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被遗弃的omega
消毒水气味刺得鼻尖发疼。
林晚蜷缩在医院走廊长椅上,指尖反复摩挲着口袋里的诊断单。怀孕六周的字样被指腹焐得发皱,像极了三天前陆沉舟扔在她脸上的支票——那叠百元大钞里夹着的离婚协议,墨迹未干。
晚晚
清甜女声打断思绪,堂妹林新月抱着保温桶走来,发间的茉莉香混着鸡汤味扑面而来。这个被全家宠了二十年的alpha轻轻蹲下身,指尖替她拂开额前碎发:阿沉说你发烧了,怎么不告诉我
林晚垂眸避开她关切的眼神。她当然知道,陆沉舟不会关心她的死活。三天前他掐着她的下巴说林家需要的是能联姻的alpha儿媳,不是你这个生不出孩子的废物时,眼底的厌恶几乎要将她撕碎。
小月子要好好补身体。林新月打开保温桶,舀起一勺汤吹了吹,阿沉说等你修养好,就——
就接你回家。
熟悉的冷冽雪松味突然笼罩过来。陆沉舟站在走廊尽头,西装袖口还沾着夜露,显然刚从公司赶来。他身后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是林家旗下律所的首席律师。
林晚指尖一颤,滚烫的鸡汤泼在虎口。她看着陆沉舟从律师手中抽出文件,铂金袖扣在廊灯下泛着冷光,像极了他们婚礼那天他为她戴上戒指的模样。
签字吧。陆沉舟将钢笔塞进她掌心,新月怀孕了,你该懂事些。
钢笔尖在自愿放弃抚养权的条款上洇开墨团。林晚忽然想起十七岁那年,她被生父扔进林家地下室的雨夜。是林新月抱着绒毛熊蹲在铁门前,用甜糯的声音说:晚晚姐姐,以后我保护你呀。
原来最锋利的刀,从来都藏在最温柔的掌心。
2
被捡回家的小可怜
雨幕砸在便利店玻璃上时,林晚已经在货架角落缩了两个小时。口袋里的手机震个不停,屏幕上父亲的来电显示跳成红色感叹号,最终被转进语音信箱:林家丢不起这个人,你最好永远别回来!
她摸出便利店柜台上的招工启事,指尖在包食宿三个字上停留。身后忽然响起风铃轻响,混着雪松与檀木交织的淡香。
要帮忙吗
男人的声音像浸了冰的威士忌,清冽中带着几分慵懒。林晚抬头,撞进一双琥珀色瞳孔里。他穿着黑色连帽卫衣,颈间银链晃过她发梢,在收银台暖光下泛着细碎光芒。
苏砚之挑眉看着眼前的小omega。她身上还穿着件不合身的驼色大衣,露出的手腕细得能看见青色血管,发尾沾着雨珠,像只被遗弃在雨里的流浪猫。
我、我想应聘店员……林晚攥紧诊断单,后知后觉想起自己三天没换的衣服,耳尖霎时烧起来,我可以睡仓库,不要工资也——
嘘。苏砚之忽然伸手按住她肩膀,将她按回椅子里。便利店暖黄的灯光落在他眉骨,投下一片温柔阴影:先喝热可可,其他的明天再说。
玻璃门再次被推开时,三个染着蓝发的alpha闯进来。为首那人扫到林晚,喉间溢出轻佻的低笑:砚哥,哪儿捡的小可怜
滚。苏砚之将热可可推到林晚面前,指尖在收银台上敲了敲,这位是我妹妹,以后叫嫂子。
林晚呛得咳起来,热可可溅在诊断单上,六周两个字被晕开成模糊的墨团。她看见苏砚之忽然眯起眼睛,视线落在她小腹上,指尖慢悠悠擦过她虎口的烫伤痕迹。
明天带你去买衣服。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哄小猫,家里有客房,不用睡仓库。
3
藏在糖罐里的秘密
苏砚之的公寓在市中心高楼上。
林晚抱着枕头站在客房门口,看着男人将衣柜里的潮牌卫衣一件件叠好放进抽屉。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他忽然转身,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塞进她掌心:草莓味,甜的。
糖纸在指间发出清脆响声。林晚含着糖躲进被子里,听见客厅传来压低的交谈声。是白天那几个alpha,其中一个带着笑骂:砚哥动真格了那陆家的婚讯——
陆家苏砚之的声音忽然冷下来,他们还敢提
雨声渐大时,林晚摸出藏在毛衣里的诊断单。孕期激素让她眼眶发酸,指尖抚过父亲栏那片空白。她想起苏砚之替她挡在那几个alpha身前时,后背传来的灼热体温,像团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
第二天醒来时,床头摆着件白色连衣裙。苏砚之靠在门框上喝咖啡,卫衣帽子滑下来露出额角旧疤:先换上,带你去医院。
消毒水气味再次袭来时,林晚攥紧诊断单后退半步。苏砚之忽然伸手按住她后腰,将她轻轻推进诊室:别怕,我在外面等你。
B超仪的冷意让她打了个寒颤。医生看着屏幕忽然笑了:恭喜啊,双胎很健康。林晚指尖猛地攥紧床单,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原来那天陆沉舟说的不会有孩子,不过是骗她喝的避孕药——被换成了维生素。
诊室门被推开时,苏砚之正倚在墙上抽烟。他指尖的火星在走廊阴影里明灭,看见她攥着B超单出来,忽然伸手将她按进怀里。
陆家的账,该清了。他的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里淬了冰,敢动我的人,他们还不够格。
林晚闻着他身上混着烟味的雪松檀木调,忽然想起昨夜在他书房看见的相框。十七岁的苏砚之站在火场前,怀里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小女孩——那是被生父锁在地下室的她,而他,是当年那个救她出火海的消防员。
4
被撕碎的全家福
林家老宅的水晶灯在午后阳光里折射出冷光。
林晚攥着苏砚之的袖口,看着玄关处那张全家福。照片里的林新月穿着淡紫色连衣裙,小腹微微隆起,陆沉舟的手正搭在她肩上。而本该站在C位的她,早已被裁成空白。
哟,这不是我们的弃女吗继母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晃着高脚杯,怎么,听说你勾搭上了苏氏集团的太子爷
苏砚之忽然轻笑出声,指尖替林晚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阿姨这话说的,晚晚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太。他掏出张支票拍在茶几上,听说林家最近资金链出问题这点小钱,当是聘礼。
二楼传来高跟鞋声。林新月扶着楼梯扶手下来,看见林晚小腹时瞳孔骤缩:姐姐,你怎么……
我怎么怀孕了林晚摸出B超单,看着陆沉舟瞬间惨白的脸,陆先生难道忘了,我们婚前签过协议——林家女儿的孩子,必须冠林姓
陆沉舟猛然起身,西装椅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刺耳声响:你敢!
苏砚之慢悠悠将林晚护在身后,指尖敲了敲茶几上的相框。那张被裁掉她的全家福忽然裂成两半,玻璃碎片划过陆沉舟手背,渗出血珠:陆先生最好想清楚,苏氏和林家的合作……
晚晚,跟我回家好不好林新月忽然红了眼眶,抓住她手腕的指尖却用了狠力,阿沉他只是一时糊涂,你知道的,我们才是一家人……
一家人林晚看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那是她当初选了三个月的款式。小腹忽然传来细微的胎动,像蝴蝶振翅。她轻轻推开林新月,从口袋里摸出颗草莓糖塞进嘴里,可惜,我现在有新的家人了。
苏砚之忽然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个轻吻。这个在商圈以冷情著称的太子爷,此刻眼里盛着化不开的温柔:回家吧,妈寄了新的燕窝。
林晚跟着他走向玄关,听见继母在身后尖叫:你以为苏砚之是真心他当年救你不过是为了苏家的慈善名声——
脚步猛地顿住。她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看见他琥珀色瞳孔里翻涌的暗潮。苏砚之忽然轻笑一声,掏出手机划开相册。屏幕上是张泛黄的病历单,落款日期是二十年前,患者姓名栏写着:林晚,重度烧伤,送医人:苏砚之。
当年在火场,小丫头哭着说‘哥哥不要丢下我’。他指尖摩挲着她耳后淡淡的烫伤疤痕,声音轻得像羽毛,我找了十年,终于把我的星星捡回家了。
5
星芒予你
晚春的风带着暖意,拂过婴儿床前的风铃。
林晚靠在飘窗边织毛衣,看着苏砚之在婴儿床边手忙脚乱地换尿布。两个多月大的龙凤胎挥着小拳头,妹妹的发丝卷卷的像他,哥哥眼睛大大的像她。
夫人,陆氏集团破产清算的新闻。张姨递来平板,屏幕上陆沉舟跪在林家老宅前的画面刺得人眼疼,还有林小姐,听说被送去了国外的疗养院。
针织针在指间顿住。林晚摸出毛衣口袋里的草莓糖,糖纸声惊醒了浅眠的婴儿。苏砚之立刻转身,指尖轻轻晃着拨浪鼓,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小点声,别吵醒星星和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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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忽然震动,弹出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对不起。当年爸爸说如果我不把你送走,就打断阿沉的腿……
糖块在齿间碎成甜意。林晚看着落地窗外的星空,想起昨夜苏砚之抱着她站在阳台,指着最亮的那颗星说:这颗叫晚星,是我给你摘的。
她忽然轻笑出声,将短信删除。身后传来脚步声,苏砚之环住她腰,下巴抵在她发顶:在想什么
在想……林晚转身勾住他脖子,在他唇角落下轻吻,我的星星,终于来照亮我了。
男人低笑出声,指尖抚过她小腹上淡淡的妊娠纹。窗外星芒落进他琥珀色瞳孔,像盛着整片银河:从你七岁那年抓住我的手开始,我的月亮就已经升起来了。
婴儿床传来咿呀声。林晚看着苏砚之小心翼翼抱起两个孩子,忽然想起储物间里那本相册。从七岁到二十七岁,每一张照片里都有他藏在角落的身影——原来她从来不是被遗弃的星星,而是某人跨越十年光阴,捧在掌心的月亮。
6
奶香软萌的小插曲
风掀起窗帘,将草莓糖的第六章
奶香软萌的小插曲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在婴儿床投下斑驳光影。林晚刚把奶瓶消毒好,就听见儿童房传来苏砚之无奈的低笑:小祖宗,爸爸错了还不行吗
推开门时,只见苏砚之半跪在地毯上,白衬衫领口被扯得歪斜,女儿月亮正攥着他的领带往嘴里塞,哥哥星星趴在他背上啃后颈,口水把昂贵的定制西装洇出小块水痕。
又偷偷给他们吃草莓林晚笑着抽出湿巾擦星星的小下巴,果然在苏砚之裤兜摸到半颗被咬扁的水果糖。男人耳尖泛红,像被抓包的小学生般举手投降:就一颗,月亮哭得太可怜了……
医生说六个月才能添加辅食。林晚戳了戳他腰侧的软肉,换来某人闷笑一声,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婴儿床里忽然传来咕嘟咕嘟的吞咽声,两个小家伙捧着奶瓶喝得正欢,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下午带你去公司。苏砚之咬开一颗草莓糖含在嘴里,俯身将糖块渡进她唇间,董事会那群老东西,该见见老板娘了。
林晚被他逗得轻笑,指尖抚过他耳后淡淡的烧伤疤痕。这个在商圈翻云覆雨的男人,此刻眼底盛着比糖块更甜的温柔,像融化的焦糖裹着坚果碎,酥得人心颤。
7
职场初战的玫瑰刺
苏氏集团顶层会议室,落地窗外的云层压得很低。
林晚踩着细高跟走进来,黑色连衣裙勾勒出产后恢复的纤细腰线,颈间碎钻项链是苏砚之送的周年礼物。二十七双眼睛在她身上逡巡,前排白发董事清了清嗓子:苏太太年轻有为,不过这管理集团……
张董事是觉得我不如陆沉舟她打断对方,指尖在投影仪上划开文件,陆氏破产前三个月,苏氏对其注资的三亿美金,我要求十倍赔偿。
会议室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苏砚之靠在真皮椅上轻笑,拇指摩挲着戒指内侧刻的晚字——那是他们在法院门口临时刻的婚戒。他看着妻子在屏幕上圈出陆氏转移资产的证据链,忽然想起昨夜她窝在自己怀里看财务报表的模样,发梢还沾着婴儿爽身粉的甜香。
另外,林晚抽出份文件摔在桌上,林氏集团涉嫌非法拘禁未成年的诉讼,我已经委托律所跟进。她抬眼看向面色惨白的张董事,后者正是当年替林父伪造她自愿放弃抚养权文件的帮凶。
散会后,苏砚之将她抵在电梯间亲吻。他舌尖还带着上午偷喂女儿的草莓味,指尖卷着她耳后的碎发轻笑:我的小玫瑰,终于学会用刺保护自己了。
林晚气喘吁吁地推开他,耳尖红得要滴血:还有员工呢……话未说完,电梯门忽然打开,抱着文件夹的秘书瞬间转身,耳尖比她的口红还要红。
8
藏在保险柜里的情书
深夜的书房飘着雪松檀香。
林晚整理苏砚之的旧物时,在保险柜最底层发现个铁皮盒子。泛黄的笔记本里夹着干枯的雏菊,第一页写着:2005年3月12日,救了个小女孩,她抱着我哭着说‘哥哥是英雄’。
眼泪忽然砸在纸页上。她翻到2015年的日记,字迹力透纸背:找了十年,在林家地下室听见她的哭声。隔着铁门摸到她的手,那么小,那么凉。
怎么哭了苏砚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他看见她手里的笔记本,琥珀色瞳孔骤然收缩,像被撞破秘密的少年般手足无措,那个……就是随便写写……
为什么不告诉我林晚转身抱住他,脸贴在他心口听心跳声,原来你找了我那么久……
男人长叹一声,将她按进怀里轻轻摇晃。他下巴蹭过她发顶,声音闷得像含着蜜:怕你觉得我是变态跟踪狂。指尖忽然摸到她后颈的烫伤疤痕,那是当年火场坠落的横梁留下的印记,那年你被林父藏起来,我翻遍了全市的私立医院……
林晚抬头吻住他喉结,尝到咸涩的味道。她想起储物间里那堆未拆封的信,每封落款都是砚之哥哥,却被继母锁在阁楼二十年。原来在她以为被世界抛弃的时光里,总有束光在固执地寻找她。
以后换我来找你。她咬住他耳垂轻笑,从卧室到厨房,从客厅到婴儿房,每一寸地方都要找到你。
苏砚之低笑出声,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路过婴儿房时,他忽然停住脚步,看着监控屏里两个睡得香甜的小身影,眼底溢出柔软的光:先说好,今天晚上不许有小电灯泡。
月光爬上窗台时,林晚摸着他后背的旧疤痕,听见他在耳边低哑地说:晚晚,你是我写了二十年的情书。
窗外,晚星正亮得耀眼。
9
周岁宴上的暗涌
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巨型旋转木马驮着彩虹气球缓缓转动。林晚穿着香槟色鱼尾裙,裙摆扫过铺着粉色地毯的台阶,怀里的星星正抓着她的珍珠项链往嘴里塞。
苏太太,恭喜啊。
继母涂着宝蓝色指甲油的手伸过来,指尖在星星脸颊上轻轻一捏。林晚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感受到女儿月亮在婴儿车里攥紧了小拳头——这个才一岁的小姑娘,已经能敏锐察觉恶意。
谢谢阿姨。她勾起标准的微笑,看着继母身后的林新月。曾经的天之骄女如今穿着素色长裙,眼神呆滞地盯着旋转木马,腕间还戴着疗养院的定位手环。
当年是我对不起你……继母声音忽然放软,眼角挤出几滴泪,你父亲他病了,公司也……
林夫人是来讨饭的苏砚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冰碴子般的冷意。他穿着黑色定制西装,袖扣上嵌着两颗碎钻,正是林晚送他的周年礼物,需要我让人送你去医院毕竟——
他忽然俯身,在众人倒抽冷气的声响中捏住继母的手腕,指尖精准按在她常年注射玻尿酸的穴位上:装帕金森骗赡养费的把戏,在苏氏可不好使。
宴会厅瞬间寂静。林晚看着继母惨白的脸,想起十七岁生日那天,这个女人将她的生日蛋糕踩在脚下,笑着说野种也配过生日。星星忽然咯咯笑起来,伸手去抓苏砚之的领带,男人立刻收敛锋芒,低头用鼻尖蹭孩子的小脸:爸爸在教训坏人,星星不怕。
叮——
银叉轻敲香槟杯的声响打破僵局。苏砚之揽着林晚走上主台,无名指上的婚戒与她的交相辉映。他接过管家递来的话筒,琥珀色瞳孔扫过台下噤若寒蝉的宾客:今天除了庆祝我的宝贝们周岁,还有件事——
他忽然掏出份文件展示在镜头前,婚庆公司的追光灯打在林氏集团产权转让书几个烫金字上:林氏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即日起归属我的妻子,林晚女士。
台下爆发出惊呼声。林晚猛地抬头,对上他眼底狡黠的光。原来上周他说去郊区看马场,是偷偷去了海外处理股权转移。小腹忽然被小手拍了拍,月亮不知何时被抱上主台,正挥舞着小肉手去够他的领结。
现在,苏砚之低头吻了吻女儿的额头,声音里浸着蜜糖,请各位见证,我的星星月亮,将拥有这世间最盛大的偏爱。
宴会厅穹顶忽然绽开全息投影,上百颗晚星在星空里闪烁。林晚看着两个孩子伸手去抓飘落的光点,忽然想起昨夜苏砚之在她耳边说的话:我要让全城市的灯光,都为我的小姑娘亮着。
继母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香槟塔。在玻璃杯碎裂的声响中,林晚听见苏砚之轻笑一声,指尖替她理了理被星星抓皱的裙摆:别怕,有我在。
她忽然伸手环住他腰,在闪光灯此起彼伏的咔嚓声中仰头亲吻他唇角。这个曾在火场背着她狂奔的少年,这个找了她十年的男人,此刻正用整个世界的星光,为她筑起永不崩塌的城堡。
月亮忽然咿呀开口,含糊不清地喊出爸爸。苏砚之瞬间红了眼眶,单膝跪地将两个孩子拥进怀里。林晚看着这幕,忽然明白——所谓偏爱,从来不是短暂的热烈,而是跨越时光的执着与守护。
宴会厅外,真正的晚星正冉冉升起。
10
被风吹开的日记本
梅雨季的周末,空气里浮动着青草香。
林晚在儿童房整理玩具,忽然看见月亮攥着本泛黄的笔记本跌跌撞撞走来。纸页上的钢笔字被口水洇开,她认出那是苏砚之高中时期的日记本。
2010年9月1日,听说她转学去了贵族学校。在校门口远远看了眼,她穿着蓝白校服,头发扎成马尾,像只干净的小兽。
2012年5月15日,她在林家宴会上被继母推倒,膝盖流血却没哭。我偷偷在她书包里塞了创可贴,她发现时眼睛亮了一下。
喉咙忽然发紧。林晚翻到最后一页,日期停在他们重逢那天:2025年3月12日,终于握住你的手。这次,再也不会松开。
妈妈在看什么
苏砚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烤好的曲奇香气。他弯腰抱起月亮,鼻尖蹭过女儿的小奶膘,忽然看见她手里的日记本,耳尖瞬间烧起来:这个……是古董……
原来你早就认识我。林晚转身勾住他脖子,在他唇角落下轻吻,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你一直在我身边。
男人长叹一声,将她按在婴儿床围栏上亲吻。他舌尖带着草莓曲奇的甜腻,指尖卷着她耳后的碎发轻笑:怕吓到你。毕竟哪个正常姑娘,会接受被暗恋十年的男人突然求婚
窗外忽然滚过闷雷。星星从婴儿床里探出小脑袋,挥舞着毛绒熊奶声奶气地喊爸爸。苏砚之转身将儿子抱起来,任由他抓着自己的领带玩,眼底溢出化不开的温柔:下雨了,我们来玩躲猫猫好不好
林晚看着他陪两个孩子在地毯上爬来爬去,白衬衫被扯出褶皱,却笑得像个少年。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她忽然想起储物间里那叠未拆封的信,每封都写着等晚晚成年就给她。
砚之哥哥。她忽然开口,看着男人瞬间僵硬的背影,以后换我来写情书给你好不好
苏砚之猛地回头,琥珀色瞳孔里盛着惊喜与慌乱。月亮忽然吧唧亲了亲他脸颊,星星将毛绒熊塞进他怀里,两个孩子的奶香混着他身上的雪松味,织成最柔软的网。
好。他声音发哑,伸手将她捞进怀里,任由三个宝贝将他压在地毯上,不过——
他低头咬住她耳垂,在雷声轰鸣中轻笑:情书要写在床上,慢慢来。
儿童房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雨点敲打着玻璃,却敲不碎这方盛满爱意的小天地。林晚看着头顶的男人,忽然明白——最好的爱情,从来不是惊涛骇浪的热烈,而是细水长流的陪伴,是跨越十年的我一直在。
风掀起窗帘,将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吹得哗哗作响。那行没写完的字终于被看见:晚晚,你是我所有等待的意义。
11
藏在校服里的星光
蝉鸣声撕开盛夏的燥热。
林晚看着眼前的私立高中校门,白色蕾丝遮阳帽被风吹得轻晃。苏砚之将车停在街角,西装袖口挽起露出腕间银表,那是她送的三十岁生日礼物:要不要进去看看
校服裙摆扫过台阶时,记忆突然翻涌。十七岁的她总在清晨偷偷在校门口徘徊,隔着铁栅栏看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打球。那时她以为苏砚之是遥不可及的学长,却不知他每次扣篮都会往她藏身的灌木丛瞥上一眼。
林同学
教导主任的声音打断思绪。那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推了推眼镜,忽然红了眼眶:当年你被接走时,苏同学发疯似的找你……
走廊尽头的篮球场上,几个男生正在练习三分球。林晚一眼认出那个穿着11号球衣的少年——和记忆里重叠的背影,此刻正弯腰捡球,后颈露出当年火场留下的淡色疤痕。
是在看我吗
苏砚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汗湿的雪松味。他扯下球衣搭在肩上,露出小麦色皮肤和流畅的肌肉线条,腕间还戴着她高中时送的编织手绳——褪色的蓝白两色,是她偷拿校服边角料编的。
高二那年篮球赛,你每场都来看。他忽然握住她指尖,按在自己左胸口,这里,为你跳过一万次。
记忆突然清晰。林晚想起自己躲在观众席最后一排的模样,攥着廉价望远镜看他在球场上奔跑。有次暴雨突至,他在更衣室门口堵住她,将伞塞进她手里时指尖触到她手腕的烫伤——那是继母用烟蒂烫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仰头看他,阳光穿过他发梢在她脸上投下光斑。男人忽然轻笑,俯身用球衣替她挡住刺眼的光线:怕你知道我每天绕路三公里,只为和你同乘一班公交。
教学楼传来上课铃响。苏砚之忽然牵起她的手跑向天台,白球鞋在走廊里踩出清脆声响。风掀起她的遮阳帽,他伸手捞住抛向空中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轻笑:当年你总戴这顶帽子躲我,现在终于抓到了。
天台铁门吱呀打开时,夕阳正将云层染成蜜色。苏砚之指着远处的摩天轮:高三那年平安夜,我在这里等了你整夜。他摸出手机划开相册,二十岁的自己站在雪地里,手里捧着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礼物盒里装着她遗失的发卡——那是生母留下的遗物,被继母扔进了泳池。林晚忽然想起那年元旦,她在课桌里发现了烘干的发卡,旁边还有张便利贴:星星不该蒙尘。
晚晚!
楼下忽然传来奶声奶气的呼喊。两人探头望去,只见张姨抱着星星和月亮站在校门口,两个孩子举着毛绒熊拼命挥手。苏砚之低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颗草莓糖塞进她嘴里:小电灯泡们来查岗了。
糖块在齿间碎成甜意,混着他身上的汗味,竟比记忆中的还要香甜。林晚看着他替自己戴上遮阳帽,指尖划过他后颈的疤痕,忽然踮脚在他唇角印上一吻:以后每年纪念日,我们都来这里好不好
男人猛地将她按在墙上亲吻,夕阳的余晖给他的轮廓镀上金边。远处的摩天轮缓缓转动,像极了十年前他偷偷画在课本上的图案——那时他在草稿本写满她的名字,用几何图形算出最适合偷看她的角度。
好。他喘息着抵着她额头,声音里浸着十年光阴的温柔,以后每个夏天,都要和我的星星一起过。
风掀起天台角落的旧报纸,1998年的火场新闻标题被夕阳照亮。林晚看着身边的男人,忽然明白——原来命运早有安排,那个在火场抓住她的少年,早已在她生命里种下永不熄灭的星光。
楼下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月亮正挥舞着苏砚之的球衣,星星趴在张姨肩头打哈欠。林晚牵着他的手走下楼梯,阳光穿过他指缝落在她掌心,像极了当年他偷偷放进她书包的创可贴——带着最隐秘的温柔。
12
会议室里的草莓突袭
落地窗外的霓虹染紫了半边天。
林晚站在林氏集团会议室门口,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张董事的嗓门格外刺耳: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凭什么管公司
她推开门时,高跟鞋声骤然打断讨论。黑色西装裙勾勒出腰线,颈间的碎钻项链在落地灯下泛着冷光——正是苏砚之送的战衣系列。
张董事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她将文件夹摔在桌上,投影屏上跳出陆氏转移资产的最新证据,还是说,你更想聊聊当年伪造文件的事
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有人偷偷看向她小腹,却被她眼底的冷意逼退。林晚摸出手机划开监控录像,画面里继母正将她的诊断单扔进碎纸机,张董事站在一旁笑得意味深长。
苏太太,我们只是——
叫我林总。她打断对方,指尖在键盘上敲了敲,从今天起,林氏所有高层会议,必须有我亲自在场。她扫过众人惨白的脸,忽然轻笑出声,当然,如果有人想退休……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她低头看见苏砚之发来的消息:会议室第三格抽屉。
趁众人低头看文件时,林晚悄悄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个精致的丝绒盒,打开竟是支草莓色口红,附带张便签:给我的小玫瑰补妆用。
唇角不自觉上扬。她想起今早出门前,男人将她抵在玄关亲吻,舌尖还带着给星星泡奶粉的奶香味:敢让别人欺负你,我就把会议室拆了。
林总
张董事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林晚慢悠悠旋开口红,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涂好唇色,指尖敲了敲投影仪:接下来,我们谈谈海外分公司的账目问题。
会议结束时,夜幕已深。林晚摸着抽屉里的口红轻笑,忽闻身后传来熟悉的雪松味。苏砚之穿着黑色风衣走进来,手里拎着保温桶:张姨炖了燕窝,我的林总要不要赏脸
苏先生这是在贿赂我她挑眉看他,却在看见保温桶上的卡通贴纸时笑出声——是他亲手画的一家三口,月亮抱着草莓,星星抱着小熊。
男人忽然将她按在会议桌上亲吻,舌尖卷走她唇上的草莓味。保温桶被随意放在一旁,燕窝晃出细密的泡沫。他指尖抚过她后颈的烫伤,声音哑得像浸了酒的巧克力:想贿赂我的小姑娘,让她知道——
知道什么她喘息着问,窗外的霓虹在他瞳孔里碎成光斑。
苏砚之忽然轻笑,从口袋里摸出枚蓝宝石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宝石切割面折射出璀璨光芒,竟与她眸中星光交相辉映:知道她值得这世间所有的偏爱,包括——
他低头咬住她耳垂,在她耳边低笑:包括我藏了十年的,满胸腔的喜欢。
手机忽然在桌面震动,弹出儿童房监控画面。星星和月亮正趴在床上抢毛绒熊,张姨在旁边无奈地摇头。林晚看着这幕,忽然伸手环住他腰,将头埋进他颈窝:以后开会,你都要来接我吗
当然。苏砚之吻了吻她发顶,拎起保温桶牵住她的手,我的小姑娘怕黑,总得有个移动小太阳跟着。
走出写字楼时,夜风带着凉意。林晚看着他替自己围好围巾,忽然想起高中时他偷偷放在她书包里的暖手宝——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在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温暖她。
远处的摩天楼群亮起晚星灯光秀,那是苏砚之送给她的就职礼物。林晚仰头看着属于自己的星光,忽然明白——所谓成长,从来不是独自面对黑暗,而是有人握着你的手,将星光种进你眼底。
苏砚之的手机忽然响起,传来星星奶声奶气的告状:爸爸坏坏,抢妈妈口红!男人耳尖泛红,低头看着她唇上的草莓色轻笑:那爸爸让妈妈罚我,今晚睡婴儿房好不好
她笑着拍开他的手,却在看见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时红了眼眶。原来有些爱,早就在时光里酿成了酒,只等相遇时,醉倒在彼此眼底的星光里。
夜风掀起她的风衣下摆,苏砚之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远处的晚星正亮得璀璨,像极了他藏在校服里的,不敢说出口的,年少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