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深色的布料一衬,便白得晃眼。
小谢同学几乎是立刻就精神了起来,但是此时谢行
时间就这么一路飞逝,
转眼就过了元旦。
自从上次宁柯在谢行面前松了一次口之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开始变得极为微妙。
要是换成段瑶这个博览群书的小姑娘来说,这应该就叫作——暧昧期。
谢行终于获得了常住四季湾的资格,
有时宁柯心情好,还会放他进自己卧室充当一下人形暖炉。
不过当然,
现在谢行还没有胆子在床上对宁柯随便动手动脚,只是老老实实地抱着人,
乖乖起到一个抱枕的作用。
除此之外,
宁柯也开始不再刻意抗拒谢行的接近,包括他暗戳戳的牵手,
拥抱亦或者更过分的——黏黏糊糊的向宁柯讨要一个亲吻。
甚至偶尔宁柯有了兴致,
还会有一些细微的回应。
让谢行这段时间都觉得自己踩在软绵绵的云层上,
每天都恍恍惚惚的。
这天是周末,
因为西京大学已经放了今年的寒假,所以谢行跟着宁柯一起回了御景山庄。
严姝这一整年进行的靶向药治疗效果很好,
已经不需要成日都在医院待着,所以也一起住到了御景山庄,算是一家人难得团聚的日子。
下午的时候,谢明珏陪着严姝出去逛公园,宁柯正裹着毛毯,懒散地倚靠在客厅的沙发上。
电视机里正放着一部国外拍的纯英文纪录片,宁柯手里端着谢行煮给他的蜂蜜柚子茶,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他今天把元旦收假之后的工作都丢给了谢行,终于难得的享受到了无事一身轻的悠闲感觉。
哦,这才是生活
=)
想到这里,
宁柯不觉又举起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热茶。
不得不说,
也不知道阿行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手厨艺,自从他从瑞典回来之后,宁柯就基本没吃过任何外卖了。
包括这杯简单的果茶,也和普通的茶包味道不一样。
宁柯嘴里正叼着一片被蜂蜜浸过的柚子皮嚼嚼嚼,通往楼上的螺旋楼梯却突然响起了咚咚咚的脚步声。
他掀起眼帘一看,就发现是谢行正拿着一个文件夹,正着急地从楼上跑下来,到做后几级楼梯的时候,甚至等不及直接握着扶手跳了下来。
谢行一路小跑到宁柯面前,献宝似的把文件夹递过去,身后的尾巴还在晃:“哥哥,我把文件审完了,需要哥哥签字。
”
……不就是签个字吗?怎么这么高兴?
宁柯打量了他一眼之后,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接过他递过来的钢笔,叼着柚子皮低下头,翻开文件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而他最后一笔刚刚写完,手里的文件夹就被谢行突然抽走了。
青年俯下身,径直叼走了宁柯嘴边的那半截柚子皮,津津有味地吃完了,才又在宁柯的唇瓣上亲了一口,笑着说道:“好甜。
”
“……”
宁柯显然是又被谢行的不要脸惊呆了,他瞪着那对琥珀色的桃花眼看着谢行,良久才有些磕绊地说道:“你……”
但是谢行显然猜到了宁柯要说什么,毕竟这一个月以来哥哥骂自己流氓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这个词估计也是向来教养很好的哥哥骂人的极限了。
不过谢行一点都不在意,因为他只会觉得很爽。
他那对漂亮的漆黑眼睛里萦绕着明显的笑意:“可是我就是喜欢哥哥啊。
”
“……”
宁柯不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每次谢行动手动脚,自己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就会被这么热烈的一句话顶回去。
此前他从没见过,自然也不会擅长应付这样从不吝啬于把喜欢和爱挂在嘴边的小孩儿。
每次他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的时候,宁柯都会抑制不住地脑补出一只因为太热情而把主人扑倒,所以遭到了责备的委屈大狗。
可是小狗能有什么错呢?小狗不知道自己有多大一只,只是太喜欢主人了而已。
想到这里,宁柯的心就不觉又软了下去,而这一瞬间他眼神的变化便被某只小狗十分敏锐地捕捉了去。
嘿嘿,他就知道哥哥对自己最心软了
。
谢行向来是个喜欢顺杆爬的,看见宁柯的态度软下去就立刻黏黏糊糊地凑了上去,厚着脸皮说道:“我想亲哥哥。
”
“你……”
宁柯本来想说这大白天的你总想这些干什么,但是这次根本没等他说出一个完整的词,谢行就反手把怀里的文件夹丢到了客厅上。
然后单膝跪上了沙发,把宁柯整个人拢在了自己身下,抬手扣住了宁柯的后脑,十分坚定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带有什么情。
欲的味道,温柔又缠绵,伴随着谢行摩挲着他耳垂的动作,宁柯不久便被亲软了身子,原本裹着的毛毯也被蹭掉了,被谢行压在沙发靠垫上无路可退。
在这一片混乱的恍惚之中,宁柯也不知自己脑子里哪根筋突然抽了,居然试探着伸出舌尖细微地回应了一下。
身上的青年似乎因为宁柯的动作而愣了一下,但是转瞬便激动起来,这个吻登时变得凶狠又急不可耐,活像是饿了好几天,突然看见肉骨头的恶狼,宁柯感觉自己的舌尖都要被嘬麻了。
不到一分钟之后,他便有些承受不住,眼尾开始泛红,喉咙里挣扎着挤出了几声求饶般的呜咽。
但是这一点都没有让谢行收敛,他身上的气势开始变得越来越沉,宁柯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马上要被生吞活剥的危机感。
他下意识想逃,但却又无路可退,只得越发攥紧了沙发垫,无力却又纵容般地忍受着。
宁柯也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直到大门那边突然传来了“滴”的一声响,那是御景山庄虹膜识别系统识别成功的声音。
他愣了一下,转瞬心中便涌上来一阵惊慌。
要是谢明珏回来了,进门就看见他们两个都应该叫他父亲的人亲在一起……
虽然有一个是收养的,但也会被吓到厥过去的吧。
本来自己就不是一个会亲近人的,亲生儿子又在搞这些。
还有严阿姨,阿行可算是她唯一的命根子,要是被气得又进了医院……
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几乎是下意识的,宁柯撑着谢行的肩头就一把将人掀到了自己旁边。
谢行整个人突然被推得陷进了松软的沙发靠垫里,脸上一脸茫然,显然还没从刚才那令人沉溺痴迷的缠绵中回过神来。
原本还精神着的小谢同学都差点被吓得萎掉了。
宁柯几乎是只来得及把掉到地毯上的毛毯捡起来丢到谢行身上,盖住他反应有点明显的小腹,大门就“咔哒”一声被推开了。
谢明珏正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严姝进门,嘴上还在喋喋不休:
“姝姝,下次我带你去另一个公园好不好?感觉今天人还是有点多。
”
但是严姝显然还是不太乐意和他搭话,进了客厅之后便从轮椅上站起身,把腿上盖着的毛毯丢回到轮椅座位上,自顾自地就要往二楼的卧室走。
路过客厅的时候,她本来想要和宁柯他们打个招呼,但是瞥见宁柯的时候却是愣了一下,在原地站定了:“小宁,你……”
一旁跟过来的谢明珏显然也看出来了一些不对劲,接着严姝的话问道:“小宁,你又发烧了?”
实在也容不得他们多想,宁柯现在的脸还是红的,眼尾氤氲着水光,还略有些气喘,看起来反正也不是正常的样子。
再看坐在一边的谢行,脸也红着,看起来还有点委屈。
要不说谢明珏觉得那样太离谱,他都要觉得这俩人已经暗通款曲了。
听见两人的问话,宁柯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不着痕迹地踹了一脚谢行,试图把这个问题抛给谢行去解决。
这一下正好踹到了谢行的小腿骨,青年闷哼了一声,疼得差点流下眼泪,不过他还是泪眼汪汪地对着谢明珏说道:
“没事,哥哥刚才被水呛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