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秦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查清楚了?”
秦震廷没抬头,声音却冷得像夜风,一字一顿。
“查清楚了。”
助理低声应着,把从那几个被调岗的保镖嘴里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报上去。
“直接把人送警局?”
啪!
他手一拍桌面,茶水都震得溅了出来。
“好大的胆子!老三疯了?我没点头,他就敢动手?他当我死了是不是?”
秦震廷脸色阴得可怕,眉骨跳动,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压着火山。
“董事长息怒。”
王顺赶忙劝,“三少……可能只是想吓一吓秦云。再说,大少爷的秘书之前还去过小少爷办公室……”
“你觉得秦云也牵扯进秦奋的事了?”
秦震廷猛地抬眼,语气冰冷。
“这……不敢妄言。”
王顺立刻低头,手心都出了汗。
“不敢说,是不是默认没关系?”
他冷笑了一声,“你要是秦奋,会拉他下水?那小子混成啥样了,心里没点数?连个正经职位都没有,他能干嘛?给人倒水?”
秦震廷越说越不耐,冷哼一声,靠在椅背上。
“行了,继续说,那几个女佣后来呢?”
“……让她们跪着自己掌嘴。”
“然后?”
“没追责。”
“呵。”
他突然笑了一声,随即脸色发青,“真他妈没出息!我把保镖都给他换了,连局面都铺好了,他还不敢动几条背主的狗?就这种胆子,还想在公司立足?”
他骂得起劲,连句尾都没逻辑了,“……我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软骨头玩意儿!”
屋里气氛死一般沉寂,助理和王顺大气不敢出,只能低头听着。
一阵沉默后,秦震廷眼神一凛,冷冷吩咐:“那几个不长眼的,今晚之前全部清干净,直接开,拉黑,子公司也别想再见着她们。”
“是。”
助理刚走,王顺低声提醒:“李家人还在楼下等。”
“啧。”
秦震廷皱眉,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夜色,眼底一闪而过的烦躁,“我是不是……是不是太狠了点?”
“董事长这是给他们兜底。”
王顺立刻接话,“该感恩的,是他们。”
“呵,感恩?”
秦震廷低声一笑,语气说不清是讽刺还是疲惫,“我要是他们,估计早在心里把我祖宗十八代都骂完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是烦了,说:“你下去告诉他们,李家不会垮,秦云的事,不是他们该操的心。”
“是。”
王顺顿了顿,补充一句:“既然订婚已经定下来了……小少爷那边,是不是也得安排套婚房?”
“婚房?”
秦震廷一愣,随即骂道:“啧,他倒好,从头到尾一声不吭,我都快忘了这回事。那傻子也不会提醒我一下?就知道缩着,没出息!”
他骂归骂,却还是摆手吩咐:“让物业部门把于氏那套别墅收拾出来,明早把钥匙送过去,就说是奖励他的‘稳重表现’。佣人、保洁、司机都安排好,别寒碜了他。”
“明白。”
另一边,秦厉的私人别墅。
他靠在沙发上,脸色难看得吓人。腰那块还隐隐作痛,一想到白天那一脚,他大腿根都在疼。
对面坐着的是他妈柳如烟,还有他舅舅,季博达。
“你说什么?”
季博达皱着眉,“被秦云打了?”
秦厉脸色铁青,没说话。
“你也太蠢了。”
季博达气笑了,“真要找茬,就编个像样点的罪名。‘吸毒勾结’?你脑子进水了?你觉得谁会信?”
“我就想吓他一下……”秦厉咬牙,话没说完,脸都气歪了,“谁知道他真敢动手!”
“他不动手才怪。”
季博达冷着脸,一字一句:“你以为你爸那反应,是在护你?他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来,现在躲你是躲得干干净净,你还没看明白?”
秦厉一愣,心里像被一盆冷水泼下来。
柳如烟拉了拉他袖子,语气也缓了点:“厉儿,先别冲动,你舅说得对,这时候你爸最忌讳有人再动秦云。”
“今天会议上,他已经放话了,不许再有人动手。你这会儿再搞事,就是往枪口上撞。”
秦厉一拳砸在沙发扶手上:“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咽不下,也得咽着。”
季博达瞥了他一眼,冷笑,“忍一时不丢人,等秦云这次出点岔子,你再落井下石才是正着。”
秦厉眯起眼:“你什么意思?”
“恒达集团那边的谈判,就让他去。他能谈成才见鬼了。”
季博达嘴角一挑,“这事你爸最上心,他要是谈崩了,你爸第一个拿他开刀。”
“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他。”
秦厉眼睛一亮:“妙啊,借刀杀人。”
他语气阴冷:“但这还不够。我不光让要他丢脸,我要他彻底滚出秦家,最好死。”
季博达没吭声,柳如烟也没接话,只是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这秦云……留不得了。
得像秦奋一样。
要干,就要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