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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十,沈陆两府处处张灯结彩,府内好不热闹。
闺房内。
沈辞盈端坐于铜镜前,静静看着铜镜里的模样。
她于三月退亲,又于五月成亲,其中不过短短两月,也得亏是陆岑归,一般人家哪能这么快!这期间,未与陆岑归见面,所有成亲相关物品皆由陆府采办送于沈府。
以至于现在整个京都都在传她沈辞盈到底是何等人物,把一回京的镇北大将军迷得一见倾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将人迎娶回府,生怕晚了一点,会被人抢走。
甚至还有谣传沈辞盈退亲之事,也出自此人之手。
想到这,铜镜前的新娘子忍不住以袖掩唇。
想她沈辞盈来景宁王朝也好些年了,结果没以夫子之名闻名于百姓口中,而以这流言!“盈儿想到何事。
”身后梳头的沈家阿娘察觉到身前人心情甚是愉悦。
“前不久我才被退亲,今儿居然就成亲了。
外面都在传我是不是勾人女妖,不然怎么能让镇北将军这么快娶进门。
娘,你说这好不好笑!”“哧,谁家好丫头说自己是妖。
”阿娘嗔怪道,可手还在背后仔细梳着长发,身怕弄疼了她。
倏忽,一双手搭在双肩上。
“我家阿盈如此乖巧可人,原本就是各个郎君追着上门求娶的。
要不是姓卢那小子,阿盈何故会耽搁于此……”话还未说完,沈辞盈便伸手轻拍了几下肩膀上的手,以示安慰。
沈家爹娘待她很好,即使卢家前来退亲,也并未埋怨她是否给沈府带来麻烦。
还日日关心,在她面前数落卢家小人行径。
“娘,过去的事不要说了。
他人选择,与我们何干。
现如今,我不是还是嫁人了,还是大将军呢!谁说这世上我只能嫁他卢阳照!”虽说有沈辞盈宽慰,沈夫人还是忍不住啐了一口,骂道:“让他家挑,我看他家还能挑出个花来。
这整个京都,有我家阿盈乖巧可人又懂事的有几个!”“呵呵,娘你这又在夸奖我了!”“我沈家女儿,哪样不是优秀的,还怕谁夸吗?”豪迈的语气,逗着整个屋子的人都发出笑声。
头上梳子一次次滑下,速度慢慢变缓。
沈辞盈知道,她上轿的时间快到了。
身后人声音夹哽咽:“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我的阿盈终是嫁人了……”“娘,只是嫁人罢了,我可以天天回来看你们。
你们对阿盈的好,阿盈时刻铭记在心。
”沈夫人将梳子啪放在一旁桌前,揩揩眼泪,佯怒道:“去去去,谁家出嫁的女儿天天回家,女人成家就该以家为重,这让别人看见怎么说!”本想争上几句的沈辞盈,想了想,还是不在这个喜庆的日子,与之争辩。
沈家对她很好,刚穿越来时,是他们救下了她。
其中,娘对她尤为贴心,真真把她当作自己女儿照顾。
即使这样,娘偶尔还是会对说,女人该以成家照顾夫君为主。
要想改变这里女子的想法,不是一朝一夕,这个任务任重道远。
愿她这个将军夫人之名,能助她一臂之力!眼神坚定不移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希望能够给予自己无限力量,可以在这个王朝闯出一番天地。
“吉时快到了,请小姐准备上轿了!”门外传来丫鬟催促声。
披于身后的乌黑长发,很快被心灵手巧的沈夫人几下绾于头顶。
转身正欲道别,却瞧见面前妇人眼眶内积满泪水,唇角微颤,正努力抿紧控制。
眸子对上瞬间,似有千言万语。
沈辞盈正要开口说话,视线内陡然出现刺目的红色,将目光完全遮盖,看不清身前人分毫。
没来由的慌张,让沈辞盈连忙伸手向身前触摸。
“娘!”手被稳稳握住,让她慌乱的心得到安抚。
“阿盈,出嫁后,一定要谨言慎行,切勿随意散漫。
外面终究是外面,他们不会像爹娘一样,爱你身上的每一个动作!若是……若是在将军府不开心,放心大胆的回沈家来!”言辞恳切,让红布盖头下的沈辞盈忍不住红了眼。
沈家对她真真是无话可说,无论做什么,她都还不了这份恩情!“娘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自己。
”喉咙咽下一声又一声呜咽。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沈府门前响起。
沈辞盈踩在自闺门至府门前的红毡上,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不舍。
她明明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况且自己也很清楚,这桩婚事不过是一场见不得光的交易罢了。
可为何今日却还是这般让人不舍!伤心难疏,沈辞盈一不留神踩着脚下裙摆。
惊慌间,盖头将要从面前滑过。
新娘还未进门,这盖头落了可不是什么好寓意,何况还是在这个时代,她可不想走在街上被人指指点点。
心中愈慌乱,身子愈站不住,眼瞧要跌倒丢人。
面前有人大步踏来声响。
腰间传来强有力的触感,将她扶正。
盖头也稳稳的盖在头上,让外人看不清新娘子分毫。
熟悉的气息!沈辞盈踌躇片刻,似是不信,“你……你怎么来了?”眉梢轻挑,眸中皆是笑意,“阿盈不想我来?”虽看不清面容,但沈辞盈从语气中,他定是一副慵懒得意模样。
“京都中,很少有郎君前来迎亲,我以为……以为你不回来。
”许是今日氛围感染,沈辞盈露出少有的女儿家娇羞。
来人忽然凑近,让沈辞盈心中一颤。
灼热的气息来至耳畔,调侃道:“我若不来,我的新娘子岂不是让他人瞧了第一眼去!”“呵,时鹤何时变得如此油嘴滑舌!”沈辞盈语气娇嗔。
“准备!”“什么!?……啊……”沈辞盈忍不住小声惊呼。
猝不及防被人拦腰抱起,连忙伸手牢牢抱住身前男人脖颈。
计谋得逞,男人一脸得意道:“阿盈,怎么抱得这般紧?”“陆岑归!”小声警告。
“嗯?”故作认真思考,“阿盈,不想被抱?……那我……松手。
”抱在手臂与腿边的大手,慢慢松开,眼见身子有下滑迹象,沈辞盈紧紧抱住陆岑归。
“陆岑归!!!”“呵呵。
”连忙安抚:“抱紧的,抱紧的,阿盈放心,定不会让你受伤!”将头扭开,即使盖着盖头,也不想对着这人。
这人今日举止真是愈发乖张,像个孩子一般。
“心情可有好些?”低沉醇厚的声音落入耳中。
眼眸霎时睁大,人愣住了。
“阿盈这反应想必定是不难过,心中可能打我的念头更强烈,哈哈。
”自我调侃道。
环抱于脖颈上的左手滑落至男人胸前,紧紧揪住男人的大红喜服。
“嗯?”沈辞盈小声说道:“时鹤,再不走怕是会误了吉时。
”陆岑归脸上笑意更显,将沈辞盈稳稳抱进花轿。
转身翻身上马,动作利落。
余光扫向人群,似是发现什么,脸上的笑意更加得意。
大手一挥,侍从凑上前来,低声耳语一番。
迎亲队伍便开始热闹起来,花轿四周铃铛晃得铃铃作响,吹唢呐人的脸涨的通红。
街道两边看热闹的孩童更是一路追着花轿跑,陆岑归从侍从手中接过喜糖喜钱,对着周围一抛。
孩童顿时开心的去捡青石路上的铜板和喜糖。
远处的数萤,眸子直盯着迎亲队伍中的那顶红轿子,轻声喃喃,“夫子!”好一会儿。
迎亲队伍来至陆府门前停下。
沈辞盈在喜娘的搀扶下,踩着红毡来至大厅。
好在陆府长辈体贴晚辈,简要仪式结束后,便让沈辞盈先回房休息。
直至此刻,沈辞盈才有时间放松自己。
从早到晚,一粒米未进,一口水未喝,成亲真是累死人的事。
有气无力叫道:“有梦,给我拿点吃得来!”一块糕点立刻来到盖头下。
沈辞盈接过就塞进嘴里,“有梦,来点水!”白玉茶杯应声来到唇前。
今天这丫头,怎么这么老实听话还不说话。
沈辞盈心中暗暗疑惑。
“阿盈,可还要什么东西?”身形微微一怔。
陆岑归今日怎么来得都这么突然,让她毫无防备。
盖头被人轻挑开,长时间未见光的眸子忍不住微眯,眼眶中泛着生理性眼泪。
揉了揉眼睛,缓解疲劳,“你怎么不去大厅?”“担心你未揭盖头,不敢吃东西。
”嘴角擒着一抹笑意,神色温柔,沈辞盈怔怔的凝视,仿佛将眼前的身影同之前的身影重合。
用力摇摇头,这时候,怎么竟想这些!“阿盈,可是头疼?”一脸关怀。
“无碍,可能是凤冠太重了吧!”手指了指头。
话还未说完,陆岑归便伸手将她头上的凤冠小心翼翼取下放于台上。
并在脑袋两侧轻轻揉按,“这样可有好些?”陆岑归一连串动作,让沈辞盈根本没有时间反应,木然点了两下头。
“那你自行在房内,我晚点回来。
你若累了,不必等我,可先行休息。
”温柔似水的眸子,配上俊美面容,让人心头一颤,陆岑归何时是这样风格?!今日实在是太劳累了,沈辞盈没有多余脑力去想为什么。
在自己从沈府带来的侍女有梦陪伴下,卸妆更衣。
靠坐在拔步床边,眼皮也有一搭没一搭闭着,红烛灯影在墙上摇曳,沈辞盈终是没忍住睡意,彻底躺在床上。
回来时,陆岑归看着面前女子发丝散在枕上,眉目舒展,似有另一番风情,眼神晦涩不明。
手忍不住向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