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砸在公寓楼的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鬼手在抓挠。张默的黄色头盔在积水中倒映出扭曲的光斑，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混着汗水砸在订单app的倒计时上——还剩2分钟。
“妈的，这鬼天气……”
他低声咒骂，单手拎着外卖箱冲进公寓楼，衬衫湿漉漉地贴在脊背上。这单要是超时，平台扣的钱够他啃三天馒头。
他抬手按了按门铃，没人应，又敲了三下。
门猛地被拉开——
一个女孩撞进他怀里，指甲几乎掐进他胳膊里。娇小身躯裹在紧绷的白色水手服里，布料下起伏的曲线仿佛熟透的蜜桃即将破衣而出，她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去楼梯间！安全通道在那里！”
张默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主人的任务，穿这样拿外卖？”
“草，玩得挺花……”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女孩背后就扑出一道黑影——
那是个女人，不，已经不能算人了。
她的眼球浑浊发黄，嘴角裂到耳根，喉咙里挤出“嗬嗬”的嘶吼，手指扭曲成爪，朝女孩的后颈抓去。
张默本能地拽住女孩往旁边一躲，丧尸扑空，撞在走廊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跑！”女孩拽着他冲向楼梯间。
身后，更多的门中出现低吼声，魔鬼般地从四面八方涌来。
张默的心脏狂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他妈是什么鬼订单？！下一单要来不及了！
楼梯间上下的安全门被关上，成了一个临时避难所。
除了张默和萝莉，还有一对学生情侣缩在角落。男生搂着女生，脸色煞白，胳膊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血已经浸透了袖口。
“你受伤了？”张默皱眉。
“摔的，逃命时撞到铁门了。”男生勉强笑了笑，眼神却飘忽不定。
女生突然推开他，声音发抖：“你骗人！刚才在走廊……那个东西扑过来的时侯，你把我推过去了！”
空气瞬间凝固。
男生脸色变了：“你胡说什么？我那是为了拉开你！”
“你推我！”女生尖叫，“我差点被咬到！”
张默盯着男生的伤口，心里一沉。伤口边缘发黑，血管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他见过撞伤，伤口不会这样。
男生察觉到他的目光，猛地站起来：“你看什么看？！”
“你被咬了。”张默冷静地说。
“放屁！”男生暴怒，一把揪住张默的衣领，“你再说一遍试试？！”
萝莉从后面拽了张默一把：“小心！”
男生扑了个空，踉跄两步，撞在墙上。他的瞳孔开始扩散，呼吸变得粗重，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
“阿杰……？”女生颤抖着伸手。
下一秒，男生猛地抬头——
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灰白色。
“吼——！”
他扑向女生，张默抄起楼梯间消防箱中斧头狠狠劈下！
“砰！”
男生的脑袋歪向一边，但没死，反而更加狂暴地挣扎。
张默咬牙，又是一斧。
这次，彻底安静了。
女生瘫坐在地上，眼泪混着血污往下流：“他……他刚才还想杀我……”
张默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楼梯间的门。
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能待在这。”张默低声说，“他们听得见。”
女生点头，手还在抖，但眼神已经冷静下来。
“我叫林夏，医学生。”她快速说道，“那些东西……像狂犬病发作，但速度太快了，不科学。”
张默检查了下消防斧：“脚步声越来越密，先离开这，不安全了”
女生突然抓住他的裤腿：“带我一起走……求你了！”
张默犹豫了一秒。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城市已经陷入混乱，远处火光冲天，警笛声、尖叫、爆炸混成一片。
“没时间了！”
张默握紧斧头，脑子里飞快计算着生存概率——
食物、水源、安全区、武器……
末日来了，而他只是个送外卖的。
就在这时，萝莉突然开口：
“我叫苏小糖。”
“刚直播好好的，助理突然发疯了”
【叮】
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在张默脑海中响起——
【楼宇控制系统已激活！】
"楼宇控制系统？"张默眨了眨眼，怀疑自已是不是被吓出了幻觉。但视网膜上跳动的半透明界面清晰得刺眼：
【宿主：张默（外卖配送员）】
【当前建筑：阳光公寓】
【当前任务：在公寓中存活8小时】
【奖励：1技能点】
张默愣了一秒，随即咧嘴笑了。
“妈的，这订单……我接了。”
苏小糖扯了扯他的袖子："喂，你发什么呆？那些东西要上来了！"
楼梯间的铁门突然被撞得"哐当"巨响，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林夏身l抖得像筛糠。
张默突然感觉整栋楼的立l结构图在脑海中展开。通风管道、电路走向、消防栓位置——就像他每天背熟的送餐路线图，只不过现在这些信息是直接"烙"在意识里的。
"走，去楼上。"他脱口而出，自已都惊讶于声音的冷静。
两个女孩像看疯子一样瞪着他。苏小糖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你疯啦？你怎么能确定上面没有丧尸？"
"相信我。"张默抓起消防斧，斧刃上还滴着黑血。
"我在这个小区送了一年外卖，哪条狗爱咬人都记得。"他顿了顿，露出个扭曲的笑容，"现在，我好像能'看见'整栋楼了。"
视网膜上立刻浮现出蜂巢状的楼l剖面，红色光点主要集中在6-12层。
张默瞟了一眼楼梯间的层数标识，艹，这不是第
12
层吗！
苏小糖突然尖叫。一只青灰色的手从下面安全门的门缝中伸进来，指甲刮擦的声响让人牙酸。
系统地图上显示的红点密集——这一层至少有二十多个丧尸挤在走廊里。
"往上跑！"张默拽起两个女孩就往楼上冲，"13层丧尸少！"
三人跌跌撞撞冲上13层，张默的视网膜地图突然闪烁红光——走廊拐角处三个红点正快速逼近。
"停！"他猛地拽住两个女孩，闪身躲拐角。侧过头，看见一具穿着保安制服的丧尸正机械地巡逻，其中一具手里还握着对讲机，滋滋的电流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张默盯着系统地图，"右转第三个房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