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 血色云烟 > 第6章 身陷匪窝

欧阳军看着这山、这景、这人,思来想去,头疼的厉害,这样的情形让他失去了原本的思考能力,他可以接受一切奇特事件的发生,可却无法接受自已有这样的经历,至此,索性不再去想,反正月有阴睛圆缺,这些事不是他能控制的,现在除了冷,身上也痛得厉害,只要轻轻一动,哪儿哪儿都痛,庆幸没伤到要害。欧阳军坐在山区老大哥的马上车,这路也不怎么样,颠儿的厉害,对本就一身伤的欧阳军来说更难以忍受。
“大哥,这得走到什么时侯,眼看着越往前,什么都没有啊。”
“等着吧,还远着呢。”
欧阳军听闻也不再出声,干脆小睡一觉,不管一觉醒来是哪年哪月,那是睡醒之后的事。
山路盘旋不平,一路上的颠簸,欧阳军也没睡踏实,时不时的瞄了眼林子深处,嘴角微微扬起,看上去总有些地方不那么安分,不久他便被一阵息嚷声吵醒,挠了挠头,半睡半醒的睁开眼睛,面前的场景让他哭笑不得,如果真是拍电视他真想当个群众演员什么的,看样子这回林子里的骚动就算是配合得上了。
都说乱世出匪事,他们往往依仗着险势的大山,浓密的灌木丛林,易守难攻的地势,过着乐得逍遥自在的生活,欧阳军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回算是真的长见识了,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进了匪窝了,看来自已还是低估了老山区,看这形势这位质朴的老乡职位不低呢。欧阳军也跟着跳下马车,身后十几个土匪带着枪,示意他跟着进去,走进寨门,豁然开阔,厢房、营地、马房、等等规模着实不小,要打这么个山寨,以当时的火力还真不容易,欧阳军似乎在盘算着什么,想跑并不非没有机会,但现在他能跑去哪儿呢。
到此,欧阳军心里乐了,这日子敢情好呀,约束少了,日子也自在多了,他准备先装傻试试水,在谋个“一官半职”,万一真的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他也好有个容身之所。
土匪,本来就是个比较模糊的界定,就像所有事物一样,凡事都有两面性,很多人和事都不能以完全意义上的好与坏来区分,好坏善恶的标尺也会根本不通时期、不通事件的差异有它特定的准则,只是我们习惯去用多数人的思维决定是非对错,想想看,生不逢时,让土匪也许是对生活的一种期待吧,不知道这伙土匪在大多数人的观念里到底是劫富济贫的好人,还是欺善怕恶的真土匪。但不管怎么样,欧阳军今天是走不掉了。不过,想想看,到了这个年份,恐怕这些土匪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小兄弟,请吧!”刚才的老山区笑呵呵的看着欧阳军,大步走进厢房,一边叫嚷着说:“江二娘,看老哥给你带回来什么了!”
老山区是这所山寨的二当家的,叫周大炮,平日里下山办货的事都由他出面,是寨子里的“粮台”兼“闲员”,所谓“粮台”就是负责吃喝,活动在山上山下,有时侯也叫些“大户”给送饭,说白了给你下个帖子,告诉你,爷缺钱花了,识趣的乖乖送到地方,对于那些不识抬举的,他们也直接下山拿,也就是抢你有商量,先理后兵。“闲员”就是土匪里的军师,有点学问的、有点见识的、能出点损主意的,土匪里的大事小情都归他管。他嘴里的江二娘是大当家的亲妹妹,正经八百的女土匪头子。
欧阳军带着些落拓不羁的笑容,大步流星的走进营寨,有点首长参观指导架势,老山区回头瞄了眼他,这小子平静的让他有些意外。欧阳军打量着坐在上面土匪头子,剃着小平头、下巴周围是一圈典型的土匪胡子、浓密的眉毛下是双带着野气的眼睛、高高的鼻梁、棱角还算分明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个在刀口上舔过血草头皇帝,看上去还算英俊。再看看下面坐着的唯一的女人,虽然包裹的严实,可欧阳军还是能看出来她那有突有翘的身材,没有任何遮掩的脸,所谓身份证照的脸,不加任何修饰,似桃花带露般,抛开女土匪的身份,也算楚楚可人了,三十二三岁的人看上去最多二十七八岁。上面坐着的大当家的江天烈似乎也在注视着欧阳军,这时侯两党已经剑拔弩张,像他们这些寨子要么被收编,要么被剿灭,这么敏感的时侯来个陌生人,见了这么多土匪还一副飘飘然的样子,普通老百姓早就吓得左腿绊右脚了,而欧阳军年纪轻轻,却异常平静,这不得不引起他们的注意。
“说吧,哪边的?混上山是想招安呢还是探路啊?”
“这事儿你还是问那哥们吧,我可是被他骗上山的。”欧阳军带着些无奈的笑意。
“老二,这时侯你怎么说带个人上来就上来了?”江二娘的小声音倒是脆实,说的让欧阳军顿时觉得如初春冰雪消融般的激荡,这哪里是土匪啊,这就是他亲姐呀。
“不是想给你当压寨相公嘛!”老山区殷勤的坏笑着说。
“少跟老娘废话!”
“行了,这都什么时侯了。”江天烈喝止住他们,看着欧阳军,这副德行到没有像共/产党那一脸正气,也不像国军劝降招揽的架式。江天烈抓了抓他那小平头,完全没有方向,索性说道:“我看你小子像是探路的!”
“你不能一拍脑门就把我给定性了吧,就您老这寨子,山势险要,密林丛生,易守难攻,明哨,暗哨,游哨漫山遍野,想轻易拿下您这寨子的人恐怕是异想天开了!”
这话说得江天烈美滋滋的,江二娘白了眼江天烈又别有滋味的看了看欧阳军,可欧阳军在心里却无比的鄙视着自已,敢情自已现在多大的慌都能理直气壮的随口说出来,看来,回去还真得找指导员好好谈谈了,就那几个哨,欧阳军想撂了他们还是不费太大力气的。
江天烈端详着这张从容的、年轻的甚至有些张狂的脸,怎么回过味来就没觉着他在夸自已呢!
“先把这小子给我绑到马房里,这几天要是有人攻上来,就拿他开刀。”
欧阳军笑了笑说:“我说当家的,您这可不地道了,我要真是探路的,您把我这么绑了,我连发信号的机会都没有,还能有人攻上来嘛?没人攻上来拿什么证明我是探路的?我要是来投奔您的呢?”
“少废话,绑了!”
虽然江天烈知道欧阳军的话有道理,不过在这么个敏感时期,管他上来的是谁,都不能轻易留着他,他这个寨子可是养了不少人的一家老小呢。
欧阳军到是没反抗,他心想着人家没一枪崩了自已这么个来路不明的小子就算不错了,l验下这种生活还说不定l验出什么火花来呢,跑不是没可能,可面对两百来号人,百十杆枪,还有不知道在哪淘来的野战重炮,就算真的要跑也得好好计划计划,可真的跑出这儿,自已又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