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血色婚礼重生,发现前世虐杀我的渣夫,竟也带着记忆回来了!
没系统不怕!手握前世记忆和【破妄】玄铁簪,渣夫的算计、绿茶的伪装,在我眼中无所遁形!
新婚夜,他试探,我反杀!是继续伪装小白花,暗中布局,还是直接发疯开撕,送他提前归西
渣夫竟被我亲手送进疯人院,隔壁疯批王爷却揽我入怀:夫人,江山为聘,嫁我可好
1
血。
漫天的血色,从眼前一直铺到天际。
我穿着那身大红嫁衣,沉重得像浸透了水的尸布。
脖颈处有冰凉的触感,是那支他精心挑选送我的发簪,此刻正深深嵌入我的皮肉。
意识模糊间,我听到许明哲的声音,近在咫尺,却又遥远得像是来自地狱。
韩月娘,你到死都不知道吧,他轻笑,气息带着令人作呕的酒气和一种残忍的快意,你那个自诩风骨的爹爹,之所以郁郁而终,不过是因为我‘不小心’将他准备呈给圣上的万言书,提前‘透露’给了他的政敌罢了。他到死,都以为是自己时运不济,哈哈……
爹爹……
最后的画面,是他冷漠转身的背影,和我眼中那片彻底熄灭的光。
恨意如跗骨之蛆,啃噬着我消散的魂魄。若有来生……若有来生……
猛地,我睁开了眼。
不是阴曹地府,而是熟悉的拔步床。红色的床幔垂落,上面用金线绣着大朵的牡丹,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宜室宜家,琴瑟和鸣。多么讽刺。
鼻尖萦绕着一股廉价的熏香,混杂着淡淡的酒味。是许明哲身上的味道,他试图掩盖宿醉的痕迹。
我僵硬地转头,看到他侧躺在我身边,呼吸平稳,似乎睡得正熟。
但,不对。
就在我醒来的前一瞬,我分明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奇异的能量波动,就在这房间里,一闪即逝。那感觉,不属于这个时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与……冰冷。
是错觉吗
我按捺住心头的惊涛骇浪,目光落在许明哲脸上。这张曾经让我痴迷、后来又让我恨之入骨的脸。
他长长的眼睫忽然颤动了一下。
我屏住呼吸,心脏狂跳。
他也要醒了还是……他也回来了
许明哲缓缓睁开眼,先是茫然,随即,那双看向我的眼睛里,飞快地掠过一丝与我如出一辙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丝极力掩饰的慌乱。
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我捕捉到了。
他调整呼吸的动作,那细微的起伏,比前世任何一次温存后的喘息都要急促。
是他。他也重生了。
我们,都从那个血色的结局,回到了这个噩梦开始的地方——我们的新婚之夜。
我缓缓坐起身,动作间牵扯到脖颈,一阵细微的刺痛传来。前世的伤口仿佛还在隐隐作痛。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指尖触到的,却不是血肉模糊,而是光滑的皮肤。
低头,看到枕边静静躺着一支发簪。不是前世那支最终要了我命的普通银簪,而是一支通体乌黑、泛着冷冽光泽的玄铁簪。
我拿起它,入手微沉。簪身上刻着细小的两个字,不凑近几乎看不清——破妄。
心头猛地一动。这支簪子……是隔壁萧衍送的贺礼。前世我嫌它太过朴素,从未用过,随手丢在了妆奁底层。
萧衍……那个住在我们隔壁,身份神秘,据说是个疯批,却又强大到让人不敢直视的男人。
我握紧了簪子,冰凉的触感让我混乱的思绪渐渐清晰。
许明哲也坐了起来,他看着我,眼神复杂,试探着开口:月娘,你……
我做了个噩梦。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不像刚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的人。
我把玩着手中的玄铁簪,冰冷的簪尖在指尖滑动,然后,不经意地,轻轻划过我的颈侧,正对着前世那道致命伤的位置。
我看到许明哲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我的脖子,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是吗他干涩地笑了笑,试图恢复镇定,噩梦而已,别怕。
嗯,不怕了。我对他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就像前世无数次那样,扮演着他期望的、柔顺的妻子角色。
但我知道,这次,不一样了。
对了夫君,我话锋一转,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崇拜,昨夜你说起你的诗作,山长对你的评价极高,说你‘文思敏捷,然稍欠锤炼,偶有斧凿之痕’。我听了,真是与有荣焉。
许明哲的脸色微微一僵。山长的评价,前半句是他常挂在嘴边的,后半句的批评,他却从未对我说起过。
我继续天真地笑着:尤其是你那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意境真是绝妙!不过……我昨日翻阅闲书,看到一位姓李的先生,好像因为……嗯,模仿前人诗句太过明显,被罢官了。他的风格,跟你这句,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神似呢。当然,夫君才华横溢,定是我想多了。
你!许明哲的脸瞬间涨红,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那句诗是他少年得意之作,引以为傲,却没少被人私下议论有模仿前朝大儒林逋的痕迹。而被罢官的李姓文人,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我将这些无意间联系起来,杀伤力,足够让他难堪一夜。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审视。
我回视他,目光坦然,甚至带着一丝无辜。
心底却在冷笑。许明哲,我们的游戏,从现在才真正开始。这一世,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千倍百倍地还给你。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我的贴身丫鬟翠儿。
小姐,您醒了吗
进来吧。
翠儿推门而入,端着水盆。当她看到我平静地坐在床边,眼神清明,甚至带着一丝冷意时,她愣住了。随即,她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眶瞬间红了,看向许明哲的目光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恨意。
前世,翠儿为了护我,被许明哲打断了腿,最后和我一起在那场大火中化为灰烬。
她也记得。
翠儿低下头,走到我身边,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姐……
我拍了拍她的手,无声地传递着力量和决心。
翠儿,从今天起,打起十二分精神。我低声说。
翠儿用力点头,眼神坚定:是,小姐!奴婢明白!
有她在我身边,我的复仇之路,将不再孤单。
2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许明哲那张写满惊疑和疲惫的脸上。他一夜没睡好,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
我则精神饱满,用过早膳后,便让翠儿取来了家里的账本。
许明哲正坐在书桌前,心不在焉地翻着书,显然还在琢磨我昨晚那番话。
夫君,我将厚厚一摞账本放在他面前,声音温和,既然我已经嫁入许家,这些中馈之事,也该学着打理了。只是我初来乍到,很多地方不懂,还需夫君指教。
许明哲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耐烦,但碍于新婚,不好发作,只得敷衍道:你看着办就好,这些琐事,不必事事问我。
那怎么行我翻开其中一本账册,指着上面的一条记录,语气充满了求知欲,比如这里,夫君上月购入一方端砚,花费了八十两银子。我昨日恰好听父亲提过,市面上最好的端砚,也不过六十两。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门道
许明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方砚台,是他为了讨好即将到来的科考副主考官,特意高价从一个古董贩子手里买的,自然不能明说。
你看错了,他生硬地说,那是特殊渠道得来的孤品,贵些也正常。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般点头,又翻到另一页,还有这里,‘府内支用·珠花一对·十两’。这珠花……似乎不是府里用的规制我看账房记的是内账,不知是哪位妹妹得的赏
我清楚地记得,这笔钱,是他赏给了他那位所谓的红颜知己,一个青楼的清倌人。
许明哲的脸彻底黑了,额角青筋跳动。他猛地合上账本:够了!韩月娘,你才嫁进来第一天,就要拿着账本审问我吗!
夫君误会了,我连忙起身,一脸惶恐,我只是想尽快熟悉家务,怕有什么疏漏,丢了夫君的脸面。既然夫君觉得我多事,那我……
我恰到好处地停住,眼圈微红,泫然欲泣。
许明哲看着我这副委屈的样子,心头的火气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不上不下。他知道,若此刻发作,传出去便是他新婚之日苛待发妻。
罢了,他烦躁地摆摆手,这些事,你……你看着处理吧。只是别自作主张。
是,夫君。我顺从地应下,将账本收好。
经济上的敲打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是精神上的。
下午,翠儿带回来一个精致的木盒。
小姐,隔壁萧大人府上送来的。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色泽墨绿、香气奇异的茶饼。
萧大人说,此茶名‘静心’,有凝神驱邪之效,贺小姐新婚。翠儿转述道。
我拿起茶饼,闻了闻那独特的香气。前世,许明哲精神崩溃的后期,对一切神神鬼鬼的东西都极为敏感,尤其痛恨各种带有驱邪、静心寓意的物品。
好茶。我笑了笑,将茶饼连同盒子,一起放在了许明哲书桌最显眼的位置,正对着他看书时视线必然落到的地方。
果然,傍晚许明哲回到书房,一眼就看到了那块茶饼。
这是什么他拿起盒子,看到上面的静心二字,脸色又是一变。
是隔壁萧大人送来的贺礼。我轻描淡写地说,听闻此茶极名贵,还能驱邪避秽呢。夫君近日似乎精神不济,不如泡一杯试试
许明哲猛地将盒子放下,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不必了!我不好饮茶!
他坐回书桌前,却再也无法静心看书。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那块茶饼,眼神里充满了烦躁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
疑神疑鬼,如坐针毡。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科考在即,这是许明哲的命根子。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施压的机会。
夫君,晚间,我一边替他研墨,一边不经意地提起,今日翠儿去街上采买,听到些消息。据说这次恩科的主考官周大人,最是欣赏立意新奇、不落窠臼的文章。他还私下赞赏了同科的张秀才那篇《论河工疏》,说其见解独到呢。
张秀才,是许明哲的死对头。两人素有嫌隙,都憋着劲要在这次科考中压过对方。
许明哲握着笔的手一紧,墨汁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一个刺眼的墨点。
周大人当真如此说他急切地问。
我也是听说的,未必当真。我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张纸,不过,我怕夫君错漏了信息,特意让翠儿去张秀才家借来了那篇文章,誊抄了一份,夫君不妨……参考一二
我将誊抄好的文章轻轻放在他面前。
许明哲看着那篇文章,脸色变幻不定,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让他参考死对头的文章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可主考官的偏好又让他无法忽视。
他猛地将那张纸拂落在地:够了!我的文章,何须参考他人!
正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院子里。
紧接着,一个清冷低沉的声音响起:抱歉,扰了清静。在下府上的鹰隼不慎飞落贵府,特来寻回。
是萧衍!
我和许明哲同时看向窗外。只见一身玄衣的萧衍站在院中,月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俊美得近乎妖异。
他身边停着一只神骏的黑色鹰隼,正偏着头,锐利的眼睛盯着书房这边。
许明哲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一向自诩风流,但在萧衍面前,总是不自觉地矮了半头。
我起身,走到窗边,对萧衍微微颔首:萧大人客气了。
萧衍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停顿了一瞬,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似乎,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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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同样低声回道:彼此彼此。
我们之间的眼神交流不过瞬间,却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
萧衍不再看我,目光转向屋内的许明哲,却带着一种彻底的无视。仿佛许明哲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
更让许明哲难堪的是,那只鹰隼,在看到他时,忽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羽毛倒竖,摆出攻击的姿态。
萧衍安抚地摸了摸鹰隼的头,对我们略一颔首,便带着鹰隼转身离去,自始至终没有和许明哲说一句话。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许明哲看着萧衍离去的方向,又看看地上那篇张秀才的文章,再看看桌上那块静心茶饼,最后目光落在我平静的脸上。
他猛地一拳砸在书桌上,打翻了砚台。
墨汁四溅,有几滴溅到了他的手背上。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暴怒,而是愣愣地看着手上的墨点,然后开始神经质地反复擦拭,一遍又一遍,仿佛那不是墨,而是什么洗刷不掉的污秽。
他嘴里还无意识地喃喃着:洗不掉……怎么会洗不掉……
我知道,他心态的第一道裂缝,已经出现了。
3
接下来的几天,我贯彻示弱策略。
对外,我依旧是那个温柔得体的新妇,对许明哲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但私下里,经济上的请教从未停止,总能恰好问到他账目上的猫腻;精神上的关怀也持续输出,今天听说某个考官欣赏某种文风,明天偶然得到某位大儒对许明哲某篇文章的中肯评价(自然是负面的)。
许明哲被我搅得心神不宁,偏偏又抓不到我的错处。他开始失眠,食欲不振,对着书本常常走神。
我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病倒了。
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受了点风寒,咳嗽,乏力,需要静养。
我躺在床上,由翠儿伺候汤药,闭门谢客。
许明哲来看过我两次,眼神复杂。他或许怀疑我是装病,但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样子,又说不出什么。
他不得不独自面对外面的世界。
很快,流言就起来了。
听说了吗许家那位新妇,才进门几天就病倒了。
哎,许公子年轻有为,就是性子急了点,怕不是……夫妻失和
嘘,小声点!我可听说,是许公子嫌弃韩家门第不够高,对新夫人冷淡得很呢!
这些流言自然是我让翠儿不小心透露出去的。
更让许明哲焦头烂额的是,隔壁萧府,几乎是每日派人送来各种顶级的滋补药材,人参、燕窝、灵芝,流水似的送进许府,指明是给韩夫人养病的。
萧衍这一手,看似是邻居间的客气,实则是在无声地打许明哲的脸。
你许明哲苛待发妻,我萧衍却敬重她。
这对比,让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更加浮想联翩。
许明哲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试图阻止流言,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那些话都传得有鼻子有眼,偏偏又没有真凭实据。
他终于坐不住了,开始了他的反击。
他的手段比我想象的更阴险。他没有亲自出面,而是请动了他的母亲,许老夫人。
许老夫人是个典型的内宅妇人,没什么见识,但极其疼爱儿子。
她以前就不太看得上我这个商贾之女,只是碍于许明哲需要韩家的财力支持,才勉强同意了婚事。
这天,许老夫人以探病为名,来到了我的院子。
她屏退了下人,包括翠儿,只留下我和她。
月娘啊,她坐在床边,一脸慈爱,语气却带着敲打,你是个好孩子,知书达理。但嫁了人,就要以夫为天。明哲最近为了科考,压力很大,你要多体谅他,伺候好他,不要耍小性子,更不要因为一些不实的流言就疑神疑鬼,让外面的人看笑话。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我们许家是书香门第,最重名声。若是因为你,让明哲分心,影响了前程,你担待得起吗
这是在警告我安分守己,不要作妖。
我虚弱地咳嗽了几声,眼眶泛红:母亲教训的是。只是……媳妇也不知是哪里做得不好,惹夫君不快了。媳妇这里,有几封信,是……是夫君前些日子写给我的,教我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媳妇愚钝,总怕做不好,时时拿出来看。还请母亲过目,指点一二,媳妇也好知道该如何改进,才能让夫君满意。
我一边说,一边示意放在床头的一个小匣子。
许老夫人不明所以,但听说是儿子写的信,便让丫鬟拿过来。
匣子里果然有几封信。许老夫人随手拿起一封,展开读了起来。
……你只需记住,一切以我为先,我的喜好便是你的喜好,我的前程重于一切。家中诸事,无需你置喙,只需顺从。对外,你要时刻维护我的形象,哪怕心中不满,也要笑脸迎人……
许老夫人越读,脸色越难看。这哪里是教导,分明是赤裸裸的控制和贬低!这些话若是传出去,她儿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就在这时,我不小心身子一歪,带倒了床头的小几。
匣子里的信件散落一地。
恰巧,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是几个过来探望我的宗族女眷,为首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夫人。她们刚才在门外似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怎么了这是老夫人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散落在地的信件。她眼神好,弯腰捡起离她最近的一张残片,习惯性地念了出来:……至于你的那些所谓见解,不过是妇人之见,不必宣之于口,以免贻笑大方……
老夫人念到一半,愣住了,抬头看向脸色煞白的许老夫人和我。
其他几个女眷也面面相觑,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尴尬。
许老夫人又气又急,想去抢夺信件,却被我抢先一步,虚弱地哭诉起来:老夫人,各位婶娘,都是月娘不好,没能领会夫君的教诲,惹夫君生气了……还请各位长辈评评理,月娘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夫君满意……
我哭得梨花带雨,将一个受尽委屈、却又不敢反抗的小媳妇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那几位女眷,尤其是老夫人,看向许老夫人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明显的不赞同。
许老夫人百口莫辩,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你……你……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锦衣卫特有的冰冷呵斥声。
锦衣卫办差!清查流言,整顿风气!
很快,一个锦衣卫小旗走了进来,目光锐利地扫视一圈,最后落在许老夫人身上,冷冷道:许老夫人,外面有几个长舌妇和小报记者,指认受许府指使,散播不利于韩夫人的谣言。此事需得彻查,请老夫人配合走一趟吧。
许老夫人彻底懵了。她只是想敲打一下儿媳,怎么就惊动了锦衣卫还被人指认了
我知道,这是萧衍的顺水推舟。他手下的锦衣卫,以整顿风气为名,抓几个替许明哲传话的人,简直是小菜一碟。杀鸡儆猴,效果显著。
许老夫人被半强制地带走了。虽然我知道她很快会被放出来,但这次丢脸,足以让她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没法再替许明哲出头。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那几位目瞪口呆的女眷。
老夫人看着我,眼神复杂,叹了口气:月娘,你……受委屈了。
我用帕子拭去眼泪,摇了摇头:是月娘福薄。
经此一役,许明哲不仅失去了一个重要盟友,他试图控制舆论、打压我的计划也彻底破产。反而坐实了他苛待发妻、心胸狭隘的名声。
我能感觉到,他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绷得更紧了。
4
许母被锦衣卫请去问话,虽然很快就回来了,但颜面尽失,气得大病一场,再也无力插手我和许明哲之间的事。
许明哲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流言蜚语像无形的网,将他越缠越紧。同窗的疏远,师长的质疑,路人异样的眼光……这一切都让他如芒在背。
他的精神状态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
失眠加剧,时常在深夜惊醒,一身冷汗。他开始变得更加敏感多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议论他,算计他。
更可怕的是,他开始出现幻觉。
起初只是幻听,总觉得有人在他耳边低语,说他忘恩负义、德行有亏。
后来,发展到幻视。
有天深夜,我被他惊恐的尖叫吵醒。
别过来!别过来!血……好多血……他蜷缩在床角,指着空无一人的地方,浑身颤抖。
我披衣起身,冷眼看着他。我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他在半梦半醒间,看到了穿着那件血色嫁衣的我,无声地站在床边,脖子上是那道狰狞的伤口。
夫君,你又做噩梦了我走过去,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冰冷的穿透力。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神涣散,瞳孔里映出我的倒影,却又仿佛透过我,看到了另一个我。
月娘……你……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为了加剧他的恐惧,我开始在院子里种植一些特殊的花草。
白色和深紫色的曼陀罗,夜来香,还有一种名为断肠草的植物(当然,只是名字骇人,并无剧毒)。这些花草在前世的某些传说中,都与死亡、终结、幽冥有关。
我还悄悄改变了房间里一些饰物的摆放位置。比如,将一尊造型诡异的石雕放在窗边,当月光透过特定的角度照射进来时,会在墙上投射出一个扭曲拉长、如同鬼魅的阴影。
许明哲的恐惧与日俱增。
他试图挽回,或者说,是想用过去的情感来束缚我。
一天,他从箱底翻出一支木簪,样式简单,甚至有些粗糙。那是我们定情时,他亲手为我削的。前世,我视若珍宝。
月娘,你看……他拿着木簪,走到我面前,眼中带着一丝希冀和脆弱,这是我们……
我接过木簪,摩挲着上面粗糙的纹路,然后,当着他的面,我缓缓从发间拔下那支破妄玄铁簪。
在许明哲惊愕的目光中,我用坚硬锋利的玄铁簪尖,一点一点,将那支廉价脆弱的木簪,削成了碎末。
木屑飘落,像一场无声的葬礼。
夫君,我抬起头,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声音轻得像叹息,旧物易碎,人心也是。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回不去了。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眼中最后一点光芒彻底熄灭。
他最后的幻想,被我亲手碾碎。
不久后,是许氏宗族的春季祭祀。
按照惯例,族中子弟都要参加。许明哲作为许家这一辈的希望,自然不能缺席。
然而,在庄严肃穆的祭祀典礼上,心神恍惚的许明哲,在给祖宗牌位上香时,竟然将香插歪了,差点引燃旁边的幔帐。
更糟糕的是,在族长训话时,他突然对着空处喊了一声:别跟着我!
全场哗然。
这次公开失态,后果严重。他被族长以心神不宁,亵渎祖先为由,罚禁足一个月,在家抄写《家规》一百遍。
负责监督他抄写的是一位严厉的族叔。
禁足期间,许明哲的精神状态更差了。他常常对着墙壁自言自语,时而惊恐,时而愤怒。
有一天,族叔检查他抄写的家规,赫然发现,他竟然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写成了杀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族叔大惊失色,连忙将此事禀报了族长。
许明哲心智不宁、恐有心魔的印象,在族人心中彻底坐实。
许明哲自己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开始偷偷寻找高人,想要驱邪避祸。
但他时运不济。找的第一个大师,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卷了他不少银子跑路了。
第二个据说了有点真本事,见了许明哲一面,却皱着眉头说他印堂发黑,戾气缠身,恐有反噬,不敢接这个活。
接连的打击让许明哲更加焦虑和不择手段。
最后,通过一个不入流的远房亲戚介绍,他找到了城南一个据说能通鬼神、解厄运的刘道士。
这个刘道士,我前世也听说过,贪财好色,惯会装神弄鬼。
许明哲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刘道士深信不疑,奉若神明。
我知道,我精心布置的舞台,已经搭好。
请君入瓮的戏码,即将上演。
5
许明哲将刘道士秘密请进了府里,就在他自己院落的书房,布置了一个简陋却又显得煞有介事的法坛。
香烛缭绕,黄符乱贴。刘道士为了骗取许明哲更多的银子,搞得十分专业。不仅弄来了据说是童子尿、黑狗血(自然都是假的)之类的东西,还在角落里放了几个竹笼,里面装着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受惊时会发出悉悉索索的怪声,平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氛。
夜深人静,法事开始。
许明哲一脸紧张地站在旁边,刘道士则穿着不伦不类的道袍,手持桃木剑,念念有词。
按照计划,我被强行带到了书房外。
夫君,你要做什么我害怕!我适时地发出惊恐的尖叫,挣扎着,却被许明哲事先安排好的两个粗壮婆子死死按住。
月娘,你别怕,刘道士法力高深,定能驱除你身上的邪祟!许明哲隔着门喊道,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狂热和期待。他已经认定,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我中邪或者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我冷笑。他大概忘了,真正不干净的,是他自己那颗早已腐烂的心。
刘道士开始作法,挥舞着桃木剑,口中呵斥着听不懂的咒语,又拿起一根沾了所谓符水的柳枝,狠狠抽打在地面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妖孽!还不速速现形!刘道士大喝一声。
这是信号。
我立刻配合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真的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啊——!好痛!我瘫软下去,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就在这时,我用尽全力,在晕倒前,眼神精准地看向了门外不远处,一个被许明哲特意请来见证,素来胆小怕事的族人——许三叔。
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绝望,还有一丝诡异的……怨毒。
许三叔被我那一眼看得头皮发麻,惊叫一声:鬼!鬼啊!煞气!煞气伤人了!
他连滚爬爬地跑了,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明哲媳妇被妖邪附身了!道长作法,煞气外泄了!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许明哲又惊又怒,想去拦阻,却被刘道士拉住:许公子莫慌!此乃妖邪顽抗之兆!待贫道加大法力,定能将其收服!
刘道士跳得更起劲了,嘴里念叨得更快。
我则躺在地上,继续我的表演。
我开始痛苦地呻吟,声音断断续续,却又清晰地吐露出一些只有许明哲自己知道的、内心最阴暗的秘密和想法。
你……你恨张秀才……你想让他……身败名裂……
萧衍……你嫉妒他……你觉得他抢了你的风头……
你甚至想……取代族长的位置……
你……你还想过……如果爹爹……没有死……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许明哲的心上。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瞳孔放大,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他看着我,如同看着一个能洞穿他灵魂的魔鬼。
他彻底相信了。相信我真的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而那个东西,看穿了他所有的龌龊心思!
道长!快!快收了她!许明哲失声尖叫,几乎崩溃。
刘道士见状,以为火候到了,正准备念一段更唬人的咒语,结束这场法事,好索要尾款。
就在此时——
咚咚咚!
一阵整齐划一、沉重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瞬间包围了整个院落。
紧接着,是金属摩擦的锐响——那是刀剑出鞘的声音!整齐划一,带着肃杀之气。
然后,一个冰冷无波、辨识度极高的声音穿透夜色,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锦衣卫办差,闲人退避!
是萧衍的声音!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接到密报,妖道刘某与多起人口失踪案有关,且疑似在此处进行邪恶祭祀。同时,接到韩夫人侍女举报,称其主母身处险境。
窝藏妖道,图谋不轨者,格杀勿论!
最后四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夜空。
书房的门被猛地踹开。
身着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如潮水般涌入。
为首的,正是萧衍。他目光冷冽如冰,扫过惊慌失措的刘道士和面无人色的许明哲,最后,落在我身上。
我适时地悠悠转醒,挣扎着坐起来,脸上还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和惊魂未定。
我知道,收网的时候,到了。
6
萧衍带来的锦衣卫训练有素,迅速控制了现场。
刘道士吓得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冤枉!冤枉啊大人!贫道只是……只是替许公子驱邪……
驱邪萧衍冷笑一声,示意手下,搜!
锦衣卫立刻开始仔细搜查。很快,不仅搜出了刘道士随身携带的大量银票(自然是许明哲给的),还在法坛的暗格里,发现了几包可疑的药粉和几封信件。
更致命的是,一名锦衣卫在许明哲的书桌抽屉深处,找到了一张被揉皱的纸团。
展开一看,竟是许明哲写给刘道士的信件草稿,上面详细说明了我的症状,并暗示可以用些特殊手段,让我安分下来。许明哲自己大概都忘了销毁这份草稿。
刘道长,萧衍拿起那几包药粉,放在鼻尖闻了闻,眼神更冷,这‘断魂散’和‘蚀心草’,似乎不是用来驱邪的吧倒像是能致人疯癫、或者慢性中毒的良药。
刘道士面如死灰。
萧衍又看向许明哲,将那张草稿信件扔在他面前:许公子,与妖道通信,意图谋害发妻。你可知罪
不!不是我!是他!是他骗我的!许明哲彻底慌了,指着刘道士疯狂喊叫,是他告诉我月娘中邪了!我只是想救她!
救她我站起身,走到许明哲面前,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用这些能让人疯癫的药物救我还是像前世一样,在我弥留之际,告诉我爹爹死亡的真相,让我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怨恨死去
什么许明哲瞳孔骤缩,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我逼近一步,直视着他惊恐的眼睛,我当然知道。许明哲,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吗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许明哲。
是你!是你!他猛地指向萧衍,状若疯癫,是你和她合谋!你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你们想害我!
他又开始语无伦次地嘶吼,夹杂着一些前世的片段:血……红色的嫁衣……簪子……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最后,他彻底失语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野兽般的嘶吼,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神涣散,口角流涎。
他疯了。被他自己的恐惧和罪孽逼疯了。
我看着他,心中没有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
我弯腰,从地上散落的黄符中捡起一张,走到他面前,用烛火点燃。
看着那符咒在他眼前化为灰烬,飘飘扬扬落下。
许明哲,你的戏,该落幕了。我低声说,如同最后的审判。
然后,我转向在场的锦衣卫和闻讯赶来的族人,朗声道:诸位或许不知,许明哲,不仅与妖道勾结,意图毒害发妻,更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曾对我说,‘你只需记住,一切以我为先’,‘你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前程’,‘你要时刻扮演好贤妻的角色,哪怕是装,也要装得完美无缺’……
我将他前世PUA我的那些经典语录,一一复述出来,公之于众。
在场的一些女眷,脸上露出了感同身受的复杂表情。
这时,许母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扑向许明哲,哭喊着:我的儿啊!你们不能带走他!他是被冤枉的!是这个贱人陷害他的!
她试图撒泼阻拦。
萧衍眉头微蹙,甚至懒得多看她一眼,只对手下吩咐:妨碍公务,掌嘴。带下去,一并调查。
两名锦衣卫立刻上前,毫不留情地给了许母两个耳光,将她拖了下去。
许明哲的最后一个庇护,也没了。
萧衍走到我身边,目光落在彻底疯癫的许明哲身上,淡淡地开口,声音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
对了,忘了告诉你,许公子。关于你科考舞弊的疑点,本官已于昨日整理好,呈报给了学政大人。
他微微侧头,补充了一句:听闻,你的那位同窗张秀才,对此事,很感兴趣。
这句话,彻底断绝了许明哲所有翻盘的可能。就算他没有疯,科考之路也已经彻底断送。
锦衣卫将疯疯癫癫的许明哲和吓傻了的刘道士一并带走。
一场精心策划的法坛惊魂,最终以请君入瓮收场。
许府的闹剧,终于画上了句号。
7
许明哲被送入了城郊的疯人院。
据说,他在里面情况很不好。总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对着墙壁反复念叨: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他对簪子,尤其是玄铁簪,有着极度的恐惧。看到穿红衣服的女人,也会惊恐地尖叫躲避。
没有人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只当他是彻底疯了。
许家因为窝藏妖道、企图谋害人命以及科考舞弊的丑闻,彻底败落。许老夫人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很快也随着去了。
我很快拿到了和离书,彻底与许家划清了界限。
拿到和离书的那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许府那个曾囚禁了我两世的卧房,亲手点燃了那张象征着屈辱和痛苦的婚床。
熊熊烈火中,过往的一切,连同那些不堪的回忆,都化为了灰烬。
我,韩月娘,终于涅槃新生。
恢复自由身后,我没有沉溺于过去的仇恨,而是将精力投入到了家族的生意中。
凭借着前世零星的记忆和超越这个时代的商业思维,我开始大展拳脚。
我将现代的限量款、饥饿营销理念用在了我家的布庄和点心铺。
比如,推出每月一款的限定花色锦缎,只在特定日子发售,售完即止。引得京中贵妇小姐趋之若鹜。
比如,改良了点心铺的几种招牌糕点配方,并推出时令限定口味,每日限量供应,引得食客们排起长队。
我还改进了家族染坊的某种染色工艺流程,使得布料色泽更加鲜亮持久,成本却有所降低。
短短半年时间,韩家的生意蒸蒸日上,我也从一个深闺怨妇,一跃成为京中热议的传奇女商人。
人们惊叹于我的商业头脑和魄力,却也对我这个年纪轻轻便和离、手段凌厉的女子,多了几分敬畏和好奇。
这天,我在自家新开的茶楼二楼临窗雅间,查看账目。
对面,坐着的是萧衍。
他似乎很喜欢来我的茶楼,常常一个人,点一壶清茶,坐上一下午。
生意不错。他呷了口茶,目光落在我手中的账本上。
托萧大人的福。我抬眸,微微一笑。我知道,若非他当初出手震慑,我不可能这么快摆脱许家的泥沼。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萧衍放下茶杯,眼神深邃地看着我,倒是你,变化之大,令人刮目相看。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我端起茶杯,送到唇边,目光却越过杯沿,看向他。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给他那张总是显得有些冰冷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暖意。这个男人,强大,神秘,而且……似乎对我有着某种特殊的兴趣。
我忽然玩心大起。
伸出沾了些许茶水的手指,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随意地画了一个潦草的王字。
然后,我抬起头,看着萧衍,眼神里既有试探,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挑衅。
萧衍看着桌上的水渍王字,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身体微微前倾,靠近我,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磁性的诱惑:
本王府中,恰好缺一位能画‘王’的女主人。
本王他自称本王
我心头一跳。他的身份,果然不只是锦衣卫指挥使那么简单。
他继续说道,气息拂过我的耳畔,带来一阵微痒:至于面首……月娘若有兴趣,本王不介意亲自‘指导’你如何挑选。
我呼吸一滞。
他顿了顿,眼神灼灼地看着我,补充道:不过,得先过了本王这一关。
疯批大佬果然是疯批大佬,连调情都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和危险气息。
我定了定神,随即笑得更加明媚,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想套路我呵,放马过来!这一辈子,游戏规则,由我韩月娘说了算!
8
日子一天天过去,京城里关于我的传说越来越多。
有人说我手段狠辣,克死了前夫全家;有人说我得高人相助,才能点石成金;更有人猜测,我和权势滔天的萧王爷,关系匪浅。
对于这些流言,我一概不予理会。
我忙着扩大我的商业版图,开了新的绸缎庄,入股了京城最大的粮行,甚至开始涉足海外贸易。韩家,在我的手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崛起,隐隐有了与京城几大老牌世家分庭抗礼之势。
我和萧衍的关系,也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他时常会偶遇我,有时是在我的店铺,有时是在某个宴会上,有时甚至是在我出城巡视庄子时,他也会恰好在那附近办事。
我们的交谈,总是充满了试探和机锋。他似乎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包括我的一些商业决策和布局。而我,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他,试图揭开他身上的重重迷雾。
我知道他身份尊贵,手握重权,但他似乎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和秘密。那种偶尔流露出的、与疯批美强惨标签相符的阴郁和破碎感,让我既警惕,又忍不住好奇。
翠儿已经完全成了我的左膀右臂,不仅将我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在生意上也颇有天赋,替我分担了不少事务。
这天,我刚处理完一批南方运来的香料生意,翠儿便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小姐,她递给我一封信,刚才有人放在门口的,没有署名。
信封是普通的牛皮纸,上面没有任何标记。
我拆开信封,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张残缺了一半的地图,材质像是某种兽皮,十分古老。地图上绘制着一些奇怪的山川河流,标记着我从未见过的地名。
在地图的角落,还有一个用朱砂绘制的、造型奇特的符号。
那符号……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这个符号,我见过!
就在我重生醒来的那一刻,感觉到的那股奇异能量波动消失的瞬间,我似乎捕捉到了一个极其相似的印记,一闪而逝!
这地图,这符号……到底代表着什么
是和我重生有关还是和序章中感觉到的那另一股神秘能量有关
或者说……这与萧衍有关
我拿起那半张地图,走到窗边。外面阳光正好,我的商业帝国正在蓬勃发展,仇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下场,我的人生似乎已经走上了康庄大道。
但这张突如其来的地图,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它似乎在暗示我,我的重生,许明哲的重生,甚至萧衍的特殊,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
我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看来,这一世,除了复仇和搞事业,还有更多未知的挑战和谜团,在等着我。
也好。
平静的生活固然安逸,但解开谜题,掌控自己的命运,似乎更加有趣。
我将地图小心收好,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不管前方是什么,放马过来便是。
这一世,我韩月娘,绝不再任人摆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