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初露锋芒
深秋的长安,细雨如丝,将整座皇城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勤政殿内,洛璃身着素色缟衣,静静地跪在先帝灵柩前。殿外的雨帘中,传来断断续续的钟鼓声,更添几分凄凉。
公主殿下,该节哀了。贴身女官琉璃轻声提醒道,明日便是登基大典,您若累垮了身子......
洛璃缓缓起身,望着灵柩上先帝的遗像。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父亲教她习字,带她骑马,临终前紧紧握着她的手说:璃儿,这江山就交给你了......
传萧将军。洛璃转身吩咐道。
片刻后,萧逸尘身着玄色劲装,大步走入殿内。数月征战归来,他的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疲惫,但眼神依然明亮如星。臣萧逸尘,参见公主殿下。
萧将军不必多礼。洛璃示意他起身,如今朝中局势不稳,还望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萧逸尘单膝跪地:臣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登基大典当日,皇城内外张灯结彩。洛璃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太和殿。然而,当她踏上台阶的那一刻,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慢着!礼部尚书周明远从群臣中走出,公主殿下身为女子,怎能继承大统这有违祖制!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洛璃神色不变,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周大人,先帝遗诏在此。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卷黄绫。
就在这时,突然有侍卫闯入:启禀殿下,镇国公府谋反,已率叛军包围皇城!
洛璃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果然按捺不住了。萧将军!
臣在!
命你率三千羽林卫,平定叛乱。
遵命!萧逸尘转身离去,衣袂飞扬间,带着一股凛然的杀气。
洛璃扫视群臣:诸位爱卿,是要随朕平叛,还是要与反贼同流合污
丞相王启年率先跪地:老臣愿追随陛下!
臣等愿追随陛下!群臣纷纷下跪。
洛璃握紧先帝遗诏,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她带着群臣来到城楼上,只见城外叛军旌旗蔽日,为首的正是镇国公。
镇国公,你可知罪洛璃的声音响彻云霄。
镇国公仰天长笑:洛璃,你一个女子,也配做皇帝识相的就乖乖交出皇位!
放肆!洛璃怒喝一声,萧将军何在
话音未落,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萧逸尘一马当先,身后三千羽林卫如潮水般涌来。叛军顿时阵脚大乱。
杀!萧逸尘一声令下,羽林卫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镇国公见势不妙,拨转马头想要逃跑,却被萧逸尘一箭射中坐骑。
拿下!萧逸尘飞身下马,长剑直指镇国公咽喉。
叛乱很快被平定。洛璃回到太和殿,展开先帝遗诏:朕驾崩之后,由嫡长公主洛璃继承大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洛璃望着龙椅,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这一刻,她终于成为了大盛王朝的第一位女帝。
然而,洛璃深知,这只是开始。当晚,她在御书房召见萧逸尘:此次叛乱,镇国公不过是棋子,背后定有更大的阴谋。
萧逸尘点头:臣也觉得此事蹊跷。据暗卫来报,镇国公与北方的天狼国暗中往来密切。
天狼国洛璃眼神一凛,看来他们是想趁我大盛内乱,伺机入侵。
陛下英明。萧逸尘道,臣建议加强边境防御,同时彻查朝中与天狼国有勾结之人。
洛璃沉吟片刻:就依将军所言。另外,明日起,我要微服私访,看看民间疾苦。
陛下,这样太危险了!萧逸尘连忙劝阻。
不深入民间,如何知道百姓真正的需求洛璃微微一笑,有萧将军在,我放心。
三日后,洛璃与萧逸尘换上平民服饰,悄然离开了皇宫。他们走过繁华的长安街,也踏入破旧的贫民窟。一路上,洛璃看到了太多:富绅们花天酒地,而百姓却食不果腹;士族豪强强占良田,流民们只能在街头乞讨。
这些士族,实在太过分了!萧逸尘愤怒地说。
洛璃握紧拳头:等我回宫,一定要推行新政,还百姓一个公道!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两人挤入人群,只见一名士族子弟正在殴打一名老农:你这老东西,敢占我的地
大人,这是我家的地啊!老农哭喊道。
洛璃再也看不下去,上前一步:光天化日之下,为何打人
士族子弟上下打量着洛璃:哪来的野丫头,敢管闲事说着,竟挥起拳头朝她打来。
萧逸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士族子弟的手腕:住手!
士族子弟疼得惨叫: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吏部侍郎!
侍郎又如何洛璃冷冷道,欺压百姓,就该受罚!她转头对围观的百姓说:大家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们做主!
回到皇宫后,洛璃立刻召集群臣,宣布推行新政:均田制、减免赋税、惩治贪官......然而,这些政策却遭到了士族们的强烈反对。
陛下,这些政策会损害士族的利益!
陛下,此举有违祖制!
洛璃拍案而起:祖制是为了治国安邦,若祖制已不合时宜,为何不可变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
朝堂上,洛璃与士族们激烈争辩。而在暗处,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
深夜,洛璃正在批阅奏折,琉璃匆匆跑来:陛下,萧将军求见!
萧逸尘神色凝重:陛下,臣刚刚得到消息,天狼国大军已逼近边境。而朝中,还有大臣与他们暗中勾结......
洛璃站起身,目光坚定:看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了。萧将军,准备迎敌吧!
窗外,夜色深沉,暴风雨即将来临。洛璃握紧先帝遗诏,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要守护好大盛的江山,守护好她的百姓!
雷霆惊浊浪
金秋的枫红尚未染透宫墙,洛璃案头的《均田制实施细则》已被朱砂批注得密密麻麻。晨雾未散时,她便召来工部尚书,指着舆图上蜿蜒的运河线路道:自扬州至应天的漕运河道,须在明年春汛前疏浚完毕。话音未落,琉璃匆匆捧来密报——江南沈氏家族拒不丈量土地,更私囤兵器意图不轨。
传萧将军即刻入宫。洛璃将密报重重拍在案上,案头镇纸压着的《劝学诏》被震得簌簌作响。窗外秋风卷着落叶扑进殿内,恍惚间她又想起三个月前登基那日,承天门下此起彼伏的牝鸡司晨的骂声。
萧逸尘跨进御书房时,铠甲上还沾着城外演武场的草屑。他单膝跪地,目光扫过案头堆积如山的奏折:臣愿领三千玄甲军南下。
不必。洛璃起身推开雕花窗棂,望着天际南飞的雁阵,沈氏在江南经营百年,根深蒂固。若兴师动众,恐激起士族联手反抗。你带百名暗卫,乔装成盐商先行探查。她转身取下墙上的山河剑,剑柄上的青玉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记住,朕要的不是简单抄家,而是让天下士族再不敢触新政逆鳞。
五日后,江南州府衙门前,百姓们围着新贴的《均田令》议论纷纷。身着粗布短打的沈府佃户王二缩在角落,看着告示上按丁授田的字样,攥着破旧地契的手微微发抖。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十几个沈府家丁举着棍棒冲散人群,将告示撕得粉碎。
都听好了!为首的管家叉腰冷笑,这均田制就是要抢你们的活路!谁要是敢配合官府丈量土地,沈府的租子立刻涨三倍!人群中响起一片哀嚎,王二攥紧拳头,却在看到家丁腰间的佩刀时又泄了气。
而此刻的沈府水榭中,家主沈明远正把玩着翡翠扳指,听着管家的汇报放声大笑:区区女帝也想动我沈家明日就让那些贱民知道,在江南到底谁说了算!他抬手示意,暗处立刻转出几个黑衣人,去,把城西的流民都聚集起来,就说朝廷要把他们抓去充军。
三日后的清晨,应天城突然涌入大批衣衫褴褛的流民。他们举着还我生路的破旗,在沈府家丁的煽动下,朝着州府衙门冲去。正在清点文书的知州还没反应过来,衙门前已乱作一团,火把照亮了打倒女帝的标语。
然而,当流民们冲到府衙门口时,却见一队身着玄色劲装的人无声落地。萧逸尘摘下面巾,腰间的山河剑尚未出鞘,冰冷的眼神已让众人不寒而栗。我乃镇远大将军萧逸尘,他的声音如淬了冰的刀刃,聚众闹事者,按律当斩。但念尔等受人蛊惑,即刻散去,可免死罪。
流民们面面相觑,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萧将军是战神!我们听他的!原来,这些流民中有不少曾是萧逸尘北伐时解救的边民。在他们的带动下,骚乱渐渐平息。萧逸尘却并未就此罢手,他带着暗卫直捣沈府。
沈明远慌慌张张从密室取出私藏的兵符,却发现整个沈府已被围得水泄不通。萧逸尘站在月洞门前,看着庭院中堆积如山的账本和兵器,冷笑一声:沈明远,你私吞赈灾粮款、强占民田千顷、私藏甲胄三百副,可知罪
你......你血口喷人!沈明远色厉内荏地吼道,却在看到家丁们被押进来时脸色惨白。这些人早已被暗卫策反,将沈家的罪行一一招供。
消息传回京城时,洛璃正在敲击新立的谏言鼓。鼓面蒙着的牛皮发出低沉的轰鸣,一位白发老妪拄着拐杖颤巍巍上前:陛下,老身要告城东米行囤积居奇!洛璃亲自搀扶她坐下,命人详细记录。突然,琉璃疾步走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洛璃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她起身对众人道:诸位可知,江南沈氏已伏法其田产将分给当地百姓,粮仓也会开仓放粮。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老妪激动得热泪盈眶:老天爷开眼!女帝陛下万岁!
当夜,洛璃在御书房接见萧逸尘。烛火摇曳间,她看着案头沈府的罪证卷宗,轻声道:这次多亏了你。萧逸尘却退后一步,正色道:臣只是按陛下的谋划行事。倒是这谏言鼓......他顿了顿,此举虽得民心,却也让士族更加忌惮。
洛璃轻抚过山河剑鞘,目光坚定:忌惮又如何若连听真话的勇气都没有,何以为君她突然展颜一笑,明日,随朕去城郊看看新办的义学吧。
半月后,当其他士族还在观望时,应天府衙门前已排起长队,百姓们争相申报自家田亩。王二握着新领的地契,看着不远处正在分发种子的官差,眼眶泛红。远处的义学里传来朗朗读书声,风吹过,将书页翻动的声音与运河上的船桨声交织在一起,谱成一曲新政的华章。
烽燧照山河
北风裹挟着砂砾掠过雁门关的城墙,萧逸尘站在箭楼上,望着关外绵延百里的敌军营帐,眉头拧成了一道深壑。北方的苍狼部族趁着大盛推行新政、内部未稳之际,集结十万铁骑南下,战旗如黑云般压境。
将军,敌军已完成三面包抄。副将的声音里带着焦虑,他们似乎对我们的布防了如指掌。
萧逸尘握紧腰间佩剑,心中警铃大作。此次出兵,他特意采用了迂回包抄的战术,只有极少数亲信知晓,如今却被敌军提前识破,定是朝中出了内奸。想到这里,他的目光愈发冷峻:传令下去,今夜子时全军转移,务必悄无声息。
夜色如墨,三万将士借着月光悄然撤离。然而,当大军行至黑松林时,箭矢如骤雨般从四面八方射来。萧逸尘挥剑格挡,高声喊道:结盾阵!话音未落,一支淬毒的箭矢擦过他的肩头,顿时传来一阵灼痛。
将军!亲卫们围拢过来,想要护他撤退。萧逸尘却大喝一声:莫管我,守住中军!他强忍着剧痛,率军突围。混战中,他看到敌军阵中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竟是镇国公府的死士!原来,这些人在江南之乱后蛰伏下来,暗中勾结苍狼部族,企图里应外合颠覆洛璃的统治。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内,洛璃正焦急地盯着地图。自萧逸尘出征后,她便不眠不休地调配粮草,安抚民心。当战报传来萧逸尘遇伏的消息时,她的指尖狠狠掐进掌心:备马,我要去前线。
陛下不可!丞相跪倒在地,如今京城人心惶惶,陛下若离开,恐生变故!
洛璃神色冷冽:萧将军为守护大盛出生入死,如今生死未卜,朕岂能坐视不理传旨,命太子监国,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三日后,洛璃女扮男装,带着三千御林军日夜兼程赶到雁门关。此时的战场已是一片狼藉,萧逸尘的帅帐外,军医们进进出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让开!洛璃冲进营帐,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萧逸尘,只觉心头一紧。他面色苍白如纸,肩头的伤口已经发黑,显然是中了剧毒。
陛下,将军中的是苍狼部族特有的噬心毒,军医跪禀道,若不能在三日内解毒,神仙难救。
洛璃握紧拳头,突然想起先帝曾留给她的一本兵书,其中记载着破解此毒的方法——需用千年玄冰镇住毒性,再以十二味草药炼制解药。而这千年玄冰,只有极北之地的寒渊谷才有。
备马!洛璃转身便要离开。
陛下!琉璃拉住她,寒渊谷地势险峻,更何况敌军虎视眈眈,太危险了!
洛璃眼神坚定:为了萧将军,再危险也要去。
她带着十名精锐侍卫,连夜奔赴寒渊谷。一路上,他们遭遇敌军多次截杀,洛璃手持山河剑,剑剑致命,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当他们终于抵达寒渊谷时,却发现入口被巨石堵住,显然是敌军早有防备。
炸开它!洛璃下令。随着一声巨响,巨石崩塌,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洛璃带头冲进谷中,在一处冰窟里找到了千年玄冰。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返程时,苍狼部族的首领带着一队人马追了上来。
大盛皇帝果然来了。苍狼首领冷笑一声,只要杀了你,大盛必乱!
洛璃将玄冰交给侍卫,拔剑迎敌:想要朕的命,先过了这关!
寒风呼啸,剑光闪烁。洛璃以一敌众,渐渐体力不支。千钧一发之际,援军赶到,原来是萧逸尘的旧部得到消息后前来支援。苍狼首领见势不妙,仓皇撤退。
洛璃带着玄冰赶回军营,立即命人将萧逸尘放入冰池。她亲自煎药,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当萧逸尘终于悠悠转醒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洛璃疲惫却欣喜的面容。
陛下......您怎么......他的声音虚弱。
洛璃握住他的手:你昏迷不醒,朕岂能安心
萧逸尘望着她眼底的血丝,心中泛起一阵暖流:让陛下担心了。
洛璃轻轻摇头:我们说好要一起守护大盛,你可不能食言。
经过几日调养,萧逸尘伤势渐愈。此时,洛璃拿出了先帝留下的山河十二阵图。这是一套专门克制骑兵的阵法,需要十二支精锐部队相互配合,方能发挥威力。
此阵虽妙,但需要熟悉地形的将领指挥。萧逸尘看着阵图说道。
洛璃微微一笑:这几日,朕已派人勘察过战场,发现龙脊山正是绝佳之地。
三日后,大盛军队在龙脊山设伏。当苍狼部族的骑兵进入山谷时,洛璃亲自擂鼓,十二面绣着山河二字的大旗同时展开。萧逸尘率领先锋部队从两翼杀出,将敌军分割包围。一时间,喊杀声震天,箭矢如雨。
苍狼首领这才发现中了埋伏,想要撤退却已来不及。洛璃站在高处,看着敌军在阵法中节节败退,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她转头看向身旁的萧逸尘,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尽是信任与默契。
这场战役最终以大盛的全面胜利告终。班师回朝之日,京城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此起彼伏。洛璃与萧逸尘并辔而行,望着眼前的盛世景象,心中满是欣慰。
夜幕降临,洛璃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萧逸尘像往常一样送来热汤。
此次多亏陛下亲自上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萧逸尘说道。
洛璃放下笔,抬头看着他:若不是你舍命相护,朕又如何能稳坐这江山
两人的目光交汇,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窗外,海棠花在月光下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这对携手守护山河的人而沉醉。
山河并蒂
暮春的运河波光粼粼,千艘商船载着江南的丝绸、瓷器溯流北上。洛璃站在新建的望河楼上,看着船队扬起的白帆与天际流云相接,耳畔传来纤夫嘹亮的号子声。十年前这里还是淤泥阻塞的旧河道,如今却成了贯通南北的黄金水道。
陛下,这是新开通的沧州段漕运账本。琉璃捧着漆盒上前,鬓边新簪的海棠花瓣随着动作轻颤。洛璃翻开账本,密密麻麻的数字间,依稀可见当年萧逸尘带着民夫日夜疏浚河道的身影。那时她常乔装成监工,与百姓同吃同住,萧逸尘则总在她身后默默守护,生怕她沾染风寒。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萧逸尘翻身下马,玄色披风上还沾着运河的水汽。沧州码头已安置妥当,他递上一卷图纸,新修的避风港可容纳百艘商船。洛璃展开图纸,指尖划过某处标记:此处增设灯塔,夜间行船便更安全。两人的目光在图纸上相遇,十年岁月沉淀,无需多言,彼此心意已明。
入夜,勤政殿内烛火通明。洛璃批改着各地送来的奏折,忽听得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萧逸尘端着参汤进来,见她案头堆满寒门学子的策论,不禁笑道:陛下又在熬夜看这些
这些文章里,藏着大盛的未来。洛璃放下朱笔,指着一篇论及盐铁专营的策论,你看这个叫苏砚的考生,见解独到,若加以培养......
萧逸尘在她对面坐下,目光温柔:陛下爱才如命,当年也是这般发掘了王启年。说起如今已是内阁首辅的寒门官员,两人都露出欣慰的笑容。十年前,洛璃力排众议推行科举改制,允许平民子弟应试,萧逸尘则亲自挑选精锐将士守护考场,确保公正。
春去秋来,勤政殿前的海棠树愈发繁茂。每逢花开时节,洛璃便会在树下宴请群臣与百姓代表。这日,她身着华服立于花树下,看着百姓们举杯欢庆,忽然听见人群中传来稚嫩的歌声:凤栖梧桐龙在渊,帝后同心治江山......
歌声未落,萧逸尘已走到她身边。两人望着满树繁花,洛璃轻声道:还记得初登基时,这里不过是几株枯树。
如今却成了天下人向往的盛景。萧逸尘抬手替她拂去肩头花瓣,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次。洛璃望着他鬓角的白发,想起这些年并肩走过的风风雨雨:平定西北叛乱时他为她挡箭的决绝,推行新政受阻时他彻夜谋划的身影,还有无数个像这样相对而坐、共商国是的夜晚。
这一年中秋,洛璃带着萧逸尘微服出游。京城的夜市灯火辉煌,街道两旁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一个卖糖画的老翁见他们驻足,笑呵呵地问:两位想要什么图案
洛璃望着锅中融化的糖稀,鬼使神差道:画两只并蒂莲吧。老翁手法娴熟,转眼间,两只栩栩如生的莲花便在石板上成型。萧逸尘接过糖画,将其中一支递给她,两人相视一笑,糖画的甜香混着夜市的烟火气,在月光下氤氲成温柔的涟漪。
回到皇宫时,海棠花正开得灿烂。洛璃站在花树下,看着月光将萧逸尘的影子与自己的重叠在一起。十年相伴,他们早已是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没有惊心动魄的告白,也没有缠绵悱恻的誓言,有的只是在治国安邦的路上,始终与对方并肩前行的默契。
逸尘,洛璃轻声道,若有一日卸去这身龙袍......
臣愿陪陛下走遍大盛山河,看遍四时花开。萧逸尘接道。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仿佛回到了年少时,那个在御花园里对她说我会永远保护你的少年将军。
海棠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将月光筛成点点碎银。洛璃与萧逸尘并肩而立,看着盛世的灯火在眼前绵延不绝。这一刻,江山壮丽,岁月静好,而他们的故事,早已与这璀璨的盛世融为一体,成为大盛子民口中代代相传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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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经年,每逢海棠盛开,总有百姓相约来帝苑赏景。老人们会指着树下的身影,向孩童讲述那个关于女帝与将军的传说:他们以智慧和勇气开创盛世,用半生岁月守护山河,更用一世深情,书写了一段比海棠花还要动人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