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姗姗咬牙，拼着最后一口气维持体面。
按秦云刚才那速度，再过几分钟，他就能推算出数据。
那时候再认，就是实锤造假，彻底颜面扫地。
现在主动认，至少还能留点余地，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她话音刚落，会议室陷入死寂。
下一秒，瞬间炸锅。
“什么？”
“竟然是真的？”
“这数也太夸张了吧！”
“两千三百亿？开什么玩笑？”
就算白姗姗亲口承认，依然有不少人不敢相信。
这不是合同陷阱，是明晃晃的天坑。
真签了，秦氏集团不破产才怪！
“白小姐，好算计啊，本董事长真是佩服。”
秦震廷死死盯着她，语气冷得像冰。
到这会儿，他哪还看不出白姗姗的心思？
这哪里是手段，这是挖空心思掏空整个秦氏！
狼心狗肺，罪该万死！
“董事长过奖了，哪比得上云少。”
白姗姗自嘲一笑，“云少这脑子，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天才的。有他在，是秦氏的福气。”
秦云眼神一凛，寒光乍现。
捧杀。
这女人认栽还要拖他下水。
“白小姐太客气了。”
秦云起身，语气轻松，“我也只是碰巧学过罢了。白小姐是学会计的吧？”
“没有。”
白姗姗干脆摇头，“是我自己推理出来的。”
“是吗？”
秦云挑眉一笑，意味深长：“盗窃我们秦氏的资料，还真不嫌丢人。”
白姗姗的笑容僵住了。
她没偷，是别人送的。
可现在他说是偷，谁信她？
“云少说是偷，那就算偷吧。”
她苦笑一声，忽然反问，“我学的专业是会计？”
秦云摇头：“这只是小儿科，没什么好炫耀的。”
“你又装神弄鬼？”
白姗姗眯眼，逼他给个说法。
“这点题，我留学那会儿的作业都比它难。”
秦云耸肩一笑，“不会吧不会吧？上过学的人不都能算明白？”
“你装什么逼？”
秦厉终于忍不住爆了，“看我们出丑是不是很爽？”
他简直快被气疯了。
这局死得不能再死，秦云轻松破了，还把所有风头都抢走。
他们现在像小丑一样，被按着嘲笑！
“三哥，这话你就冤枉我了。”
秦云慢悠悠开口：“我还真以为大家都能看明白，谁想到……”
“你！！”
秦厉怒到说不出话。
这话滴水不漏，连挑都挑不出毛病。
“行了。”
秦震廷打断了他，语气沉沉：“白小姐，合作的事，明天再谈吧。我现在心情不好。”
“没关系。”
白姗姗点头，“我也没心情谈生意了。”
局被轻松破解，她只能回去重新布局。
再好的棋，也挡不住一个“废物少爷”突然翻盘。
秦家，真有这么能？
“那就先送几位回去休息。”
“等等。”
白姗姗突然开口。
“你还有事？”
秦震廷语气已经带了几分不耐。
她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这本来是我准备离开后再交的，现在看来，没必要等了。”
昨晚收到的匿名文件。
局既已破，留着无用，倒不如添把火，把这滩水搅得更浑。
秦厉瞳孔骤缩。
季博达也脸色一变，随后飞快给了他一个眼神，别慌，尾巴早就清了。
这信落到老头子手里，也查不到他们。
秦震廷展开信，扫了几眼，脸色沉了几分，点头：“谢了，白小姐。送客。”
白姗姗领人离开。
她们前脚刚走，会议室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
“关门，开灯。”
众人脸色齐变。
关门？开灯？
这是……怕有人跑？
“关门，开灯！”
王顺一声令下，厚重的会议室门缓缓合上，一盏盏灯亮起，特勤齐刷刷现身。
“砰！”
门彻底合上，空气瞬间凝固。
所有人心头一沉。
秦老爷子，真怒了。
今天，肯定有人要倒大霉。
但不是秦云。
秦震廷缓缓起身，扫视全场：“刚才是谁说要在会议室里自尽的？”
没人敢出声。
“是司马秘书。”
黄石毫不犹豫指向那边几乎把脑袋埋地里的司马楠。
“黄董记性不错。”
秦震廷点头，看向司马楠。
“董事长！”
司马楠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地，哆哆嗦嗦：“是我错了，是我误会云少，我甘愿受罚！”
秦震廷冷笑：“你说过，如果我不撤秦云的职，你就一头撞死在这，是吧？”
司马楠连连点头：“是……是……”
“很好。”
秦震廷环顾众人，“诸位觉得，秦云该撤吗？”
众人一愣，纷纷摇头。
“云少识破危局，是我们秦氏的功臣！”
“不能撤！”
“六少应该升，不该罚！”
就连秦厉、季博达此刻也闭紧了嘴，没人敢出声反对。
“都听到了？”
秦震廷看向司马楠，笑了笑，挥了下手，“那就如你所愿，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