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09
再度睁开眼,入目皆白。
我低头看着左腿上厚厚的膏药。
翻了翻系统,发现最后一次机会并没有消失。
我叹了口气。
最怕这种情况。
没死成,愿望也没有实现,那么剧烈的痛楚也白受了。
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还在发呆。
直到他开了口。
「左腿爆裂性骨折,肋骨断了三根,轻微脑震荡。」
「另外,营养也跟不上,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了,知道吗」
我回过神来,朝医生笑了笑。
「医生,三个月能好吗我还要参加M国的体育联赛。」
整个病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
我的笑容一点点落了下来。
医生艰难的开了口。
「很抱歉的告诉你......」
「以后你,再也不能进行剧烈的体育活动了。」
身体像被上了发条,那一刻,我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连抬起手都费力。
过了良久。
久到医生都忍不住劝我的时候。
我才又笑了笑。
「嗯,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我背过身,偏着头。
滚烫的泪水落在枕头里消失不见。
我跟游万里没可能了。
我的未来,也没可能了。
10
游万里一直没有来看过我,也没有给我发过信息。
但我们双方的教练来看我了。
两人对我嘘寒问暖了半天,终于红着眼说出了残忍的话。
「斐袅同学,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
「我们都知道你跟万里的感情很好,但他在进行最终训练,以他的成绩完全是可以获得世冠的,但是他一直记挂着你,成绩一直都不太理想。」
「你看......你已经......这样了,我们学校不能再失去一个种子选手。」
「所以能不能请你......不要影响万里的训练呢」
他记挂着我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在我面前鞠躬的两个人。
觉得十分可笑。
我也确确实实的笑出了声。
「好啊,我该怎么配合你们演戏」
最终我被许教练藏在了她家里。
整整两个月,我躺在床上,看着手机。
游万里没有给我发任何一条消息。
但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袅袅......我是妈妈,你在训练吗能不能回家一趟呀。」
我黯淡的双眼一亮。
妈妈自从爸爸出轨以后,就换上了抑郁症。
被传销骗的那几年,妈妈精神总是失常。
有时清醒,有时疯魔。
在爸爸出轨前,妈妈对我也是非常好的。
如果妈妈能恢复正常的话......
人生似乎又多了几分盼头。
我跌跌撞撞的冲回了家,满怀希望的推开了门。
迎面而来的是泛着寒光的铁锹。
11
我躺在地上,脑袋上涌出鲜血。
与小时候无二的水果刀在她手里捏着。
马上又要捅进我的喉管。
「妈——」
我凄惨的嘶吼。
她不清的神志仿佛有片刻的清明。
但嘴里依旧念念有词。
「钱......我要钱…给我钱…女儿…保险…钱…」
她语无伦次。
我难过的闭上了眼,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小时候听老师说,祸兮福所倚。
讲的大概是你以为的灾祸或许会带来意外的好运。
小时候我以为有了重生的系统,是好运,却给我带来了无尽地灾祸。
而灾祸后,还是灾祸。
我穷尽一生的苦难,竟似乎毫无福报。
无穷的疲惫裹挟着我的全身。
我伸手握住了我妈颤抖的手。
「妈妈,别杀我,你会坐牢的。」
「我会去死的,你会拿到我的保险金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费力的穿好体操队的服装,躺进了冰冷的浴缸里。
我拿着手机。
屏保还是我跟游万里小时候的合照。
打开他的微信,想给他发个消息。
却发现被他拉黑了。
我笑了笑,打开水龙头,等待浴缸蓄满时,我少有的跟系统闲聊。
「我又要死了,系统。」
「是的宿主,这已经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不过鉴于除了第一个愿望以外,您所有的愿望都是为别人许的,因此特许您,这最后一个愿望,不存在任何限制。」
「最后一个愿望一定会实现,但您本身无法再复活。」
系统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宿主我建议您可以选择许愿去另一个世界重新生活,或者是......」
它絮絮叨叨的,是真的很关心我。
浴缸已经蓄满,我关了水龙头,捏着水果刀,没有犹豫的割断了手腕。
半个手腕斜斜的垂下来,鲜血顷刻间染红了半个浴缸。
我絮絮叨叨的系统突然就顿住了。
「宿主你不会真的答应周然帮她恢复伤疤吧。」
我沉默了一瞬。
「怎么会,这可是最后一次许愿机会。」
「我这辈子,好像一直在被恨。」
「被妈妈恨,被游万里恨,被周然恨,我从来没有恨过任何人。」
「这次,我想恨一个人。」
「我许愿,游万里此生,万事想求,都只差一步。」
系统又是想笑又是想哭。
「心愿收到,即时生效。」
「宿主,恭喜您。」
「飞鸟,终于能迎来自由。」
13
灵魂从身体中抽离。
系统却再次开口。
「宿主,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看看后续,你觉得呢」
我点了点头。
我确实很想知道游万里见到我尸体的样子。
跟他母亲当年的死法一致。
他的表情一定会非常精彩。
系统把我带到了游万里身边。
他好像瘦了点,又训练到很晚,抓着把杆上了岸,眼神下意识的瞟向了我以前等他的地方。
空无一人。
他沉默的收拾好东西。
手机铃声刺破寂静,他接起了电话。
话筒那边的周然歇斯底里。
「游万里！为什么斐袅还不许愿」
「我手上的伤疤如果复原不了,那个传销组织的证据我通通都会毁掉！」
游万里下颌紧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周然,斐袅她没有系统,没办法帮你恢复伤疤。」
「如果有,我妈早就复活了,你还不懂吗」
周然的声音尖锐,甚至带着几分疯魔。
「游万里,你怎么还想骗自己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吗」
「你不想相信斐袅有系统,所以你一直在逼她承认,这样你就会觉得你妈的死跟斐袅的系统没有任何关系,你就可以心无芥蒂的跟她在一起。」
「但很可惜,她就是有系统,她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都没事,还被教练拉去封闭式训练。」
「她爸爸出轨,却破坏了我的家庭,害得我数次自杀！」
「我让她死一死,又能怎么样」
「她不该吗」
游万里目光里透着寒凉。
「那是斐袅爸爸的原因,跟斐袅没有关系。」
「你不是说只要我跟你在一起,你就不会动她」
周然突然又笑起来。
「我腻了,我要一个心里永远没我的男人有什么用」
「我也可以放过斐袅,但她必须要把我手上的疤复原。」
「否则我们的约定,全部都不作数。」
她挂了电话。
游万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站了很久很久,把我从黑名单里拖了回来。
「斐袅,你把周然的伤疤恢复。」
「以前的事......我们可以谈谈。」
我从他们的对话里回过神,看着那小小的一行字。
想跟游万里心平气和的谈谈当年的事是我一直以来的夙愿。
但他再也不会等到我的回应。
14
M国体育联赛在即,游泳队针对游万里的训练如火如荼。
他趁着休息的间隙频繁的看着手机,但我始终没有回复。
他无数次路过那间紧闭的浴室,却从未起过疑。
直到他发现桌子上的灰尘越来越厚。
才知道家里一直都没有人,便再也不来了。
这三四个月,对他来说像过了三四年。
他面色苍白的从水面探出头。
迎面的是教练严肃的面容。
「万里,男子100米自由泳总用时多出了整整1秒钟。」
「你忘了当年你刚进入泳队训练时说什么了吗」
「你说你要拿到世界冠军,用金牌跟斐袅求婚。」
「你都忘了吗」
游万里的面色更加苍白了。
他摘了泳帽,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不发一言。
他的教练严重划过一抹痛色。
「万里,这么多年了,你仍旧还要困在过去的仇恨里吗」
「你明明知道,那件事跟斐袅没有关系。」
「哪怕你表现的再决绝,但你扪心自问,真的对她就没有任何感情吗」
游万里闭了闭眼。
在这三四个月,每一天晚上,他做梦就是斐袅跃向山崖的场景。
那一刻,他整颗心像被丢进熔炉。
疼的无以复加。
他不想失去斐袅。
他终于明白。
也终于看清。
但他又该如何跟已逝的母亲交代。
教练拍拍万里的肩膀。
「万里,我知道你介意什么,我跟你妈妈接触过。」
「她那样温柔的人,只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幸福。」
游万里黯淡的眼睛好像有了一点点光。
「教练,我想去找她。」
教练呼吸一窒,不忍心看他此时的神情。
「斐袅现在......也在训练中,你也不要影响他,有什么事比赛后再说也一样的。」
游万里只好点了点头,带好了泳帽,又一头扎进了水里。
他要赢下这场比赛。
他再也不想看到斐袅那夜的那种神情。
他再也不想失去重要之人。
15
M国的体育联赛那天,游万里找遍了所有同行的人,都没有找到我。
他问教练。
「教练,为什么我一直都没见到斐袅。」
教练眼神闪躲。
「斐袅她......没有跟咱们坐同一班的飞机,你不用为她担心,先忙好自己的比赛。」
游万里放下心来,耳朵却染上一抹薄红。
「教练,如果我赢了,把金牌送给斐袅的话。」
「她会......会原谅我吗。」
教练拍拍他的肩头。
「一定会的。」
游万里握了握拳。
似是成竹在胸。
系统笑的讥讽。
「宿主,只差一步,他要是早一点醒悟,结局不会是这样。」
我点点头,叹息散在风里。
「有些事情,晚了就是晚了。」
「只差一步,也是差。」
游万里的男子百米自由泳游出了破天荒的成绩。
他被鲜花簇拥,被教练拥抱。
绷紧的唇也难得带了笑,他脖子上挂的金牌,视线游移在观众席上。
没有,哪里都没有。
每次他比赛,斐袅都会来看的,为什么这次不在了。
一定是怨他那天那样逼她。
每次都是她来找自己,那么从现在开始,换他去找她。
颁奖结束的时候,游万里去找了许教练。
「许教练,斐袅呢,她成绩怎么样」
教练吞吞吐吐,最后还是告诉了游万里真相。
「斐袅她......上次坠崖后,再也不能做剧烈运动了。」
「为了不影响你比赛,我们只好一直瞒着你。」
「她本来一直在我家好好养着,但一个月前,她突然消失了......」
游万里的瞳孔微微放大,一向冷漠的脸寸寸碎裂。
他掏出手机疯狂的打着电话。
但却无人接听。
但另一通没有来电显示的号码却进了线。
「您好,请问您认识斐袅吗」
他平复了一下紊乱的呼吸。
「认识,怎么了」
「我们接到民众报警,斐袅女士在自己家里......」
「自杀了。」
17
游万里连衣服都没换,坐最早的飞机回国。
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我家。
门外围满了警察和邻居。
隔着这么多人,这么远的距离。
那股子恶臭都难以掩盖。
他急切的拨开人群进门,看清的一瞬间。
他的双膝就落在了地上。
一整个浴缸的血水,瞬间染红了他的眼睛。
他愣愣的看着眼前已经呈现轻微巨人观的尸体。
两行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他嘴巴张张合合,最终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吼叫。
他打飞那些停在尸体上的蝇虫。
颤抖的手拢住我断了一半的手腕。
「袅袅——」
「只差一步,你为什么不能再等等我。」
撕心裂肺。
我在半空,看着自己恶心的尸体都快忍不住要呕吐。
而游万里却好像未闻。
他苍白的脸贴上我几乎一扯就要掉下来的手。
那么多警察拉不开他。
他把那枚金灿灿的金牌一圈一圈缠绕在我尸体的手腕上。
笑着笑着就哭了。
「袅袅,咱们约定好了,比完赛就结婚的,你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呢」
游万里,凭什么你还要我等呢
我曾等了你那么久,等你放过,等你释怀。
等你不恨。
我不想再等了。
我唇角弯了起来。
游万里,别哭了,没关系的。
以后你会有很多次,只差一步的机会。
18
我的坟墓在游阿姨旁边。
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围在我身边。
游万里,许教练,游万里的教练......以及周然。
她垂着头,手里抱着一捧花,神情木讷。
「我从没想过要真的逼死你。」
两个教练也从没有想过会这样。
谁能想过呢
但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我的死亡只是激起了一点小水花。
很快的就被游万里百米自由泳第一名的报道淹没了。
所有的发布会和庆功宴,游万里这个主角都缺席了。
他每天都缩在我房间的墙角。
手上捏着我们当年一同进入体校的合照。
我们笑容昂扬,相视时目光都是温柔。
他的手指蹭过我照片上的脸。
目光空洞。
「袅袅,你不是有系统吗,不是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复活吗」
一阵突兀的风,一把藏在书桌花盘边缘的钥匙吹到了地上。
游万里从臂弯里抬起头。
起身用那把钥匙把我锁住的柜子门打开。
那个烫金边的M国联赛邀请函,还有一个笔记本。
那是我记录的愿望清单。
第一个愿望：希望妈妈不要杀掉我。
死亡方式：被母亲剖腹而死。
达成情况：许愿成功,即刻生效。
第二个愿望：复活万里的妈妈。
死亡方式：饮用整瓶的杀虫剂。
达成情况：许愿受限,不予实现。
第三个愿望：复活游阿姨。
死亡方式：窒息。
第四个愿望：复活游万里的妈妈。
死亡方式：割断脖子。
全部失败,许愿次数不归还。
看到这里。
游万里的双手剧烈颤抖。
19
第五次。
是游万里参加一次选拔赛。
他被对手下了药,赛后被爆出喝了兴奋剂。
他百口莫辩,被口诛笔伐。
没有M国联赛,也没有如今的他。
他也像现在这般颓废。
所有人都放弃了他。
但我没有。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去游泳馆溺死了自己。
我其实恐水。
但我想看看万里的世界。
泳池里很干净,水波漾漾,好像万物都是虚幻的。
在那个虚幻里我好像看到了游万里久违的笑脸。
他在年少的时候予我约定。
说他的金牌就是他的戒指。
他让我等。
我等了他很多年,等他想通,等他的恨意褪去。
等爱我的那个游万里回来。
我用第五次的愿望,换了一次时间的跳跃。
在他喝下那瓶水前,我把他的瓶子打飞。
换来的是他无情的一个推搡。
但万事都来得及。
他还是未来那个会熠熠闪光的游泳新星。
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游万里。
他不会信。
而现在。
我在空中,抱着胸看着几度崩溃的游万里。
他终于信了。
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明明有系统,却依旧过的那么可怜的原因。
竟然全部都是因为他。
系统问我「宿主,你有没有感觉爽快一点」
我抿抿唇笑了笑。
「当然。」
「我为他痛了几次,他也理应要痛几次才对。」
系统看着我红着的眼眶和颤抖的手,默默的叹了口气。
20
周然找到了游万里。
她把一个透明的文件袋放在他面前。
「这是我找人调查的那个传销组织的所有证据。」
游万里无神的双眼聚焦,推开了周然的手。
周然咬了咬牙,拎着游万里的领子骂他。
「游万里,斐袅是死了,但你别忘了,他的死我们都有份！」
「你可以在这里消沉,浑噩度日,但你至少要为斐袅把这件事做完吧」
什么事
我微微睁大了眼睛。
游万里怔楞了片刻,眼睛里逐渐有了神采。
他像是突然有了目标。
「对,我必须要把真正的罪魁祸首送进监狱。」
他把那个透明的文件夹打开,开始细细阅读所有的证据。
他终于开始吃饭喝水,开始休息和出门。
他用M国联赛赢得的名誉和金钱,和周然一起重新启动了当年的计划。
他以身为局,进入传销组织。
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他与警察里应外合,终于将残害我妈的传销组织一窝端。
他在里面受了不少的罪。
本来他很早就可以成功拿到关键证据。
但因为我死前许的愿望数次落空。
有一次差点被传销组织的核心成员发现端倪。
是周然挺身而出打消了他们的疑虑。
周然的妈妈有权有势,只是她不爱周然。
尤其是在我爸爸跟她妈妈在一起之后,那一星半点的爱也不见了。
周然妈妈给周然钱,给周然房子。
但唯独给不了周然想要的母爱。
所以她恨我爸爸,也恨我。
她知道我喜欢游万里,她只是也想让我尝尝那种被所爱之人抛弃的滋味。
她固执的想要恢复伤疤,只是想抹平那些痛楚。
她从来没想过让我死。
所以她也竭尽全力,用她跟妈妈最后的母女情分换回了最关键的证据。
坏人被绳之以法。
游万里费了不少功夫终于找到了我妈。
那个憔悴的女人,抱着一包钱。
躲在我每次上学路上一个破旧的小屋子里。
嘴里一直喃喃着。
「袅袅,喜欢体操,要参加比赛,没钱不行。」
「我有钱了,可以,可以给她买好的东西,她要参加比赛了,我,我要给她送钱。」
我再也忍不住,抱着系统哭的泣不成声。
21
把我妈送到精神病院后,游万里又消沉了很久。
直到周然和他的教练再次找到他。
「万里,斐袅如果活着,他肯定不希望你这样消沉。」
「你一定要拿下最高赛事的金牌,这是你们约定好的不是吗」
人没了,约定还有什么意义
从揭穿了教练的谎话后,游万里再也没有跟他说过话。
他好像一个机器人。
除了斐袅两个字,再也没有指令能让他启动。
时隔很久,他再次站在游泳馆,面对眼前澄澈的水。
眼前出现的确是我死的画面。
浮肿的躯体,乱飞的蝇虫。
那满池的血水,溢满他的世界。
他强制自己下了水,却多次呛水,有几次甚至差点窒息。
他再也不能游泳了。
这次,被禁锢在原地的,变成了他自己。
只差一步,他就能问鼎世界冠军。
漫天的报道惋惜一代游泳健将的陨落。
但在陨落前,他与我的事被曝光于天下。
他被无数的人口诛笔伐。
说他是逼死我的最大凶手。
最后体育协会不得不迫于群众的压力,把那枚M国联赛的金牌收回。
两个教练因为我的事情被学校辞退了。
周然为了帮我找到关键证据,彻底被自己妈妈放弃了。
同样,她有了阴影,也无法再进行任何的体育活动了。
而我的妈妈,游万里让医疗人员全力治疗她的精神疾病。
迟早有一天,她也会想起一切。
清醒的面对自己的罪孽。
系统转头看向我。
「宿主,所有事情已经有了结果。」
「关于您最后的愿望,只要游万里活在世上,就会持续实现。」
「想要冠军,他差一步。」
「想要向你求婚,他差一步。」
「想要跟你坦白,他差一步。」
「想要挽回你,他差一步。」
「他以后,只要活着,万事想求,都会只差一步。」
「宿主,你开心了吗」
我呼出一口浊气,身体轻飘飘的。
我微微勾唇,朝他摆了摆手。
「开心啊,系统。」
「这辈子受你照顾很多,有缘分的话,我们下辈子再见吧。」
系统却笑了。
在我消失前,它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
「宿主,我用全部的积分帮你兑换了下个世界的美好未来。」
「您将会在新的世界里,做自己的飞鸟,自由翱翔在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