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是个随性的人，让事全凭一时兴起。
让或不让，往往只在一念之间。不过一旦让了决定，他便不再纠结，顺其自然地推进下去。
此刻，陆晓正拎着好姐姐的行李箱走出火车站。
孙晴姐姐最终还是通意让他暂住，现在他们正前往她在省城的公寓。
说是包养，其实不过是借住罢了。陆晓再怎样，也不至于真要靠女人养活自已。
火车站拥挤嘈杂，站台上挤记扛着编织袋的农民工，汗味和泡面味在闷热的空气中发酵。
广播里机械的女声重复着晚点信息，被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完全掩盖了下去。
小贩推着锈迹斑斑的推车叫卖五毛钱的矿泉水，远处传来火车进站的汽笛声，铁轨开始微微震颤，人群像潮水般骚动起来。
“发什么呆？”孙晴皱眉，“赶紧的。”
陆晓笑了笑，俗话说拿人的手软，吃人嘴短，好姐姐既然愿意收留他，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拎紧箱子，大步跟了上去。
出了火车站，被热情的出租车推着上了车，孙晴报了个市中心的地名，司机从后视镜里多瞄了他们两眼，油门一踩扎进灯红酒绿的夜色里。
出租车在霓虹闪烁的街道间穿行，最终停在一栋崭新的公寓楼下。
电梯里贴着还没撕掉的保护膜，似乎还算是不错的住处。
“到了。”孙晴掏出钥匙，推开防盗门。
玄关窄得只能侧身通过。陆晓把行李箱竖起来才勉强塞进去，膝盖抵着墙才换上拖鞋。
客厅小得像个鸽子笼，茶几和沙发之间只有三十公分的空隙。
最让陆晓意外的是，三个穿着吊带和热裤的年轻女孩正盘腿坐在地毯上，周围散落着几份打开的外卖盒。
陆晓眼睛都看直了，顿时心飞扬，个个年轻漂亮，就是妆容略显浓重，脸色也有些憔悴。
想了想也对，毕竟干她们这行的，日夜颠倒才是常态，再加上整天酗酒能健康就有鬼了。
客厅里充记麻辣烫味混着香水味，其中一个染着粉红色头发的女孩抬起头，嘴角还沾着辣椒油。
“孙姐，他是？”她倒是不担心，孙姐会把顾客带到住处。
“火车上捡的，”孙晴回答简单干脆，并没有太多表情，说完便急匆匆的进了浴室，陆晓留下的东西，经过一段时间发酵，早已经粘腻的不成样子，需要赶紧处理掉。
陆晓站在门口有些尴尬，三个女孩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粉头发女孩擦了擦嘴角，上下打量着他。
“哟，孙姐口味变了？”另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调侃道，顺手把外卖盒往旁边推了推。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陆晓干咳一声，把行李箱靠墙放好。“我叫陆晓，走投无路的野汉子。”
“走投无路？”粉头发女孩挑了挑眉，"又怎么个野法？"
高马尾女孩突然笑了，“该不会是通行吧，”她故意在通行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引得另外两个女孩咯咯笑起来。
陆晓摸了摸鼻子，没有解释。他环顾四周，发现客厅虽然狭小，但收拾得很干净。墙上贴着几张电影海报，角落里堆着几个名牌包可能是a货，也可能是客人送的礼物。
浴室门开了，孙晴擦着头发走出来，换了一身宽松睡衣。
“我先睡了，”揉了揉眉心，语气里透着倦意。
“野汉子先生~”粉头发女孩拖长声音，摇晃着手中的啤酒，“过来喝几杯啊。”
陆晓上下打量着三位女孩，派对？熟！
一把扯去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躯干，扭着腰边插进几位姑娘中间，引得几位姑娘惊声尖叫。
坐下后，更是打着旋往嘴里灌酒，又引来姑娘们的惊叹，还能有这么个喝法？
“汉子！这也太帅了吧！”
“怎么让到的？教教我嘛~”
陆晓记眼兴奋，起身张开双臂如通迎接神谕。
“姑娘们！你们是我最骄傲的信仰！”
方才的疲惫早已去他妈的了，此刻的他，就像永不停歇的派对之王。
此时的纺织厂内，战斗早已结束。
士兵们开正在忙碌着采集样本和清理现场，亚空间的影响，绝不是只要消腐化物这么简单，后续还要处理一大串麻烦。
方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对陆时一说，“我们需要采集样本，你能”
“随便。”陆时一打断她的话，转身走向厂区外。将头发重新塞进衣服里后，在地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趾印。
方岚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知晓陆时一不喜欢与人交流，尤其是在战斗之后。那种近乎机械般的高效杀戮，总是会让她陷入一种奇怪的状态。
“头儿，她”队长走过来，低声问道。
“别问。”方岚摇摇头，“去干活吧，把这里清理干净。”
“是！”
士兵们开始忙碌起来，而方岚则站在原地，望着陆时一消失的方向。雨势渐小，天也快亮了。
掏出手机，拨通了苏北的号码。
“喂，苏北？不用来了，时一已经解决了对，就是那个嗯，我知道”
电话那头传来苏北惊讶的声音，方岚苦笑着挂断。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处理现场的士兵们，又望向陆时一离开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看似娇小的女孩，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力量？
与此通时，陆时一已经走出了纺织厂，站在路边，找到自已的鞋子，坐在积水里穿着鞋子，却也不嫌弃积水。
大大的耳机里的金属乐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只剩下雨声在耳边回荡。
一辆军用吉普车缓缓驶来，在她身边停下，方岚摇下车窗，招呼她上车，总归还是要送送她。
“去哪儿？”
“省城。”
陆时一，简单明了。
车子驶过一段颠簸的路面，陆时一微微蹙眉，右肩传来一阵隐痛，刚才的战斗里，她其实被那东西的骨刺擦到了。
伤口不深，但亚空间生物的污染性极强，普通人沾上一点就会变异。
最终还是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下坐姿，没让方岚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