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的一瞬间，许华菱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她假装害羞的往后躲了躲，还没等说什么，就接到了秦悦的电话。
“华菱，你是不是跟那个齐谨然吃饭去了？”
秦悦的语气紧张兮兮，像是生怕她被人拐走似的。
“抱歉，是离婚律师。”
许华菱捂着电话对齐谨然歉意一笑，从容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秦悦嘟囔一声，担心情绪溢于言表：“我就在明珠塔上参加公司宴会啊，刚才看见你，我还以为看错了呢！你真跟齐谨然在一块儿啊？”
许华菱浅笑：“是吃饭谈合同，你放心，我再笨，总不至于把自己卖了的。”
挂了电话，许华菱对镜端详了一下妆容，满意笑了笑，才转身要走，忽然有人迈步走进来，停在了出去的转口处。
许华菱诧异抬头，对上了一道陌生的视线。
对方身高挺拔，气质卓尔不凡，虽然衣服普通，可通身贵气天成，当得起芝兰玉树四个字。
面庞端正，剑眉星目，尤其那一双眼睛，清澈澄净，看人的时候，微微上挑的眼尾带着几分妩媚，闪闪生辉，不但不让人觉得阴柔，反而更添了几分灵动。
许华菱做了十几年娱乐公司，练就一双火眼金睛，最擅长挖掘有潜力的素人。
而眼前这一个，放进娱乐圈，说句保守的话，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会大红大紫，绝对的老天爷喂饭吃那一种。
许华菱像是看到摇钱树，眼睛放光：“你好先生，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摇钱树先生面无表情，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失望。
“你居然真的是这种人。”
嗯？
许华菱礼貌性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她甚至有点怀疑这个长相精致的男人大脑有问题。
她这种人怎么了？
她不过是要个联系方式，是犯什么天条了吗？
可惜了这么好的条件，偏偏脑子不太灵光。
许华菱有些惋惜的看他一眼，退后半步。
“哦，那不好意思，麻烦你让让。”
摇钱树站得笔直，没有半点要让开的意思。
“许小姐，除了联系方式，你没别的话要说吗？”
许华菱猛然愣了一下。
他认识她？
她抬头仔细看了男人一眼，脑子里如同狂风过境一样疯狂搜索，偏偏没有一点儿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不应该呀，他长得这么一副人间绝色的模样，她要是见过一定能记得……
许华菱冥思苦想，男人终于等得不耐烦了。
“许小姐，想必小悦应该跟你提起过我，我是秦泽琛，小悦的哥哥。”
秦泽琛？
许华菱有些纳闷，他来这儿做什么？
她瞠目结舌的反应，让秦泽琛微微蹙眉。
心里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妹妹在她面前说了他什么不好的话。
明明许华菱刚看见他的时候，还猫见了耗子似的一脸兴奋，一听见他的名字，立刻就连话都不肯说了。
秦泽琛轻咳一声：“许小姐，我来找你没别的事情，只是想告诉你，小悦是个很单纯的孩子，你们不适合做朋友！请你以后不要再和小悦接近！”
秦泽琛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没料到刚才还愣着的许华菱，居然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样笑出了声。
“秦先生，你真是让我太意外了。”
许华菱笑声清脆：“我跟小悦只是朋友，又不是要出柜，你跑来这么警告我，至于吗？”
她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忍不住伸手擦了一下：“还有，我们做朋友做得很好很开心，你觉得我们不适合做朋友，总要有个理由吧？”
“还是说，你只是单纯看我不顺眼？”
秦泽琛嘴唇微动，目光极快掠过许华菱明艳精致的面庞，即便是微昂下巴近乎挑衅的语气，眼波流转间，也带着些不可言喻的风情。
看不顺眼，倒是真的。
她不像他遇见过的女孩儿们一样温柔内敛，似乎从没想过要收敛她的魅力，美得这么肆无忌惮，还要刻意让人看到，张扬得让人心里不舒服。
许华菱坦然接受他的打量，眼看着他深深吸了口气：“许小姐，我知道，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作为女孩子，你的见识头脑都很出色，小悦有你这样的朋友，我本来很高兴。”
“但那张照片，让我不得不重新认识你。我是哥哥，有保护自己妹妹不被带坏的责任。”
又是照片！
许华菱想起秦悦说起他斥责自己的话，又想起齐瑾然和陈默的下流约定，脸色也瞬间冷下来。
“秦先生，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妨跟你说点儿真心话。”
“你让小悦提醒我不要被人骗，帮我做意向书，鼓励我做自己的事业，在我心里，你是个很好的人。我想过，要跟你当面说谢谢的。”
“现在正是时候，秦先生，我郑重向你道谢。”
秦泽琛似乎被她的不按套路给弄迷糊了，微微上挑的眼睛眨了眨，下意识回了一句。
“呃，不用客气。”
“我没跟你客气。”
许华菱抬头看着他，神色里带着明明白白的不爽。
“我只是习惯一码归一码，该道谢的要道谢，该骂的，我不会口下留情！”
秦泽琛微微一愣，许华菱已经眼神凛然的盯住了他的眼睛。
“你根本没和我打过交道，你甚至一次都没见过我本人，凭着一张被偷拍的照片就说我轻佻，却拿不出任何证据，这难道不叫肤浅？不叫无端猜疑？不叫血口喷人？”
“你想过没有，你不假思索信口开河的一句话，就会毁了一个人？”
“秦先生，心里有鬼的人，才会觉得到处都是鬼！小悦比你强得多了，她是用心看人，而你只会用眼睛！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许华菱骂得酣畅淋漓，压根也没管秦泽琛被骂到青白交错的脸色，说完就径直撞开他，头也不回地往餐厅走。
剩下秦泽琛自己，半晌才回过神来。
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许华菱是一点儿也不顾忌，敢当面把话说得这么狠。
他随即眉眼微垂，想起她刚说的话来。
那张照片，原来是偷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