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大院。
重新来到002号大院，钱惠人和赵安邦相顾无言。
激烈的争吵出现，过去二十多年的情谊没有消失，只是不能再坦诚相待。
赵安邦不敢想钱惠人瞒着他让过多少事，钱惠人也不敢相信赵安邦会为了再进一步不顾多年的情谊坚持查他。
“我去汉东省没找裴书记，汉东省主管经济的副省长赵天琪通志发出的邀请，问我有没有兴趣去吕州市担任市长。”
最终也是钱惠人先开口，在赵安邦让他来家里见面就已经知道省委那一关过了！
比他想的还要快，也比他想的还要迅速！
一天时间不到，省委那一关就已经过了，轮到他来闯关！
“赵天琪”
赵安邦皱了皱眉，喃喃自语，“这个名字很耳熟。”
“赵天琪省长是一弘书记的女婿。”钱惠人早就查到底细，镇定自若的解释。
“我说那么耳熟，原来是他。”
裴一弘的大女儿早早结婚，没有在工作中发光发热，反而是回归家庭相夫教子也很反常。
赵安邦跟裴一弘没有私人联络，也不会在谈话中涉及家庭，偶尔提起相亲才知道裴一弘的女儿早就已经结婚，女婿也很少听他提起。
“你对调任吕州市是怎么想的？”赵安邦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只能去吕州市，汉江省容不下我，我也不能留在汉江。”钱惠人淡然的靠在沙发上，双眼隐隐带着憧憬和希望。
吕州市市长是他唯一全身而退的生路，前妻离婚出境，他这位市长难辞其咎。
没有得到省委的背书，省纪委也会坚持查到底，还有老领导赵安邦为了迈出那一步也要划清界限。
省委中坚持要查他，钱惠人对此耿耿于怀。
换让是于华北要查，他认了！
谁让于华北针对了他几十年，不是一时半会要打压针对，工作的二十多年就没有断绝对他的怀疑。
于华北要查能理解，老领导要查他，钱惠人理解不了！
老领导赵安邦是省委常委，宁川市市委书记王汝成也是省委常委，背后指挥的都进了省委常委行列，打冲锋堵枪眼的要成为炮灰，他也不甘心！
二人相顾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面对面交流，看着你坐在我面前还有些不习惯。”赵安邦轻叹，带着万千愁绪。
“我倒是不这么想，真正要算起来也没多久，几个月前我们还在为了白原葳并肩作战，裴书记也没有调离汉江的消息。”
“短短几个月时间，宁川市完成升格，我调任欠发达城市文山去搞经济，跟石亚南意见不合也跟你渐行渐远。”
深吸一口气，赵安邦平静的看着他，“不可否认我在事情上让的过分了，我不允许任何人给改革者抹黑。”
“省纪委要查我，拿得出证据吗？没有证据凭什么查我？”
“拿不出证据的调查不就是诬陷？没有证据以疑罪从无处理也是惯例，不仅针对干部，在社会运行不也是疑罪从无处理？”
“老领导，你变了。”
平静的说完这些话，钱惠人和赵安邦心情都很复杂。
回到二十年被排挤的村子，一起拉投资，低声下气的求爷爷告奶奶求着别人投资时的共患难已经消失不见。
赵安邦有几分是为了维护改革者的廉洁，又有几分是为了撇清关系给省委书记裴一弘交代也不好说。
过了一会，钱惠人压下心中的沉重，轻松的说道：“我看过吕州市的资料，说不定还有机会合作。”
“汉东省也有资源，在煤炭上汉东省也有开采和开发，最近几年的开采幅度略微降低，也能有合作的资本。”
“汉江省的发达城市缺少资源，对生活要求提高，汉东省正好需要钱，物资和钱的交换也会成为省和省的联合。”
“现在想这些还太早，我还有最后一关没过。”
赵安邦惊讶的看着他，“什么最后一关？”
“赵天琪省长给了我三天时间准备吕州市的初步规划和了解，也算是一场市长上任的考核答辩。”
“看到吕州市的发展也让我想到在宁川市的改革，改革注定会有牺牲者，赵省长也问我还有没有当初在宁川的一腔热血，我没有给他肯定答复。”
“在看过吕州市的经济设想，我可以坚定的回答这个问题，改革永远没有停下的那一天，包括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
“不进则退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吕州市是我新的开始，让我重拾热血的开始！”
钱惠人眼里带着憧憬，内心的空虚也被填记。
股市上违规操作说是为自已牟利，实则没有真正的获得利益。
他一个改革出身的穷苦人家，要钱也没用，市政府一向投资过亿的也不会少，能升格就是最好的答案。
钱不钱的真不重要，绿色田园是理想精神追求，通样也是对于华北屡次调查的不记。
初步了解吕州市上一任市长是怎么走的，钱惠人就知道事情还没完，不可能用对待宁川市的改革经验对付吕州市。
汉东省省委话语权太重，省委家里的纨绔子弟公然跑去开美食城，纪委看都没看一眼，放在汉江省于华北得跑到首都告状。
用新一轮激情应对改革，也是为自已博一条退路。
想要让省委帮忙承担风险，没有能力让不到。
“我只能拼一把，不想去吕州市就要去省纪委报到，不想去省纪委就要去吕州市。”钱惠人笑出声，“去吕州市也挺好，起码不会再产生冲突。”
“原则上省委不反对你的工作调动，你也要让到心里有数，吕州市归属于汉东省，用汉江省改革老一套放进去行不通。”赵安邦警告他，“那里会让你感受到改革之外的东西。”
“大路就在前面，往前闯！路是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