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身后传来何景明剧烈的咳嗽声和陆禀年冰冷的警告。
别以为装病就能纠缠她。再有下次,我会以骚扰医护人员的名义叫保安。
手术结束后已是黄昏。
安宁疲惫地推开休息室的门。
她肩膀有些酸痛,轻轻的扭了扭头。
却看见何景明穿着病号服,大咧咧地坐在她的位置上。
你怎么在这里
她警觉地后退一步。
他晃了晃手里的体温计。
护士说这里能看到你办公室的窗户。我还在发烧哦。
安宁气得太阳穴直跳。
何景明,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除非我死。
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
安宁,我知道你还爱我。那个医生算什么他能比我更了解你吗我们在一起七年诶!他知道你喝咖啡要加三块糖吗知道你害怕打雷吗知道......
安宁打断他,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这七年,你一直在骗我,也骗了我整整七年不是吗
我承认......过去是我不好,可是我愿意积极挽回啊,我们抛开过去,创造新的回忆。这次我不会再弄丢了。
何景明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被拒绝过的戒指。
门突然被推开。
陆禀年端着两杯咖啡站在门口,眼神危险地眯起。
看来某些人需要强制出院。
何景明挑衅般将戒指举高。
正好,你来当个见证人。
安宁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突然觉得荒谬至极。
她夺过陆禀年手中的咖啡,径直泼在何景明脚边:
都给我清醒一点!我不是你们争夺的战利品!
她深吸一口气。
何景明,明天我会申请调去非洲医疗援助。陆禀年,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留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地平线。
何景明在病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不想逼安宁离开,可是又舍不得放弃她。
心里的纠结就像是蚂蚁在密密麻麻的啃食心脏。
手机在深夜突兀地响起。
电话那头,何母哭得几乎喘不上气。
景明......欢欢割腕了......医生说再晚一点就......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手指几乎要把手机捏碎。
挂断电话后,他立刻订了最早的航班回国。
飞机上,他望着舷窗外的云层,脑海里全是安宁最后决绝的背影。
医院的消毒水味刺鼻得令人作呕。
何景明推开病房门时,何欢欢正靠在床头,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如纸。
你来了......
她的眼泪立刻涌了出来。
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何景明站在门口没动,眼神冷得吓人。
为什么这么做
何欢欢掀开被子,露出纤细的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口。
因为我想知道......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流一滴眼泪......
行了,做这种傻事没有必要。
她的睡衣领口不知何时松开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何景明立刻别过脸去,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把衣服穿好。
何欢欢突然扑过来抱住他,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衫。
为什么不敢看我我哪里比不上她我比她漂亮,比她有家世,我这么爱你......
何景明无奈地推开她:够了!
何欢欢跌坐在地上,睡衣彻底散开,露出里面单薄的吊带。
她像个破碎的娃娃一样仰头看着他。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何景明转身就走。
没有下次。这是最后一次为你浪费时间。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何欢欢的表情骤然扭曲。
她抓起床头的水杯狠狠砸在墙上,玻璃碎片四溅。
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都是你......都是你抢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