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植物人苏醒,我拖着病体回到爱巢。
开门的却是我丈夫江辰和他那位眼神淬毒的新妻林婉!
你是谁他冰冷刺骨,林婉更是嚣张羞辱江太太在此,滚出去!
我被当成疯子扫地出门,却瞥见他手上的婚戒不对劲!
那枚消失的旧婚戒,似乎藏着我被掩埋的记忆和这对狗男女的惊天阴谋!
1
我醒了。
意识像沉船浮出水面,带着深海的冰冷和窒息。
八年。
护士的惊呼,医生眼中的探究,他们围着我,像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古董。
医学奇迹,他们低语,八年前那场车祸……
后面的话,他们含糊了过去,眼神躲闪。
我的喉咙干涩得发疼,只想问一句话:江辰呢
他们面面相觑,没人回答。
我在床头柜的抽屉底层摸到一个信封,里面有几张零钱和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个地址——我们曾经的家。
我攥着那点微薄的希望,拖着还虚软的身体,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那栋我亲手布置每一个角落的别墅。
门开了。
不是江辰。
是一个陌生的女人,依偎在我丈夫怀里,笑靥如花。
江辰。
他看见我,眼神里没有惊喜,只有彻骨的冰冷和厌恶。
老公,我回来了…我的声音颤抖,几乎不成调。
他眉头紧锁,语气冰冷:你是谁
你是谁这三个字像淬毒的冰锥,瞬间刺穿我的心脏。
他怀里的女人抬起下巴,纤细的手臂占有性地圈住江辰的腰。
她上下打量我,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敌意。
这位小姐,她红唇勾起,吐字清晰,江太太在这里,请你离开。
江太太
我我才是江太太!
屈辱和愤怒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
我强迫自己冷静,环视这熟悉的客厅:沙发是我在米兰挑的,墙上的画是我拍下的,连玄关那盏灯的流苏,都是我一颗颗串上去的!
这些细节,只有这个家的女主人知道!
江辰的脸色没有丝毫动容,甚至透出一丝不耐烦。
江辰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拿起对讲机,声音冰冷地吩咐:门口保安,进来,把这个精神失常的女人弄出去。
精神失常
他竟然说我精神失常!
保安粗鲁地架住我的胳膊,要把我拖走。
就在那一刻,我的视线猛地定格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
那枚戒指……不对!
那不是我们的婚戒!
它透着一股冰冷的陌生感,像他此刻看我的眼神,和我记忆中那枚象征着我们一切的戒指截然不同!
我的心,猛地一沉。
冰冷的雨点砸在我脸上,和眼泪混在一起。
我被扔出了别墅,像扔一件垃圾。
身无分文,狼狈不堪,八年时间消亡,得到的是背叛和驱逐
冰冷的雨水浇透了我单薄的衣衫,也浇灭了我心底最后一丝温度。
我尝试用外套口袋里那部护士塞给我的、仅能接打电话的老旧手机联系记忆中的号码,却都是空号或无人接听。
我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孤魂,在冰冷的街头瑟瑟发抖,连哭泣的力气都快要失去。
绝望中,一丝不甘和狠厉悄然滋生。
忽然手机震动起来。
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犹豫片刻,我划开接听。
想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吗
一个低沉的、经过处理的男声传来,仿佛来自深渊的诱惑,去临江路17号仓库,有人会帮你。记住,找回戒指。
不等我追问,电话就挂断了。
我攥紧冰冷的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过去的恩爱,难道都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江辰,你到底是谁
我发誓,一定要查清楚!
一个模糊的画面撕裂般闪过脑海——昏暗的车厢,我用力想把一枚戒指塞回他手中,他冰冷的侧脸写满抗拒,我们似乎在为这枚戒指激烈争吵……还有什么
那枚戒指的触感,冰凉刺骨。
戒指!
那枚消失的,属于我的婚戒!
它一定是关键!
我抹去脸上的雨水,看向灯火通明却冰冷刺骨的别墅。
我必须回去,靠近那里,找到机会。
2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我像个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回别墅的花园。
冰冷的雨水刚停,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湿漉漉的植物气息。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一个身影——林婉。
她正指挥着佣人,将一个大箱子里的东西粗暴地扔进垃圾桶。
晦气的东西!全都扔掉!一件不留!她尖利的嗓音划破寂静,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嚣张。
我的心猛地一抽。
那箱子里,是我曾经视若珍宝的物品!
等她们离开,我冲到那散发着馊味的垃圾桶旁。
顾不上肮脏和恶臭。
我在那堆混杂着腐烂食物和破碎杂物的垃圾里徒劳地翻找,刺鼻的气味熏得我阵阵作呕,尖锐的碎玻璃几乎划破我的手指。
礼服、相册、我亲手做的陶艺……全都被她当垃圾一样丢弃。
就在绝望快要将我吞噬时,指尖碰到了一丝冰凉坚硬的触感,不同于周围的任何垃圾。
我心中一动。
颤抖着拨开污秽,那熟悉的轮廓映入眼帘——
是它!
我的婚戒!
被遗弃在污秽之中,却依旧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我紧紧攥住它,躲进浓密的灌木丛后。
别墅客厅的灯亮着。
我看到江辰走了出来,林婉立刻换上娇媚的笑容迎上去。
那一瞬间,我清晰地捕捉到江辰眼中一闪而过的、对林婉的极度厌恶。
快得像幻觉。
随即又被深沉的冷漠覆盖。
回到神秘人提供的临时住处,我摊开手心。
两枚戒指并排躺着。
江辰现在戴的那枚,设计现代冰冷。
而我的旧戒指,线条柔和,是我亲自参与设计的。
仔细看,旧戒指的内侧,似乎刻着极其细微、近乎磨平的痕迹。
这绝不是普通的刻字。
几天后,我试图再次接近别墅。
却发现佣人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恐惧和怜悯。
听说了吗就是那个疯女人……
江太太说她以前就精神不正常……
林婉用最恶毒的流言蜚语,在我周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但我比她更熟悉那栋房子。
我知道哪个监控有死角,哪扇窗户的锁扣有些松动。
在一个佣人疏忽的午后,我溜了进去。
直奔二楼那个早已废弃的小书房。
在书架最底层,我找到了那个落满灰尘的旧日记本。
翻开最后几页,日期正是我出意外的前几天。
……他说那份文件是为了保护我,可我只看到了枷锁和谎言。
信任,从他让我签字的那一刻起,就碎了。那枚戒指,成了唯一的希望,也是最沉重的讽刺……
字迹潦草,带着惶恐与决绝。
我还没来得及细看,身后传来冰冷的脚步声。
江辰站在门口,目光如刀。
有些地方不是你应该来的,有些东西也不是你应该碰的。
他声音冰冷。
苏晴,为了你自己好,停止你的小动作,否则下一次,就不是‘不客气’这么简单了。
我猛地合上日记本,心脏狂跳。
却强装镇定地迎上他的视线。
江总这么怕我,是怕我想起什么吗
他眼神骤然一凛,像被戳中了痛处。
这时,林婉端着一碗热汤走过来。
看到我,她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随即换上虚伪的笑:哟,苏小姐真是无处不在,连这种地方都钻得进来正好,尝尝我亲手炖的汤,给你去去晦气。
话音刚落,她的手腕看似不经意地一歪,滚烫的汤汁直直泼向我的脸!
电光火石间,我身体的本能快过思考,猛地侧身旋躲。
汤碗哐当落地,碎裂一地。
狼狈,但没受伤。
林婉惊呼一声,假意道歉,眼底却闪过一丝恶毒的快意。
回到安全的小房间,我拿出那枚廉价的放大镜,凑近戒圈内侧。
那些细如发丝的划痕,在放大的视野下,不再是随机的磨损。
线条的转折、断点,似乎遵循着某种规律……
我尝试将它们临摹在纸上,旋转角度,比对记忆中模糊的碎片…
一种难以置信的可能浮现——
这不是装饰。
这是…某种标记,像某个区域的简略地图,又像一组需要密钥解读的密码!
就在这时,那个神秘的号码再次打来。
戒指里的秘密,关乎一项重要的交易。低沉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保护好它,也保护好你自己。
电话再次挂断。
我看着手中的戒指,只觉得它无比滚烫。
我好像一脚踏进了一个巨大的、黑暗的漩涡中心。
这里没有温情脉脉的爱人,只有冰冷的算计和致命的危险。
我要找回的,不仅仅是江辰,不仅仅是记忆。
还有我自己。
和这该死的真相。
3
戒指内侧的刻痕指向城郊一个废弃的五金仓库。
锈迹斑斑的大门虚掩着。
一股铁锈和尘土混合的怪味扑面而来。
我推开门。
吱呀——
刺耳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里面光线昏暗。
只有几缕阳光从破损的屋顶挣扎着透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灰尘。
就在我辨认方向时,身后劲风袭来!
我甚至来不及思考,肾上腺素飙升,身体竟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一个近乎本能的迅猛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呼啸而来的铁棍!
同时,手肘带着全身的力道狠狠向后撞去。
沉闷的哼声自身后传来。
不止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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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人影憧憧,杀意凛冽。
我的身体像一具被遗忘指令唤醒的机器。
格挡、闪避、反击……
动作快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和心惊!
这绝不是一个昏迷八年、刚刚苏醒的人该有的反应!
手臂挡住劈砍时传来剧痛,但我甚至没时间去感受。
混乱中,我踢翻一个油桶。
趁着对方躲避的瞬间,我冲向唯一的光源——一扇高处的破窗。
我用尽全力攀爬。
玻璃碎片划破了手掌,鲜血淋漓。
身后传来怒吼和杂乱的脚步声。
我翻出窗户,重重摔在仓库外的草地上。
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地冲进旁边的树林。
直到确认暂时安全,我才背靠着粗糙的树干,大口喘息,心脏狂跳不止。
脑海中,一个画面猛地炸开。
昏暗的房间。
我坐在桌前,面前摊开一份厚厚的文件。
我拿着笔,手在抖。
脸上是清晰的痛苦和抗拒。
但最终,我好像还是签了下去。
手机震动。
还是那个加密号码,信息更加简短:
仓库袭击者,目标是你手中的戒指。
它牵扯到一个代号‘血兰’的麻烦,远超你想象。
信息戛然而止。
没有解释血兰是什么,只留下更深的谜团和危机感。
血兰
我从未听过。
袭击者的狠厉和专业,证明这绝不是简单的寻仇。
我回到那个临时的住处,打开那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
苏家。
我的家族。
搜索结果触目惊心。
表面光鲜的跨国企业,底下却牵扯着无数语焉不详的灰色交易。
走私、洗钱……
而最让我心惊的是,在我八年前意外昏迷后不到三个月,江辰以雷霆手段接管了苏氏集团的核心业务。
几乎是兵不血刃。
我找到了一位曾经服务苏家多年的老管家,福伯。
他见到我,震惊又惶恐,眼神躲闪。
小姐,您……您怎么回来了
我问起当年的事,问起家族的生意。
福伯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回忆:大小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他声音压得更低,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怜悯和更深的忌惮。
您失忆前最后那段时间……唉,整个人都变了,总是把自己关起来,还烧了很多东西……有些事,忘了或许是福气。
忘了是福气
几天后,在一个高端品牌的新品发布会上,我意外地撞见了林婉。
她挽着一个珠光宝气的富太太,看到我,眼中立刻燃起恶毒的火焰。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确保周围的人都能听见,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
哟,这不是苏大小姐吗听说您失忆了真是报应!
当年苏家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手上沾的血,失忆了难道就能洗干净
还是说,忘了自己做过的恶心事,就能心安理得地出来碍眼了
周围投来好奇又鄙夷的目光。
我指甲掐进掌心,脸上却努力维持平静。
我迎上她的视线,声音不大,却清晰:
江太太这么关心我的过去,是担心我想起什么,会影响你现在的位置吗
林婉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气得脸色发白。
我转身离开。
却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敏锐地捕捉到她下意识绷紧的身体线条。
她走路的姿态,看似优雅,却带着一种时刻警惕的紧绷感。
她的眼神扫视全场时,那种锐利和快速捕捉焦点的能力,绝不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太太该有的。
那是一种……经过专业训练的痕迹。
不远处,江辰站在阴影里。
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复杂难辨,像是在评估一件危险品,又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挣扎。
又一个记忆碎片如闪电般劈入脑海,尖锐而清晰。
车祸前夜。
昏黄的台灯下,我正疯狂地往一个行李箱里塞东西,动作慌乱而急促。
我的手心紧紧攥着那枚旧婚戒。
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却像溺水者抓住的唯一浮木。
我在发抖。
是恐惧,也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在准备……逃走!
而这枚戒指,不仅仅是信物。
它是我唯一的筹码和希望。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我好像……并不是一个单纯无辜的受害者。
我必须主动出击。
我要试探他们,江辰,还有林婉。
看看他们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4
我需要一个答案,或者至少,一个破绽。
我选择在江辰的书房外偶遇他。
他正要出门,林婉亲昵地为他整理领带。
江辰,我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他们停下动作,那天在废弃仓库,有人想杀我。
我看到林婉的手指几不可查地一僵。
江辰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副拒人千里的冷漠,但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掠过。
他们好像对一枚戒指很感兴趣,我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就是我丢失的那枚。
林婉猛地抬眼看我,又迅速垂下,挽紧江辰的手臂:老公,别听这个疯女人胡言乱语,我们快走吧,要迟到了。
江辰没有立刻回应林婉,他看着我,目光像在评估一件不可控的危险品。
那一瞬间极快的眼神交流,发生在他们两人之间,无声无息,却像一道电流击中了我。
林婉绝不是简单的富家太太。
我躲在那个临时住处,开始疯狂搜寻关于林婉的一切。
很快,报纸、网络,铺天盖地都是我的新闻。
苏家落魄千金死缠前夫,精神失常大闹江宅。
昔日名媛沦为跟踪狂,江氏夫妇不堪其扰。
配图是我被保安架出别墅的狼狈照片,还有几张角度刁钻、显得我面容扭曲的抓拍。
无耻!林婉这是要彻底毁了我!
舆论的压力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我窒息。
但我不能垮。
我打开那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指尖在键盘上飞舞。
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仿佛这技能早已刻入骨髓。
加密网站,信息库,一层层伪装被剥开。
林婉,公开的身份,家世背景,留学经历……完美得像一张精心绘制的皮囊。
但在这皮囊之下,是断裂的线索,无法核实的记录,以及一个指向境外某秘密情报机构的模糊代码。
她果然有问题!
神秘人的短信适时而来,冰冷而直接:林婉,代号‘夜莺’,特工。任务:监视你。必要时,清除。
清除。这两个字让我脊背发凉。
江辰对我愈发冷酷。
他甚至在一次商业晚宴上,当着众人的面,挽着林婉,对我视而不见。
任由林婉用怜悯又刻薄的语气说:苏小姐,过去的人和事,就该像垃圾一样被清理干净,你说对吗
周围传来窃窃私语和压抑的笑声。
江辰的沉默,比任何羞辱都更伤人。
他是在配合林婉演戏,将我彻底推向深渊。
很好。
我假装被彻底击垮,眼神空洞,脚步踉跄地离开。
我知道他们在看着我,评估我的崩溃程度。
夜深人静,我再次潜入那栋冰冷的别墅。
江辰的书房。
我像一个熟悉自己领地的猎豹,避开所有可能的监控和感应器。
在书桌底下,靠近墙角的一个极其隐蔽的位置,我摸到了一个微小的、冰冷的金属物体。
监听器。
是林婉放的还是江辰自己或者,他们互相提防
我冷笑一声,指尖拂过那个冰冷的窃听装置。
将计就计。
接下来几天,我故意在那间临时小屋里自言自语。
……那枚戒指……我好像记起来藏在哪里了……
……必须尽快把它交给‘那个人’……
我故意泄露了一个错误的地址和时间,编造了一个接头人的信息。
果然,鱼儿上钩了。
在我前往那个接头地点的路上,几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开始不远不近地跟着我。
林婉的人。
我将车开进一个预先选好的、布满监控摄像头的停车场。
下车,我拿出手机,对着那几辆车的车牌和里面的人影,清晰地拍下了照片。
证据到手。
我直接驱车前往江辰的公司大楼。
在富丽堂皇的会客厅,我等到了林婉。
她依旧是那副优雅高傲的样子,仿佛笃定我已经走投无路。
苏小姐,还有什么事她语气不耐。
我将手机屏幕转向她,照片清晰地展示着跟踪我的车辆和人员。
江太太,我看着她,一字一顿,你的尾巴,不太干净。
林婉脸上的优雅瞬间龟裂。
她死死盯着我,眼神里的伪装寸寸剥落,露出淬毒的冰冷和赤裸裸的恨意。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
她猛地站起身,逼近我,声音尖利,苏晴,你和你那个肮脏的家族,手上沾满了血!你们都该下地狱!
她的表情狰狞,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伪装。
你以为江辰是什么好人他留着你,不过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
我心脏一缩。
你什么意思
林婉眼神里充满了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我的家人!我所有的亲人!全都是毁在你们苏家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上!
所以,我接近江辰,成为他的妻子,就是为了看着你们苏家覆灭!看着你这个罪魁祸首的女儿,一无所有,生不如死!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砸得头晕目眩。
她的家人……苏家的罪恶……
那江辰呢他到底是谁在这场复仇和阴谋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林婉看着我震惊的样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
他她凑近我,声音压低,带着恶毒的快意,他比你想象的,比我所做的,要可怕得多。
...
5
第二天。
巷口被堵死,冰冷的枪口在暗处闪着幽光。
林婉带来的人,像狼群一样围拢。
绝望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穿过人群,挡在我面前。
江辰。
他来了。
可下一秒,我如坠冰窟。
他手中的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的是我!
心脏骤停。
时间仿佛凝固。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撕裂寂静。
我闭上眼,却没等到预想中的剧痛。
身边传来一声闷哼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
中枪倒下的,是林婉身边一个正要扑向我的黑衣男人。
江辰握着枪,枪口还冒着青烟,眼神冰冷。
我的目标,我自己处理。他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目光扫过林婉惊怒交加的脸。
不等任何人反应,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我的骨头。
他把我塞进一辆黑色轿车,引擎轰鸣着冲出包围。
车子最终停在一处极其普通的公寓楼下。
房间不大,装修简洁到冷酷,像个样板间,或者说……安全屋。
他把我甩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看一件麻烦的物品。
苏晴,他终于开口,每一个字都像冰块砸落,有些事,你需要知道。
他告诉我,他是卧底。
多年来,他潜伏在苏家,目标是苏家背后庞大的犯罪网络。
接近我,是任务的一部分。
我的呼吸几乎停止。
八年前,他的声音没有起伏,你发现了你父亲的一些秘密,你很害怕,你想揭发一切。
你联系了我,说你掌握了关键证据。
那枚戒指,他顿了顿,里面藏着一枚微型数据芯片,记录了他们核心交易的账目和网络。
我失神地摸向空荡荡的手指。
那场车祸……我声音干涩。
不是意外。他打断我,是你家族内部的清理门户,他们要你死,要证据消失。
是我救了你,但你伤得太重,陷入深度昏迷。
为了保护你,也为了任务能继续,我对外宣称你死亡,并且……抹去了你那段记忆。
所谓的被失忆,竟然是他的手笔!
林婉呢我追问。
她是上级派来的,他眼神复杂了一瞬,代号‘夜莺’,名义上是我的协助者,实际上也是监督者。
她对苏家有血海深仇,所以她恨你,不信任你,更不信任我可能会对你产生……不该有的情绪。
不该有的情绪
我猛地抬头,抓住他话里的缝隙:那我们之间……那些过去……
那我们之间……那些过去……都是假的吗我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虚假之外的东西。
他沉默了。
书房冰冷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映出他眼底深深的痛苦和挣扎。
半晌,他移开视线,声音低沉沙哑:任务期间,不能有私人感情。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不能有。
不是没有,是不能有。
可有什么区别结果都是一样冰冷刺骨。
就在这时,房门猛地被撞开!
林婉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脸上带着怒火和势在必得的狠毒。
江辰!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违抗命令!
她厉声质问,眼神像淬了毒的箭,她必须立刻交给我!
江辰挡在我身前,语气坚定:她是我的任务目标,任何人都不能插手。
任务目标我看你是动了感情!林婉尖笑,声音刺耳,你忘了规矩吗!
她挥手示意身后的人上前。
我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行动。
这里是安全屋,是江辰准备的,他不会想到我会这么快发现这里的玄机。
我冲到房间一角,拉动一个不起眼的开关,这是我在他摊牌时,趁他不注意观察到的。
咔哒一声轻响。
地面上,一个金属网格瞬间升起,将林婉和她带来的人困在里面。
你!林婉惊怒交加。
谢谢你的安全屋,江特工。我看着江辰,语气平静得可怕,现在,告诉我,芯片在哪
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被任务的冰冷取代。
在你苏醒时,已经被取走。他回答,交给了组织。
我的世界轰然崩塌。
原来从头到尾,我都是一枚被摆布的棋子。
我的家族,我的失忆,我的意外,我的回归,甚至我所执着寻找的戒指……
一切都是为了那枚芯片。
爱是利用,恨却是真实。
我站在这里,像一个被剥光所有伪装的傀儡,只剩下满心荒芜。
江辰看着我,眼神深邃难懂。
任务即将收网,他声音低沉,你可以选择作证,或者……消失。
6
安全屋的空气陡然凝固。
江辰的加密通讯器传来急促的警报声。
他脸色骤变,接通。
听着那头传来的低语,他握着通讯器的手背青筋暴起。
出事了。他挂断通讯,声音低沉得可怕。
你二叔,苏振海,他察觉到了。
他准备带着所有核心账簿和客户名单,立刻从秘密渠道外逃。
并且,他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清除我和你。
我的心沉入谷底。
苏振海,家族里最心狠手辣的那个。
江辰看向我,眼神锐利如鹰:必须立刻行动,在他转移前拦住他。
我需要你的配合。
你失忆前,接触过他的一些运作方式,哪怕是碎片化的记忆,也可能成为突破口。
就在这时,被金属网格困住的林婉,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挣脱了束缚!
她冲过来,脸上带着特工的冷硬和对我毫不掩饰的厌恶。
不行!江辰,必须按规程来!
苏晴是重要证物,但她情绪不稳定,绝对不能参与行动!必须立刻将她转移到安全地点控制起来!
她固执地坚持,眼神像钉子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看着她,看着江辰,一股冰冷的怒意和决绝涌上心头。
我冷笑一声,打断他们的争执。
现在除了相信我,你们别无选择。
我的目光扫过他们两人,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有一个计划。
我将脑中那些破碎的、关于二叔苏振海的习惯、他的多疑、他最信任的几个联络点,快速组合起来。
一个大胆,甚至有些疯狂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型。
江辰深深地看着我,像是在重新评估。
林婉还要争辩,被江辰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
按她说的做。江辰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婉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神怨毒地剜了我一眼,但最终还是服从了命令。
行动在夜色中悄然展开。
我成了那个行走在刀尖上的诱饵。
我开着一辆不起眼的车,按照计划,故意出现在苏振海其中一个秘密据点附近,拨通了一个他绝对信任、但已被我们控制的中间人的电话。
二叔那边是不是出事了我很担心,想见他一面……我对着电话,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焦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这是我记忆碎片里,失忆前与他相处时常用的语气。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我能感觉到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盯着我。
我强迫自己冷静,回忆着苏振海多疑的性格,在电话里不经意地透露了几个只有核心圈子才知道的暗语和细节。
果然,没过多久,几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包围了我。
车门打开,苏振海阴沉着脸,从中间那辆车的后座走了下来。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面色不善的保镖。
晴晴,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眯着眼打量我,语气带着试探。
就在他的人向我逼近的瞬间——
行动!
江辰和林婉带着早已埋伏好的人手,如猎豹般从黑暗中冲出!
枪声瞬间划破夜空!
激烈的交火爆发,子弹在耳边呼啸。
混乱中,我看到林婉的目标并非完全是制服敌人。
她一边射击,一边有意无意地将战火引向我这边!
一枚流弹擦着我的手臂飞过,灼热的痛感传来。
她想借刀杀人!
或者,至少是想让我在这场混乱中意外受伤甚至死亡!
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身影猛地扑过来,将我紧紧护在身下。
是江辰!
他开枪精准地击倒了正要朝我射击的敌人,然后迅速起身,动作凌厉地冲向苏振海。
几个回合的格斗,江辰干净利落地制服了苏振海,冰冷的手铐铐住了他的手腕。
散落在地的文件被迅速收缴。
大局已定。
苏振海被押解着,经过我身边时,他停下脚步。
他看着我,又看向江辰,脸上露出一个极其怨毒扭曲的笑容。
呵呵……苏晴,我的好侄女,你以为你赢了吗
你看看你身边的这个男人!
他从接近你的第一眼起,每一个微笑,每一次拥抱,都是彻头彻尾的算计!
你不过是他任务里的一颗棋子!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我猛地转头,看向江辰。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反驳,没有解释。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默。
那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更清晰,更残忍。
默认。
他默认了。
所有曾经温暖的回忆,那些我以为是救赎的瞬间,此刻轰然坍塌,碎成了齑粉。
原来,连那一点点挣扎和痛苦,都是我自作多情的想象。
7
电视屏幕上,他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江辰。
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站在无数闪光灯下。
接受着英雄般的赞誉。
他们称赞他的英勇、智慧。
感谢他捣毁了那个盘踞多年的犯罪集团。
我下意识在报道里搜寻。
却只找到苏氏案件重要相关人几个冰冷的字眼。
关于我经历的一切。
轻飘飘地,仿佛从未存在过。
媒体终于不再叫我疯女人。
而是小心翼翼地用苏氏案件相关人士来称呼我。
可苏家这个名字本身。
就像一个烙在我身上的印记。
沉重得让我无法呼吸。
我在警局的走廊上遇到了林婉。
她穿着制服。
胸前的徽章显示她受到了某种程度的处分。
脸色有些苍白。
她看着我。
眼神依旧冰冷,嘴角却逸出一丝极淡的、几乎称得上残忍的笑意。
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
平静地说:苏小姐,看来沉冤得雪,也换不回你失去的东西。
我被通知去见他。
在一个冰冷的会客室里。
他坐在对面。
眼神里是熟悉的冷漠。
以及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疲惫。
他递给我一份文件。
纸张冰凉。
证人保护计划。他的声音公式化。
像在宣读公文。
这是对你安全的保障。
我没有接那份文件。
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我不需要躲藏。
我直视他的眼睛。
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你完成任务了,恭喜。
他看着我。
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喉结微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
似乎有很多话梗在喉咙。
最终却只化作一句干涩的保重。
他说他即将调离。
去往另一个我无法想象的战场。
我回到了那栋别墅。
门打开的瞬间。
一股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这里曾是我的家。
承载着我以为的幸福。
现在只剩下空旷的回声。
和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
我走到客厅中央。
将那枚被我找回的旧婚戒,轻轻放在茶几上。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
不再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像一个被遗弃的承诺。
我转身。
没有回头。
一步步走出这栋冰冷的牢笼。
手机震动了一下。
屏幕上跳出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加密信息。
内容简短。
语气带着一种熟悉的、属于行动人员的克制。
据内部记录,江队曾数次否决‘清除计划’,坚持对你的保护。
我看着那行字。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停顿片刻。
是真是假
是怜悯还是迟来的解释
都不重要了。
指尖滑动。
选择。
删除。
过去的爱恨情仇,真假对错。
在这一刻都变得虚无缥缈。
我找回了记忆。
揭开了真相。
却也失去了所有可以依靠的东西。
我在残酷的真相和彻底的背叛中迷失了方向。
却也奇异地感受到了一种彻底的自由。
我独自一人。
站在街头。
看向人来人往的远方。
眼神疲惫却带着一种洗尽铅华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