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戒指
林晚摘下手套时,橡胶与皮肤粘连的撕扯声在空荡的急诊室里格外清晰。凌晨三点的白炽灯管滋啦作响,将瓷砖地面照得惨白。她弯腰去捡滚落的听诊器,后腰白大褂蹭上塑料椅背的霉斑,像一块溃烂的皮肤。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隐约的腐臭,墙角排水管发出咕噜咕噜的吞咽声。
医生......
沙哑的呻吟从候诊区角落传来。不锈钢长椅上蜷缩的男人突然抽搐着滚落,工装裤左胸洇开大片暗红。林晚冲过去按压伤口,断裂的肋骨刺破她掌心,温热血浆喷溅在口罩上。血珠顺着睫毛滴落时,她看清了那个贯穿伤——边缘焦黑如灼烧,根本不像是利器造成。
男人青筋暴起的手突然钳住她手腕。那枚暗红骨戒贴着她脉搏,蛇形纹路吸饱鲜血后泛起金光。戴上......才能活......他喉间挤出非人的咯咯声,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林晚挣扎着要抽手,却发现戒指像活物般蠕动,骨刺穿透指根的瞬间,急诊室的玻璃窗轰然炸裂。
无数纸钱混着冷风灌入,檀香味浓得令人作呕。林晚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供桌。褪色的龙凤烛淌着浑浊蜡泪,烛光将七道影子拉得扭曲变形——穿碎花裙的孕妇正啃着指甲,黄毛青年把玩着打火机,而那个穿高定西装的男人,正用蝴蝶刀削着一块人皮。
又来一个送死的。西装男刀尖挑起林晚下巴,冷铁贴上她跳动的颈动脉,老规矩,新人探路。
斜刺里伸出的苍白手指捏住刀刃。金丝镜链扫过她耳垂,温热的呼吸拂过后颈:吓到我的新娘了。自称顾言的男人将她拽到身后,学院风毛衣带着雪松香。他镜片后的桃花眼微眯,指尖掠过林晚染血的白大褂:第三次进副本的倒霉鬼,请多指教。
供桌突然剧烈震颤。纸人婆婆裂开竹篾编织的嘴,黑血顺着纸褶往下淌:吉时到——枯枝般的手指戳向林晚左手的骨戒,纸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新娘子戴了死人的心,要遭报应哟!
烛火窜起三尺高时,林晚瞥见顾言耳垂的碎心耳钉。暗红流光与她的戒指如出一辙,像两条纠缠的毒蛇。西装男突然揪住顾言的衣领,蝴蝶刀抵住他喉结:装什么好人你这么想当新郎官,不如先替大伙试试水
纸人婆婆的脖颈猛地拉长三米,纸糊的嘴唇擦过西装男后颈:吉时到——
皮肉撕裂声与惨叫同时炸响。林晚看着那颗头颅滚到脚边,飞溅的血珠悬停在顾言镜片前半寸,像被无形屏障阻隔。他弯腰捡起蝴蝶刀,刀柄轻轻碰了碰她颤抖的指尖:现在,只剩我们六个了。
碎花裙孕妇突然尖叫着指向地面。青砖上除了尸体,还散落着六双绣花鞋——鲜红缎面绣着并蒂莲,鞋头缀的珍珠串成骷髅形状。纸人婆婆的脖子缩回正常长度,带起的阴风掀开林晚的白大褂下摆。
要穿鞋喽——
唱喏声刺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林晚后退半步,脚跟抵上冰凉的棺木。顾言突然单膝跪地拾起绣鞋,掌心托着缀满珍珠的鞋底仰头看她。碎花裙孕妇的惨叫就在这时响起——她光着的左脚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白骨从脚趾一路攀上脚踝。
抬脚。顾言的声音温柔却不容拒绝。林晚咬牙将脚塞进绣鞋时,丝绸内衬黏腻得像浸过尸油,鞋底有什么东西随着她的步伐蠕动,仿佛踩着满鞋腔的蛆虫。
供桌炸开绿火的瞬间,顾言握住了她的手。褪色喜绸无风自动,纸人婆婆抖开三尺长的婚书,纸屑混着血沫喷溅到众人脸上:一拜天地——
等等!黄毛青年突然拽过身边人,规矩还没说清......话音未落,烛火倏地熄灭。黑暗中湿冷的东西缠上林晚脚踝,她听见顾言的轻笑近在咫尺:死亡规则第一条,拒绝拜堂者......
凄厉的惨叫伴随着烛火重燃。纸人婆婆的胳膊穿透黄毛胸口,纸手攥着颗还在抽搐的心脏。顾言摘下眼镜擦拭血渍,眼尾泛起病态的红:现在剩五个了。
碎花裙孕妇突然扑向林晚:把你的鞋给我!腐烂的脚掌在青砖上拖出血痕,我有孩子不能死!林晚被撞得踉跄后退,后脑即将磕上棺木尖角时,顾言的手垫在了她脑后。孕妇的指甲离她眼球仅剩半寸,突然被纸人婆婆的头发缠住脖颈吊上房梁。
二拜高堂——
五条白绫从房梁垂下。林晚的白绫绣着并蒂莲,顾言的却是曼珠沙华。交拜时他温热的手指缠上她的,喜帕下传来低语:合卺酒要含在舌尖喂给我,记住了
血酒盛在头盖骨雕成的杯盏里,表面浮着层油膜。林晚抿酒的瞬间,顾言的耳钉红光大盛。冰冷蛇信撬开她的牙关,腥甜酒液被渡入喉管——那不是人类的舌头。
夫妻对拜——
周子琛突然拽过林晚手腕,青铜匕首塞进她掌心:杀了他就能通关。刀柄还残留着前主人的体温。林晚翻转手腕将利刃抵住他咽喉,白大褂袖口滑落,露出常年握手术刀形成的薄茧:周先生这么热心,不如先拿自己试刀
纸钱灰簌簌落在肩头,顾言从背后环住她握刀的手。他唇瓣擦过她耳尖,声音甜得像淬了毒的蜜:选错了,新娘该杀的是我。
供桌上的龙凤烛轰然炸裂,飞溅的蜡油在空中凝成血字:【S级通关条件触发——新娘存活至天明】
第二章:人皮赌局
废弃教堂的彩窗破碎不堪,血月透过裂痕在地上投出扭曲的十字架阴影。林晚缩在长椅角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术刀——那是她今早在停尸房顺来的,刀刃还沾着尸柜的冰霜。
该交保护费了,菜鸟们。
周子琛一脚踹翻祷告台,铁十字架砸在地上发出巨响。五个新人瑟缩着挤成一团,他袖口的蝴蝶刀挑开最瘦弱男孩的衣领,刀尖在锁骨划出血珠:或者玩个游戏
老玩家们哄笑着围成圈,将三具尸体拖到圣坛前。林晚闻到腐肉混合玫瑰香料的诡异气味,看着他们剥下尸体背部的皮肤——人皮在月光下泛着尸蜡般的青灰,被裁剪成六边形骰子,每面都用血写着玩家的名字。
俄罗斯轮盘赌,但赌注是灵魂。周子琛将左轮手枪拍在沾满血渍的圣经上,枪管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转到谁的名字,就往自己脑袋开一枪。
林晚的骨戒突然发烫。她低头瞥见顾言二字在骰子某面闪烁,而自己的名字正在相邻面凝结。碎花裙孕妇突然尖叫着扑向大门,周子琛抬手就是一枪。子弹穿透她膝盖时,爆开的不是血花,而是纷飞的纸钱。
第一轮,热身。周子琛揪住林晚的头发往赌桌拖,白大褂扣子崩落两颗,让我们欢迎医生小姐……
冷风突然灌入教堂。
烛火齐刷刷转向门口,沈厌倚着斑驳的圣像,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冷铁般的光泽。他慢条斯理地摘下金丝眼镜擦拭,镜片反光遮住猩红的瞳孔:动我的新娘,问过新郎了吗
周子琛的蝴蝶刀瞬间抵住林晚咽喉:来得正好,赌局加码。他转动人皮骰子,六面名字开始诡异地流动,要是转到顾先生的名字……
骰子停下时,林晚二字正在渗出黑血。
沈厌轻笑一声。
林晚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人已经被揽进带着雪松香的怀抱。沈厌握着她的手扣动扳机,枪口却对准自己掌心。子弹穿透皮肉的闷响中,黑血溅上她苍白的脸。
疼吗沈厌舔去她唇角的血珠,被击穿的手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抓着林晚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平静得像口枯井:记住,能杀你的只有我。
周子琛脸色铁青地后退半步。其余老玩家突然暴起,十几把桃木钉暴雨般射来。沈厌将林晚按在身下,黑血从肩胛的伤口滴落,在她白大褂上晕开曼珠沙华的形状。
真是……不乖啊。沈厌的银发突然暴长,缠住偷袭者的脖颈吊上穹顶。彩色玻璃映出他们抽搐的剪影,血珠顺着蛛网般的发丝滴落,在圣经封面上积成小小的血洼。
林晚摸到周子琛遗落的左轮手枪。枪管还残留着沈厌的血,烫得她虎口发颤。当她将枪口对准沈厌后心时,却发现他早侧过头,镜片后的红瞳泛起愉悦的涟漪。
要开枪吗沈厌转身将胸膛贴上枪口,握着她的手往心窝顶,往这儿打,说不定能……
他突然闷哼一声。林晚的牙齿深深陷进他手腕,血腥味在唇齿间炸开。
圣坛后的暗门就在这时开启。沈厌掐着她的腰撞开木门,在玩家们的惨叫声中低笑:你咬人的样子,比我想象中更……
尾音消散在漆黑的甬道里,只剩骨戒与耳钉共鸣的嗡鸣。
第三章:血月游轮
咸腥的海风裹着铁锈味灌入鼻腔,林晚睁开眼时,脚下甲板正随着浪涌起伏。血月悬在漆黑的海面上,将整艘游轮镀上一层猩红的光。船头锈迹斑斑的铜像裂开嘴角,眼窝里塞着腐烂的海鸥尸体。
欢迎登上‘血月号’。
低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林晚猛地转身,银发男人正倚着桅杆擦拭金丝眼镜。顾言的船长制服敞着领口,锁骨处的刻痕在月光下泛着暗红,指尖勾着的怀表链缠住她手腕:午夜舞会要开始了,我的新娘。
甲板突然剧烈震颤。玩家们从船舱跌跌撞撞跑出来,西装革履的侍应生们端着银盘穿梭其间——那些侍应生的关节以诡异的角度反折,皮肤上布满藤壶状的凸起。周子琛一脚踹翻最近的侍应生,银盘里滚落的却不是香槟,而是泡胀的人手指。
死亡规则第三条。顾言指尖划过林晚的后颈,在她战栗时轻笑,拒绝共舞者,喂鲨鱼。
船钟敲响十二下时,舞池地板突然裂开。铁笼从海底升起,里面关着半人半鱼的怪物,锯齿状的牙齿啃咬着栏杆。林晚被顾言拽进舞池,银发缠住她的腰肢收紧,黑色裙摆下暗藏的银线在血月中泛着寒光。
左脚后退。顾言贴着她耳垂低语,犬齿擦过敏感的皮肤,踩错一步,这些线会割断你的脚筋。
林晚的鞋跟悬在银线边缘,后背渗出冷汗。她能感觉到顾言的手顺着脊柱下滑,在尾椎处暧昧地画圈:这么僵硬,要我帮你热身吗
舞曲陡然变调。右侧的新人少女尖叫着跌进铁笼,鱼怪撕开她的小腿,鲜血喷溅在蕾丝窗帘上。顾言带着林晚旋身避开飞溅的血肉,镜片后的红瞳泛起愉悦:看,这就是不专心跳舞的下场。
林晚的鞋尖突然刺痛。银线不知何时缠上脚踝,细密的血珠渗进红舞鞋。顾言掐着她的腰提起,银发绞碎暗处的机关:我说过,只有我能伤你。他舔去她脚背的血珠,在齿间碾磨:咸的……和眼泪一样。
周子琛的狂笑打破僵局。他拽着断手的侍应生冲进舞池,将尸体砸向顾言:这么爱跳舞,和死人跳个够!
尸体在半空炸成血雾,顾言的银发结成屏障,却在血雨中露出一丝缝隙。林晚趁机摸向大腿绑带——那里藏着从教堂带出的桃木钉。
不乖。顾言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按在胸前,断裂的肋骨刺破衬衫,血珠滚进她掌心,你想用它刺这里他牵引她的手贴上心口跳动的刻痕,用力些,说不定能剜出块带着你名字的骨头。
舞池地板再次裂开。铁笼中的鱼怪集体暴动,周子琛拽过新人挡在身前,却被顾言的银发刺穿肩膀钉在船壁。林晚在混乱中挣脱桎梏,却撞上端着银盘的侍应生——盘中的手指突然蠕动,死死钳住她的手腕。
游戏该结束了。顾言捏碎侍应生的头颅,黑血溅上他苍白的脸。舞池中央升起绞刑架,染血的麻绳垂在林晚头顶,选吧,是继续陪我跳舞……他抚摸着绳结上的倒刺,还是吊在这里当我的船首像
血月沉入海平面时,顾言抱着昏迷的林晚踏入船长室。舷窗外,周子琛的断手正被鱼怪争食,惨叫声混着海浪拍打声传来。顾言将染血的桃木钉按进自己心口,黑血顺着林晚的指缝滴落:记住这种痛……他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下次要捅得更深些。
第四章:婴塔迷踪
塔顶悬挂的铜铃无风自动,锈蚀的铃舌敲出闷响。林晚仰头望着塔檐下成串的襁褓,褪色的红布条缠着发黑的婴儿骸骨,在阴风中像吊死的雀鸟般摇晃。腐臭味从地砖缝隙渗出,混着陈年奶腥气,熏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每人选个娃娃。
驼背老妪提着白灯笼,灯罩是用婴儿头骨磨成的。她枯爪般的手指点向墙角竹筐,里面堆满扎着银针的布偶,喂不饱它们……灯笼光映出她豁牙的嘴,就把自己填进去。
周子琛一脚踹翻竹筐。布偶滚落时发出尖细的啼哭,棉花从开裂的肚皮里涌出,夹杂着蜷缩的胎鼠尸体。他揪住新人少年的后领往塔心推:你去试水。
少年踉跄着踩中地砖机关。塔身突然震颤,无数襁褓从梁上坠落,裹尸布散开的瞬间,露出里面青紫的婴尸。它们脐带还连着腐肉,像蜘蛛般顺着丝线爬向活人。
血……要喝血……
最肥硕的鬼婴扒住少年裤脚,獠牙刺穿脚踝。林晚摸出手术刀要割腕,顾言的银发突然缠住她手腕:圣母病发作他镜片后的红瞳泛起冷光,这些畜生喂不饱的。
少年惨叫着被拖进黑暗。咀嚼声从塔底传来时,穿校服的少女突然抽搐倒地,瞳孔扩散成纯黑色。救……救我……她脖颈浮现青紫手印,指甲缝里渗出胎盘状的黏液。
林晚甩开顾言的桎梏。刀刃划破手腕的瞬间,血腥味引爆整座婴塔。鬼婴们尖啸着扑来,被她挥洒的血珠灼出青烟。不够……还要……附身少女的鬼婴咧开嘴,嘴角撕裂到耳根。
顾言的指节捏得泛白。
三声清脆的骨裂声炸响,他生生捏断自己左侧三根肋骨。黑血从指缝渗出,在空中凝成符咒,将扑向林晚的鬼婴钉在半空。你他妈疯了他掐住她淌血的手腕按在胸前,断裂的肋骨刺破衬衫,血咒文顺着伤口爬进她血管。
少女突然暴起,脐带勒住林晚脖颈。顾言的银发绞碎脐带,将鬼婴从她天灵盖扯出。那团黑雾在他掌心挣扎尖叫,被他捏爆成血雨:再敢为别人流血——他沾满胎脂的手指掐住林晚下巴,我就把整座塔的崽子塞回娘胎。
塔顶铜铃突然疯狂摇晃。老妪的白灯笼炸成磷火,映出周子琛举着手机的身影。镜头对准顾言血迹斑斑的肋骨,那里刻着的林晚二字正在渗血。好东西啊……他舔着嘴唇后退,卖给其他老玩家能换十条命……
顾言的镜链突然绷直。
银光闪过,周子琛的手机被切成碎片,连带三根手指滚落在地。林晚趁机将手术刀抵上他咽喉:把备份交出来。刀尖挑开他领口,露出内袋染血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所有玩家的弱点。
小妹妹学坏了。周子琛咧嘴笑出血沫,突然扯开外套。绑在胸前的炸药计时器闪着红光:要么合作,要么……
鬼婴们突然集体噤声。塔心井口伸出惨白的小手,抓着井沿的指节发青。顾言拽着林晚后领疾退,在爆炸的气浪中撞碎木窗坠出塔外。
腐臭的河水灌进口鼻。林晚在漩涡中看见顾言的银发如水草般散开,断裂的肋骨戳出皮肉,像珊瑚丛中生锈的铁锚。他苍白的脸逼近,犬齿咬破她唇角,将氧气渡进她肺里。缠在腰间的银发越来越紧,仿佛要勒断她的脊柱。
浮出水面时,林晚的护士服贴在身上,顾言的断骨正抵着她心口。他湿透的衬衫透出肋下刻痕,最新鲜的晚字还淌着血珠。真想剖开看看……指尖划过她剧烈起伏的胸膛,这里装了多少愚蠢的善意。
对岸芦苇丛突然晃动。周子琛捂着断手钻出来,炸药残片还嵌在肩头。他朝林晚晃了晃抢回的笔记本,撕下的某页正巧是顾言的弱点分析。顾言的瞳孔缩成竖线,银发如箭矢般射出,却在触及芦苇时被突然升起的血色屏障弹开。
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周子琛的身影消失在雾中,笑声混着鸦啼传来,等着收大礼吧,顾先生。
第五章:玫瑰刑架
血色月光浸透整片玫瑰园,藤蔓缠绕的铁艺拱门上,苏娜的酒红色旗袍泛着诡异光泽。她指尖捻着朵黑玫瑰,花瓣边缘滴落的黏液在地面蚀出焦痕。新人少年被藤蔓倒吊在拱门下,手腕割开的伤口正往银质高脚杯里淌血。
新鲜的处子血……苏娜将酒杯递给藤蔓中浮现的人形,那团由玫瑰刺与腐肉拼凑的怪物伸出枝条接过,够换三天的安全期了吧
林晚的骨戒突然发烫。她藏在树篱后,看着少年苍白的脸逐渐泛青。顾言的银发缠住她腰肢往暗处拖,唇瓣贴着她耳骨呵气:别多管闲事。他的学院风毛衣沾着河底淤泥,断裂的肋骨还未完全愈合,隔着衣料硌得她后背生疼。
少年突然剧烈抽搐。藤蔓钻进他鼻腔,眼球被顶出眼眶的瞬间,苏娜笑着摘下那对晶状体:多漂亮的标本。她将眼球塞进玫瑰花花心,血红花瓣立刻包裹成茧,轮到你了,小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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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的镜链突然绷直。林晚被他按进荆棘丛,尖刺划破护士服,在脊背留下蛛网般的血痕。苏娜的藤蔓扫过他们藏身的树丛,带刺的枝条刮走林晚一缕头发:别躲了,顾先生——她抚摸着怀中与顾言容貌相似的娃娃,你的小新娘带着我的玫瑰香呢。
林晚猛地挣开顾言的桎梏。手术刀割破掌心,血珠甩向藤蔓的瞬间,整片玫瑰园发出尖啸。顾言的银发绞碎扑来的荆棘,黑血溅上苏娜的旗袍:你动了我的东西。他扯开领口,心口的咒文如活蛇游动,用哪只手碰的她
苏娜的娃娃突然裂开嘴角。林晚后颈的契约纹身骤然发烫,仿佛有无数根针在皮下游走。她踉跄着扶住拱门,看见顾言捏碎苏娜的右肩胛骨——那截骨头落地时化作玫瑰刺,扎进泥土里疯长成带獠牙的荆棘。
你以为他真在乎你苏娜吐着血沫大笑,断裂的指甲抓向林晚脚踝,他换过三十七个新娘,每个都被做成人偶……藤蔓突然穿透她胸腔,将未尽的话语绞成血肉碎块。顾言踩碎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碾着混入花瓣的肉渣:吵死了。
玫瑰藤开始吞噬苏娜的尸体。她的皮肤被刺破成千疮百孔,棉絮从伤口涌出——那具曼妙身躯竟是空心人偶。顾言捡起滚落的娃娃头颅,指尖戳进玻璃眼球:学不像就别丢人现眼。他将残骸丢给林晚,你的新玩具。
林晚接住头颅的瞬间,后腰撞上顾言的胸膛。他沾血的手指探入护士服裂缝,抚摸着脊背的伤口:疼吗犬齿咬破她渗血的肩胛,但这样的伤疤……藤蔓突然缠住两人脚踝,将他们拽向玫瑰丛深处。
血色花海下是无数玻璃棺。每具棺材里都躺着与林晚相似的女人,她们无名指戴着骨戒,胸口插着玫瑰枝条。顾言的银发扫过棺盖,映出他猩红的瞳孔:这些都是失败品。他掐着林晚的脖子按在最新空的棺椁上,猜猜你能坚持多久
林晚的手术刀扎进他肋间刻痕。顾言闷哼着笑出声,握住她的手往更深捅去:对,再用力些……黑血顺着刀柄滴进她领口,等你捅穿这颗心脏,就能看见里面全是你名字。
藤蔓突然暴动。周子琛的身影在花海尽头闪现,他手中的摄像机对准交缠的两人:精彩!快门声响起的刹那,顾言的银发绞碎镜头。玻璃碎片划破林晚脸颊,被他用舌尖卷去血珠:偷窥的野狗该剁了爪子。
月光突然被黑云吞噬。玫瑰园开始崩塌,顾言抱着林晚坠入最深处的棺椁。棺盖闭合前,她看见苏娜的残躯正在重组——棉絮与玫瑰刺编织成新的人偶,脖颈挂着刻有顾言二字的铜牌。
第六章:人偶剧院
发霉的幕布缓缓拉开,舞台两侧的人偶突然齐刷刷转头,玻璃眼珠反射着幽绿的脚灯。林晚的戏服领口被银丝勒紧,顾言的手指抚过她后颈裸露的皮肤,在契约纹身上暧昧地画圈:台词说错一个字……他低头咬开她旗袍盘扣,我就把观众席的活人全做成提线木偶。
第一幕——殉情。
驼背的报幕人偶裂开油彩剥落的嘴,机械音混着齿轮摩擦声。林晚的绣鞋陷入舞台缝隙,鞋底黏着的血胶将她牢牢钉在原地。顾言拽过她的腰肢按在道具棺材上,银发缠住她手腕举过头顶,唇瓣擦过她颤抖的睫毛:这句该你说,‘杀我时,记得说爱我’。
台下观众席传来压抑的啜泣。新人们被铁链锁在座椅上,眼眶被缝入人偶的玻璃眼珠。周子琛翘腿坐在第一排,断指的手把玩着桃木钉,脚边散落着被撕碎的剧本残页。
林晚的指尖抠进棺材边缘。台词卡在喉间时,舞台顶灯突然炸裂,钢丝雨般坠落。顾言旋身将她护在身下,银发绞碎袭来的刀刃,黑血溅上她惨白的戏服:这么不专心……他舔去她锁骨上的血珠,是想让我替你念台词
第二幕——背叛。
幕布再次拉开时,场景变成刑房。林晚被铁链吊起,顾言握着道具匕首抵住她心口。刀刃是真的——他能感觉到她剧烈的心跳透过单薄衣料传来。捅进去。周子琛在台下起哄,让我们看看BOSS会不会对新娘手下留情!
顾言的镜片泛起寒光。匕首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肋间,黑血顺着刻痕浸透林晚的衣襟:剧本里可没这段。他掐着她的腰贴近,断裂的肋骨刺破衬衫,但这样……是不是更符合‘殉情’的主题
林晚的契约纹身突然发烫。舞台地板裂开深渊,无数人偶手臂伸向她的脚踝。顾言扯断铁链将她拽进怀里,银发绞碎扑来的残肢:第三幕该改改了。他咬破指尖在她掌心画符,血咒文亮起的瞬间,观众席的新人集体惨叫——他们的瞳孔正被人偶眼珠吞噬。
最终幕——谢幕!
报幕人偶的脖颈突然扭转180度,胸腔弹射出真实子弹。顾言徒手接住射向林晚的弹头,金属在他掌心熔成铁水:戏剧落幕前……他碾碎滚烫的残渣,银发暴长穿透幕布后的操控师人偶,谁敢动我的女主角
周子琛的掌声突兀响起。他踢开脚边的新人尸体,桃木钉在指尖转成残影:加演一场如何甩出的符咒点燃幕布,火舌舔舐着垂落的提线,比如……烧死新娘
顾言的银发缠住林晚的腰撞碎天窗。夜风灌入燃烧的剧院时,他撕开她着火的戏服下摆,指尖抚过烫伤的小腿:疼就咬我。犬齿刺破自己手腕递到她唇边,我的血比止疼药有效。
火光中,林晚瞥见操控师人偶残骸上的标记——与顾言肋骨刻痕如出一辙的符咒。周子琛的狂笑从火场传来:你以为能永远藏住秘密她迟早会知道那些棺材……
尾音被坍塌的横梁截断。顾言抱着林晚坠入暗河,水流的寒意浸透肌肤时,他的银发如网般缠住她四肢:现在……湿透的衬衫下,刻痕正渗出珍珠状的血珠,轮到我们清算台词错误了。
第七章:玩偶契约
腐肉味被刺鼻的樟脑丸气息取代时,林晚正站在积满灰尘的玩偶店前。橱窗里的洋娃娃们突然集体转头,玻璃眼珠随着她的步伐转动,蕾丝裙摆下露出森森腿骨。挂在门楣上的铜铃没有舌头,却在她推门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选一个,否则它们会选你。
驼背店主咧开没有牙齿的嘴,枯手指向货架。那些玩偶的关节用人筋缝合,金发里缠着干涸的血痂。周子琛抓起最近的芭蕾舞人偶,利落地拧断它的脖子:老把戏了。
货架突然震颤。被撕碎的芭蕾人偶眼眶里钻出蜈蚣,顺着周子琛袖管爬进去。他惨叫着撕开衬衫,皮肤下凸起数十道游走的痕迹。顾言倚着门框轻笑,镜链在阴暗中泛着冷光:死亡规则第三条,损坏商品者……
周子琛的惨叫戛然而止。他的右臂突然反关节扭曲,像被无形丝线操控着抓起针线,将蜈蚣重新缝回人偶体内。驼背店主敲了敲玻璃柜,血珠从柜台缝隙渗出,凝成字迹:【每位客人需签订共生契约】
林晚的骨戒突然收紧。货架最角落的残破人偶自行跌落,针尖般的指甲刺入她脚踝。那是个左眼缺失的男娃娃,金发里缠着蛛网,胸口的破洞露出半截指骨——与顾言被捏碎的肋骨形状一模一样。
契约成立!驼背店主拍打柜台,腐肉碎屑簌簌掉落。林晚的小腿突然浮现青紫瘀斑,残破人偶的伤口同步出现在她皮肤上。顾言的银发骤然暴长,缠住店主脖颈:换这个。
他捏碎货架上最精美的婚纱人偶,将残骸塞进林晚怀里。黑血从掌心滴落,在地面蚀出焦痕。残破人偶突然发出尖啸,玻璃眼珠爆裂,碎片在顾言脸上划出细痕。林晚怀中的婚纱人偶开始融化,蕾丝布料变成黏稠的血浆,顺着指缝渗入共生契约的刻痕。
周子琛突然拽过林晚的手腕。他袖口滑出个肚皮开裂的泰迪熊,棉絮里藏着半截腐烂的手指:你的好男友没告诉你熊鼻子蹭过她锁骨,共生娃娃破损会同步到玩家身上……
顾言的镜片闪过寒光。泰迪熊突然自燃,绿火中爆出尸毒粉末。林晚的小腿瞬间溃烂,腐肉顺着裤管往下掉。顾言撕开她的护士裤,犬齿咬上化脓的伤口:忍着。黑血混着尸毒被他吸出,吐在地上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你……直接喝下去了林晚揪住他汗湿的银发。顾言抬眸时嘴角还沾着脓血,舌尖扫过她颤抖的膝窝:我的血能解毒,不过——他突然咬破舌尖,捏着她下巴将血渡进她口中,这样更快。
腥甜与腐臭在唇齿间炸开。林晚的指甲陷进他后背,摸到衬衫下凹凸不平的刻痕。货架突然倾倒,无数玩偶尖叫着扑来。顾言抱着她撞碎橱窗,玻璃碎片在空中凝成血色蝴蝶,将追来的驼背店主切成肉块。
月光照亮小巷时,林晚发现溃烂的小腿已然愈合,只留下蛛网状的粉色疤痕。顾言的银发缠着她脚踝,断裂的肋骨抵住她心口:契约转移完成了。他指尖抚过她新生的皮肤,现在你的命,彻底是我的了。
暗巷尽头传来相机快门声。周子琛举着拍立得后退,相纸上逐渐浮现林晚与顾言交颈的画面:你们缠绵的样子,能卖个好价钱。相纸突然自燃,火舌舔上他手指,操!什么时候……
顾言的镜链缠住周子琛脖颈,将人拖行到跟前:再碰我的东西……他碾碎那台改装过的相机,零件里掉出微型炸弹,就把你做成娃娃的填充物。
玩偶店的废墟突然传出啼哭。残破人偶爬出血泊,胸口的指骨正指向西方——那里矗立着顾言曾提及的骸骨图书馆,窗内飘动着写满林晚二字的血书。
第八章:黑鸦之叛
废弃化工厂的管道滴落着腥臭的液体,铁锈味混着腐烂的肉块堵在喉头。林晚的护士服被酸液灼出破洞,裸露的脚踝陷进黏腻的黑色淤泥。远处传来新人的惨叫,她攥紧手术刀摸向声源——穿校服的少女正被三个黑影拖进反应釜,铁门闭合的闷响中夹杂着骨骼碎裂声。
黑鸦组的规矩,新人要交够‘肉税’。
疤脸男人踩住少女的断指,靴底碾着关节发出咯吱声。他脖颈的乌鸦刺青随着狞笑扭曲,或者……匕首挑开少女的衣领,用别的方式抵债。
林晚的骨戒骤然发烫。她抓起铁棍砸向反应釜的控制阀,酸液喷涌的瞬间,黑鸦组的人咒骂着散开。少女趁机挣脱,却在扑向林晚时突然反手勒住她脖颈:对不起……他们说只要把你交出去,就让我活!
反应釜的铁门轰然洞开。腐尸的恶臭扑面而来,林晚被推进去时瞥见少女腕间的黑鸦纹身——那根本不是新人。铁链缠上腰肢的刹那,她将手术刀甩向控制台,沸腾的酸液如暴雨般浇下。
演技太差了。林晚扯过铁链缠住偷袭者的脖子,借着酸液腐蚀的缺口翻身跃上管道。黑鸦组的人咒骂着围拢,疤脸男举起的砍刀上还沾着前夜玩家的碎肉:顾言没教你怎么当乖新娘
回应他的是刺入眼窝的注射器针头。林晚踩着他抽搐的身体跳下,针管里残留的镇静剂让疤脸男口吐白沫:外科医生的职业病……她碾碎玻璃安瓿,见不得脏东西乱动。
仓库顶棚突然炸开缺口。顾言的银发绞碎铁皮,镜片后的红瞳在粉尘中泛着冷光。他脚尖踩住黑鸦组长的手腕,慢条斯理地拧断每一根手指:动我的东西,要付利息。
惨叫声中,林晚发现墙角的麻袋正在蠕动。割开绳索后,五个被剥光衣服的新人滚落出来,皮肤上烙着乌鸦烙印。救……救我们……最瘦弱的男孩咳出血沫,他们逼我们吃同伴的……
话音未落,疤脸男突然暴起。他扯开外套露出绑满炸药的身躯,打火机的火苗舔舐引线:要死一起死!顾言嗤笑着甩出镜链,却在爆破的轰鸣中被气浪掀飞。林晚扑倒新人时,后腰撞上尖锐的铁架,温热的血浸透护士服。
疼吗顾言的声音从硝烟中传来。他银发缠住她的腰拽进怀里,指尖沾着黑鸦组的碎肉按上她伤口:疼才能记住……犬齿咬开她染血的衣领,谁是你的主人。
新人突然发出尖叫。幸存的黑鸦组成员从尸堆爬出,将汽油泼向角落的氧气罐。林晚甩出手术刀扎穿他的手掌,却被顾言扣住手腕:圣母游戏玩够了他捏碎她抢来的打火机,我要你看着他们烧成焦炭。
火焰窜起的瞬间,林晚咬破顾言的手腕。腥甜的血涌入喉头时,契约纹身骤然发亮。她挣开桎梏冲向消防栓,酸液与水流混合成毒雾,将黑鸦组的残党腐蚀成白骨。
精彩。顾言鼓着掌走近,银发扫过她渗血的腰侧,但你还是犯了两个错误。他突然掐住她的脖子按在焦黑的墙面上,第一,不该为蝼蚁受伤……另一只手扯开她的护士服下摆,指尖划过大腿内侧的擦伤,第二,不该用我的血救别人。
铁门外传来周子琛的冷笑。他踩着黑鸦组长的头颅,将染血的笔记本抛给林晚:看看第47页。泛黄的纸页上画着顾言的解剖图,心脏位置标着鲜红的叉,杀他的方法,换你救我出去。
顾言的镜链突然绷直。周子琛被银发吊上半空,脖颈勒出深紫痕迹:你以为她会在乎他歪头看向林晚,断裂的肋骨刺破衬衫,要试试吗往这里捅……抓着她的手按向自己心口,用你刚学的招数。
林晚的刀刃停在刻痕前半寸。契约纹身突然灼烧般疼痛,她踉跄着跪倒时,顾言的笑声混着周子琛的惨叫在厂房回荡。黑鸦纹身从尸体上浮起,化作血鸦扑向新人,却在触及林晚时被银发绞成肉泥。
游戏结束。顾言踩碎最后一只血鸦,沾满污血的手指摩挲她唇瓣,作为惩罚……银发缠住她的四肢拖向黑暗中的铁笼,今晚你睡这里。
月光从栅栏缝隙漏入时,林晚摸到笼底刻着的字——那是三十七个不同的名字,每个都带着绝望的划痕。顾言的叹息从头顶传来,他屈膝蹲在笼外,指尖穿过栏杆梳理她凌乱的发:别成为第三十八个。
凌晨的惨叫声撕破寂静。林晚睁眼时,发现笼门大开,昨夜救下的新人少年正七窍流血地蜷缩在角落。他的掌心攥着半页撕下的笔记,上面潦草地写着:顾言不是第一个BOSS。
第九章:肋骨刻名
骸骨图书馆的穹顶由脊椎拼接而成,每节骨缝里嵌着发光的眼球。林晚踩过铺满肋骨的阶梯,脚下不时传来细碎的碎裂声——那些骨头上全刻着密密麻麻的林晚,最早的刻痕已与骨痂融为一体。
喜欢这个陈列方式吗
顾言倚在由头骨堆砌的书架旁,银发垂在敞开的衬衫前。他指尖抚过某根腿骨上的刻痕,暗红血珠从新鲜伤口渗出:上个月刚换了展示架,用的是周子琛手下的骨头。
林晚的护士鞋突然陷进骨缝。她弯腰拔出脚踝时,碰落了某根肋骨。骨头上刻着的日期令她瞳孔骤缩——2023年7月15日,正是她给顾言做心肺复苏的那天。
别碰那个。顾言的镜链突然绷直。他掐着她的腰按在书架,断裂的肋骨抵住她小腹:有些记忆……沾血的手指撬开她齿关,还是模糊点好。
书架轰然倒塌。林晚在漫天飞散的骨片中看见自己的名字——刻在盆骨、镂在头盖、甚至写满整条脊柱。顾言的银发缠住她手腕,牵引她摸向自己敞开的胸膛。指尖触到肋骨的瞬间,林晚触电般缩手——那些凹凸的刻痕正在发烫,像烙铁灼烧着皮肤。
每次轮回都要加深一次。顾言抓着她的食指按进最新刻痕,否则我会忘记……黑血顺着指缝流进她袖管,忘记怎么克制杀你的冲动。
周子琛的冷笑从二楼回廊传来。他脖颈挂着偷拍的相机,桃木钉在掌心泛着青光:两位真是好兴致。甩出的符咒在空中燃成火网,要不要给你们的爱情故事加点料
林晚被顾言扑倒在地。桃木钉擦过他肩胛,灼出焦黑的伤口。她摸到顾言后腰的手术刀,刀柄还沾着昨夜玫瑰园的血渍。周子琛的第二波攻击袭来时,她旋身将刀刃送入偷袭者腹部。
学得很快。顾言的犬齿磨蹭她渗血的耳垂。他握着她的手转动刀柄,听着周子琛的惨叫轻笑:不过下次要瞄准这里——指尖划过自己心口,才能让我疼。
书架深处突然传来婴儿啼哭。林晚的共生契约纹身骤然发烫,小腿浮现与玩偶店相同的溃烂。顾言暴怒地撕开她裤管,舌尖舔过化脓的伤口:你碰了图书馆的禁书
只是翻开封面……林晚话音未落,整座图书馆开始扭曲。血字从古籍中飞出,在空中凝成【违规者将成馆藏】。周子琛趁机挣脱,将沾血的桃木钉射向顾言心口。
骨骼碎裂的闷响中,林晚撞开顾言。桃木钉穿透她右肩,符咒在血肉里炸开青光。顾言的银发突然暴长成利刃,将周子琛钉在颅骨穹顶:你找死——
看看她的后背!周子琛咳着血沫大笑。林晚的护士服被血浸透,契约纹身正顺着脊柱爬上后颈,所经之处皮肤寸寸剥落。顾言扯碎自己的衬衫,肋骨刻痕发出刺目红光,将纹身反噬回自己身上。
黑血从顾言七窍涌出。他掐着林晚的脖子按在血泊里,断裂的肋骨刺破她腰腹:疼吗沾血的唇贴上她龟裂的纹身,但这样……图书馆开始崩塌,血雨混着骨粉落下,我们就永远分不开了。
血色月光穿透残破的穹顶。顾言的银发缠住两人四肢,在废墟中织成茧房。他咬开林晚的护士服纽扣,指尖划过她心口的契约印记:这些名字是我的锚……犬齿刺破锁骨,没了它们,我会彻底疯掉。
周子琛的尸体突然抽搐。他胸前的相机自动拍摄,闪光灯照亮顾言后背——最新刻上的晚字还淌着血,与林晚心口的纹身形成倒影。当最后一块承重骨碎裂时,顾言将林晚护在身下,任由尖利的骨片刺穿脊背。
记住这种痛。他在她耳畔呢喃。黑血顺着相拥的躯体交融,图书馆废墟里升起无数血字,在空中拼成新的规则:【共生者需以骨为契】
第十章:棺中蝶影
腐木的霉味混着尸蜡的腥气钻入鼻腔,林晚的脊背贴上冰凉的青砖,顾言的银发缠住她脚踝,将她拖入半开的合葬棺。棺盖轰然闭合的瞬间,尸蛾振翅的沙沙声贴着耳畔掠过,磷粉在黑暗中泛起幽蓝的光。
呼吸太重会招来守墓尸蛾……顾言的手掌捂住她口鼻,学院风毛衣下的肋骨抵着她心口,要我帮你冷静吗
林晚的膝盖撞上棺壁,腐朽的丝绸裹尸布缠上小腿。她摸到身下凹凸的刻痕——那是数百个晚字,深浅不一地凿进棺木,最旧的已长满青苔。
尸蛾群突然撞向棺盖,尖锐的口器刮擦声刺得人牙酸。顾言翻身压住她,银发结成密网挡住缝隙:第三次了。他指尖划过她锁骨淤青,每次进棺材都这么不乖。
林晚的手术刀抵住他喉结,刀刃却被尸蛾磷粉腐蚀出缺口。顾言低笑着含住刀尖,黑血顺着唇角滴落:用这个杀我犬齿咬碎铁片,不如用牙。
棺内氧气逐渐稀薄。林晚的挣扎蹭开顾言的衬衫,新鲜刻痕在肋骨上渗出血珠。他突然掐住她下颌,舌尖顶开齿关渡来腥甜的血:咽下去。尸蛾的撞击声骤停,磷粉如雪片般从发梢滑落,我的血比氧气好用。
黑暗中,林晚摸到他后背交错的旧伤。最深的那道横贯肩胛,皮肉翻卷处嵌着半枚桃木钉——正是她在教堂刺入的那枚。顾言的喘息陡然粗重,银发绞碎最后一层裹尸布:别碰那里……尾音消散在突然贴上的唇间。
尸蛾王的尖啸撕裂死寂。棺盖被掀开的刹那,顾言抱着林晚滚进墓道。她后腰撞上壁画,斑驳的朱砂描绘着三十七场冥婚,每幅新娘的面容都与她相似。尸蛾王复眼中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口器滴落的毒液蚀穿青砖。
闭眼。顾言扯断银发缠住尸蛾王的翅膀,黑血溅上壁画中新娘的笑靥。林晚的指尖触到机关凸起,墓室突然翻转,他们坠入血池。腐尸的手臂缠上她脖颈,却被顾言生生扯断:我的东西,轮不到死人碰。
血水退去时,林晚发现身处殉葬坑。无数铁链悬着风干的尸体,每具心口都插着褪色的骨戒。顾言撕开浸透的护士服下摆,银发缠绕她裸露的腰:冷吗断裂的肋骨刺破皮肤,把我当暖炉用。
周子琛的嗤笑从坑顶传来。他晃着从棺中偷出的刻字青砖:真感人啊,顾先生连棺材都刻满情话。砖面赫然是未干的晚字,混着顾言的黑血,你说这块砖能卖多少钱
尸蛾王突然冲破墓墙。顾言将林晚推入殉葬棺,银发绞住周子琛脚踝甩向怪物:赝品配赝品正好。他在棺盖闭合前挤入,掌心按住林晚狂跳的心脏:数三下……
一。尸蛾口器穿透砖石。
二。周子琛的惨叫混着骨骼碎裂声。
三。顾言的唇压上她颈动脉。
爆炸的气浪掀翻棺盖。林晚在烟尘中看见尸蛾王吞下周子琛的半截身躯,顾言的手臂横在她眼前——最新刻的晚字正在渗血,与棺木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这是第三十八次。他舔去她睫毛上的血痂,你终于没在棺材里捅我刀子。
第十一章:心脏囚笼
白骨堆砌的王座浸在血雾里,顾言的银发垂落在空荡的胸腔前。玻璃罐悬在王座上方,林晚的心脏在其中跳动,血管如荆棘般穿透罐体,连接着她的腹腔。每一下收缩都扯得她五脏绞痛,却让顾言苍白的脸颊泛起妖异的红晕。
欢迎来到我的心室。顾言屈指敲了敲玻璃罐,震荡波顺着血管传遍林晚全身。他敞开的衬衫下,肋骨刻痕正渗出珍珠状的血珠,现在,你中有我——
周子琛的降魔杵破空而来,打断了他的尾音。七名幸存的玩家从尸堆后现身,八卦阵纹身在脖颈泛着青光。先杀那个女的!光头男咆哮着掷出捆仙索,她和怪物共生!
顾言的银发绞碎铁索,火星溅在林晚裸露的肩头。她踉跄着扶住王座,手术刀抵住自己心口:我死了,你也会消散吧玻璃罐中的心脏突然剧烈抽搐,血管在她腹部勒出深紫淤痕。
顾言低笑着握住她执刀的手,引导刀刃刺入自己胸膛。黑血喷涌的瞬间,白骨地面裂开深渊,将两名偷袭者吞噬。那就同归于尽,他的唇贴上她痉挛的咽喉,总好过放你去轮回。
血月骤然膨胀,将天空撕开裂缝。林晚在眩晕中看见无数记忆残片——停尸房冷柜上凝结的水珠,图书馆坠落的骨粉,还有顾言每次杀戮后擦拭眼镜时颤抖的指尖。共生契约的纹身正从她后背蔓延至锁骨,与顾言肋骨的刻痕形成镜像。
小心!
周子琛的爆破符贴地窜来。顾言旋身将林晚护在怀里,气浪掀飞王座顶端的头骨装饰。玻璃罐出现裂纹,林晚的心脏被碎玻璃划破,血水顺着血管倒灌进腹腔。
剧痛让顾言的银发瞬间灰白。他掐着林晚的腰按在残破王座上,断裂的肋骨刺穿她侧腹:你看……黑血从两人交缠的伤口涌出,连疼痛都共享了。
玩家们的围攻愈发疯狂。桃木钉穿透顾言肩胛时,林晚的相同位置爆开血花。光头男趁机拽住连接心脏的血管,玻璃罐轰然炸裂。顾言的瞳孔缩成竖线,银发暴长成利刃绞碎偷袭者的四肢,却在触及林晚时化作柔缎,轻轻拭去她嘴角的血渍。
最后一击该由你来。顾言抓着林晚的手,将手术刀抵住自己天灵盖,往这儿捅,能结束所有轮回。他的呼吸喷在她染血的护士服领口,或者……指尖挑开她腰间的系带,选更愉悦的方式。
白骨囚笼突然收缩。尖锐的骨刺同时贯穿两人大腿,疼痛与快感随着血液交融攀升至顶峰。林晚在眩晕中咬破顾言的喉结,尝到腐败的玫瑰香混着铁锈味。他闷哼着扣紧她的后腰,断裂的肋骨在相贴的肌肤上刻出新的血痕。
血月炸裂的瞬间,整座囚笼化作齑粉。林晚在强光中看见顾言的银发寸寸变黑,金丝眼镜碎成星芒。他沾血的手指抚过她心口的契约纹身:现在,我们永远困在……
第十二章:重置轮回(终章)
电子仪器的滴答声刺破黑暗。林晚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2023年7月15日23:59的电子钟泛着红光,身旁的心肺复苏仪显示着直线。她颤抖着摸向无名指,骨戒正死死咬住指根。
走廊传来脚步声。银发赤瞳的男人倚在门边,碎心耳钉闪着妖异的光:要开始第一千零一次轮回吗他抚摸着心口新生的刻痕,我的……
手术刀寒光闪过,刀刃同时抵住两颗心脏。林晚的白大褂染着前世记忆的黑血,笑容比顾言更疯:这次换你求我。
顾言的指尖划过刀锋,血珠顺着刀刃滚落。他忽然扯开护士服领口,露出锁骨下未愈的咬痕:你早该这么做了。银发缠住她的腰肢拽向窗边,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但这次……你确定要重置的是我
月光穿透云层时,林晚瞥见楼下停尸房的门牌——与她初遇顾言那晚一模一样。周子琛的尸体蜷缩在角落,青紫的手攥着她的护士牌,边缘染血的编号正是0723。
你猜这个数字代表什么顾言咬破她的耳垂,将护士牌按进她掌心,第三十八次轮回时,你用它捅穿我的心脏。他牵引她的手贴上自己空荡的胸腔,现在这里……装的是你的名字。
警报声突然炸响。林晚被顾言推进停尸柜,冷气灌入肺叶时,她听见门外玩家的惨叫。周子琛的尸体诡异地抽搐,腐肉中钻出无数血鸦,喙部叼着写满晚字的碎骨。
游戏规则变了。顾言挤进柜内,银发堵住缝隙,这次由你选择……他的唇贴上她冻僵的指尖,是继续陪我玩下去,还是彻底毁掉所有轮回
林晚的手术刀刺入他肋间刻痕。黑血喷溅在柜壁时,整间停尸房开始崩塌。顾言在坠落中大笑,银发缠住她的四肢:对……就是这样……他的声音混着血肉撕裂的声响,再深一点……
强光吞没视野的刹那,林晚看见电子钟跳回00:00。顾言消散前的最后一句呢喃飘进耳畔:你终于……学会爱我了。
晨光透过百叶窗时,林晚再次在急诊室睁开眼。橡胶手套的撕扯声、白炽灯的滋啦声如旧,只是无名指上的骨戒消失了。她冲向停尸房,冷柜里空无一物,唯有地上一滩未干的黑血凝成晚字。
护士站传来骚动。林晚转身时撞进雪松香的怀抱,金丝眼镜后的红瞳泛着涟漪:第三次进副本的倒霉鬼……顾言指尖勾起她胸前的护士牌,请多指教。
窗外血月悄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