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呀冯燕妮厌恶的避开,安瑞伸到她屁股上的咸猪手,抱着签好的文件,临出办公室前,又回头,怒目的瞪了瞪那一脸玩味的登徒子。
怕同事们看出什么来,强压下心头的恼怒,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工作。不过在往后的日子里,非不必要时,她都没有去送签文件,因为她怕会忍不住的揍了那个色狼老板,从而丟掉这份高薪的工作。
等到下班的时候,街市上,已经灯火通明了,走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连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影子,此时也躲懒去了。
出了地铁,回到和同学合租的两居室里,同样一身疲惫的许小妍,正四仰八叉的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这里远离市区,她俩每天花在通勤上的时间,都让两个刚毕业的小姑娘身心俱疲,可相对便宜很多的房租,却又让她们没有了嫌弃的理由。
冯燕妮每个月领完工资时,都得先还当初借的助学货款。
今天上床休息前,她又翻起了自己的那本小账簿,拿起笔将这个月的给划掉了,还有三个月,她就能全部还清了。这块压在她心里的大石头,又轻了几分,睡梦中,她的嘴角都噙着笑意。
次日凌晨,床头柜上的手机,打破了屋里的静谧。
燕妮啊,我是你刘五叔啊,你爸他出事了,你快回来吧。
刘五是她爸的酒肉朋友,听这口气倒也不像是喝醉了,她不安的,拨通了她爸的手机,接电话的,却是她的后妈。
哟,咱家的大孝子终于舍得打电话了,你爸死了,你人回不回来的没啥关系,但是千万记得寄三万块钱回来。家里头的情况你也知道,你爸挣的那点子还不够他几顿酒的呢,我晓得你不待见我,可你总是他亲生的吧不会忍心他裹个草席子去那边吧~
冯燕妮没听那女人讲完,便挂断了电话,翻身下了床,腿脚一软,坐到了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复杂的心情,拉出床底的箱子,找出来了两身早已洗得泛白的衣服,这一身还是那年来大学报到前,高三的班主任买给她的,说她是个大姑娘了,得穿的整齐些。
抢好最早的一趟高铁票后,在客厅的茶几上,给许小妍的手机上发了条信息,又跟秘书室的负责人,说明了情况,请到了四天的假。
回到西北的小镇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挂着白布的冯家小院里,进进出出的,都是帮着忙碌的人。
冯燕妮没有理会别人的招呼,又将拦着她,阴阳怪气的后妈,推到了一边,面无表情的来到堂屋,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那个狠心冷情的父亲,真的躺在了棺材里了。
以为自己哭不出来的,可眼泪却无声的滴落了。
打小,祖母就嫌弃自己是个姑娘,更是和母亲天天的争吵不休。可在父母离异后,老太太却像护小鸡似的,将她养在了身边,靠着几亩地,和编筐的手艺,供她读到了高考前。
年幼时,她很渴望能和父亲走得近些,可惜,在这个给她生命的男人眼中,她却似一团空气。
隔天的上午便下了葬,在乡亲们的注视下,冯燕妮背着背包,拎着沓纸钱,便出了冯家,她后妈一把拽住了她,冷漠的甩开后,她说道:他是生了我,却也只是生了我,你放心,他留下来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要。
无视众人的议论,一个人来到祖父祖母的坟前,将那沓纸钱给烧了,又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从此以后,她真的是个没有家的人了。
对于同事们同情的问候,她腼腆的朝人家笑了笑,拿着需要老板安瑞鉴字的文件,全神戒备的敲门进了总裁办公室。
安瑞在她摆放文件时,还是死性不改的趁机摸了摸她的手,还同时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冯燕妮深呼吸一口,想忍着了,走了几步后,还是没能忍得住,将桌上的茶水,泼了这个色胚一脸。听着门后传来的口哨声,她郁闷憋屈的就想找个地方,痛快的哭上一场。
又是加班的一天,夜猫族们正肆意的享受着夜的狂野,她安抚的揉了揉已经饿得揪在一起的胃,目光透过人群,锁定了一个卖蛋饼的摊子。
低头啃着手里的饼,脚步却没有一丝的停留,随着‘啊哟’一声,她跟一个黄头发的年轻男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冯燕妮对那人表达了歉意,就匆忙的去赶地铁了。
隔天的晚上,又是晚归的一天,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左袖子,她怔愣的看着对方,你干什么呢
小样儿,昨天跑得挺快的,今天终算被我逮着了吧。黄毛好像在哪里见过。
先生,我好像不认识你吧
你前天晚上才撞了我,这么快就忘了冯燕妮挠挠耳朵后面,对着黄毛,尴尬的眨眨眼睛。
我跟你说对不起了,再说了,你也撞了我呀。她想扒开对方的手,可惜没能成功。
所以啊,我在这里等了你两天了,就想要跟你说声对不起呀。
啊
刚才都准备好,用手上的包抡对方的,这下子,整不会了。
咳咳,你好,我是安杰,能告诉我的名字吗自称安杰的黄毛,笑咪咪的看着她,对她伸出了右手。
这企图也太明显了吧,别人上来搭讪,会直接要加好友,他的说词,倒挺老派的。
冯燕妮就想开溜,安杰一个大跨步,拦在了她的身前,小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我是冯燕妮,安先生,你可以让开了吗
燕妮,好美的名字啊,大概也只有这个名字,才配得上你了。安杰抿抿嘴角,深吸了一口气,燕妮,我能做你的朋友吗
嘿嘿,那个,我其实是想做你的男朋友的,可是又怕你觉得太快了。这样,我们先做朋友好不好以后,要是觉得我还可以,再给我转个正。
有一米八多的安杰,让一米六六的冯燕妮显的很娇小,因为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了一丝暧昧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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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燕妮想抽离出这份不安,后背却撞上了一位行人。
此后的日子里,安杰总是会在这个地铁口等她下班。
从避之不及,到可以谈笑风生,他们之间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有了质的变化。
终于,冯燕妮被磨没了脾气。
过了春节后,是安家爷爷的八十大寿。
安杰带着冯燕妮一起去了老宅。
等看到坐在老人家旁边的安瑞,她才后知后觉的心脏猛跳,特别是对上安瑞玩味的眼神,她后悔过来了。
宴会的过程中,安瑞的视线会有意无意的落在她的身上,何止是不自在,简直度秒如年。
虽然那些千金小姐和公子哥们没有人来找她的茬,可也很自然的把她排挤在了圈外,安杰还算细心周到,可也是要应酬的,一个人枯坐着无聊,她便出了宴客厅。
安家的老宅很大,夜风又冷的很,她拢拢衣襟,躲在了一处避风的墙角,屋里的喧哗跟她分隔成了两个世界,别人不屑于她的世界,而她也融不进别人的世界。
轻叹了一声,点开手机,想叫辆车回去了,再晚些,最后一趟地铁就没有了。
唉,这夜色确实寂寥,都惹的美人叹息了。
耳边忽然响起了安瑞轻挑的声音,冯燕妮几乎是惊跳了起来。
安,安总~
相对于她的侷促不安,安瑞自在的靠在一旁的墙上,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她的脑海里却满是他平时轻挑色迷迷的模样,冷风一吹,身体不由得抖了抖。
哟,原来真的是你啊,我刚才还以为看错了呢,你咋和安杰搞到一起了
安瑞的声音不愠不喜的,可听在冯燕妮的耳朵里,却莫名的慎的慌,但还是倔强的昂起了头。
什么叫搞在一起了我并不知道他是你家的什么人,要是,我,我今天才不会过来呢,也,也不会答应做他的女朋友的。
她的话音刚落,安瑞的一只手就掐上了她的脖,声音恶狠狠的,什么你做安杰的女朋友了你,你是他的人了
冯燕妮想反抗,却挣脱不得,你,你放开我,神,神经病啊~
安瑞阴恻恻的发出一声怪笑,便半抱半拽的将她往一边拖了过去,她挣扎的很厉害,安瑞嗤笑道:你不怕把人都招来就叫吧。
她气的太阳心一跳一跳的,可还是屈服在了他的威胁之下了。
这间僻静的小房间里,安瑞像是发了疯,冯燕妮越求他放过他,他就越来气,手上的劲道更是不管不顾了。
安瑞,安瑞,你不能这样,我是安杰的女朋友啊~
她不说还好,这下,按住她的男人更疯狂了。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满足的滚到一边,身体颤抖着的冯燕妮顾不上自己一身的狼狈,将响个不停的手机关了机。
安瑞,偷偷的送我离开。
她的声音很平静。
安瑞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嘴里嗤了一声,他的胳膊就被冯燕妮紧紧的抓住了,女人的神情有着玉石俱焚的绝决,他一怔。
行。
冯燕妮站起身,脚步踉跄,安瑞瞥见了沙发上的殷殷红色,脸色一变,忙跑上前扶住了她。
到了出租房的楼下,冯燕妮拒绝了想再次搀扶她的男人,面色冷冷的,安瑞,我真恨不得杀了你,可是,为你这样的人渣搭上一条命不值得,我辞职了,你要是还是个人,别忘了我这个月的工资。
一晃眼,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了。
安杰为了找冯燕妮,就差翻地皮了。
安瑞也偷摸的来找了一下许小妍。
那个,我也联系不上燕妮了,你,你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了什么事情了吗
安瑞拨通了一个私人侦探所的电话,却在对方接通后又给挂断了,他父母刚给他安排了联姻的对象,就算他找到了人,又能怎么样呢
回到家里,正好碰上了一脸憔悴的安杰,他忍不住的提醒道:她可以是你的女朋友,却不可能是安二公子的妻子,她既然离开了,便放下吧。
什么意思安杰眼睛通红的瞪着他。
嘁,天真你我的人生,不是我们能够做的了主的,即便爷爷很疼你。安瑞白了自家弟弟一眼。
那天,是不是你们赶她走的
安杰激动的揪住了他的衣襟,被他冷笑着掰开了。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我们配不上他。
安杰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丝毫没听得出来安瑞话里的我们,究竟涵盖了些什么。
时光如梭,冯燕妮已经来到这座小岛上有十年了。
当时,她只是悲愤欲绝的想逃离那座城市。
可等在这里的小学里教了两个月的课后,她才猛然的发现有了身孕了。
虽然恨安瑞,可肚子里的小生命却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如今,一儿一女已经是五年级的小学生了,明年的秋天就该出岛去上初中了。
而此时,安家乱成了一团,安瑞因为出车祸,下半身瘫痪了,他联姻的妻子不但提出了离婚,两家商业上的合作也都中止了,安家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安杰不得不挑起重担,虽没有让安氏一团糟,却也是手忙脚乱的。
转眼又两年过去了。
安氏的产业虽然缩了水,但总算渡过了‘劫难’了。
一直性格乖张狠戾的安瑞,因为这场变故,似乎也平和了不少,至少安家人之间有了从未有过的和睦。
上个月,冯宝冯贝参加省里的航模比赛夺得了冠军,这不,便被在C市举办的国际航模赛邀请了,冯燕妮和学校的指导老师一起带着两个孩子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此次比赛,安氏是赞助商,安瑞作为安氏的代表,自然也早早的到了。
比赛正式开始的这天,被安排在主席台上的安瑞,不经意的一瞥,便被那个熟悉的身影给定住了。
晚上回到酒店,他便让助理去查了。
等看到母子三个的信息,他以为已经枯竭的心沸腾了,大拇指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冯燕妮的照片。
半晌后,他对助理吩咐道:肖博,想办法弄到两个孩子的头发。
安董,您是想去做DNA难道啥时候的事啊咱俩还是不是兄弟了这种事情还瞒着人家,太伤人的心了。肖博捂着胸口,一脸的八卦。
滚,这件事情办不好,你今年的年假就取消。
面对着羞恼的上司兼死党,肖博憋着笑意跑出了房间。
冯燕妮前脚刚回到了岛上,拿到亲子鉴定书的安瑞便去了老宅。
安家老爷子看完鉴定书,神色有些复杂,小瑞,这是真的
是,十年前,就在您八十大寿的那个晚上。我,我,挺喜欢这个姑娘的,可是我知道,我给不了她未来,便从未表露过心迹。却没想到,她竟成了安杰的女朋友,我一时冲动,便,之后,她就辞职不见了。
安瑞抓住轮椅把手的手上,青筋都乍了起来。
爷爷,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可命运却又拐了个弯,我想去加顿接受全面的治疗,至少,能当个正常的男人。
你既然想明白了就去吧,安杰那儿,你得坦诚的讲清楚了。老爷子将文件袋封好,递还给了他。
等我回来吧。
你呀,行,我不参与你们兄弟之间的事,你爸妈叔婶那儿我也不讲的。
半年之后的一个午后。
肖博推着安瑞出了机场。
他没有回家倒时差,而是让肖博带他来到了安氏。
在他之前的办公室里,他平静的讲述着这段过往。
安杰两眼冒火,捏断了手中的签字笔,燕妮在哪儿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她的下落难怪,难怪会好心的提醒我呢,安瑞,她是我的女朋友,我的!
只能说曾经是过吧。安瑞眉头一挑,嘴角扬起一抹欠揍的笑意。
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我这些年都没有放得下吗安杰从办公桌后面冲了出来。
哦,那你还不是去跟秦家沐家的那两个小姑娘经常的约会。小杰,虽然你没有结婚,可你的行为早已背叛了你心中的执念了,咱是自家兄弟,在我面前,何必那么冠冕堂皇的累不累的慌安瑞甩了个白眼。
安杰倒在一旁的沙发上,用力的扯了扯领带,气哼哼的,你还结过婚呢,还,还那样不是东西的欺负过她呢。
你以为你会逃脱的开安家子嗣即定的命运之前的我会犹豫胆怯,是因为我知道我一定会辜负了她,那个夜晚,并不是我的本意,我会用下半辈子去跟她忏悔的。安瑞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安杰抿抿唇,瞄了一眼安瑞的腰腹和腿。咬咬牙说道:你现在这样,不是更辜负了她吗
安瑞呲了呲牙,将轮椅转到办公桌旁,双手撑到桌边,虽然费劲,却真的站了起来。
他转过身,靠在桌边上,看向安杰,我的伤又不是不能治,只不过是想借此逃开那些束缚罢了。
你,你不怕我去告诉爷爷和大伯安杰震惊的看着他。
你以为,我的动作能瞒的过老爷子安氏就交给你了,我以后只是安瑞。安瑞重新坐回轮椅上。
凭什么你可别想当甩手掌柜的。
安瑞出了安氏大楼,便和肖博去了高铁站。
天黑的时候,他们到了小岛对面的码头上。
望海兴叹的二人,只得等待明天一早的第一班轮渡了。
冯燕妮刚给学生上完第一节课,便有同事说学校外面有人找她。
十一年没见了,她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心情复杂无比,却又说不出来是恨,还是别的什么,咬咬后槽牙,就要转身回学校。
冯燕妮,我都找到这里了,你还能再逃到哪里去
他的话,让冯燕妮差点儿自己绊倒了自己,既然避无可避,便硬将自己‘武装’的像只刺猬,转过身,恶狠狠的瞪向这个该死的臭男人。
姓安的,我没去找你报仇,你还敢送上门来了
安瑞看这张鲜活的脸,噗嗤的笑了起来。
笑个屁啊你。
冯老师,咱讲点文明好不好
要你管,你害我一次还不够吗
对不起,那天晚上是我混蛋了,我今天来,就不走了,从此以后,任打任罚。安瑞的眼中浮出了水光。
嘁,谁稀罕呐快滚吧。我,我是恨过你,可因为孩子,你我就当从来都不认识吧。安瑞,我警告你,别想打冯宝冯贝的主意,虽然我与安氏争斗,不过是蚍蜉撼树,可仍然会拼了命的。冯燕妮气狠狠的,眼神中都是绝决的无所畏惧。
安瑞收起身上的不羁,扶着肖博的胳膊,艰难的站了起来。
冯燕妮,我安瑞从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我不是流氓,只是知道我的婚姻不由我自己做主,却又压抑不住喜欢你的心,我便只能偶尔的逗逗你,哪怕你每次像防色狼似的凶我呢。因为车祸受伤,对我来说是祸也是褔,我终于不用再顾忌身为安家子孙的责任了。冯燕妮,你跟安杰有过一段恋情,我也有过一段婚姻,咱俩扯平了好不好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冯燕妮的脸色变幻了几次,安杰当年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而我也不告而别,我跟他之间只是一场梦,那天晚上,梦醒了,便一切都结束了。安瑞,我不需要你给的机会,也不会给你机会,如今我的生活很平静,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不,老天爷让我们再次相遇,就说明我俩的缘分还未尽,燕妮,我说了,我来了就不会再离开你的。无论你怎么看我,我终究是冯宝冯贝的亲生父亲,我已经错过了十年了,我再不会放手了。
安瑞整个人都在颤抖着,除了体力不支,还因为太激动了,肖博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给他以支撑。
冯燕妮不想跟他再废话,跑回了学校里面。
可等她回到租住的小院时,却发现安瑞将隔壁的院子也租了下来,因为他的‘钞能力’,前面的那家租客搬的像是要乔迁新居去了似的满身欢喜。
隔天便是星期五,下午的三点多钟,安瑞便由肖博推去了码头上,他要在这儿等着冯宝冯贝。
时间还早着呢,可他已经紧张到不行了,哪里还是曾经那个在安氏说一不二,挥斥方遒的安总啊。
肖博忍不住嘴贱道: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您得淡定。
安瑞哼了一声,拽拽道:老子就乐意,再看老子笑话,你这个月和下个月的工资就都别想要了。
别呀,人家还没娶老婆呢,得攒钱。
五点二十的时候,冯燕妮也到了码头上,远远的便瞧见了她恨不得他们都立马消失掉的两个男人。
夕阳下,呼呼的海风吹着,轮椅上的安瑞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轮渡的出口,搁在膝盖上的双手不停的摩挲着。
当那两个孩子蹦蹦跳跳的走向他们时,冯燕妮抢先迎了上去,一点机会都没给安瑞。
于是,吃晚饭的时候,她家的院门被敲响了。
也许就是血缘之间的天性吧,不管冯燕妮对安瑞的态度有多冷漠,有多毒舌,冯宝冯贝对安瑞是一点儿也不排斥。
在三个星期后的一个周末,安瑞跟着去送他们兄妹乘轮渡时,这俩孩子偷偷的问他,安叔叔,你是要追求我妈吗加油哦。
安瑞从安家消失后,安杰便抓紧的安排着手上的工作,然后去了郊外的老宅。
安老爷子被他缠的不耐烦了,只好告知了冯燕妮的地址。
这天,冯燕妮刚出校门口,便被一个男人熊抱住了,男人的声音还有些哽咽。
我终于找到你了。
冯宝冯贝从妈妈和这位安杰叔叔的谈论中,得知了安瑞的真实身份,求证后,对安瑞说道:爸爸,如果你对妈妈的爱是真诚的,那就坚持住,用真心去温暖她吧。
也拼了命的要争取的安杰,在冯燕妮的断然拒绝中,惨然退场,从此安氏又多了个冷酷无情的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