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泰离开后,沈策安这才转头看向沈煜锦跟沈越舟。
“阿锦,阿舟,你们来了。”
“父亲,您终于醒过来了!”
毕竟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沈煜锦眼眶通红,看着沈策安,再也止不住的哭了出来。
不过,对面毕竟是高大严厉的父亲,沈煜锦很快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
“阿锦,你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轻易流泪。”
“是,父亲,我知道了。”
等等……
沈策安猛地瞪大眼“阿锦,你…你好了?”
他没记错的话,阿锦是有些口吃的,可他进来后,说了这么多的话,竟然一句都没有结巴。
“当然啦!五哥哥本来就是紧张才会口吃的,只要说慢一些,总会好的。”长宁昂首挺胸,一脸自豪。
而且,这段时间五哥哥总是偷偷练习,现在早就不结巴了。
原来是这样“我们宁宝真厉害。”
看着长宁这傲娇的小表情,沈策安只觉可爱。
“阿舟,过来。”
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沈越舟,他招了招手,沈越舟满眼都是他身边的长宁,朝着长宁走过去。
沈策安见他走来,语重心长道“阿舟啊,你也不能老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得多出来走一走才行…”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沈越舟竟然抬手…抱走了他怀里的长宁?
!!!
“阿舟,你干什么?”
怎么还跟他抢闺女?
还那么熟练地把人抱在怀里?
沈越舟看他一眼,又看了眼怀里的长宁,果断选择跟长宁贴贴。
“妹妹,香。”
沈策安“……”
所以他是臭的吗?
呸!
这是香臭的问题吗?长宁是他闺女!亲闺女,一个臭小子,怎么敢跟自己的老爹抢?
“你个臭小子,赶紧给我把宁宝放下来,要是摔着了我闺女可怎么办?”
沈越舟充耳不闻。
沈策安被气得够呛,还是长宁开口。
“爹爹,别气哇,长宁要三哥哥抱~”
这样她才能帮三哥哥去掉头顶上那个讨厌的长针哇!
沈策安如遭雷击。
“宁…宁宝,你不要爹爹啦?”
天崩地裂,他这么不招闺女待见吗?
虽然…虽然刚开始听到她的碎碎念,自己是嫌弃过她,可…可那都是他有眼无珠啊。
想到长宁以后不喜欢他,沈策安感觉就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般。
“不是啦,爹爹。”
长宁摇头“是五哥哥生病啦,长宁要照顾他哇~”
“生病?”
林婉华跟沈策安异口同声,沈煜锦也抬头看了过去。
想到什么,林婉华心里猛地一跳,小心翼翼地开口“宁宝,你知道阿舟生了什么病吗?”
“知道哇。”
长宁点头,说起这个有些生气又有些苦恼“三哥哥的脑袋里有一根很长的针,可痛啦~”
说着,长宁还抱紧了沈越舟的脖子,小肉脸上挂上惊惧。
“什么?”
沈策安的腿更是直接迈下地,只是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还是他强制控制住自己才没有摔下去。
冲到沈越舟面前,沈策安一脸凝重“宁宝,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三哥哥这里有一根长长的针,所以三哥哥才会这样子哇~”
长宁伸手指着沈越舟的脑袋。
沈策安看去,一眼看到长宁指着的地方有一个极小的凸起,要是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
林婉华心中怒意丛生。
“到底是谁,竟然如此害我们沈国公府!”
先是沈策安,现在阿舟也被人坑害。
“看来,是有人故意针对我们沈国公府。”
沈策安收回目光,眸底幽深。
许久才抬头,目光落在长宁身上,身上冷意消退。
“宁宝,谢谢你。”
长宁甜甜一笑“爹爹,不客气哇!”
等长宁他们离开,林婉华这才开口。
“策安,此前你昏迷不醒,也是因为身中剧毒,可那东西是我亲手给你求来的,中途也从未离开过我的手上…”
“恐怕,早就有人开始筹谋,为的就是想让我身中剧毒,最终却像是重病缠身,不治身亡。”
沈策安坐在榻上,手拿着一个淡青色的茶杯,放在手里把玩着。
他手握军权,又身负爵位,朝中不少人忌惮他。
从前又得罪了不少人
“我此前便怀疑,府里有探子,心中有了大致名单,你身上这东西,若非时常接触,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偷换。”
“到底是谁,一探便知。”
沈策安手落下,茶杯落在桌上,上面却出现了细密的裂痕。
沈策安重病即将身死的消息悄无声息地传了出去。
听到消息的人,有人暗自幸灾乐祸,有人一脸惋惜。
另一边,长宁被沈煜锦带出门,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她准备把一整条街大吃一遍。
身后跟着的小厮,手里提溜着各式各样的糕点。
突然,长宁扯了扯沈煜锦的袖子。
“妹妹,怎么了?”
“五哥哥,你看那边呀~”
长宁指着不远处的小巷子,一道身影一闪而逝。
沈煜锦皱眉,那不是……许姨娘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五哥哥,快,咱们快跟上进去看看!”
长宁双眼一亮,飞快地扯着他的衣服,提醒他赶紧跟上去。
“好。”
对于妹妹的话,沈煜锦向来不会拒绝。
京城西南角一处小院,许荣骦匆匆抵达。
虽远离繁华,小院却别有洞天。
亭台楼阁,清泉池水,红尾锦鲤游弋其中。
院子里,一名中年男子坐在小院里,没多久,小院的门被人打开,一道身影匆匆的从外面走来。
见到来人,中年男人放下手中茶杯,皱眉道。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话,若是要紧,不要随便来这里的吗?”
许荣骦一脸不高兴,声音尖锐“你什么意思?见到我这么不高兴?是不是现在见我人老珠黄,又被小狐狸精给勾了去?”
说话间,她扭着腰身走了过去,一脸不高兴地坐在他面前。
男人见状,拉过她的手“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何况,现在可是特殊时期,你要是被人发现,可就前功尽弃了。”
男人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偏偏许荣骦毫无察觉。
“好啦,我来就是告诉你,沈策安快死了,咱们终于要熬出头了。”
“怎么这么快?”男人皱眉。
“我哪儿知道,许是他那破烂身子早就承受不住了吧,早死早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