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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景明的呼吸一滞,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什么叫不见了
助理的声音透着迟疑。
她一周前就辞掉了所有工作,退租了公寓,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何景明的嗓音陡然沉了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机。
她怎么可能突然消失你们没联系过她
我们尝试过,但她的电话已经停机,社交账号也全部注销了......
助理顿了顿。
她走得很彻底。
何景明的心脏猛地一沉,耳边欢快的婚礼乐曲忽然变得刺耳。‘
他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和熟睡的何欢欢,喉咙发紧。
立刻安排飞机,我现在就回去。
助理有些犹豫。
可是您的婚礼......不是才刚结束,不再多待几天了吗
立刻!
他几乎是低吼出声,随即挂断了电话。
几个小时后,何景明站在安宁空荡荡的公寓门前。
钥匙插在锁孔里,却怎么也拧不动。
门锁已经换了。
房东告诉他,安宁一周前就搬走了,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何景明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耳边嗡嗡作响。
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别墅内,甚至没来得及和何欢欢打招呼,直接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凌晨三点,何景明站在安宁曾经住过的公寓门前。
房东睡眼惺忪地告诉他。
那位小姐一周前就搬走了,连押金都没要,只说让我尽快把房子租出去。
她有没有说去哪儿
何景明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房东摇摇头:没有,她什么都没说。
何景明沉默地站在门口,忽然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安宁时的场景。
安宁问他会不会骗自己。
如果骗自己她就永远离开。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事情绝对不会被她发现,但是他现在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何景明回到车上,翻出手机里所有能联系到安宁的方式。
电话、微信、邮箱,全部显示无法联系。
他打开电脑,登录之前她所在的公司内部系统,调出她的人事档案。
离职手续办得干净利落,甚至连最后一个月工资都自动放弃了。
她到底去哪儿了......
他低声喃喃,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
陈默打来电话。
何总,我查了航空和高铁记录,没有安宁小姐的出行信息。
继续查。何景明的嗓音沙哑。
她不可能就这么消失。
挂断电话后,他愣在原地,很久没有回过神来。
自己手机的屏保还是她的照片。
她站在海边,风吹乱了她的长发,他恰好站在她身后。
镜头捕捉到她的侧脸,温柔而安静。
他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
安宁......他低声呢喃,嗓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你到底去哪儿了......
心脏像是被无数细密的针扎着。
疼得他弯下腰,额头抵在冰冷的桌面上。
凌晨两点十七分,何欢欢从睡梦中醒来。
身旁的床铺空荡荡的,枕头上没有一丝温度。她伸手摸了摸,指尖触到一片冰凉。
景明
她轻声唤道,嗓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无人回应。
她皱了皱眉,伸手摸向床头柜,拿起手机。
屏幕亮起,刺眼的光让她眯了眯眼,她拨通了何景明的电话。
嘟——嘟——
漫长的等待音后,电话自动挂断。
何欢欢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是他们新婚的第二天。
本该是蜜月期,可何景明却连续两晚不见人影。
昨晚她问他去了哪里,他只是淡淡地回了句公司有事,便不再多言。
而现在,他连电话都不接了。
她攥紧了手机,指节微微发白。
城市的另一端,何景明站在安宁曾经工作过的写字楼下。
夜风凛冽,吹乱了他的头发,西装外套早已皱皱巴巴,可他浑然不觉。
何总,我们已经查遍了所有可能的线索,安宁小姐真的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陈默站在他身后,语气里带着疲惫和无奈。
何景明没有回头,只是死死盯着大楼的入口。
仿佛下一秒,安宁就会像从前一样,从里面走出来,冲他微微一笑,说:嘿,逗你玩呢,我在这!
可那里空无一人。
他的嗓音沙哑得可怕。
把她的朋友、同事,所有认识她的人,全部问一遍。
陈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何景明独自站在冷风中,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