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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陷入一片黑暗,耳边只听到苏韵妍焦急慌乱的声音,打120!快打!
接着,另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带着刻意的温柔。
青书哥实在是太拼了,为了苦肉计竟然挨了这么重的鞭子,韵妍姐,你就别怪他了。
陈知白。
然后,我听到了苏韵妍暴怒的回应。
滚!别碰他!
苏韵妍好像在我耳边说了什么,声音很低。
我听不清。
黑暗中,只有岩岩的身影反复出现。
他的小脸,他清脆的笑声,他伸出小手要抱抱的样子......
还有他被扔进狮笼前,那绝望而恐惧的哭喊。
岩岩......
苏韵妍看着医生,声音疲惫嘶哑:他怎么样了
医生回答:伤口虽然看着吓人,但是没有伤及内脏,我们已经缝合好了,现在只需要等病人醒过来即可。
苏韵妍松了一口气。
可是过了几天,我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为什么还不醒
苏韵妍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焦虑,医生!医生!
病人出事之前有什么征兆吗精神层面上的。医生的声音很平静。
苏韵妍沉默了很久。
她用一种近乎艰涩的声音,将马戏团里发生的一切,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医生的叹息声轻轻响起:病人受伤前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创伤,所以才会一直在梦魇中醒不过来。
精神创伤......
苏韵妍的呼吸猛地一窒。
她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那......那怎么办
苏韵妍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无助,他什么时候能醒
心病还须心药医。我们需要找到让他陷入梦魇的根源,解开他的心结。
有......有什么办法吗苏韵妍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找到那个根源
我们医院最新引进了一种脑电波技术。
医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专业性的冷静,可以通过分析病人的脑电波活动,尝试重现那些对他造成巨大冲击的记忆片段。
看到他以前的记忆苏韵妍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是的,可以看到令他陷入梦魇中的关键场景,但这需要直系亲属的同意。
苏韵妍的声音带着毫不犹豫。
我确定。
我要看。
医生将布满线路的头盔,戴在了我的头上。
房间的窗帘被拉得严丝合缝,厚重的布料隔绝了窗外的天光,只剩下仪器屏幕上跳跃的幽微光芒。
苏韵妍呼吸变得滞涩而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吸入了冰冷的玻璃碎片,刮擦着喉咙。
她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恐惧。
不是对未知的恐惧,而是对即将揭晓的、曾刻意忽略的真相的恐惧。
屏幕闪烁了一下,然后稳定地亮起。
画面出现了。
那不是客观的影像,而是......属于我的视角。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陈知白的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