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谢寒松被冰冷的枪口抵着,瑟缩了一下,可目光扫向我时,深吸一口气,突然挺胸往枪口上靠:我不怕死!只要月殊愿意给我机会,我死了也值得!大不了下辈子,我再来赎罪!
见他纠缠不休的模样,沈从闻冷笑一声,眼眸染上了在战场上才会有的戾气,我心中一条,立刻伸手按下沈从闻拿枪的手,对他摇摇头:
从闻,冷静点。
谢寒松见我阻拦,露出欣喜的笑:月殊,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我死的!
我继而说出的话又打破了他的幻想:从闻,为了这么个人渣弄脏了自己,不值得。
谢寒松闻言,满目悲痛,往后踉跄了几步。
我却直接无视了他,牵起沈从闻往屋里走去。
可我没想到,谢寒松居然在屋外站了一夜。
被沈从闻折腾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下午,我和他才从被窝里爬起来。
刚一出门,就有阿婆对我说:
月殊啊,从小和你长大的寒松你还记得不他今早上晕倒在你家门口嘞,浑身上下都是雪,身体冻得硬邦邦得,看起来快死了一样。
我眼中闪过一丝讶然,问道:那现在呢他死了吗
阿婆摇头:其他人把他带到下县城的医院啦,抢救回来了。
我松了口气,喃喃道:还好没死在我家门口,不然太晦气了。
谢寒松住院后,我的日子终于清净了起来,可以安心得给村子安排修路建桥的。
可沈从闻跟着我过来,也不止陪我一个目的。
他早就听闻乔家在县里作威作福很久了,奈何一直没有找到证据。
这一次,他表面看似是陪妻子回门的丈夫,实际一直在私下调查乔家。
这几天,他派下属暗访了很多人,终于找到了证据。
乔县长在某个村子开设赌场,找了社会上的混混打理,他们在里面给赌徒放高利贷,却在牌桌上做手段,让人越输越多,最终还不上钱,还要被打断手脚。
不仅如此,他还贪污受贿,沈从闻派人去搜家时,发现他藏在地窖里的钱,几乎能养活一个村子的人。
而作为女婿的谢寒松,也没有逃过。
他创办的工厂其实也是乔县长一手扶持起来的,但私底下做了很多黑心的生意,看似是钢铁厂,其实也是乔家捞油水的第二个基地。
特别是几年前,县里建桥时用的材料就是谢寒松厂里的钢材,但他们却故意给一些粗制滥造的钢材,导致施工队在建桥时钢材断裂坍塌,很多人都掉进江里,连尸体都没有捞到。
这次的意外让很多家庭失去了主心骨,濒临绝望。
可那些受害者的亲属要不就是被乔县长拿微薄的钱打发了,要不就是在去公安局举报的路上被人威胁,甚至被暴打一顿。
好在今年,沈从闻来了,他秘密见了这些受害者,收集到证据后,联系纪检委一同来到这里,革了乔县长的职,并对他判处了死刑。
乔家登时一落千丈,乔清露从千金小姐一朝成为人人喊打的罪犯之女,她不堪这样的打击,在家中上吊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