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当天,我被贼人掳走,他们硬生生砸断了我的双腿,随后把浓硫酸一滴一滴的滴在了我的脸上和全身,瞬间,所及之处尽数溃烂,顾云起赶到抱着我嚎啕大哭:‘月梨,我不在意,可过段日子的婚礼请的都是重要的客人,婚期不好再改了……’眼泪滴在伤口上引起一阵锥心的刺痛,我看着像怪物般的自己推开了他,‘让姐姐替我去吧,我们是双胞胎,不仔细看没人在意。
’顾云起哑着嗓子点头同意了,当晚,刚做完手术苏醒的我在病房里听到了顾云起和他好友的谈话,‘云起,你爱上了月华就坦荡点说就好啊,干嘛这样伤害月梨?你们恋爱八年,她对你多好我们都看在眼里……’‘只有这样月梨才能心甘情愿的让月华和我完成婚礼,也只有这样月梨才不会记恨月华,皮肉之苦总比伤心好过……余生我和月华会好好照顾她……’耳朵听到的真相让我止不住的浑身颤抖,可每抖一下,几百个溃烂的伤口处就齐齐传来钻心的刺痛,原来我的最爱和至亲竟是亲自把我推向深渊的凶手,既然如此,我都不要了便是……1‘皮肉之苦?这家医院的皮肤科主任是我朋友,她说月梨想要看起来尽可能完整,光是植皮手术就要做八年!月梨最在意自己的容貌,这八年她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要受多少折磨你知不知道啊!’‘还有,那贼人你怎么交代的?除了打人他们还凌辱了月梨你知道吗?朋友告诉我,因为折磨的太惨了,月梨很难再有孩子了……’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叹息,半响,顾云起如鬼魅般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我不知道,但事已至此不重要了,月梨这样子这一生怕是不会有男人要了,生不生孩子也不重要,我已经讲了,我和月华会照顾她,你别再说了!’顾云起的声音中透着些许不耐烦,门外寂静了好一会儿,随后那朋友骂了句‘一对畜生’就拂袖离开了。
我透过纱布的缝隙看到浑身裹满纱布的自己泪如雨下,每一滴咸腥的泪水划过溃烂的皮肤,都会引起一阵钻心的刺痛,我不明白,一个骨血至亲,一个爱了八年的人,为何要用这样毫无人性的手段对我……‘月梨,是不是又疼了?你姐姐来看你了……’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顾云起和凌月华一起推门进来了,看到我的一瞬间,凌月华顷刻间嚎啕大哭,上前扑通一声跪在我的病床前满目疼惜的看着我,‘对不起,月梨,爸妈去世的时候我答应过他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是我这个当姐姐的错,怎么让你受了这么大的苦啊,姐姐宁愿躺在这里的人是我啊……’说完,就转身朝着爸妈坟墓的方向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认错,我虽不能动,但依旧从对面的镜子里看到了一边磕头一边给顾云起使眼色的姐姐。
果然,见我一直不作声,顾云起上前坐在床边用极轻的力道在我满是纱布和药水的额头吻了一下,用极其温柔的语气说:‘月梨,我知道你难过,可这些日子最难过的就是你姐姐,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睡醒了就想着要和那伙贼人同归于尽,这事毕竟不是她的错,你别生她的气……’我看着满眼疼惜看向我的顾云起心里泛起巨大的苦涩,倘若不是刚刚听到的那些话,我真的分辨不出这深情的真假,他真的好会演啊,日日在一起,我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时变了心……懒得看这两个人演戏,我微微挪动身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姐姐扯了扯嘴角,看到我的状态,姐姐跪爬到我病床前放声大哭,‘你肯原谅姐姐就好……’半响,她扶着床边起身看着我语气有些犹疑,‘月梨,云起和我说了那婚礼的事,我去算是怎么回事呢?我不想……’我撑起全身的力气哑着嗓子回她,‘去吧,就当帮我,也算是帮云起……’良久,姐姐嗫嚅着回,‘好,那就当帮你,但你放心,月梨,就是一个仪式,云起永远是你的人……’姐姐战战兢兢的语气中,藏着的都是欣喜,我苦笑出声,想必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这个吧,想让我感恩戴德的恳求她来占尽我的便宜……做了二十几年姐妹,我怎么从没发现她还有这等心机……两个人戏演完了就离开了,看着他们在关上病房门之前就十指紧扣的双手,心里再次传来阵阵刺痛,我忍住疼痛拿出手机给导师发去了消息:【去国外实验室发展的那个名额我不想让给姐姐了,我要自己去。
】看到消息发送成功的那一刻,我泪如雨下,既然没人在意我,那我也不必一厢情愿的苦苦付出了,我要离开这吃人的魔窟,去过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