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宝嘉,“我是首都大学的,你不要怕,我以前也有来这个地方帮忙过,你要看记录吗”
卢宝嘉捏了捏耳朵,如果人可以调节心跳,那么这个时候他会选择让它下班。心跳声剧烈地吵着,把故水的声音敲出铃铛响,“我相信你……以前也有首大的哥哥姐姐下来……。”卢宝嘉还有许多话想说,但他连最想说的话都没能说完。
他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着了,软的,绵绵的,像氧化的苹果大喊救命时才能发出的声音。在卢宝嘉的设想里,他应该从容自得,卢宝嘉上高中之后看了很多书,总算学会些端着的腔调,他借此来当作底气,哪怕他总是因为说话太端着,而被扣上了读书读傻装文化人的帽子。
面对这些话,卢宝嘉蒙在被子里哭,愤愤不平,咬牙切齿。他说,你们懂什么老师就是这样的。老师讲的就很好听,老师讲话就让人心里暖暖的。一把被子掀开,卢宝嘉又恢复那样子,他每天都那么说话,企图模仿到一点皮毛。
现在都毁了!都毁了!他学到了哪门子的皮毛老师刚刚那句“你好厉害呀”,最后那个呀是怎么发出来的怎么样才能发出来那个呀字像羽毛一样的鱼钩,牢牢地,毫无威胁地抓住了卢宝嘉这条差点溺水的鱼饼。
“你不要紧张,我给你准备了些见面礼。”故水拿出他准备好的东西,一大包,当时下车的时候被他放在地上靠在腿边,鼓鼓囊囊的一个黑包,好像比故水看着还要胖。他一件一件掏出来,卢宝嘉听见他拿一件介绍一件,只感觉心里酸胀着,又被温水泡软,他的心脏如果能取出来,现在肯定可以成七分熟的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