鉴中的第一层空间，唤作黑冰灵湖，可惜被那婆娘拿去炼成了一件法器，忒自私了些－－－”
艹！
没听说过，器灵还会炼制法器。
凌尘觉得风月宝鉴处处透着古怪，同时他也捕捉到男子的弦外之音：“你是说，这风月宝鉴是一件空间法器，有多层空间？”
“没错！”
中年男子点头道：“小友，你且跟我来！”
空间裂开一道缝，男子飘然而入。
凌尘趁男子转身之时，先服下一枚宁神丹，这才进入空间裂缝。
一进去，刺骨寒意令血脉冻结。
只见大雪漫天，万里荒寒。
在皑皑冰原上有一片黑色湖泊，好像宣纸上的一团墨汁，黑与白泾渭分明。
“这就是黑冰灵泉，你且随我来。”中年男子前头带路，行了约莫一刻钟，才走到灵泉跟前。
只见黑色泉水不住翻滚，氤氲灵气沁人心脾。
唯一让凌尘不解的是这口灵泉为何是黑色？
“那婆娘夺走的灵泉只是一部分，小友，快快跳入灵泉，把灵脉散开－－－”见凌尘伫立不动，中年男子扑通一声，跳入水中。
时而潜泳，时而露头，
宛如欢快的鱼。
中年男子用这种方式让凌尘放心。
凌尘也跳了进去！
入水的刹那，寒气刺骨，血脉都冻结了。
“赶紧吸纳灵气，运转周天，灵脉自然会散开！”中年男子催促道。
“我的十二条灵脉已经开启，还需如何散开？”凌尘不解的问。
“十二条灵脉是主脉，对应十二地支，但还有十大灵窍，对应十大天干，再配合阴阳五行，才能生生不息，自成世界－－－”
中年男子说着跃出水面，脱掉衣裤，袒露身体，随着运气行功，体表赫然现出十个光点。
灵气经过光点，如日月经天，蕴藏着大道至理。
男子
原来，他是在教自己如何运气。
凌尘当即屏息凝神，仔细观摩男子身上的灵气运行，依法运转周天－－－
九州大陆，仙法众多。
但即便是公认的三大仙法体系，也没有修炼灵窍这一说。
少数道书记载灵石经高人点化，灵窍自开，修成正果。
但自从万年前的仙魔大战之后，灵气日益稀薄。千年前大秦仙朝横扫九州，统一天下，人皇诏令，非人族不可修行。
自此以后，荒野山泽，再无精怪成仙得道。
灵窍一说，更是闻所未闻---
但，这男子所演示的运气法诀十分玄妙。
运气之间，心念一动，甚至连脚后跟的筋肉都会瞬间气力合一，坚若精钢。
“常人息之以喉，圣人息之以踵---”中年男子突然念出一句经文。
这句经文凌尘自孩童时就听师父讲过，是再熟悉不过的南华道经。
只是这一刻，他才有所领悟。
中年男子所传的运气法术，单是呼吸吐纳深度与九州大陆所有练气法门截然不同。
莫非，这器灵男子不属于九州大陆世界？
“小友，这大罗天纳灵术第一层吐纳术已传于你，好生修炼---”
哗啦！
中年男子话音刚落，凌尘蓦然睁眼跳出灵泉，一把揪住男子衣领，怒目相向：“为何只传第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