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小祖宗,我们错了,你不要再劈我们了。”
马奎使劲的磕着头,身上都能闻到焦糊味儿,更是悔不当初,他们怎么就抱着侥幸心理给她下药了呢?
就在此时,门口呼啦啦的闯进来一群人,看到院子里的情景后,僵在原地。
雷光落下,劈在地上那两个男人身上。
护卫门吞咽口水,面面相觑,不敢往前迈进一步。
院子里正中央的房子,已经被雷劈掉了房顶,黑漆漆的一片,房梁零零散散的掉在地上,只有几块完好的木板。
不远处站着的那个小姑娘,面色有些白,此刻一脸惋惜的看着地上的食物,伸出小胖手想要捡起来,又惋惜的收了回去。
林婉华进来后,目光就死死地黏在长宁身上,心中升起一股亲近感。
原来,老祖宗是为了找她?她…难道是自己的孙女?
想到这儿,她呼吸一滞,脸上的笑意再也止不住。
“小姑娘?”她上前一步,声音放的极轻。
长宁脸上的‘凶狠’还没散去,就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手一抖,控制雷光的手一歪,劈在了马奎的小腹处。
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小嘴微张“啊咧?”
脑袋上一撮呆毛立起,方才捏紧的小拳头松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头顶那两个松松垮垮的小揪揪。
“谁叫我?”
看着身后的那群小娃娃齐刷刷的伸手指向林婉华。
她抬头,看到不远处的人,咦?他们哪儿来的?
林婉华看到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那眉眼,跟沈策安像了个八成。
“乖孙,我是祖母啊!”林婉华老泪纵横,心里的想法确定,激动的上前。
长宁眨眼,脚还在阿强的脸上,看着她激动的扑上前,慢慢收脚。
“祖母?”
一说话,小肚子咕咕叫了声,她脸一红,赶紧捂住自己的肚子,红着脸看了一圈,见没人注意到,悄悄松了口气。
“是啊,是祖母啊。”林婉华半蹲下身子,对上她水汪汪的眼“乖孙,是不是饿了?还有,你叫什么啊?”
“饿了。”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有些委屈,蔫蔫的开口“我叫长宁。”
听到她说饿,林婉华一阵懊恼。
“长宁?真是个好名字,祖母这就让人给你备吃的。你告诉祖母,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祖母给你报仇!”说着,林婉华话音一变,目光锐利的射向一侧。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敢欺负我沈国公府的嫡小姐,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话音落下,身后冲出来几人,将阿强马奎制止住,其余人将小院团团围住。
阿强,马奎“?”
你们看清楚,到底是谁欺负谁?
长宁看着她,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骨碌的走到林婉华面前,语调软糯“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的孙女哇?”
听到她这奶唧唧的嗓音,林婉华心都要化了“是老祖宗告诉祖母的哦!”
长宁小肉脸鼓起来,脑袋点了点,歪头看她“那你能给我顿顿吃肉吗?”
听到这话,林婉华更心疼了。
这孩子以前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啊,竟然连肉都吃不起?
“当然了,以后长宁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她乌溜溜的瞳仁听到这话时冒出了小星星,眼角弯成了月牙,还不忘找到自己的包袱抱在胸前。
“好啊,长宁跟你回去。”
“祖母,抱抱呀~”她朝着林婉华伸手。
“唉!”林婉华响亮亮的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抱住长宁。
软软的,还带着一丝奶香味,林婉华喜不自胜。
“祖母,他们两个是坏人,拐了好多小孩子,要把他们卖掉!”
听到这话,林婉华的面色沉下来,打眼一看,院子里起码还有十几个孩子。
越国律法,禁止拐卖孩童,凡是参与拐卖孩童者,主谋重则绞刑,轻则徒三年。
“来人,给我把他们交给此地的县令,让他给我好好的调查,所有细节都不能放过!”
竟然敢拐卖她亲孙女,杀了他们都不足以泄愤!
天杀的拐子,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一道雷给这里劈了,那就让她沈国公府收尾。
“至于这些孩子,好好查查他们家在何处,把他们安全送回去。”
林婉华眸光低沉,若不是祖宗指引,今日长宁也要被这可恶的人贩子给卖掉。
设身处地一想,这些孩子的父母指不定多么着急。
“是!”
身后的护卫看到院子里的这么多的孩子,也气红了眼。
这些孩子被拐卖,运气好一点儿的,会被人收养,运气不好的,会被卖去做奴隶,甚至可能被送去那些腌臜的地方。
闻铖见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把长宁团团围住,垂在两侧的手微微握紧,深深看了长宁一眼,最终,也跟着侍卫离开。
“宁宝啊,跟着祖母回京城好不好啊?”
看着那白嫩能掐出水来的小脸蛋,林婉华放轻了呼吸,生怕大声吓到自家小孙女。
“好啊。”
长宁毫不犹豫的点头,她还要去看看传说中的爹爹呢。
“见爹爹。”
还有吃不完的肉肉啊,她来啦!
“好,好好,见爹爹。”
这边林婉华沉浸在找到长宁的喜悦中,京城却因为她策马出京传出了各种谣言。
有说沈国公府的老夫人见沈国公将死,沈国公府的爵位要落在沈国公庶弟身上,生怕到时候庶出的不敬嫡母,提前躲灾去了。
也有的说,林婉华是接受不了沈国公将死,不忍亲眼见到国公身死,所以离开了。
不过,这些传言林婉华丝毫不知,此刻她正在甜水巷收尾。
国公府
“老夫人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
花园里,一个穿着玫红色鎏金长袍的妇人手里捏着一朵鲜红的花,语气里带着一丝嫉恨。
一大早上就跑了出去,现在都接近戌时了,竟然还未见她回来。
“咱们这个老夫人啊,嫁进国公府就没再见她骑过马,没想到,今日这是又骑上了,也不知道是去做些什么。”
“总归是求神拜佛的,夫人您同这计较什么,等国公爷死了,还不是要靠着咱们二爷?谅她是主母又能怎样?”
一旁的嬷嬷是她的心腹,尽挑她想听的说。
“国公府世代承爵,陛下定然也不会亏待了国公府,就算到时候她想说什么,也得掂量一下夫人您的态度不是?”
许荣骦嘴角露出一抹笑,不枉费她熬了这么多年,沈策安也是个不争气的,连个孩子都没留下。
收养那么多有什么用?还不是病的病,傻的傻,有什么用?
不过,也正合她意。
许荣骦站起来,手里的花被她摧残的掉落满地。
“走吧,身为国公府的人,这个时辰,也该去看看那位短命的国公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