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毛动作非常熟练，
三下五除二，电池就换好了。
唐华掏出手机，准备扫码。
一看，‘9866％’。
还没好，只得尴尬地递过手机，展示屏幕。
“没事，不急。”莫小毛拿出一小板凳给唐华，指了指一旁，“先歇会儿，那边有开水，渴了自已倒。”
唐华接过小板凳，掏出皱巴巴的‘红塔山’，抽出一根递给莫小毛，“来一根！”
“谢谢，不会！”
唐华自已点燃，无聊地在一旁看着莫小毛忙碌。
莫小毛头上的气团和别人不太一样，他气团的颜色很鲜艳，最外层还泛着淡淡的金光。
唐华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忙问，
“莫师傅，你这里有镜子吗？”
“屋里的墙上挂着个小镜子，你进去找一下。”
“谢谢！”
镜子的确不大，只有巴掌大小，不过足够了。
靠近一看，先是把自已吓了一跳，这脸怎么这么黑？
嗯，牙齿挺白。
这头发都卷起来了，难怪大妈误以为是外国人。
唐华看到，自已头顶也盘旋着一团灰气。
没有其他颜色，只有深灰色，很深很深的那种，近乎黑色。
如乌云压顶一般，笼罩在头顶上空。
唐华凑到镜子前，仔细研究头顶的那团黑气，那么真实可见。
这么清晰的画面，真是眼睛出问题了吗？
不禁对自已当初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会不会摔晕后，得到什么特异功能？
可是这功能有什么用呢？
……
‘叮’
正胡思乱想中，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掏出来一看，更新完成。
顺利扫码付款，告别了莫小毛。
唐华终于又骑上了，自已心爱的小电驴。
对于看见别人头顶有团气的事情，唐华的心中总是惴惴不安。
但看看银行余额，一阵肉疼，去医院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经过复杂而漫长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决定去医院检查。
毕竟身l是革
命的本钱。
宁高市第一人民医院。
唐华刚进入医院大厅，‘乌拉~乌拉~’急促的警笛声音从后面传来，紧接着是刺耳的刹车声。
随后，一众医务人员推着担架车冲入大厅。
唐华正挡在了路上，赶忙避让。
担架车从身旁一阵风似的，呼啸而过。
一位医生骑在担架车上，奋力按压着伤者胸膛。
其他人有的负责固定伤者身l，有的手持输液瓶，氧气袋，他们动作娴熟，快速高效。
担架车上的伤者，面色苍白，记身是血，眼睛绝望地盯着天花板。
唐华从那人头顶看到了深灰色气团，越来越暗，极近黑色。
快步跟上，他要看看这气团究竟有什么玄机。
‘砰’
手术室大门把唐华和病人家属，一并挡在门外，他没有看到结果。
但是，在伤者进入手术室瞬间，他看到，伤者头上的黑色气团突然消散。
心中莫名泛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没过多久，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
医生对着家属遗憾摇头。
伤者被推了出来，白色床单已没过头顶。
一片哀嚎声，回荡在医院走廊。
唐华呆呆地坐在手术室门外的椅子上，陷入沉思。
想起自已在镜中的情景，再看看远去的死者，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油然而生。
难道自已也寿元将尽？
之后，唐华没有去让任何检查，而是仔细观察来往的人群。
他观察了各个年龄段的人群，发现头顶有灰色气团的人，要么垂垂老矣，要么重病缠身。
而他头顶的黑气，只能说明，自已比他们更接近死亡。
这是快死了吗？
唐华傻愣愣地站立在医院的大厅，眼神空洞。
医院里，人来人往，穿梭而过。
一些人在为自已的健康奔波。
一些人在为他人的健康忙碌。
而此时的唐华如通被世界隔绝了一般。
此刻，繁忙的医院，车水马龙的都市，绚丽多彩的世界，在他的心中已然凝固。
生命的烛光在风中摇曳，随时可能熄灭。
头顶黑色的气团证明，死亡的深渊正向自已，殷切地招手。
……
等等！
不对！
有一个人例外！
唐华猛然想起，那别墅中的美女。
当时只是瞥了一眼，没有仔细看，现在想想，顿时感到奇怪。
她的头顶上，没有气团。
唐华飞奔出了医院。
一路上，小电驴发出阵阵哀嚎。
幸福大街，303号，别墅。
‘叮咚’
‘叮咚’
唐华急促地按响门铃。
“谁啊？”一个慵懒的声音从一旁的门禁发出。
“是我，送外卖的，中午刚来过。”唐华对着可视门禁，疯狂挥手，“麻烦开开门！”
“是你？”对面似乎认出了唐华，毕竟黑脸卷发相当惹眼，“我可是给的五星好评，你又来干什么？”
“不是那事。”唐华急切摆手，“你女朋友在家吗？”
“女朋友？你说的是哪一个女朋友啊？”
“呃！”
有钱人都玩得这么花吗？
“就是中午在你家的那个。”
“你是不是搞错了？今天家里就我一个人，哪有什么女朋友？”
嗯？那美女的身份难道不方便透露？
难怪一瞬间就不见了身影。
“对不起，我知道这有点冒昧。”唐华表示歉意，为了自已的小命还是说道：“中午我看到了，就是穿白纱的那个美女。”
“胡说八道！”
可视门禁的屏幕一片黑暗，对方不愿过多纠缠。
‘叮咚’
‘叮咚’
‘叮咚’
今天唐华一定要见到那个美女，当时距离远，时间短，没看清楚。
这次只要见到那美女，一定仔细看清楚。
只要那美女的头顶没有气团，那么自已头上那黑色的气团，就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叮咚’
‘叮咚’
“你小子有完没完啦？”
“就看一眼，拜托了，就一眼！”
“滚！神经病！”对方明显很不耐烦了，“再不滚，老子报警了！”
报警？不行，到时侯说不清楚。
怎么办？
唐华也不敢再按门铃了，把警察招来可不好办。
那美女一定还在里面，今天就守在他家门口，就不信她不出来。
环顾四周。
唐华找了一处摄像头的盲区，就蹲在那里。
掏出‘红塔山’点燃，深深吸了一大口，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烟头已扔了一地，唐华掏出最后一根点上，手中烟盒揉成了一团。
‘哐啷’
金属大门终于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