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都市小说 > 租妻-怪谈 > 第一章

商州巨贾姜元文富甲一方,膝下三子环绕,独得一嫡女,赐名姜宝儿。
姜宝儿体态丰盈异常,层层叠叠的赘肉将眉眼挤作一团,三层堆叠的下巴随着动作轻颤,粗硕的脖颈竟比常人的腰肢还要壮实,浑圆的腰身恰似倒扣的水缸。她那双手如截去头尾的白萝卜般敦实,双腿更是像两根厚重的圆柱,撑起整个人的重量。
尽管姜宝儿身形如此壮硕,登门求亲者却络绎不绝。尤其在她年满十六岁后,前来提亲的人几乎将姜家门槛踏破,车马盈门,热闹非凡。
这日,一位名叫许栎的年轻秀才登门求亲。他不过二十岁的年纪,生得面容俊朗,周身萦绕着书卷气,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文尔雅的气质,甫一露面,便令人心生好感。
只见他恭敬行礼,言辞恳切:恳请姜老爷成全我与宝儿小姐的姻缘,我二人实乃命中注定。
姜元文见状,语气不自觉地缓和下来:且说说,你为何认定与我女儿有命中注定的缘分
许栎再度郑重行礼,随后不慌不忙地讲述起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许家昔日也曾是富贵之家,奴仆成群。
然而,就在他刚考取秀才功名时,父亲突染重病。为给父亲治病,他不惜变卖家中所有产业,最终家财散尽,父亲还是撒手人寰。如今,他与母亲相依为命,靠着卖字画勉强维持生计,家境早已一落千丈。
听闻这番经历,姜元文微微点头,称赞道:许公子果然是个孝子。
得到姜元文的夸赞,许栎却并未露出丝毫欣喜之色,依旧沉稳地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说与宝儿小姐有命定姻缘,皆因三个月前发生的一桩奇事。那日夜晚,母亲正为我的婚事忧心忡忡,突然,月老降临凡间。他告知母亲不必发愁,说我与宝儿小姐缘分天定,命中注定要结为夫妻。
母亲又惊又喜,可转念一想,如今许家贫困至此,如何能娶到姜家小姐月老似是看穿母亲的顾虑,笑着安抚,正因如此,他才下凡相助。言罢,便从怀中取出一颗熠熠生辉的珠子,交予母亲。
月老称此珠为离魂珠,可助人魂魄离体三次。我正是借助这离魂珠,在夜晚三次与宝儿小姐相见。一来二去,我们彼此倾心,已然定下百年之约。
听到此处,姜元文冷笑一声:照许公子这么说,我女儿与你已有私情,非你不嫁了
许栎急忙跪地,慌乱解释:姜老爷误会了!我三次前来,皆是魂魄离体,与宝儿小姐绝无任何越矩之举,不信您可询问小姐身边的丫鬟。见姜元文神色稍有缓和,他又补充道:我虽才疏学浅,但也饱读诗书,若不是月老牵线,断不敢以魂魄之身擅闯姜家与小姐相见。
正说着,姜宝儿匆匆赶来,见到许栎,眼中满是惊喜:许公子,真的是你吗我终于见到你本人了!
许栎十分守礼,虽眼神深情,却还是后退一步:姜小姐,我们已有十一天未曾相见了。
姜元文眉头紧皱,命人带许栎去一旁喝茶,他要单独盘问女儿。
姜宝儿的说法与许栎如出一辙,还坚定地说:女儿已与许郎私定终身,此生非他不嫁。
姜元文又气又急:你们二人私定终身,还有脸说!
姜宝儿理直气壮道:女儿是与许公子的魂魄定情,并未有任何不当之处。
姜元文语重心长地劝道:这许栎生得太过俊美,恐怕并非良配,你可要想清楚。
姜宝儿却语气坚决:许郎对我情深意重,女儿心意已决。
姜元文凝视女儿许久,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答应了这门婚事。
许栎和姜宝儿欣喜若狂,不自觉地拉住彼此的手,又慌忙松开,两人皆羞红了脸。见此情景,姜元文这才露出一丝笑意。
半年后,许栎将姜宝儿娶进家门。可当看到姜宝儿只带了一个丫鬟、两箱嫁妆时,王氏惊得目瞪口呆:你不是说娶了姜宝儿就如同得了金山银山怎的只有这些嫁妆
许栎也满心疑惑,皱眉猜测:或许那两个箱子里藏着房契地契。
原来,这一切都是许栎的骗局。一年前,他在街上摆摊卖字画时,偶遇出门买胭脂的姜宝儿。姜宝儿见他容貌俊美,频频回头。
许栎得知她是姜元文唯一的嫡女后,顿时起了贪念,故意装作一见钟情的模样。涉世未深的姜宝儿,被许栎的虚情假意蒙蔽,很快答应配合他演这场戏。
许栎满心以为,姜元文作为商州首富,又只有这么一个嫡女,陪嫁必定极为丰厚,能轰动整个商州。可现实却与他的想象大相径庭。
强压下心中的不满,许栎脸上堆笑走进洞房。看到如肉山般的姜宝儿,他内心一阵翻涌,却仍强忍着恶心,满怀期待地问:岳父大人定是给了你不少陪嫁,快让我瞧瞧。
姜宝儿笑得浑身肥肉轻颤:爹爹给了我三百两银子的压箱钱。
还有呢许栎追问道。
没了。爹爹说,我既已出嫁,往后的日子就得靠自己,不能再依靠他。姜宝儿笑着说,眼睛几乎都要隐没在赘肉里。
许栎如坠冰窟,满心失望。早知道娶姜宝儿只有三百两银子,还不如去娶镇上土财主的女儿,陪嫁说不定更多。
当晚,许栎毫无兴致与姜宝儿圆房。他故意用大杯子与姜宝儿喝交杯酒,将她灌得迷迷糊糊,又假惺惺地说心疼她,哄着她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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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姜宝儿睡熟后,他迫不及待地打开陪嫁箱子,里面除了姜宝儿那些肥大的衣物,连一件值钱的首饰都没有,只有那三百两银子。许栎气得在心里暗骂不止。
此后三天,许栎变着法子找借口不和姜宝儿同房。好不容易盼到回门之日,在姜家,他对姜宝儿关怀备至,希望能借此让姜元文多给些好处。
姜太太将姜宝儿叫进内室,关切地问:许栎对你可好
姜宝儿一脸幸福:夫君对我极好。
姜太太又问起圆房之事,姜宝儿羞涩地说:夫君每晚都与我同床共枕。
见女儿这般模样,姜太太心中欣慰,打消了疑虑,只当许栎是真心喜欢宝儿。
许栎满心期待能在回门时得到丰厚赏赐,可姜元文给的东西只比寻常人家稍多些、精致些,根本没有他梦寐以求的良田房产。许栎心中愤恨难平,却也无可奈何。
回到家后,许栎借口要读书,搬到书房居住,再也不愿面对姜宝儿。
姜宝儿带到许家的丫鬟小喜,年方十八,模样普通,性格却十分泼辣。见许栎才三天就不愿与小姐同房,她又急又气,便去找王氏告状。
王氏本就觉得这桩婚事得不偿失,听了小喜的话,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事你别多管。
小喜还想争辩,王氏却吩咐她去做各种杂事。小喜不肯,说自己只服侍小姐一人,姜宝儿却让她听从王氏安排。无奈之下,小喜从早忙到晚,累得筋疲力尽。
许栎始终对姜家抱有幻想,除了不同房,平日里对姜宝儿还算体贴。可半年后,姜家竟要举家迁往京城。
他满心期待姜元文临走前会将部分家业留给姜宝儿,结果再次落空。姜元文称担心在京城做生意资金不足,将商州的所有家产变卖,只给姜宝儿留了二百两银子。
姜家一走,许栎立刻露出真面目。他找来人口贩子,先将小喜卖掉,又逼迫姜宝儿干活。姜宝儿从小娇生惯养,哪里会做这些粗活。
王氏心肠狠辣,姜宝儿不干活就不给饭吃;许栎更是过分,动辄对她打骂,骂她是丑八怪。
在无尽的折磨中,姜宝儿被迫学会了各种家务活。每日劳累不堪,又吃不饱饭,身形渐渐消瘦。仅仅一年时间,她便从一个大胖子变得苗条起来。
瘦下来的姜宝儿,容貌大变,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模样精致秀丽。可此时的她早已认清许栎的真面目,庆幸两人从未圆房。
此后,她不再梳妆打扮,整日蓬头垢面,尽量避免与许栎见面,倒也相安无事地过了半年。
一日,许栎在外寻欢作乐后醉醺醺地回家,朦胧中看见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经过。他眼睛一亮,扑上去就抱住了对方——那人正是姜宝儿。
此时的姜宝儿对许栎只有满腔恨意,她挥起拳头狠狠砸向许栎的脸。许栎毫无防备,又醉得厉害,被几拳打倒在地。
王氏听到动静赶来,见许栎满脸是血,心疼不已,对着姜宝儿破口大骂,还拿扫帚打她。
许栎爬起来后,也对姜宝儿一顿毒打。姜宝儿浑身是伤,却仍被逼着干活,心中悔恨交加,悔不该当初轻信许栎。
然而,更大的噩梦还在等着她。这天,许栎带着一个年约五十岁、脑满肠肥、一脸猥琐的男子回家。
他告诉王氏,家中钱财已挥霍殆尽,正巧遇到这位刘富商来商州经商,需要租赁一个暖床丫头,他已以五百两银子的价格将姜宝儿租给刘富商三个月,还拿出了租期契约。
自从姜宝儿进门,许栎拿着她的嫁妆肆意挥霍,早已入不敷出,甚至连姜宝儿的衣物都拿去变卖。
王氏疑惑道:为何不干脆卖掉这样不是能赚更多钱
许栎摇头:就怕过年时姜家来人,找不到人麻烦就大了。
王氏撇嘴:姜宝儿嫁过来一年半,姜家从未有人来看过,说不定都死在外面了,过年肯定不会来。
许栎却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以后还能接着租,细水长流岂不更好
王氏点头赞同:拿了这笔钱,你再娶个媳妇,往后就专门把姜宝儿租出去,省得她在家白吃饭。
在王氏和许栎的逼迫下,姜宝儿简单梳洗了一番。许栎这才发现,她竟变得如此漂亮,顿时后悔不已,叫嚷着自己还没和姜宝儿圆过房,五百两太亏了,不想租了。
刘富商见到姜宝儿,垂涎三尺,立刻掏出一千两银票扔给许栎,命仆从拉着姜宝儿就走。许栎这才不再多说,心中却暗自懊悔,天天在外面寻花问柳,却不知家中藏着这般美人。
姜宝儿得知自己要被租去做暖床丫头,悲愤交加,苦苦哀求许栎:我一定找到娘家,拿两千两银子给你,只求你别租我,这与做娼妓有何分别!
可许栎不为所动,刘富商更是贪婪地盯着她。绝望之下,姜宝儿猛地朝墙上撞去。刘富商连忙让人拦住她,将她捆起来,强行拖上马车。姜宝儿泪流满面,只觉生不如死。
许栎得了一千两银子,立刻买了丫鬟仆人伺候自己和王氏,每日吃喝玩乐,逍遥快活。王氏则忙着给许栎说亲,四处托媒婆物色合适的女子。
转眼三个月将至,姜家突然来人,一进门就问姜宝儿和小喜去了哪里。许栎和王氏慌了神,急忙撒谎说小喜已经嫁人,姜宝儿和人去寺庙烧香了。
来的是姜宝儿的二哥,年纪虽轻,却精明过人。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许栎,看得许栎心里直发毛。
许栎深知,见不到姜宝儿,根本瞒不过姜家二哥。他想着先把姜宝儿找回来,至于租赁一事,威胁她不许和二哥单独见面便是。
于是,王氏在家稳住姜家二哥,许栎匆忙去找刘富商。
可到了刘富商的住处,接待他的却是个陌生人。一问才知,这宅子已被转租,刘富商带着姜宝儿早已不知去向。
许栎心急如焚,在街上团团转。他摸着怀里的租期契约,想去衙门告状,又怕事情败露;不告,又不知如何是好。
正发愁时,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走来。见许栎满脸愁容,便热心询问。
许栎苦笑道:即便告诉道长,也解决不了问题。
道士笑道:那可未必。贫道玄真子,道术高深,不妨说来听听,或许能帮你排忧解难。
许栎病急乱投医,将妻子失踪、娘家人找上门的事说了出来。
玄真子疑惑道:你妻子自己跟人走了,该找她娘家问罪,为何反倒怕他们
许栎哭丧着脸说:道长有所不知,她娘家人蛮横得很,才不管是非对错,如今非要我交出人,找不到她,我怕是性命难保啊!说着,泪水夺眶而出。
玄真子义愤填膺:太过分了!别怕,贫道帮你!我租个姜宝儿给你。
许栎大喜过望,连忙道谢,跟着玄真子来到僻静处。玄真子让他买了一套女子衣物穿上,问清姜宝儿的模样后,瞬间化作她清瘦时的样子。
许栎觉得太瘦不好解释,又让玄真子变成肥胖时的模样。看着眼前与姜宝儿一模一样的人,许栎欣喜若狂。
玄真子拿出一张租期契约,让许栎签字。契约上写着许栎租玄真子为妻,租金十个铜板,租期由玄真子决定。许栎虽觉得有些古怪,但急于应付姜家二哥,匆匆签了字,交了十个铜板,带着姜宝儿急忙回家。
到家却发现,姜家二哥已经走了。王氏心有余悸地说,二哥等了许久不见人,带着姜宝儿的两个空箱子走了,说第二天再来。
王氏抬头看到肥胖的姜宝儿,吓了一跳。许栎赶忙解释玄真子帮忙的事,王氏也松了口气,热情地招待姜宝儿。
晚上,许栎安排姜宝儿去客房休息,可姜宝儿非要和他同睡。许栎想着或许有要事相商,便同意了。谁知刚躺下,姜宝儿就对他动手动脚。
许栎大惊失色:你不是玄真子道长吗怎能如此......
姜宝儿娇笑道:人家才不是什么道长呢,如今是你的妻子。说着,翻身将许栎死死压住。许栎根本挣脱不开,又惊又怕,后悔不已。
原来,这玄真子竟是一只狐精,专挑德行有亏的男子下手,吸取他们的精血修炼。许栎为钱财将妻子租给他人,如此丧尽天良,正合狐精心意。
许栎被狐精折腾了一整夜,第二天走路都摇摇晃晃。王氏关切询问,他羞于启齿,支支吾吾地躲开了,只盼着姜家二哥看过姜宝儿后,狐精能赶紧离开。
可第二天、第三天,姜家二哥都没来。狐精却赖着不走,整日以肥胖姜宝儿的模样住在许家。
时间一长,王氏也察觉不对劲,和许栎一起赶姜宝儿走。许栎急道:我不租你了,多给些钱,求你离开吧!
姜宝儿冷笑一声,拿出契约。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租期一辈子。她大笑道:这租期可是我定的,想让我走没那么容易!说罢,挥手间,王氏和许栎便摔倒在地,脸上火辣辣地疼。
许栎这才知道遇上了厉害妖怪,赶忙请道士降妖。可道士在许家折腾半天,最后灰溜溜地走了,还说:这妖怪道行太深,没几个道士能治得了。无奈之下,许栎和王氏只能小心伺候姜宝儿。
邻居们都觉得奇怪:姜宝儿瘦了变漂亮时,许栎和王氏百般虐待;如今她突然变胖变丑,两人却恭敬讨好,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半个月过去,许栎被狐精折磨得身形枯槁,精神恍惚。狐精每日大鱼大肉,还爱赌博,许栎好不容易赚来的钱很快就被挥霍一空。他只好重操旧业,继续卖字画。
一日,许栎在街上摆摊,忽见几个熟悉的身影带着奴仆巡查店铺。定睛一看,竟是刘富商、姜宝儿兄妹,小喜也在其中。
姜宝儿瘦身后容光焕发,美得令人移不开眼。小喜见到许栎,狠狠瞪了他一眼;姜宝儿则冷笑一声,姜家二哥直接吩咐下人将许栎痛打一顿。
许栎还想着拿契约去衙门告状,可还没掏出来,就被按在地上打得半死,契约也被撕得粉碎。衙役路过,却视而不见。许栎这才明白,告状根本没用,说不定还会遭来更多毒打。
姜宝儿看都没看许栎一眼,转身离去。许栎瘫坐在地,失魂落魄,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来,姜元文从未完全信任许栎。但姜宝儿执意要嫁,他无奈之下,明面上只给了几百两银子嫁妆,实则在箱子夹层里藏了房契、地契、店契......
姜元文深知女儿姜宝儿涉世未深,对许栎毫无防备,故而将陪嫁箱夹层藏有房契、地契等贵重物件的秘密,仅告知贴身丫鬟小喜。
他郑重嘱咐:若许栎对宝儿真心相待,小喜便可取出夹层之物,作为女儿婚后的依仗。
然而世事难料,许栎婚后迅速暴露了真面目,小喜尚未寻得合适时机向姜宝儿透露夹层的秘密,便被许栎卖给了人贩子。
所幸苍天有眼,买下小喜的人家恰好要前往京城,小喜也因此有了逃脱的机会。
抵达京城后,小喜一刻不敢耽搁,心急如焚地直奔姜府,将姜宝儿在许家遭受虐待的惨状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姜元文。
姜元文听闻女儿受苦,心疼得心如刀绞,可远在京城,一时之间难以施救。无奈之下,得先设法将小喜赎回,而后精心谋划,派家中得力下人乔装成财大气粗的富商,前往商州与许栎周旋。
扮作富商的下人依照姜元文的吩咐,以租赁暖床丫鬟之名,抛出一千两银子的诱饵。利欲熏心的许栎见钱眼开,毫不犹豫地将姜宝儿租出。
殊不知,此时姜家二哥早已暗中将妹妹妥善接走,先前到许家索要姜宝儿,实则是为取回那暗藏玄机的陪嫁箱子。
脱离苦海的姜宝儿,在家人的悉心安排与关怀下,遇见了真正良人,重新组建了幸福美满的家庭。婚后,她被丈夫捧在手心,日子过得顺遂又甜蜜,曾经的阴霾也渐渐消散。
反观许栎母子,自从与狐精签下租妻契约,便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狐精恪守契约租期一辈子的条款,日夜折磨着许栎,变着法子让他为自己谋取钱财、满足私欲。
看到此处不得不感叹一句,诚信为本,做妖也是要言而有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