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岚仰卧在床上，灰白的天花板在她涣散的瞳孔中扭曲变形。她心中记是迷茫与痛苦，那些士兵们的牺牲是否有意义，她已混沌难明。
或许，一开始就炸毁大楼，才是终结这一切纷乱的最好抉择。
就在一小时前，她亲手签署了那令人肝肠寸断的牺牲通知，如果他们的家人知道他们的牺牲毫无意义，会不会痛恨她这个指挥官。
作为精神链接矩阵的核心节点，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仍在她的脑海内疯狂流窜。
她能听见士兵们在死亡边缘的呐喊，撕扯着她的灵魂，也感受他们面对亚空间时那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能亲眼见证队员死亡的悲伤，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楚，比她自已遭受的任何伤害都要剧烈。
她能l会他们赴死时的决绝，那是对使命的忠诚，对职责的坚守，却也让她陷入了更深的痛苦与自责之中。
方岚的理智就像天平一样，一点点的滑向亚空间，正在被亚空间一点点吞噬，直到枕边凝结的冰霜刺痛了她的脸颊，方岚才猛然惊觉。
艰难地支起身子，太阳穴突突跳动的疼痛让她的手指微微发抖。开始默念那套早已刻进骨髓的理智维持程序。
此时此刻，绿皮火车上。
陆晓正蹲在厕所旁的过道内吃着上车买的馒头。
车厢连接处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陆晓叼着馒头抬头，一个穿着包臀超短裙的少妇正费力地挤过拥挤的人群，黑色丝袜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她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间夹着个皱巴巴的烟盒，浓密的假睫毛下，一双描画精致的眼睛在陆晓脸上短暂停留，又迅速移开。
少妇斜倚在车窗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烟盒。窗外飞驰而过的光影在她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将她的表情切割得支离破碎。
陆晓嚼着干巴巴的馒头，职业性地打量着这个尤物，紧绷的裙摆下若隐若现的曲线，脚踝处微微脱丝的袜边，还有脖颈处刻意留下的暧昧红痕。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绝对是个咯咯哒，而且是个要价不菲的高级货。
陆晓思索了片刻，咬着牙决，狠了狠心，决定碰碰运气，成与不成交给老天。
放下馒头，从兜兜里掏出烟，迅速抽出一支烟，递向少妇，讨好地咧嘴笑道，“300
百。”
少妇愣了一下，原本以为是个老实的大学生呢，随即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也觉得这位小弟弟胆子大的过分，确实有趣，接过烟，点燃，吐着烟圈。
“没地方。”
陆晓咽了口唾沫，思索片刻。
“能看看货吗？”
少妇闻言，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确实是位有趣的弟弟。她身l微微前倾，突然毫无征兆地凑近陆晓，决定挑逗一下。
浓郁得有些刺鼻的香水味，夹杂着淡淡烟草气息扑面而来。
“在这里？”她轻笑，呼出的热气喷在陆晓耳畔，“你胆子倒是不小。”
就在这时，车厢连接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穿制服的人影在人群中穿梭，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一张张面孔。少妇的身l明显僵了一下，迅速将脸藏在陆晓身后。
陆晓看着pd，在看看少妇的表现，有事！机会来了!
不动声色地侧身，将少妇挡在身后，当然作为回报手自然是不能太老实。
陆晓的手掌顺势滑至少妇腰间，指尖传来丝袜细腻的触感。少妇身l一僵，却没有推开他，反而往他怀里靠了靠。
“别动。”陆晓压低声音，嘴唇几乎贴在她耳垂上。
pd的手电光扫过来时，陆晓正搂着少妇的腰，状若亲密地耳语。少妇将脸埋在他肩头，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领。
“身份证看一下。”pd停在两人面前。
陆晓慢悠悠掏出证件，另一只手仍牢牢扣在少妇腰际。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温热的鼻息透过单薄衬衫灼烧着他的皮肤。
“这位是？”
“我媳妇儿。”陆晓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回娘家。”
pd狐疑地打量着少妇紧绷的短裙和高跟鞋。就在这时，车厢突然剧烈晃动，少妇一个踉跄撞进陆晓怀里。
“怎么了？”陆晓故意提高音量，“两口子亲热也犯法？”
周围乘客发出暧昧的笑声。pd尴尬地咳嗽两声，将证件扔回给陆晓，“注意影响。”
等pd走远，少妇猛地推开陆晓。
也不知道是哪个神经搭错了，少妇突然冷了下来，继续靠在那抽着烟，不再搭理陆晓。
陆晓不清楚这位为什么会怕pd，按理说现在又不在让生意怕个什么，或者干这行的已经怕到骨子里去了，本能的反应。
见咯咯哒不再说话，
靠在过道上，陆晓也懒得搭理这位咯咯哒了，本来就是因为路上无聊招个乐子而已，没必要得舔着脸。
现在要烦的事还多着，在这里耗费脑细胞着实不划算。
首先一点进了省城得干点啥，刚刚三百块是舔着脸说的，兜里那里还剩三百。
第一就得睡天桥下，翻垃圾找吃的。那画面不敢想，身为进化人竟然堕落到这种程度，啧啧。
或许是看到了陆晓的烦恼，咯咯哒侧过头，主动开口。
“有心事？”
“啊，我啊，我在想去省城住哪，干点啥好，兜里就剩195块了。”
陆晓掏出烟盒，点燃一根抽了起来，见少妇目光盯着烟盒，陆晓再次递过一根。
啧啧，原来是没烟了，这算是变着法讨烟吗。
“你是好人。”
“啊？我是好人？”
陆晓懵了，两根烟就是好人了，这位咯咯哒的好人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呢？猜不透。
“说实话，刚刚准备白嫖来着，兜里钱不够。”
少妇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从精心描绘的眼线里溢了出来。手指颤抖着夹住烟，笑得连烟灰都抖落在陆晓的鞋面上。
“白嫖？”她抹了抹眼角，“小弟弟，你倒是实诚。”
陆晓耸耸肩，叼着烟含混不清地说，“穷得叮当响，只能靠脸皮厚了。”
车厢连接处的灯光忽明忽暗，少妇突然凑近，香水味混着烟草气息扑面而来。陆晓下意识往后仰，后脑勺"咚"地撞在车厢壁上。
“要不”少妇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姐姐包养你？”
陆晓差点被烟呛到。他盯着少妇脖颈处那抹暧昧的红痕，突然伸手拨开她的衣领，下面赫然露出一道狰狞的伤疤，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
看来这位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咯咯哒见陆晓没回应，咬着嘴唇，揪着他的衣领拖进了卫生间。
“瓜子，花生，巧克力。这位先生收一收腿。”
不愧是专业的咯咯哒，拼尽全力无法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