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下去后屋里顿时安静下来,方知妤身上密密麻麻爬记了红疹,不多时又自行消退下去。
宋云飞被安排到离方知妤不远的客房里,方便他随时过来看诊。
宋云飞实在想不明白方知妤的病,还好来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带了医书,现在正急急忙忙地拿出来翻看。
流山长老对他们的教导并不相通,对于倪子骞,流山长老教的更多的是剑术,未曾谋面的大师兄是长枪,而宋云飞则是术法和医术。
他不擅长打架,这倒是事实,不管是原世界还是现在,他都不乐意动手动脚,流山长老教的恰好符合他预想。
他才不要拿着剑打打杀杀的,让个安静的美男子不好吗?
道不通不相为谋啊,他注定和这些修仙人士处不来。
话题岔开了。
宋云飞抱着医书里外看了三遍也不见符合方知妤病情的例子,难不成是新病例?宋云飞想着,又立马否定自已。
新病例早就有能人说出来了,还能等到现在?最让宋云飞奇怪的是方知妤的脉象,宋云飞把脉半天,发现方知妤脉象与常人并没有什么不通,最多气血亏空一些。
事出反常必有妖,宋云飞脉象看不出来一个所以然,只能从其他地方入手,普通药草自然是没有什么用的,宋云飞只是写出来试试能不能补气血,还得过两天才能看效果。
于是宋云飞在客房里待了两天,除了看医书就是打坐,到点有人会送饭,过得比在浮生巅惬意多了。
到了第三天,宋云飞带着医书去方知妤卧房,房里有两个侍女收拾碗筷,桌边还坐着千还书。
看来在千还书对他母亲十分上心啊。宋云飞微微笑着,在千还书看到他表情之前收了起来。
“千师兄。”宋云飞行了个礼,千还书精神状态不好,许是因为方知妤的病情影响到了。
宋云飞没多看,摆上脉枕就要开始把脉,一脉诊完,他心里还是没底。
千还书看向他时,宋云飞还是摇头。
两人走到外厅,宋云飞问道:“令堂之前可吃过什么药?”
千还书答道:“都是一些补气血的药。”
“多久了?”
“两月有余。”
宋云飞安静了,拿出医书就是一顿翻,却实在没找到这种状况的例子。
坐在一边的千还书看他翻医书微微皱眉,怀疑他是否能治好自已的母亲。当然治不好也无可厚非,毕竟这么多人都对自已母亲的病无从下手。
宋云飞翻着书,没注意来自屋里另一个人打量的眼光。
普通的方式不行,只能来点修仙的方法了。宋云飞关上医书,转身就朝方知妤的卧房走去。
步子还没踏出两步,就被千还书拉了回去,“去哪儿?”
宋云飞看着他拉着自已衣袖的手,疑惑地抬眼看他,道:“令堂卧房,我想换个方式。”
“她已经歇下了,明日再来吧。”千还书睁眼说瞎话,他实在不信这个看两眼书就要去治病的人。
“好吧。”宋云飞妥协道,这事主要不是他急,多耽搁一日是他们的事,既然主人家不急,他也不会要求太多。
病人现在不见人,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向千还书打过招呼之后就回去了自已的客房。
不过宋云飞倒也能猜到千还书在犹豫什么,毕竟他才在师父身边三年,刚摸到医术的边边就被拉来治病确实令人匪夷所思,但谁叫推荐信是他师父写的呢,他也是赶鸭子上架,死马当活马医。
回到客房的宋云飞只是愣愣的看着房里燃起的香薰,突然想起方知妤到现在还没说过一句话。
疑似发现了什么惊天消息的他决定去找千还书。
说干就干,宋云飞当即拍板要去找千还书。出了客房绕到前院,没看见几个下人,就连问路也让不到。
找不到人的宋云飞只能打道回府,但他按着自已记忆走回去的时侯惊奇地发现自已迷路了。
完如蛋。
这让他如何是好,在别人家迷路什么的真的是太丢人了。
宋云飞只能凭感觉乱走,逛到一个小池子旁边,终于良心发现不对,思索着虽然在别人家迷路有点丢人,但是相比之下似乎在别人家乱逛的行为影响更不好,于是宋云飞在小池边停了下来,细细打量水中的金鱼。
神游天外间,他瞥见了自已腰间的玉佩,玉佩一面刻着一枝枝叶,另一面便是隶书写的“棠”字。“棠”是谁,他拿到玉佩时就起的疑问,自已入内门就拿到了这个玉佩,是不是意味着流山长老不是自已的师尊,那之前三年算什么?算给别人让嫁衣?
但是谁又会要自已这个没有天赋,堪堪过了内门门槛的弟子?
思索不出来,他知道的还是太少,至少现在他一无所知。
现在对修真界不过一知半解,发现修仙的对装束没有什么特别要求,于是宋云飞把自已头发放了下来,狠狠地装了一波嫩。宋云飞拿出扇子在池边摇着,心情舒爽。
你别说,装嫩挺爽的。
“你怎么在这?”一道声音响起,宋云飞愣愣地朝声音方向看去,发现来人是千还书。
宋云飞直接表明来意,“找你。”
“找我?”千还书拧眉,道:“什么事?”
“关于令堂的事,边走边说?”宋云飞提议道,边走边说就能让千还书不觉间把自已带回去,他简直就是天才。
千还书点点头,两人并肩走着。
离开池边,千还书带着宋云飞走上小道拐进了一处桂花林,正是七八月份的日子,桂花花开正茂,香气逼人,味道浓得宋云飞直皱眉。
“说吧,你的发现。”千还书开门见山,声线冷淡没有起伏,仿佛接下来的话题主人与他没有关系一般。
“之前前来治疗令堂的大夫,有没有注意到令堂从未开口说话?”
“有,解释是病久无医,损伤到了嗓子。”千还书向他解释。
宋云飞一听眉头皱更深了,本来就缓慢的脚步直接停在原地,他看向千还书道:“即墨师兄,虽然我学艺不精,但我师尊的医术在修仙界也算数一数二,三年来我也有好好学习师尊给我的医书,但是这两天我翻遍医书都没有找到你给我说的症状。”他顿了顿,又道:“如果我师尊对我的教导是倾囊相授,那令堂的病就是我师尊也没见过。敢问令堂什么时侯染上病症的,具l说一下症状发作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