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这么势在必得,才会让齐瑾然生出怀疑。
怀疑她许华菱,到底还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才能引得陆长兴感兴趣。
许华菱抱着胳膊,心里冷笑连连,不经意间眼眸微转,就瞥见站在桌边的褚浩宇。
他的视线虽然落在她身上,可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齐瑾然和陆长兴你来我往的敲打对方,他就好像没听见似的。
只是直直看着她。
许华菱皱了皱眉,目光直接迎着他的视线瞪过去,褚浩宇才如梦初醒,下意识的收回了目光。
“许华菱,刚才的话,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要这么做?”
褚浩宇突然开口,根本不管齐瑾然和陆长兴看着他怪异的眼神,只是盯着许华菱的眼睛,执着的要一个答案。
“是。”
许华菱的应声清脆,褚浩宇却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个发狠的笑来。
“好,许华菱,你很好!”
褚浩宇说完话,转身就大步流星的离开。这一次,好像真的听懂了自己跟许华菱已经结束,决定不再纠缠了。
许华菱不由得松口气。
褚浩宇一向脾气莽撞,他总是不肯接受事实,她有时候还真怕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对她不利。
毕竟防不胜防。
他能不来纠缠,是最好不过了。
齐谨然似乎很诧异褚浩宇居然走了,沉吟片刻,连陆长兴也顾不上对付,只是看了许华菱一眼。
眸光闪闪,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却只说了几个字。
“华菱,你记住,你如果找我,我随时都在。”
陆长兴一声嗤笑,齐谨然又转头,缱绻目光瞬间阴沉。
“陆先生,咱们后会有期!”
他说完,也是急匆匆的就走了。
让许华菱不得不怀疑,他和褚浩宇难道是密谋达成了什么协议。
否则,明明岳水阁晚宴上还在放狠话,现在怎么就同进同退了?
“许小姐,我看这两个人,实在不像什么好来头。”
陆长兴幽幽说了一句,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
“你的处境,怕是有些不安全。”
许华菱点点头:“陆先生说得有道理,我最近一定会多加小心。”
“你再小心,也是你在明处,他们在暗处,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真要出了什么事,只怕就不好了。”
陆长兴手指轻轻捏了捏手中的糕点,忽然开口:“许小姐,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许华菱蓦然一愣,瞬间茫然的表情看得陆长兴忍不住笑了。
他倒了一杯茶,推到许华菱面前:“是我吓到你了吗?那我敬茶赔罪,还请许小姐别介意。”
许华菱讪讪一笑。
不接他的话,也不好喝他的茶。
毕竟是人家赔罪的茶,可他也没说错做错什么啊,除了刚才那句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
看她不肯动,陆长兴又轻叹一声。
“是我太不会说话了。许小姐,我只是想问问问,你觉得我这个人,还算可信吗?”
陆长兴坐直身子,半仰着头看着许华菱。
目光里的虔诚几乎像是在膜拜什么一样,看得许华菱有些招架不住。
“当然,很可信。”
她明明给了肯定的回答,陆长兴却并没有高兴,而是轻轻摇头,低声反驳。
“不,许小姐,我不是个可信的人。”
“我的感情生活,并不是一张白纸,也并不是真的无人问津。”
“我骗了你。”
骗她?
许华菱脑中立刻想起之前秦泽琛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她本来也没想过要跟陆长兴修成什么正果,顶多不过是做个好朋友罢了。
是否隐瞒了有没有过未婚妻女朋友之类的,对她而言,都没什么区别。
反正她也对人家隐私没兴趣。
许华菱刚想解释一下自己并没有怪他撒谎,也没有窥探他隐私的意思,陆长兴却更颓丧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知道,我在我的家族里,是这么不堪一个存在。”
许华菱有些诧异的微微瞪圆眼睛,在他开口之前就赶忙打断了他的话。
“陆先生,我们是朋友,我本来就没有想打探你的私人生活。”
“那是你的隐私,没必要告诉我。”
许华菱刻意强调了朋友两个字,言下之意也是提醒他,他们并没有什么深刻的交情和友谊。
关于他这个豪门长孙如何不堪的话,她不想听。
可陆长兴却只是睁着一双略带水意的眼睛,苦笑着看她。
“许小姐,你现在想要拉远我们的关系,怕是来不及了。”
“你知道,我祖母,为什么要选你来跟我相亲吗?”
许华菱顿时心跳漏了一拍。
陆老夫人的要求,陆长兴是怎么知道的?
倘若是陆老夫人告诉他,那也就根本没必要再偷偷摸摸的嘱咐她了。
心里的念头只是微微一转,许华菱就摇了摇头。
“陆先生,相亲是什么意思?陆老夫人让我过去坐的时候,可并没有说这些。”
陆长兴端起一杯茶,自嘲一笑:“许小姐,你不必这么紧张。这是我祖母用惯了的套路了,所以我才知道。我只是觉得抱歉,平白无故把你牵扯进来。”
许华菱自己就曾经做过顶级富豪,对豪门里那些弯弯绕绕多少知道些。
她看着眼前陆长兴欲语还休的样子,分明是等着她开口去问,才好顺理成章的说下去。
可她并不想问。
到目前为止,她跟陆家的关系,只有陆老夫人的一张支票约定的跟陆长兴一个月相亲。
支票她已经用了,绝不可能再还。
从做生意的角度来讲,假如陆长兴真有什么要她去做,也只能等到一个月之后。
等她和陆老夫人的交易结束。
陆长兴顶着一张忧郁脸默不作声,时不时的看她一眼又调转视线。
许华菱坐得安安稳稳,茶没了甚至还专门又去泡了一壶。
偏偏就是一句话不说。
陆长兴嘴唇动了几次,最终还是忍不住了。
“许小姐,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许华菱眨了眨眼,歉意笑了笑:“陆先生,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这样的状况,自身难保,还怎么能帮你的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