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线在暴雨里发霉。
伏夜白扯开浸透血的衬衫第三颗纽扣时，子弹正擦着他喉结钉进身后赌场招牌。霓虹灯管炸裂的瞬间，他舔着虎牙笑了。操，俄罗斯佬的准头还是这么烂。
七具尸体还烫着的巷子里，他踹翻汽油桶跃上防火梯。189公分的身高让锈铁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绷紧的西装裤下大腿肌肉线条像上膛的枪栓。
＂cдoxhn！去死吧＂
追兵的霰弹枪轰碎二楼玻璃窗。伏夜白后仰躲过钢珠雨，右手却突然插进碎玻璃堆——精准钳住某只想摸他枪的脏手。
＂手指不想要了？＂他捏碎对方腕骨的力道像在拆情人的内衣扣。蓝瞳孔在黑暗里浮出兽类的磷光，西装袖口溅上血点像抽象派吻痕。
三十秒后，那具尸体坠下楼砸中追击的吉普车。伏夜白甩着沾脑浆的手走过天台，被雨淋湿的金发贴在额角，像头刚撕开猎物喉咙的雪豹。
贫民窟的霉斑味突然钻进鼻腔。他停在诊所后巷的垃圾桶旁，子弹带灼热的金属味混着血腥气——左腹的枪伤开始发烫。真他妈会挑地方，他盯着排水管上蜿蜒的血迹嗤笑，再流半小时就能给东南亚蚊子开自助餐。
拐角传来拉枪栓的响动。
伏夜白用靴跟碾灭烟头，转身时伯莱塔已经顶住最近杀手的太阳穴。枪响像声潮湿的叹息，那人颅骨炸开的瞬间，他正用尸体当盾牌撞破诊所后窗。
碎玻璃像钻石雨淋在他肩上。
诊所里消毒水的气味让他眯起眼。伏夜白甩枪换弹匣的动作行云流水，沾血的手指拂过手术器械台，不锈钢托盘映出他滚动的喉结。可惜了，他想着刚才被爆头的家伙，那傻逼甚至没机会看清——
——他蓝得像毒药的眼睛。
伏夜白背靠药柜滑坐在地上，左腹的枪伤像块烧红的烙铁。
血顺着腰线往下淌，浸湿了皮带扣，在瓷砖上积成一滩粘稠的暗红。
他低头瞥了一眼，嗤笑：“操，这出血量够写封情书了。”
诊所的玻璃门被踹开，三个持枪的俄国佬闯进来，靴底碾过碎玻璃的声响像骨头断裂。
伏夜白没抬头，只是慢条斯理地扯下领带，缠在手掌上。
“伏夜白，老板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领头的杀手咧嘴笑，金牙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廉价的光。
伏夜白终于抬眼，蓝瞳孔在阴影里收缩成针尖：“那你们他妈倒是过来拿啊。”
枪声炸裂的瞬间，他猛地蹬地滑向手术台，不锈钢器械盘被掀翻，手术刀、镊子、缝合针天女散花般飞向杀手。
最靠近他的那个倒霉鬼被手术刀扎进眼窝，惨叫刚出口就被伏夜白一枪轰烂下巴。
“第一个。”他喘着气笑，嗓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喉咙。
剩下两个俄国佬明显慌了，子弹胡乱扫射，打爆了输液瓶和药柜。
玻璃碎片和药粉在空气里炸开，伏夜白借着混乱滚到诊床下方，血在白色床单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伏夜白！你他妈躲什么？！”杀手怒吼，枪管发烫，弹壳叮叮当当砸在地上。
伏夜白从床底伸出手，扣住最近那人的脚踝狠狠一拽——杀手失去平衡的瞬间，他翻身而起，膝盖压住对方喉咙，右手握着刚捡起的骨锯，锯齿抵上杀手的颈动脉。
“第二个。”他轻声说，然后手腕一压。
血喷溅在天花板上，像幅抽象画。
最后一个杀手终于崩溃了，转身就往门口跑。伏夜白没追，只是慢悠悠地从尸体上摸出烟盒，叼了一根在嘴里，用还在滴血的手点燃。
“跑什么？”他冲着杀手的背影喊，烟雾从唇间溢出，“老子又不会吃了你——”
话音未落，他抬手一枪，子弹精准穿透杀手的后脑勺。
“第三个。”
诊所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血滴落的声响和伏夜白低沉的喘息。
他靠在墙上，烟烧到指尖才回过神，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的血和伤口，咧嘴笑了。
“真他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