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科幻小说 > 伪装圣僧(穿越) > 第3章 被妹夫磨着身体,妹妹醒来了

二零二三年十月六日

我格外喜欢秋天。也许是因为它能带给广东难得的干燥天气,也许因为秋日气温宜人。又或许,只是因为在萧瑟的秋风里,枯黄落叶带来的淡淡的忧伤令我着迷。
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拿着杯热手的柚子蜜茶,望着来去匆匆的行人,会忽然觉得人生还算美好。
我喜欢把美好的记忆冰冻起来,囤积在房子的角落,然后在一个寒冷的夜晚,将它拿出来化冻,让回忆成为温热的水流,浸泡我的全身。
坐看风卷云舒,去摘一朵路边的野花。
渺渺众生里,我只是一粒最不起眼的沙砾。可就算成为那庙宇里供奉的尊贵红烛,也不过是只能顺着时光燃尽生命。蜡泪滴落桌台,有勤俭的僧人将它重新收捡,又制成新的红烛?不分昼夜,摇曳火光。
生命反复,从来如此。
我曾瞻前顾后,忧心于未来,沉溺于过去。像是一条会游泳的鱼,却不知为何沉溺在水里。
我遇到一只蛤蜊,它对我说,何必在乎名利,碌碌无为又何妨。旁边的寄居蟹用橘红的爪子敲了敲我的头,问我为何要忙着忧伤,以至于没空欣赏美丽的夕阳。
我步履匆匆,不能停下脚步和他们说话,赶忙着超过前方一队又一队的旅者,成为第一个登上山顶的人。
我在幻境里看到自己变成了一头面目丑陋的驴,被一条粗硬的绳索拴在石磨旁,无情的主人用藤条不停抽打着我灰色的身躯。
晨昏线上,美和丑的分界变得模糊,人与鬼的身影不断交错。
当我终于攀登至顶峰,迎面而来的却不是想象中的喝彩和礼花。在金色的镜子里,我看到功成名就却万般皆空的自己,曾经渴求无比,闪耀着诱人光芒的荣誉不知何时变成了锈迹斑斑的废铁。
我本以为自己被铁链束缚,需要追寻自由,睁眼一看,才发现所谓真我只是幻影,它从未拥有过躯壳。
那么,便无需顾忌。躯壳也罢,烦恼也好,都只是暂时。
于是,我收拾行装,向微笑着的乘务员递上浅绿的车票,踏上名为人生的旅途。
彼时,夕阳正好。
这几日总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和这阴晴不定的天气有关系。
冷空气一来,温度就急降了不少,刺骨的北风冻得人心寒。
不住在医院还有些不习惯。我喜欢医院的硬板床,讨厌家里柔软而有弹性的床垫。
在广场上闲逛时,见到了几个卖烤红薯的小摊。淌着蜜的红薯散发着勾人的甜香味儿,直往过路人的鼻腔里钻。
许久没出门了,竟被冬日的阳光刺了眼睛。明明地段不错,周围商铺生意却很不好。长长一条街只有廖廖几家正在营业,生意也是惨淡无比。
我喜欢人少的地方。尤其是在开阔的地段,仿佛天地间只有我一人,可以无拘无束地纵情高歌。
路边躺了几只缩着手晒太阳的小猫,膘肥体壮的,没想到流浪猫也能过得这么滋润。我买了瓶水,坐在长椅上歇息,一会儿的功夫,有只胆大的三色猫就跳了上来,毛茸茸的脑袋不断往我的身上蹭。
是大衣上有什么吸引它的味道吗?听说动物能通过气味分辨人的健康程度。
我想伸手摸摸它,却被躲开了。也是,猫本就不亲人。它们总是有自己的脾气。
我将手揣回衣兜,它却又将头伸了过来,爬上我的大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舒服地打起小呼噜。
这倒让我我想到槿沉平时的样子了。她跟猫一样,我忙着自己的事,顾不上理她时,她就粘我粘得紧,我对她殷勤,她反倒要嫌我烦。
我一下陷入了回忆里,在脑海里回想着她的可爱神态。我最爱她困倦时的小迷糊样儿,也喜欢她专注读书时的恬静。
回忆像柔软的沙发,拉着人往里陷。
汽车喇叭煞风景地响了起来,我被无情地拉回灰蒙蒙的现实。
不过也好。想得越多,我便越难受。
回忆像蜜般甜美,却也能变成苦涩的毒药。
一下又写得多了。
不知能不能看到来年春天的木棉,红红火火的,是个好兆头。
我其实不怎么怕死。在医院住得久了,每天闻着消毒水的味道,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心里已经平淡无波。
殊笙放下手中日记本,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站在窗前沉思良久,用力撕下日记本上墨迹未干的两页纸,找了支打火机,将雪白的纸张放在洗碗池中点燃。
他冷眼望着艳丽的火焰熊熊燃烧,转而熄灭,只留下一缕青烟,和那轻得连风都能吹散的灰烬。
殊笙转身回到书房,坐回桌前,将厚重的窗帘拉紧,隔绝窗外为数不多的阳光。
槿沉到家时已是接近十点,她疲惫地将背包脱下,踢下外出的皮鞋,换上柔软舒适的棉拖,走进厨房找东西吃。
她刚开了瓶带气的冰可乐,就听到走廊深处传来了门把手的拧动声,叹了口气,槿沉放下还冒着水珠的瓶子,转身看向从阴影里走出的人。
家里的灯泡坏了几个,客厅里的光线变得异常柔和,昏黄的灯光里夹杂了些许蓝调,给万物都蒙上了一层滤镜。
殊笙走到槿沉跟前,在她柔软的嘴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槿沉迷迷瞪瞪地想着,这人怎能生得如此好看,每寸肌肤,每块骨骼,都像被精心雕刻过一样美丽。
“今天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槿沉伸出双臂,透过睡衣单薄的布料,环住他精瘦有力的腰肢。
她将脸埋在殊笙的脖颈,嗅着他的体香。
殊笙的书房里常年点着安神的香。槿沉不喜欢闻燃烧着的香火气,但却很喜欢身上散发着淡淡檀香气味的殊笙。
殊笙低头看着槿沉柔软的头发,忍不住摸了摸,感受到毛茸茸的触感,舒出一口浊气,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已经太累了,累到无力处理那些杂乱的情绪,无法做出无论对与错的决定,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事情逐渐发展成了他无法控制的模样。
黑夜无言地吞噬一切,殊笙换上一件墨绿的高领毛衣,循着香味走到厨房,看着槿沉忙碌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
槿沉半倚在桌台,利落地在滋滋冒油的铁锅里打下两个澄黄的鸡蛋,用锅铲翻炒了两下,接着用手把切好的番茄下入锅中。
殊笙喜欢看槿沉做饭。她不像在烹饪食物,更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创作。自己煮饭时,总觉得一切都那么无聊。备菜的过程是繁琐的,炒菜的油烟味令人难以忍受,轰鸣的油烟机更是使人心烦。
但槿沉做饭时,一切变得截然不同。她的力气很足,能毫不费力地将笨重的菜刀使得优美。
槿沉留着一头利落的齐肩发,结合她立体的五官,显得英气十足。她做饭时习惯把衣袖挽起一半,露出半条白得晃眼的手臂。
槿沉单手举起铁锅,将面条倒进碗里,一会儿的功夫,热腾腾的汤面就上了桌。
殊笙推开椅子坐下,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满足地眯上眼睛。
槿沉做的菜调味不重,却更能吃出食物的本味。
殊笙的肠胃不太好,吃外面的饭菜容易闹肚子,平时又不愿自己煮饭吃。每次胃病犯了就随便熬锅粥喝来养胃。长期以来将自己养得日渐消瘦。
槿沉看他这样,心疼得不得了,一有时间就研究着用各种食材来煮细面条,变着花样给殊笙做饭养身体。
殊笙最喜欢槿沉做的番茄鸡蛋面。他爱吃甜的,槿沉在调味里就多加了砂糖,再撒上一点盐和鸡精来调味,酸甜适中,一碗吃下去特别暖胃。
已是深夜,家里静悄悄的,厨房里只能听到殊笙缓慢咀嚼的声音。槿沉斜靠在椅背上,看着他像只仓鼠一样,用面条把两腮塞得鼓鼓囊囊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殊笙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槿沉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什么事,看到重新低下头吃饭的殊笙,笑容渐收,突然忆起了那些刺痛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