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个普通的周四,我收到了来自瑞士的电话。
电话那头,顾夜尘的声音带着虚弱和忏悔。
「清瑶,我记起一些事情了。」
心脏猛地一跳,我不自觉地握紧了电话。
「医生说是奇迹,我的部分记忆恢复了。」
「我记得......我对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
他的声音哽咽,仿佛真的懊悔至极。
我沉默着,思绪却已翻江倒海。
墨凌风从背后环抱住我,眼神中满是警惕。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那个设计展上......」
顾夜尘继续说着,提起我们相识的细节。
这些细节太过精准,不像是失忆之人能记得的。
挂断电话,我靠在墨凌风怀里,心头涌起不安。
「他撒谎,」墨凌风冷静分析,「记忆不会这样选择性恢复。」
第二天,母亲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
她憔悴了许多。
「清瑶,妈妈知道错了。」
我讽刺一笑,继续签着手中的文件。
「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你父亲的医药费......」
她掏出一叠医院账单,手微微发抖。
我签下支票,递给她：「最后一次。」
她千恩万谢地离开,我却在窗边看见她脸上闪过的得意。
我摇头苦笑,她演技退步了。
一周后,顾夜尘出现在公司楼下。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看上去人畜无害。
助理通报时,我正在开会,故意让他等了两小时。
「清瑶,见到你真好,」他的眼神温柔得令人作呕。
我微笑着请他坐下：「记起多少了」
「断断续续的,但我记得我爱过你。」
他眼中闪烁着伪装的真诚,手轻轻覆上我的。
我没有抽回,只是轻声问：「为什么回来」
「我想弥补过去,重新开始。」
当晚,顾家大长老亲自打来电话,语气慈祥。
「清瑶啊,夜尘的恢复是上天的恩赐......」
我答应去顾家老宅吃饭,挂断电话后冷笑。
墨凌风眼中闪过寒光：「他们想干什么」
我将笔记本电脑转向他：「顾氏最近几个项目资金链断裂。」
「而我们刚刚拿下的那个国际合作......」
墨凌风了然：「他们想借你重新介入。」
我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该结束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表现得逐渐「心软」。
偶尔接受顾夜尘的邀约,听他讲述「恢复」的记忆。
甚至在顾家晚宴上,默许他搂住我的腰。
母亲的电话越来越频繁,每次都有新的「困难」。
父亲也来见我,谈起公司旧事,试探我的态度。
墨凌风担忧地看着我逐渐「沦陷」。
「相信我,」我吻了吻他的额头,「这是最后一场戏。」
国际设计合作签约当天,我邀请了顾夜尘作陪。
顾家人欣喜若狂,以为重新掌握了局面。
签约仪式上,我突然将话筒递给顾夜尘。
「不如请我的前夫,顾先生也说几句」
顾夜尘愣住,勉强上台,结结巴巴地讲起来。
我按下遥控器,大屏幕上突然播放出录音。
「只要装得够可怜,那女人肯定会心软。」
「等拿到合约,再把她踢开就是。」
顾夜尘脸色惨白,录音却继续播放。
「什么脑损伤都是装的！那个贱人......」
全场哗然,合作方代表脸色铁青。
顾家大长老站起身想解释,却被保安礼貌地请出会场。
我平静地完成签约,转身离开,不再看顾夜尘一眼。
当晚,林父林母闯进我家,破口大骂。
「你这个白眼狼！我们养你这么多年。」
我打开投影仪,播放出他们密谋的画面。
「等拿到钱,就断绝关系,她不过是......」
母亲瘫坐在地上,父亲脸色铁青。
「滚出去,」我冷漠地说,「永远别再出现。」
第二天,顾氏集团股价暴跌,顾夜尘被送回瑞士。
这一次,是真的精神崩溃。
一个月后,我和墨凌风在海岛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过去的伤痕终会愈合,而未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