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科幻小说 > 别到红酒了装不下 > 第188章 姊姊來家裡作客做到床上去

看见还在土培厨房里忙碌的甘母,甘折鼻子一酸,红了眼眶,身体本能反应冲上去抱住了她。
“诶呦,咋还掉泪豆了,谁惹咱家妞妞气了,跟妈说,等会儿就收拾他。”
甘母也被甘折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伸手在围裙两边上抹了抹,轻轻拍着甘折的后背,温声安抚她。
“没有,我就是想抱嘛……”
甘折在甘母温暖的怀里哼哼唧唧的乱蹭,贪恋着此刻的温存。
“叮——触发隐藏任务,保护女主父母活到大结局。”
一阵冷漠的机械声在甘折脑海不合时宜的响起。
甘折不动声色仰起头,眼眶微红。
“妈,我今年几岁了?”
“六岁啊,怎么了?是不是想上学了?前年百般劝你去上学都不去,小伙伴都去上学,你嫌无聊了?远哥,听见没有,咱二闺女儿也得准备上学了。”
甘母突然抬头朝门口喊了两声。
甘折一转身,果然是甘父,他把自行车移到那棵老槐树旁边架好,轻轻拍了拍老伙计,转身朝他们走来。
“爸!”
甘折扑了过去,同样是一个大大的熊抱。
“哎,这是做啥?”
甘父一下子懵在原地。
“没事儿,你闺女就是突然想黏人了。”
甘母看着我们笑了笑,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打着圆场。
“知道了,已经准备好了,正打算跟你们说来着。你怎么又在做饭,不是说好我来的吗……”
甘父右手从怀里拿出,打开攥紧的报纸,塞给我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随即走向甘母,轻轻取下她身上的围裙,无奈的说。
“闲着也是没事儿……”
甘母又接过甘父刚带回来的土豆,打算拿去冲洗。
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场景,甘折默默的离开。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疼。
看来不是做梦。
前世原身有一个秘密基地,九岁那年偶然间发现的,谁都不知道。
直到十七岁那年,镇子拆迁,把所有的一切都掩盖在泥土下,而泥土不会说话。
那是离村里很远的一个破旧的小木屋,一棵老槐树盘曲笼罩着小木屋,老树旁有一堆废弃的石砖塑料垒成的简易避所。
一颗老槐树无形中保护着两个存在。
小木屋里有一个老头,他又聋又哑,每次原身主动跟他搭话,他都不吭声。
村里人都叫他哑巴江。
只有原身在自己的秘密基地里琢磨饿了,眼巴巴的看着他,他才会慢吞吞的端出一盘槐花糕,以及难以喝到的极好喝的茶水。
后来她知道了那种茶叫龙井,口感清香甘甜,甘折很是喜欢。
但尝过几次鲜后,就换成了苦苦的茶水。
她有理由怀疑,那个老头是不是以卖槐花酥为生,不然每次他都能端出一盘,让小朋友们艳羡不已,手艺好到原身记忆里已经成了执念,可惜再也没尝到一样的味道。
久而久之,原身也就默认小木屋也是她秘密基地里的一部分,当然还有那棵足够几个人环抱的老槐树。
也不知道五岁时的江叔,是不是还是又聋又哑……
甘折对困扰原身成执念的双皮槐花酥十分感兴趣,循着记忆,摸索着路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棵老槐树,在夏日微风中树叶翕动,沙沙作响。
可能还没长大,只够一人环抱。
树下院里没人。
甘折没有犹豫,敲响门。
“有人吗?”
一片默然。
想起他又聋又哑,又耐着性子敲了敲,仍是没有动静,可能是幅度不够大。
“吱呀——”
正想拍门造出点动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甘折的手顿在半空中。
“嗨,江叔……”
面前的男人明显比记忆里年轻许多,但还是沧桑的木头脸。
老头在拆迁那年六十多岁,拆迁后,老槐树被砍,秘密基地也毁了。
原身记忆里当时只顾着忙碌紧张的学业,不知道最后他去了哪里。
而除了她,也没有人关心。
也不知道江叔到底叫什么,只知道镇上人都喊他哑巴江,还说他是个怪人,要远离他。
还好那些闲言碎语江叔听不见。
江叔打开门,平视所见无人,遂俯视看去,只见门外小脸黢黑,大眼睛滴溜溜的盯着他,小姑娘站在门外,双手高举欲拍不拍的样子。
甘折觉得有些尴尬,自然的放下手,对江叔一笑,漏出整齐的大白牙。
江叔看着眼前笑成一朵花的小姑娘,顿时觉得心都化了。
像一个黑色毛绒团子,脑袋后缀俩大麻花辫子。
但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他指了指自己,继而又指向甘折。
只见小姑娘迟疑片刻,便兴冲冲的朝自己点点头,一脸期待。
他转身回了屋子。
刚踏出屋外就看见小姑娘乖乖的坐在大槐树下的石凳上,双眼放光的看着他,小脸依旧瞩目的黢黑。
江叔步履蹒跚的把槐花糕放在石桌上,明显注意到小姑娘的表情先是大喜,然后一愣,惊讶的看着他。
糕点标配的茶水呢?
甘折愣了愣,然后把手弄圈,组成了一个茶杯的圆形,对着嘴虚空喝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
表演完毕,继而又期待的看着江叔。
江叔茫然,随后轻轻摇头,指了指甘折,摆摆手。
甘折大失所望,难道因为她现在还只是个六岁小孩吗?
甘折一下蔫吧了起来,拿起槐花糕浅浅咬了一口,熟悉感顿时涌上心头。
外面有一层薄薄的外衣,很脆,味道清香,像下过雨的青草地,有些凉,但新鲜出炉的烫热刚好中和了这股凉意,肉陷简直入口即化,没有想象中的噎感。
好吃!
甘折兴奋的对着江叔竖起大拇指,眼睛亮晶晶的。
“惬意啊~”
一不小心就吃撑了,甘折轻拍肚子,半幅身子轻依石桌,不顾形象的拍着肚皮,仰头长叹。
时至六月初,槐树花开已临近尾声,稀稀拉拉残留在枝头,多半是被江叔拿去做槐花酥了,但空气中仍然能闻到幽香的槐花味,不像是糕点,像是从枝丫上散出来的。
甘折仰头盯着槐树看了会儿,微微眯眼,又伸脖子瞅江叔,继续盯着槐树,又瞥了眼江叔。
“我觉得红马应该下这里,更能制约对方,相在暗处伏击,黑车又紧追不舍,这样才有意思……”
甘折终于忍不住,双手撑着脸百无聊赖的看着江叔正在一人饰双角的下象棋。
虽说观棋不语真君子,可她现在只是一个不到六岁的熊孩子,而且江叔下独角棋有什么意思。
江叔盯着甘折指过的位置,脸上表情有些松动。
甘折怕对方觉得唐突,打了歉意的手势。
原身初中的时候受家里长辈的影响沉迷于象棋,于是自己琢磨过一段时间,时不时就拉着同学和朋友去对弈,搞得他们看见甘折抱着象棋过来就头疼。
江叔无言,抬手恢复棋局,对着红子举了举甘折。
甘折也有些手痒。
她按套路,先使出温和的招数,将炮平移至小兵的后方,准备狙击其小卒。
温水煮青蛙是甘折屡试不爽的套路。
江叔也不甘示弱,提车准备进攻。
“江叔……你敢相信吗?‘我’又活了一次,所以这次‘我’能挽救一切吗?”
面对熟悉的人,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棋局,甘折忍不住放松自己。
这是原身最激烈的情感,却以最平静的语气借甘折之口闲谈一样提了出来。
江叔又聋又哑,把心里无法轻易言说的压力倾诉于他,是目前最好的解压选择。
包括甘折自己,突然穿越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一切都是未知的,自己只是一个异乡人。
心底莫名的信任,对她说,对方可以相信。
甘折轻轻把炮潜伏到对方阵营,却忽略了一直在暗处的黑马,痛失一炮。
甘折心里一凉,关键的一步被自己走成这个鬼样子。
“我还能指望什么呢?指望江叔你突然开口说话,指条明路,让我醍醐灌顶吗?”
甘折叹口气轻拍额头,自嘲一笑。
此时黑方车一直在紧追红方帅,不过还有士和相两层屏障。
对方的象已被甘折前不久牺牲的炮隔空狙击了,同时车紧紧咬死对方的象,虽然她痛失一炮,可是对方一下痛失两象,已经完全被碾压。
甘折动用最后一个马,以及一路护送过来的小兵死死卡住了对方的将。
不等将军,甘折便停手,棋局已然很明显。
江叔似乎一愣,随后双手作揖。
甘折连忙摆手,说自己只是侥幸,她不是小孩子,明显能感觉到江叔放了一整个海洋。
明明她是不可能赢的……
“谢谢江叔……”
甘折抬起头眼里折射出江叔的缩影,抓起一块槐花糕塞进嘴里,兴冲冲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
纠结不如行动,哪怕结局只是侥幸。
“喵……”
突然,甘折在路上听见了几声微弱的叫声,原来是一只小狸花猫,躯体和四肢都有明显干涸的血迹,此时躺在草丛里缓缓呻吟。
甘折心里一颤。
她现在只有嘴里叼着的半块槐花糕……江叔!
离家还有不近一段距离,甘折轻轻抱起小黑猫,又按原路返回。
刚开始它还有些挣扎,慢慢放缓幅度,可能是觉得对方没有恶意,也可能是身体太痛,痛到不敢挣扎。
江叔还在下单人棋,看见甘折后一愣,目光移到她怀里的猫,点头接过,示意她先回家。
甘折坚持呆在那儿也于事无补,到饭点父母该着急了,还不如回家。
“爸妈我回来了。”
姐姐此时也刚好下学回家,把书包放在一旁,轻盈落座在甘折旁边。
甘折忍不住侧目打量自己这个虐文女主姐姐,一头乌黑长发利落扎起,只留些碎发掉落在额前被轻轻别到耳边,皮肤已初显白皙细嫩,果然感觉身娇体弱易攻略,长大妥妥一整个青春疼痛女主角。
吃过晚饭,甘折坐在写字桌前双手托腮,看着眼前文文静静认真完成作业的姐姐,不知道在想什么。
系统却知道。
哪个王八羔子敢糟蹋我家这么温柔美丽的大白菜,要是能成功我跟它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