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点，你可能要倒霉了。”
姜无言今日的诅咒份额已经用了，但一点不妨碍她用来吓唬人啊~
早就听闻夫人各种“害人”传言的婢女当下面色一骇，极力想要拉开跟姜无言的距离，可越着急越扯不开盲杖上的钩子，过于挣扎和用力的结果，就是撕破了自己的衣服。
姜无言眉头轻挑，她也有些意外，居然又灵验了？
不过也可能不是她又诅咒成功，是对方自己太害怕太心虚导致的结果，是她自己倒霉。
她原只是想在对方手上撒点痒痒粉来着……不对，她刚已经手快地抹上去了——
婢女先是惊慌自己衣服破了，惊呼着捂住自己的衣服，还不等她平缓心绪，又觉得手还是痒了起来。
开始还以为是错觉，直到越来越痒，再看，那抓过姜无言的手已经红肿起来了。
“夫人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大声尖叫着。
姜无言端庄大气：“本夫人可没碰过你，能对你做什么？兴许，真是被本夫人克的？”
婢女：“……”
她快痒死了，手背都被她抓破了皮，最后只能叫着跑走了。
姜无言拢拢衣裳，再次朝膳房走去，另一名呆住的婢女忘了阻拦。
屋内的老夫人自然听到动静，可已经有婢女被克了，她一时也不敢见姜无言啊！
于是，就真的被表现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坦坦荡荡的姜无言，领着个小孩进了膳房。
她太自然了，膳房里的人都没第一时间发觉不对。
姜无言跟巡察一样，晃了一圈，点了下鼻尖闻到的一盅汤，小怀阳特别有眼力见地拿来碗给她盛了一碗。
姜无言优雅地品尝，一点不像只是站在膳房里。
喝完后点了点头，让小孩也盛一碗喝喝看。
随后又吃了新鲜出炉的点心，什么水晶笼包啊，什么虾饺啊，还有各类甜点等等，膳房的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吴大厨忙过来“请安”，顺便阻挡了夫人身旁的小孩即将拿走的一盘凤爪。
那凤爪可是特意剃了骨头，还炖得软烂，特别适合爱吃又牙口不好的老夫人。
“这可是老夫人一会必吃的，夫人这是？”
“自然是来替老夫人试菜的。”姜无言叹气，“这本就是作为儿媳的本分，以前，是本夫人疏忽了，以后必然恪尽职守。”
她边说，边将贺云轩的腰牌拿出来晃了一圈。
吴大厨：“……”
小怀阳将凤爪抢了回来，先拿了一个啃，还批判了起来：“主人，煮得太软了，一点嚼劲都没有。”
但仍吃得停不下来。
姜无言点了点头，随即又叹气：“老夫人身子不好，最忌过油过咸过甜。阳儿，这几样端走。”
她神色严谨，甚至有些严厉，丝毫看不出是在玩笑。
她身边的小孩动作更是迅捷，跟只小老鼠似的，轻易就找到并翻出一个食盒来，将姜无言点过的盘子装了进去。
吴大厨根本阻止不了这跟土匪一样的一大一小。
老夫人似乎做好了心里抗战，终于有了反应，让人过来请夫人过去：“夫人，老夫人醒了，正在等您，您快过去吧！”
快去吧，别在这霍霍厨房了。
姜无言有点可惜：“本夫人还想着，给老夫人煮羹汤呢。”
“夫人别！夫人您快过去吧，别让老夫人等急了。”
姜无言勉强作罢，随婢女过去。
小怀阳暂且留下来，守食。
这会也没人敢欺负小怀阳……别看她小，这可是敢在瘟鬼身边，还不怕被克的厉害人物啊！
——
曾经的贺家老太君，是个精明能干的老太，在她的掌控下，她的儿媳就显得没用了，也就老太君去世，现在的老夫人才敢冒头，翻身做主人。
但她好享受，爱摆谱，偏偏没有她婆婆的精明和手段，贺府一度走下坡路，在老侯爷走后更是跌到了最低。
还得靠贺云轩后面挣来了军功，才稍稍改善了贺府的状况。
这老夫人的房间就很奢靡，不过姜无言看不见，也不愿借鸟儿的眼睛去感受，所以暂不做评价。
难得的是，老夫人还让人给她准备了就座的凳子，在离老夫人足够远的地方，生怕姜无言多靠近她一点。
但凳子准备是准备了，却没有人想要来扶她一把，带个路，告知一下凳子的位置，她要是纯纯只是个瞎子，必定要出糗，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嘲笑。
她干脆也不想坐了。
“母亲。”姜无言站着，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儿媳给母亲请安。”
老夫人盘着腿，架子端得足足的：“这都什么时辰了，也敢说请安？”
姜无言顺从应和：“母亲说得是，那儿媳以后每日晨昏定省的，来给母亲请安敬茶。”
“那、那倒不用。”老夫人端起茶来喝两口压压惊，“咳，现在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请安的小事上。”
“儿媳既不掌家，平日也不管事，实在是没什么可忙，就该来伺候母亲的。”
“你……”老夫人恨不得这个瘟鬼离自己远远的，要天天来伺候自己，岂不早早被克死？
当然，要她就此把掌家权分给姜无言，她更不愿意。
她给身旁另一位嬷嬷使眼色，这位张嬷嬷脾气要软些，也更懂得迂回：“夫人，您怎会没得忙？如今侯爷回府，您要尽快替老夫人生个孙孙呀。”
“对对对。”老夫人严肃起来，“你都进府三年了，你至今没有消息，平阳侯府什么时候才能有小世子？”
侧耳倾听的姜无言，不恼，反而浅笑：“母亲，儿媳今日来，其实为的也是这事。”
“什么？”
姜无言掏出一份采购清单，递了出去。
婢女接手，再递给老夫人查看。
老夫人看了大怒：“姜无言，你什么意思，银凤阁最好的首饰你就要三套？还有这什么绫罗绸缎的，就你这瘦伶伶的三两肉，一次是要叠几层才够你穿的？这些又是什么？每月五百两的伙食费用……姜无言，你是想开了，准备把自己撑死？”
比起老夫人失控的大吼，把那份清单摇晃得“仄仄”响，姜无言淡定无比：“母亲稍安勿躁，这些可不是给我的，是……给未来的小世子的母亲，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