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她的伤痊愈后没多久,提出要走。
三个月的朝夕相处,我早已喜欢上她。
临走时,她送我一幅画,画上的人正是我。
我们互诉心意。
也是那一天,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行之,我是公主,跟着我你可能会有很大的压力,甚至会有危险,你可愿意
我握紧手中的画卷,义无反顾跟她走了。
我不在乎世人如何看我,也不在乎生死。
这些画,向来被我视若珍宝。
可后来,她心爱的人变成了林柏安。
林柏安是她的青梅竹马,可惜家道中落被人灭了门,
是她不顾非议硬要把他接进公主府保护的。
我当时不止一次告诉她,可以给他房子,派护卫保护不会出事,
可她却指着我的骂我恶毒,是对她的不信任,善妒。
你一个贱民,如何懂得那些权贵的手段,本公主的话容不得你质疑。
我拧不过她,于是便眼看着她把男人接了回来。
京中得知这件事后,嘲讽我大度的声音持续了很久,
可她就当没看见。
林柏安生辰那日,裴芷柔特意为他作画。
林柏安拿着那张画来我面前炫耀。
瞧,画得多栩栩如生,他们都说有情人才会画得格外传神。
你一个乡野村夫,怎比得上我和公主十几年的情分。
她后来不是没哄过我,
她说他是受她牵连,陛下也下旨让她保护他,
但她承诺我,心里只有我一人。
我天真的信了。
直到林柏安告诉我,他们自幼相伴,十几年的青梅竹马。
是她心中的白月光。
他们早就议过婚,互通过心意。
我问裴芷柔时,她没有否认。
只不耐烦道你不要多心,我只当他是哥哥。
可后来,她却和这所谓的哥哥日日住在了一起。
驸马,原来的木箱受潮,这些画怕是要重新安置。
长寿的话将我的思绪拉回。
我想也没想道还是都烧了吧。
那些画快要烧尽时,裴芷柔来了。
他眼尖,看见烧了一半的画依稀还剩我的模样。
竟连自己的身份都不顾,冲过来手忙脚乱抢救那张画。
沈行之,你在做什么竟敢烧我送你的画
她有些气恼,手还在扑打画上的灰烬。
我觉得好笑。
她连我这个活人都不在意,在意一幅死物做什么
公主既送给我了,自然是由我来处置。
不过是一个物件,公主何必在意
之前林柏安看上我的端砚。
我不肯给。
那是裴芷柔送给我的定情信物,砚台下有她亲手所刻的情诗。
她没做过这种精细活,整整刻了三个月,刻得十指满是伤疤。
我心疼不已。
那是我和裴芷柔爱情的见证。
可裴芷柔却当场下令要我赠予他。
还道不过是一个物件,你何必跟柏安抢。
裴芷柔抱着画,怔了怔。
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眉道。
行之,你还在为搬院子的事不开心吗柏安他现在精神不好,瑾轩安静环境也好,适合他养身体而已,等他好了不就不用了吗
你就不能大度点让让他,你何时变得如此不近人情
她说到最后,眼眸里闪过失望。
我无所谓地点点头。
好,我收拾出来就让给他。
见我神色平常,她似乎更加来气。
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只道。
算了,本公主不想和你计较,你自己好好反省。
我给你十天时间,搬出瑾轩。
瑾轩的东西,能赏都赏了下去。
我吩咐长寿留着足够我剩下几日的衣物。
他虽然对我的行为不理解,但也照做了。
这晚,裴芷柔久违来到瑾轩。
说起来,自从林柏安搬进来后,更多是宿在他那里。
裴芷柔小手钻进我的衣领,脸贴紧我的侧颈,在我耳边吐气如兰。
行之,我...
我按住她作乱的手,疏离道。
公主,臣今天不是很舒服,今晚就算了吧
毕竟我都要走了,这种事能免则免。
她僵了一瞬,没再说什么。
我趁机翻身背对着她,拉开了距离。
她那本想抱着我的手落空,一时愣住了。
从前在一起,我是一定会贴身抱着她才睡得香。
她怔怔望着我的背影,刚想张口。
这时,林柏安的仆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