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成脸上的玩味笑容骤然僵住。
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拒绝？
他竟然拒绝了？！
要知道，天武榜前十面对挑战不得拒绝，这是铁律！
是天武院所有弟子都默认的规则！
违背者，不仅会被直接除名，更会被视为怯战，从此在院内抬不起头来！
这叶空，是疯了不成？
还是根本没把天武院的规矩放在眼里？！
“你说什么？”
聂成眼神陡然锐利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隐隐的怒意，“叶空，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拒绝挑战，你会被直接踢出天武榜！”
他死死盯着叶空，似乎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一丝玩笑或者后悔。
然而，叶空脸上依旧挂着那抹轻松的笑容，仿佛刚才说出的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许是聂成的声音太大。
不远处凉亭内几个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却是听到了聂成的话。
登时一个个都愣住了，“叶空在这？”
“还拒绝了聂成的挑战？”
“他难道不怕掉出天武榜吗？”
每个人的语气中都充满了惊愕和不解。
就连一旁的夏云瑶都被叶空的这个回答给惊到了。
“我知道啊。”
“放心，你刚才说得很清楚，我听懂了。”叶空摊了摊手，笑容不减。
“你懂还敢拒绝？！”聂成气极反笑。
“为什么不敢？”叶空诧异的反问道。
“这天武榜第一的名头摆明了就是个烫手山芋，我干嘛要握在手里！”
烫手山芋？？？
聂成听到这几个字眼睛都瞪圆了。
这么多年以来。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天武榜第一这个名头是烫手山芋的！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聂成耳边炸响！
脑子嗡的一声，他都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天武榜第一是什么？
是身份！
是地位！
是无穷无尽的修炼资源倾斜！
更代表着年轻一辈中最为耀眼的光环！
更是多少天武院弟子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至高荣耀？
可现在……
到了这叶空嘴里，竟然……
竟然成了避之不及的“烫手山芋”？！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猛地从聂成胸腔中喷薄而出！
双拳骤然握紧，发出‘咔咔’的脆响，眼神锐利如刀，死死剐着叶空那张云淡风轻的脸。
就像要将这张可恶的笑脸撕碎！
“叶空！”聂成几乎是咬着牙迸出这两个字，声音低沉，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和冰冷的杀气。
“你在羞辱谁？！”
叶空一愣，“我羞辱谁了？”
更加不知道他的怒火从何而来。
“你还装是吧？”
“天武榜第一象征着天武院最高的荣誉！”
“你如此践踏天武榜第一的名头。”
“就等同于践踏在了所有天武院弟子的身上！”
聂成的怒吼清晰地传遍了四周。
凉亭里原本只是愕然观望的弟子们，此刻彻底炸开了锅！
“我没听错吧？他说天武榜第一是烫手山芋？”
“疯了！这家伙绝对是疯了！得了第一还嫌弃？”
“这是何等的狂妄！何等的目中无人！简直不把天武院放在眼里！”
“天武榜铁律，前十者，挑战不应，视为怯战，当即除名！他以为这是儿戏吗？”
“就算他战力惊人，可如此藐视规则，院规岂能容他！”
“我们又怎能容他？”
“这是耻辱，巨大的耻辱！”
议论声浪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一道道目光汇聚在叶空身上，充满了震惊，甚至还有毫不掩饰的鄙夷与愤怒！
在他们看来，叶空的行为，不仅仅是对聂成的侮辱，更是对他们所有人奋斗目标的践踏！
就连一直静静站在叶空身旁的夏云瑶，此刻美眸中也写满了惊愕。
她轻轻拉了拉叶空的衣袖，似乎想提醒他什么。
然而叶空却没有反应，轻松的笑容依旧挂在嘴角。
仿佛眼前这足以让任何弟子都感到巨大压力的场面，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闹剧。
唯独没想到的是，一个名头而已，竟然在聂成的心里会这么重要。
“羞辱？”叶空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平静地迎上聂成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睛。
“聂成师兄，你想多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一张张或愤怒或惊愕的脸庞，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这第一的名头，于我而言确实没什么吸引力，反而平添诸多麻烦。”
“试问，随时都要应付可能到来的挑战，如何能静心修炼？”
“不过，既然聂成师兄对这第一如此执着，又恰好合乎挑战的规矩，”叶空摊了摊手，笑容显得有些无奈。
又有些理所当然，“那，我就陪你玩一玩吧。”
“你！”
聂成被叶空这番“大度”之言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膛剧烈起伏！
陪我，玩一玩？
说得如此轻巧！如此随意！
仿佛这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天武榜第一，在他的眼中，真的就如同路边的石子一样，可以随手丢弃！
这已经不是狂妄！
这是赤裸裸的蔑视！是对所有规则，对所有奋斗者的无情嘲讽！
“好！很好！”
聂成怒极反笑，周身气息都变得凌厉起来。
他盯着叶空，声音冰冷刺骨，如同腊月的寒风：“叶空，我在武场等你！”
“我倒要看看，你这所谓的‘烫手山芋’究竟是凭什么握在手中的！”
话音落下，聂成猛地一甩袖袍，不再看叶空一眼。
转身便带着满腔的怒火与杀意大步流星地朝着武场而去！
“叶空。”夏云瑶微微张嘴，似是想说什么。
却是被叶空给打断了，“我也不想和他打。”
“但你也看到了，这种情况。”
“不打不行啊。”
“不然，就得罪了全院的人。”
夏云瑶沉默了，这一点，她自然也知道。
“走吧。”叶空开口道：“正好我也想去看看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天武榜上。”
“我是不是真的排在第一！”
眼见着三人离开。
凉亭内的几人也坐不住了。
赶忙追了上去，并且，逢人便说！
消息一下子就传扬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