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哥,乖~”
长宁眼底氤氲着一股怒气,三哥哥变成这样,根本不是他想的!
太可恶了!
看着长宁跟沈越舟的相处,沈煜锦有些吃味。
不过,三哥以前也不跟人交流,现在愿意亲近妹妹,也是个好开端,父亲醒来,也会高兴的。
季子正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只是上前一步,悄悄地问沈煜锦。
“沈煜锦,这个是谁啊?”
面无表情地抱着老大,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看着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这是我三哥。”
“你三哥,那不就是那个傻子……”
季子正的嘴比脑袋快,下意识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又有些尴尬“对不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没见过沈越舟,但却听说过他的大名。
可以说,京城无人不知。
沈国公府有个脑子不好的三少爷。
为了国公府的颜面,国公府将人拘在家里,不允许他出门。
但现在看来,好像跟传言中不太一样。
他看着是有点儿木讷,但是好像跟傻…不太沾边?
“哼!你才傻!三哥哥才不是傻子!他会好哒!”
被沈越舟抱着的长宁气鼓鼓地瞪他,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一般。
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头顶的小呆毛竟然也竖了起来。
季子正赶紧摆手“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
长宁却是拧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沈越舟察觉到怀里小娃娃的情绪,伸出一只手,落在她的小揪揪上,轻轻地点了点。
长宁仰头,对上他一双幽深的眼眸,却带着无尽的虔诚。
她的小肉手落在他的脑袋上,轻轻拍了拍。
“三哥哥,你放心,长宁一定会帮你哒~”
还有欺负三哥哥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沈越舟目光一动,很快又变得木讷呆滞。
季子正送了请帖,听到长宁答应会去之后,眼里布满惊喜。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多说一句“老大,时间就在三天后,你可千万别忘了啊!”
国公府西苑
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沈妙仪,许荣骦沉着脸。
“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一个小娃娃,你竟然还能被她给算计了,这么多年,我真是白教你了!”
沈妙仪听到这话,红着眼不敢再出声,死死咬着嘴唇。
许久,许荣骦才抬起头。
“好了,别哭了,过来给祖母看看。”
沈妙仪迟疑的挪动脚步,最终还是上前一步。
抬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许荣骦这才又接着开口。
“最近一段时间,你们都收敛一些,主院那个现在一腔热血的想要敲打咱们呢。”
这林婉华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就将国公府给清理了一遍。
她的人,大部分都被替换。
现在国公府的多数人都是林婉华安排的。
不过,她以为,这样就能重新掌控国公府吗?
简直做梦!
她筹谋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到沈策安死,那一天到来,她就是这国公府唯一的女主人了。
“阿徽,最近课业如何?”
许荣骦想着,这才将目光放在沈行徽的身上。
“祖母放心,孙儿近日的课业尚可,老师说过,这次国子监招生,孙儿便能以自己的才学考进去。”
“好!”
许荣骦脸上一喜“阿徽果然是祖母的希望!”
沈策安把那几个养子送进去又如何?她的阿徽,可是能自己考进去,那才是实实在在的才学。
说不定到时候能考个少年状元。
届时,她看整个京城谁还敢瞧不起她?
“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准备功课,其余的事,不要再去分心。”
“孙儿知晓。”沈行徽弯腰行了一礼,退到一侧。
正想着,门外匆匆走来一道身影,没多久,姚嬷嬷匆匆走到许荣骦跟前,低语几句。
“嬷嬷,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老奴亲眼所见。”
姚嬷嬷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夫人终于等到今日了。
“可…距离那时间,不应该还得有段时间吗?”
许荣骦面露疑惑,算算时间,应该还有一个月,怎么会提前这么多?
姚嬷嬷眸光闪烁“许是老天爷见夫人心诚,所以给了恩惠。”
“好,好啊,这么看来,还真是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许荣骦激动地站起来。
沈妙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倒是沈行徽,低垂的眼底闪过幽光。
“走,咱们去看看。”
这种事儿,怎么能少得了她?
能见到林婉华那贱人的惨状,她比谁都高兴。
枫林苑
下人们步履匆匆。
丫鬟端着铜盆从屋子里进进出出,进去的时候铜盆里的水清澈见底,出来的时候,铜盆里的水却是漆黑猩红。
林婉华站在门口,看着那一盆盆的血水,面色惨白如纸。
丫鬟们的面色也是惨白,尤其是一进屋子里,血腥夹杂着浓郁的臭味,虽然事先撒了不少药粉,却也根本止不住。
‘吼!’
突然,里头传出一道吼叫,林婉华心一跳。
这声音她可是一点儿都不陌生。
分明是沈策安的痛呼声。
刚准备进去,章泰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章太医,策安如何了?”
章泰摇了摇头“夫人,国公爷还需好生养着。”
许荣骦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话。
眼底闪过一抹幸灾乐祸,很快被她收敛。
“夫人,我听说国公这边出事儿了,可需要帮忙?”
见到她,林婉华面无表情地看向她“许氏,谁允许你出来的?”
“家规可抄完了?”
许荣骦脸一僵,干巴巴道“夫…夫人,我这不是担心国公爷,所以才来…”看看。
“这儿不需要你来操心,给我回去把家规抄好。”
余下的事情,等管家回来后就知道了。
许荣骦咬牙“是。”
一抬眼见到丫鬟端出来的血水,许荣骦不动声色收回目光,抬步离开。
“章太医,我们里面说。”
床榻上的沈策安依旧苍白着脸,不过,要是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眉心处的乌青已经消散。
“多亏了长宁小姐的七星花,不然,这次真的悬。”
章泰也是一脸后怕。
他调配的解药,药效不足,幸亏此前长宁给沈策安塞了不少的草药,不然,此时…后果不堪设想。
“祖母,爹爹醒啦!”
二人正发着呆,长宁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正趴在床榻上,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沈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