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广平侯府,你,你不要这样!”
季羡推拒在贺元峥的胸口。
贺元峥一把抓住季羡的手腕道:“这次又想用自己换什么?”
季羡本与吕显没什么,不过是萍水相逢救她一次,在贺元峥的嘴中却如此的不堪。
索性沉默不答。
看季羡沉默,贺元峥更加怒火中烧。
“公子,三皇子那边正在寻你。”
秋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贺元峥松开季羡。
冷声说:“滚回去,回府再跟你算账!”
回到听竹园,季羡就病倒了。
季羡感觉自己置身于云端之上,身体轻飘飘的。
浑身发烫,整个人都烧迷糊了。
绿茵想去禀了贺夫人请大夫上门,季羡却觉得自己明日便能好,不许她多生事端。
本就是寄居在此,素日里季羡便不愿意多加麻烦。
绿茵知季羡心中所想,只能一趟趟的将毛巾打湿,给她擦拭额头来降温。
夜半时分,季羡呓语不停。
绿茵细细的听,也没听出季羡说的什么。
摸着季羡的头依旧发烫,绿茵焦急的在房间中踱步。
“如此下去小姐会烧坏的!”
绿茵自言自语,随即跑出了院子,她得去找人救小姐!
贺夫人院中已经熄了灯。
张婆子拦住绿茵询问情况,绿茵将听竹园的情况说了一遍。
张婆子道:“如今府门已经下钥,去外面请大夫需要牌子。如今主母已经歇下,眼看着就要天亮,表小姐还是再忍忍,等主母起身,我立刻禀报。”
“张婆子,我家小姐这样下去会烧坏的!麻烦您给夫人通禀一声。”绿茵跪地祈求。
张婆子皱着眉头道:“近些日子夫人头疾发作,经常难以入眠。现下刚刚熟睡,还有几个时辰夫人醒了,我必第一时间禀告。”
绿茵无奈,只能回去。
床上季羡感觉自己又置身于火海。
整个人被火焰炙烤,好像火舌卷住她的脖子,让她呼吸不上来。
感觉下一息就要窒息而死时,微凉的手落在她的额头上。
季羡像是想走在沙漠中即将渴死的人突遇甘霖,她将额头上的清凉拉在怀中,紧紧的攥住。
贺元峥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气。
看着躺在床上的季羡因为高热的缘故,脸颊红的能滴出血。
“拿我牌子,去寻赵御医来看诊。”
贺元峥略带疲惫的声音响起。
秋风领命出门,顺带着拽走一旁的绿茵。
“你做什么,我还要伺候小姐呢!”
门外绿茵一把将秋风的手拂开。
“有公子在,表小姐不会有事!你去煮碗醒酒汤给公子。”
秋风道。
绿茵咬唇思考了片刻。
她在回来的路上,正好碰上出府归来的贺元峥。
听了小姐高热的消息,贺元峥直奔听竹园而来。
身上浓浓的酒气让人闻了都有些醉意。
绿茵点头直奔厨房。
听竹园地处贺府偏僻的地方。
因着季羡要研究药膳。
老夫人便让人给听竹园盖了个小厨房。
屋中。
贺元峥将季羡耳际的碎发别再耳后。
“水。”
因着高热的缘故。
季羡的声音沙哑了许多,她闭着眼睛呢喃着要水
贺元峥从桌上倒了茶,坐在床边让季羡靠在她怀中,将白瓷杯放在她的唇边。
一杯茶下肚,季羡感觉舒服了许多。
不一会秋风带着御医回来。
“如何?”
贺元峥问。
御医道:“表小姐是因着凉引起的高热。”
“但是,老朽刚才诊脉发现,除了高热,表小姐似乎有很重的心疾。若是不好好开解,积劳成疾只怕比高热还要严重。”
贺元峥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季羡道:“秋风,带御医去开方子,将药抓回来。”
秋风连声应是。
贺元峥坐在季羡床边,打量着她,修长的手指在她的殷红的唇瓣,琼鼻,眼睛上划过。
最后落在她紧紧蹙起的秀眉上。
天色渐亮时,季羡额头上温度已经的降下来。
只是她人依旧昏迷没有转醒的意思。
另一边,贺夫人院中。
张婆子匆匆进来。
“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慌张成这样。”
贺夫人抬眸看了张婆子一眼,声音中带着些不悦。
张婆子上前行礼。
眼神示意屋中丫鬟退下后到贺夫人近前低声道:“夫人,老爷命人往听竹院送了许多补品。”
贺夫人的手一抖,茶盏一个没拿稳摔在地上,瞬间粉碎。
贺夫人腾地一下起身,脸色严厉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夜表小姐身边的绿茵来院子求见,说是表小姐高热,求请个大夫,奴婢让她天亮再来,许是老爷出府上朝时碰见了听竹院的人。”
“老爷去了听竹院?”
张婆子连忙摇头道:“已经去上朝了。”
听见回答,贺夫人松了一口坐在紫檀雕花镜前。
铜镜里映着张严肃面容。
季羡不同三年前,如今已经是大姑娘。
这样外姓姑娘,留在家中终究是个祸害。
"楚家那边回话了没有。"
张婆子捧着红木托盘上前两步:"楚家那边说,只等着相看呢。”
贺夫人望向窗外,大雪渐消。
春日越来越近,适宜成婚的好日子也多。
"去库里取些补品。"
贺夫人扶着张婆子的手站起来。
"表姑娘病着,我这个做姨母的,总该去瞧瞧。"
7,
贺夫人到的时候,季羡已经醒来。
看到贺夫人来,作势就要下床行礼。
贺夫人按住她肩膀道:“你还病着,不必拘这俗礼,快躺着。”
“现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贺夫人脸带笑容,连连点头说:“年轻就是好,你今日这气色看着不错,倒不像是病了一场的人。”
“劳烦,姨母忧心了。”
“我与你母亲是手帕交,她去的早,如今你又在我的跟前,你的事情我怎么也是要上心的!”
贺夫人拍着季羡的手说体己话。
“上次与你说起的忠勤伯爵夫人托人传话,过两日去护国寺上香,这两日你好好养好身体,届时随我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
贺夫人话锋一转,语笑晏晏的开口。
世家贵族,嫁女前都会安排相看一番。
贺夫人此举也是为了体面二字。
季羡自然答应。
贺夫人又说了些关心的话,这才带着张婆子离开。
“小姐,贺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绿茵奉茶走来。
季羡端起茶盏,看着沉浮的茶末,轻轻撇了撇茶沫子道:“前些日子,贺夫人说要给我做媒。”